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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排毒

雅典的南部郊区和城市交界处有两个废弃的楼房。这里曾经是某个外国人投资的公司。后来因为发生过火灾成了一堆渺无人烟的废墟,再加上楼自身的质量老化,已经不值得再修建了。

如今两楼之间的空场却成了流浪汉们的聚集地。这里被他们称为“陋室”,有意思的是“陋室”的发音恰恰是希腊语“神殿”的意思。

和那些憎恨吸毒、嫉恶如仇的雅典无政府组织者不同。这些流浪汉的成份五花八门,其中大部份是一些相对安稳的职业乞讨者,但也不乏欺凌弱小的恶棍和唯利是图的毒贩。

在几次帮派火拼后,恰拉斯逐渐成为这里势力最大的头领。他心狠手辣但赏罚分明,不少散乱在各处的小混混纷纷投靠于他。有的人怕他怕得要死,但有的人却很崇拜他,甚至有人将他披头散发和那张摇滚歌星般的脸纹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恰拉斯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连当地的警察让他三分。地方上甚至还指望他来稳定一方的治安。但他似乎不那么喜欢毒贩,甚至有些厌恶吸毒者。这点共识促进了他们和组织严密的无政府主义者们也能长期相安无事。

也正是因为这个,作为口袋里永远揣着SISA毒品的乔治,一直以来都很怕恰拉斯和他的手下。他的手下也乐于三天两头去找乔治的麻烦。

但现今不一样了,如今的乔治理直气壮地站在恰拉斯身后,和他一起参加他从未有资格参加的帮派集会。

乔治美滋滋地听着恰拉斯在向一些小头领介绍着“自己最尊敬的客人,未来的师父”——阿虎,当然恰拉斯也会顺便介绍自己——阿虎的随从。

他心里很清楚,从此以后,在这里他终于有了一席之地,应该不会有人再欺负他了!当然,今天这一切都是因为阿虎的出现。

阿虎对于乔治来说永远是神秘的存在。他永远猜不透阿虎在想什么。这个和恰拉斯身高差不多的中国人竟然到现在还没有答应他的拜师的要求!

而作为恰拉斯本人,这几天也处于郁闷之中,对于阿虎含含糊糊地拒绝。他急不得也恼不得!他和几个核心的手下都知道——必须要拜这个中国人为师!这里是有原因的!昨天,在阿虎的几次询问后,他才不情愿地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几年前,恰拉斯的几个手下去抢劫一个在胡同里单独行走的老人。结果七八个手下竟然被这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老头打得差点回不了家。

一个心有不甘的家伙偷偷跟踪这个老人,知道了他的临时住处后,恰拉斯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地去找这个老人算账。却发现屋子里除了一只狗之外什么也没有。

正当他们准备一把火烧了这里的时间,最惊悚的一幕发生了:那只狗竟然张嘴说了话了!是的——说人话!它操着一口苍老的希腊语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老人!它警告他们不要乱动,并告诉他们去离这里一站地的另一个地点去见那个老人。

那只狗说完后便跑出了屋子。剩下恰拉斯和他的手下在惊恐和凌乱中开始怀疑起了人生!

半个小时后,他们才意识到这不是梦,而是遇到了他们人生中最诡异的事件!稳定了情绪后,他们还是决定按那只狗说的地点去看看。结果更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越来越多会说人话的动物——其他的狗、猫、甚至还有一只喜鹊!它们都主动为恰拉斯等人指着路。手下人哆哆嗦嗦地告诉恰拉斯,所有的动物发出的声音都和那个打他们的老人一样。恰拉斯也终于明白了:是那个老人!他能用特异功能或魔法驱使动物传达他的意愿!

再次见到那个老人后,恰拉斯和手下的人早已没了找人家算账的气焰。那个老人的气场仿佛变了个人一样,他坐在椅子上如同一个威风凛凛地神祗!

恰拉斯惊恐地看着他,大气不敢出地听他把自己一贯以来的恶行数落了一遍。那个老人连他六岁时曾掉到粪坑里这么隐私的事情都知道。恰拉斯彻底服了!最后,老人告诫恰拉斯要弃恶从善: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那个能指导你的人,一定要追随他的意愿,要拜他为师!这样,你才能用善行为你自己救赎!”

