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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月光下的玻璃花

对于高三二班的林羽来说,世界是最愉悦的声音除了林青的歌声之外就是下晚自习的铃声了。林羽伴随着下晚自习铃声的曲调,头悠然的有节奏的点动着。“嗨,苏静你还不回家吗?”林羽问道。“嗯,还不着急回去,我在把你给我讲的这几道题,再看一看,看懂了就回宿舍了!”“ok,那我先走了啊!你快点啊,任伟。”林羽一边说着一边向任伟的作为走过去。“嗯,今天你先走吧!我等一会走。”任伟说道。“行,那我就先走了。”林羽说完就向外面走去。

今夜,天空格外的晴朗,月如金钩,夜凉如水。林羽走出教室,看着隐没在夜色中的篮环不禁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那个可笑的承诺。林羽一边想着脚步不由自主的便向篮球场走去。当他走到篮球场的时候,林羽看见有一个孩子正在练习投篮。他走到篮球场的时候,篮球刚好掉落在他的脚下,他捡了起来。然后对着篮筐举过头顶,双腿弯曲,发力,跳跃。双脚离地的同时,篮球也离开双手划过一道优雅的曲线。重重的砸在了篮环上面,弹了出来。林羽自嘲的笑了笑便向休息区那里的单杠走了过去。

林羽走过去的时候,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倒挂在单杠上。当他走近的时候,却被这个黑影吓了一跳。原来这个黑影不是别人,是刚才让他先回去的任伟。“哎,小伟子,你在这儿干嘛?这样挂着是在卖肉啊!”林羽怪声怪气的叫到。“哼,小孩子,你就不能说一点好听的吗?”任伟气喘吁吁的说道。“哦,好吧好吧,怪我咯!话说,你不会宿舍,在这里发什么神经?”林羽一边上旁边的双杠一边问道。“林羽,我是你兄弟吗?”任伟问道。“废话,这还用说啊!话说,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大晚上的你这脸色,你这问题。让我渗得慌!”林羽瞥给任伟一个眼神。任伟抬头看着天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和黄鑫分手了!”

“啊,怎么回事?”很明显林羽吃了一惊。“黄鑫说,我太矮了,将来她家里的人肯定不会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所以既然没有结果,那么最好也省掉过程吧!”任伟异常平静的说道。“那她不喜欢你了吗?”林羽又问道。“她对我说,我很好,也很喜欢和我在一起的感觉,但是她觉的我太矮了,她说不合适!”任伟眼睛有点红了。“那么她还是不足够喜欢你,如果她足够喜欢你,她就不会嫌弃你的身高了!”林羽无奈的说道。“唉,既然没有结果,那么最好也省掉过程吧!有人说过,不抱着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对女人耍流氓,那么抱着结婚为目的的那些女人不正在对感情耍无赖吗?唉,流氓和无赖啊!”

“走吧,兄弟。不要想了,你这样伤心是没有结果的!”林羽说道。“我不想回去,我想呆在这儿,在这儿我能好受一点!”任伟对林羽回道。“那好吧!做兄弟的就在这儿陪你!”林羽又一次爬上了双杠坐在任伟的身边,林羽抬起头看着深邃的天空。

冰凉的月色下,两个少年坐在双杠上。“你说她怎么忍心就这样离开我?”任伟沉默了半天向林羽问道。“因为你矮啊!黄鑫不就是这样说的吗?”林羽回道。“那么她不难受吗?”“或许她现在躲在被子里面哭呢!”“我们一会去喝酒好不好?”“今天晚上,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嗯”寂静的夜色中,不断传来两个少年的声音。“走,咱们回去吧!”任伟说道。“可是我们现在已经回不去了,学校大门已经锁了!”林羽无奈的回道。“啊!那怎么办?出不去了!”任伟闷闷不乐的说道。

林羽和任伟还有张欧他们三个没有在学校里面住宿,林羽告诉爸爸,学校里面学习条件不好,所以住外面。任伟就是纯粹被林羽给拐骗出来的,而张欧则是嚣张的爸妈说道,学校住宿的条件太差,他不习惯。于是他们三个就这样在学校外面租了一个大院子。院子的主人是个老奶奶,常年去女儿家住,所以基本上这间院子就他们三个人,没人管也没人问。由此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享受他们青春期那火热和膨胀的自由!

“我们翻出去吧!”林羽说到。“好啊,你说怎么翻!”任伟说道。林羽笑了笑说:“我先翻到墙上,然后你抓住我的手,我把你拉出来!”“好!”任伟说道。

林羽抬头望了望学校的围墙,然后退后了几步,慢慢弯下腰,猛地向墙冲了过去。当林羽到墙跟前的时候,左脚先蹬在墙上借助缓冲右脚随机蹬在墙上,就在此时,林羽的右手勾住了墙头。腰眼发力,坐上了墙头。“快来!”林羽在墙头向任伟伸出自己的右手臂。就在这时,几道白色灯光照射了过来。“嗨,干什么的!”学校的保安向墙角冲了过来。“快快,把手给我!”林羽焦急的喊道。保安正在赶过来,林羽拉着任伟的手臂,正在用力。“快,快啊,使劲。”林羽急促的说着。“啊,玻璃扎着我的手了!”任伟喊道。就在保安离墙还有十米左右的时候伴随着撕拉一声布条挂裂的声音,两人手拉着手一起落到了墙外。

“快跑!”两个人像一道风一样背离学校跑去。最后,两人找了一家网吧!钻了进去,两个人心里紧张的噗通,噗通直跳。两个人艰难的忍受这一段漫长的时光,过了一会儿,林羽和任伟看见几个保安走了过去。等了一会儿那几个保安又向学校走去,等了大约有二十分钟后,两人才从网吧里面偷偷的溜了出来。林羽去小商店买了两瓶廉价的西凤酒。然后和任伟向附近那条废弃了的铁路上走去。

夜晚,月光照在锈迹斑斑的铁路上显得惨白惨白的,偶尔刮来的一场冰冷的秋风更为这夜晚增加了几分悲哀的气息。两个人打开酒瓶,“叮”一声脆响,两人各灌下一口辛辣的白酒。酒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和沉默的时候总是喝的很快。不到半个小时,两人已经把两瓶白酒喝了一个底朝天。喝完酒的任伟,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把手里的空酒瓶,砰的一声摔碎在了锈迹斑斑的铁道上。然后胡言乱语的唱起来((活埋))“既然做不到,为何还要继续,你可知道我的心痛苦的就像被活埋,啊! 活埋,埋!!!呜呜!”任伟发疯般的发泄着,最后终于累了,他趴在林羽肩膀上低低的哭泣着。然后,他又看着林羽划破的裤子哈哈大笑。任伟突然抓住林羽划破的库管,撕拉一声,又撕下一绺布条。“哈哈哈!”任伟手里拿着那布条大笑着,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了下来。

林羽看着在风中拿着自己裤管的破布的任伟在疯疯癫癫的大笑,一股酸意涌上了他的鼻尖,眼眶不禁的红了。此刻,林羽觉的任伟可怜极了。他能够理解任伟心中的痛苦,他试想着,任伟的黄鑫或许就是林羽的林青吧!虽然他和林青现在只是非常好的朋友而已。

那一夜,是林羽扶着任伟回去的。林羽那残破的裤子像一个战败了的将军一样,残破但倔强的在风中飘动着。当林羽把任伟扛上床的为他盖好被子的时候,任伟突然抓住林羽的手说:“羽哥,你说黄鑫她现在还在哭吗?我感到心好热啊,像用火烙一样,是不是我的心就要死了,是不是心死了就不会再难过了?”林羽抓住任伟的手慢慢的放进了被子里,然后转身走出房间去。房间里,传来了任伟个张欧均匀的呼吸声。

林羽走出房间后,坐在庭院里的台阶上。林羽抬头看着月亮,那弯弯的月亮慢慢的变成了林青的眼睛,对着他笑。林羽在脑子里想“我是不是喝醉了?我想想,林青和我第一次认识的时候,是在第四组的第二排!哈哈,我还没有喝醉!你瞧,我往事记的多么清楚呀”然后林羽就睡着了。明亮的月光照在林羽帅气的脸上,林羽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一条小路,远远望去,路是血红血红色的,他向那条路走了过去,到了近前才发现,那鲜艳的红色是美丽的海棠花。他轻轻沿着小路走去,路的两旁全是繁华的海棠花。他在路的尽头发现一个熟悉的背影。他轻轻的向那个背影走近。突然,那个背影转过身来,给他一个美丽的笑容。他看着那张他朝思暮想的脸庞,笑容从他嘴角勾起。他和林青坐在好多盛开的红色海棠花的中间,突然间所有的花瓣都凋落了,他想抓住却抓不住。看着光秃的枝桠林羽问林青:“为什么这么美丽的花朵都逝去了?”林青看着林羽说:“因为她们太美丽了呀!太鲜艳的东西终将凋零!”林青说完后,林青的身影淡淡飘去,林羽想努力的抓住,却只有寒冷的空气和他那不自觉流下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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