“那,我怎么才能认出他来?”恰拉斯敬畏地地问道。

“他打坐的时候,身体可以腾空而起!”老人回答完这句话后,便自行走出屋子,消失在人群里。

这极具魔幻色彩的一幕让恰拉斯永生难忘。直到他向阿虎描述这一段时,声音都带着敬畏。

当然,听恰拉斯描述完这一切后,阿虎的心里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厉害的老人存在!喜的是——有这样的世外高人何愁找不到随侯珠的守护者——乌纳斯啊!

但是,那个神秘的老人简直就是个会预言的先知!他连自己打坐漂起来都能预测到!他到底是什么人?目的何在?他——他不会就是老子吧?阿虎这几天一直在琢磨着这事。直到今天他跟恰拉斯一起参加帮派聚会时还在走神。

自己有几斤几两阿虎还是清楚的!之所以拒绝恰拉斯是因为阿虎认为自己还远不够收徒的资格。连那偶然一次的飞起来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后来他曾试了几次,都没管用。所以还是等等再说。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很多,他必须找到那个神秘的老人,但在此之前他首先要想办法找到失踪的奥斯、袁启和徐薇。

“虎师父,他们想听你讲两句!你看…..”恰拉斯打断了阿虎的胡思乱想。虎师父?他哭笑不得地听着恰拉斯对自己的称呼,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想说“在下初来乍到,蒙各方兄弟照顾,但又所能定当尽绵薄之力…..”之类的江湖套话。但这他实在不知道这些用英文该他娘的怎么说。愣了几秒后,他看了一眼瘦猴般的乔治,顿时来了主意:

“恰拉斯希望我能讲两句,但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阿虎站在台阶上,看了看下面的百十来号人,继续说道:

“是啊,对于你们来说我只是个陌生的外国人,我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什么呢!”

“恰拉斯说你可以在打坐时飞起来!”台下一个打扮得象牛仔的小头领举着瓶子说道。

“是的!可那又算什么!这种本事也许能炫一下,用于泡妞儿啥的。”阿虎开着玩笑。台下随即传来一片哄笑。看得出,大家开始喜欢上了阿虎的发言。

“其实,我很想送大家一份见面礼。但我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成功,所以我想试一试——”阿虎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听说恰拉斯并不喜欢吸毒着,但我知道毒品这东西一旦沾上就他妈跟难戒掉!是不是,乔治?”他忽然回头看着乔治。

“是,是的虎师父!”乔治看来也随之恰拉斯改口了,他不知道阿虎为什么要提到他。

“那么,你有一种方法,也许可以帮你戒掉毒瘾,你愿不愿意试一试?”阿虎眨着眼睛看着他,又看了看台下的人群。

“当然愿意!”乔治答应着。同时,台下开始骚动起来,一旁的恰拉斯疑惑地看着阿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们相信恰拉斯,他不会骗我们!他说你能飞起来,你就一定有过人之处,那么——”台下一个小头目说道:

“如果你真有什么方法,我想让我手下的几个弟兄试试!”

“还有我!”

“我也算一个!”人群中另外几个人也站了起来。

“那么好,既然如此我便放手一试,但戒毒并非一次就能完成,除此之外你们还得吃点苦!你们愿意吗?”阿虎再次问道。乔治和台下几个志愿者一起点了点头。

“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虎师父!”恰拉斯也站了起来。

“月亮快园了,时间刚刚好!恰拉斯,我需要一间空屋子!戒毒者们这三天都不能离开这间屋子,当然,我也会在这间屋子里,外面的人不要放我们出去,屋子里的人每顿除了三颗枣外,什么都不能吃!当然更不能碰毒品!但必须大量喝水,超量的喝,把你们体内的毒排出去!”阿虎道。

“就这么简单?我们就呆在屋子里?”乔治不解地问道。

“当然不,我还要教你们做一套操和两个咒语!这才是秘方!每天至少要做三次!”阿虎摆了摆手,开始编起了故事:

“知道吗?仅这套操加上咒语,有个家伙要给我一万美元买这个方法,我都没告诉他们!现在,我无偿地教给你们啦!”

阿虎吹牛时的表情充满了真诚,丝毫来看不出任何害臊的神色。以至于台下不少人连连点头。

“这是什么方法?有名字吗?”台下那个“牛仔”狐疑地问道。

“当然有!”阿虎咧开嘴笑了笑:“它叫——禅宗的辟谷!”

……

徐薇终于再次约到了刘先生。在祎祯堂里寒暄了几句后,她迫不及待地讲述了自己打坐的状况。

这一次,刘先生的态度变得温和了许多。徐薇一边讲述,一边偷偷观察着刘先生的神色。她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个其貌不扬的人:他到底有没有真本事?也许他只是个普通的禅宗居士,理论很强但实证很少?又或许他在装?不管怎样,我必须再试试他!

想到这里,徐薇低声说道:

“情况就是这样!在境界中您给我的指点也许是来自于我的心造。但无论如何都让我受益非浅。而这一切也都是因您而起,所以——还是要谢谢您的!”

“不客气,境象不重要,但通过境象你明白了什么,或放下了什么也许才最重要。以后有机会我们多探讨吧!”

“那,我就不打搅您做生意了!”说着话,徐薇站起了身。

“好的!也祝您早日找到袁启他们。”刘先生笑着起身送客。

在走到门口的一瞬间,徐薇突然回过头来:

“刘先生,我想最后再问您一个问题!”不等刘先生有什么反应。徐薇脱口而出:

“你的声音也是我想象出来的吗,或者说是我心造的?”

这句话恰恰是在境象中,徐薇问刘先生的问题。如果说境象中的刘先生的形象是自己的心造出来的,那么现实中,他会怎么回答呢?

“你说这个世界那个东西不是你心造的?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刘先生意味深长地笑着。他的回答与徐薇在境象中听到的回答只字不差!

“我就知道!你,你,你,你……”徐薇大叫一声,指着刘先生的鼻子走了回来:

“你可真能骗人啊!天呐,我差点就信了你!”徐薇又惊又喜地一屁股又坐了下来。

“为什么?你要考验我吗?”她终于发现指着对方的鼻子是很不礼貌的,于是忙放下手。

“你那个时候,神智已乱,智慧只会被你的执着所覆盖!如果没有我上次的考验,你也不可能突破这些心障来找我。”刘先生不再掩饰自己,而是耐心地解释道:

“虽然你们对自己的使命还有些模糊,但其实你们自己都知道,你们是有使命的人。为此,你们必须尽快成长起来!”他为徐薇换了一杯热茶,继续说道:

“法缘如此!尽管你们几个的成长速度已经远超过常人,甚至很多修行的人一辈子也未必有你们的成就,但是!有些事情不容得你们慢慢成长。为此,你们必须付出更大的努力!”

“您说的有些事情是指我们找随侯珠这事儿吗?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阿虎梦中出现的那个‘老子’引起的。那么,我一直想问您——‘老子’到底是谁?真的是那个太上老君穿越到今天给阿虎托梦吗?”

刘先生放下自己的杯子,沉思了片刻道:

“我现在不能给你答案。时候还没到,机缘到时,你们自会明白!我能告诉你的是——要记住凡事自有因缘,凡事也是诸相非相!慢慢体会吧!”

“好吧!既然您不愿说,那——我还想问一个问题!”徐薇咬着嘴唇。

“唉——!我知道,你还是老问题——怎么才能找到袁启?”刘先生摇了摇头。

“是的!您不告诉我他们在哪儿,那总归能指点我一点儿什么吧!我打坐时看到他们的一些图像,都是很凶险的!”她可怜巴巴地道。

“的确有些凶险!”刘先生点了点头:

“但上次你来找我时,我是没法说的!因为如果我告诉你了,你马上就会冲过去找他们,凭你那点本事,纯粹是去送死!所以你必须升级!长了本事后我就告诉你下一步怎么做!”

原来如此!徐薇终于明白了刘先生的良苦用心。

“那,我怎么才能升级?”

“明天就是农历十四,你会辟谷吗?”

“会的,奥斯教过我们!”

“好的!”刘先生笑了笑:

“这几天你好好辟谷,然后——你每天都去明觉会所吧!我会教你禅定。三天后看你的情况,如果还长不了本事,我也没办法了!”

“没问题!您瞧好儿就是了!”徐薇高兴地差点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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