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更加惊恐地四下寻找,忽然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充溢在整个大厅。其间还夹杂着隆隆地雷声和骨头折断,肌肉撕裂的声音。
那几十个黑衣打手在短短的瞬间,已经被撕成碎片。到处是四分五裂的尸块和内脏。血液一层层地喷射在地板、墙壁、天花板上,大厅刹时变成地狱。
只剩那老爷还站在一堆尸块、血肉之间发抖。他不敢去想等待他的是什么样的命运,只是惊挛似地抽搐着。
他现在说什么都显得太无力了。他面对的再不是那些善良、痴情、任他为所欲为的姑娘,而是一个满身都充溢着仇恨的恶魔,十九年前那条“疯狗”。
“狂行”缓缓地走到他近前,一只手抓住他的脖子举过头顶,他的双脚在半空中无力地下垂着、抖动着,像准备屠宰,刚挂在钩子上的肉食猪。
“但愿你连地狱都去不了!”
“狂行”用另一只手两指扣入他的喉结,把他的喉骨,连同气管、血管、食道一股脑地拉出来。
他大概也想呼救或者求饶,但那又有什么用,就像以前被他伤害过的姑娘。
“狂行”把他扔进炉火之中,刹时变成一大块黑炭,发出一阵吱吱的响声。
“狂行”走到“杂种”身边,他抚摩着它满是弹洞和鲜血的尸体。那动物毛发的感觉,使他安静,暂时忘记怨怒的一切。
摸着它那泛黄,干湿掺杂的毛发。仿佛它还活泼的在他身上蹭痒,湿润的手指舔去他手上血腥的气息。
那意动的眼神驱散心中的杀意,生命可能只在转瞬之间就会逝去。然而它带走的不仅是呼吸,还有美好、快乐,留下的不仅是尸体,还有回忆和悲伤。
以前快乐美好的时光历历在目,他眼中仿佛有一丝湿意渗透出来,但那时是转瞬之间的事,在它开始的同时已经消失了。
他只把“杂种”凸出的眼睛闭合了。随后找出那把“悬剪斩影剑”带在身上。
然后“狂行”放了一把火,烧掉了这里的一切。
那天很奇怪,雷声特别大,却没有降下一滴雨。大火很快吞噬了一切。
“狂行”面对着大火,取出那两条项链,一把投进烈火之中。
“狂行”离开无泪城,再没回头。
他来时没有眼泪,去时也没有。
后来“狂行”找到“龙腾”,从大哥那又知道一件事:“天意霸行”飞剑打断“斩影”,一边是帮“狂斩”取胜,一边也是为了激怒“狂行”发怒、发狂。
因为他早知道“狂行”从小,体内便有怒气积存,一旦触动就会发狂。
而且这样“龙腾”的声望也会大受折损。并且在“天意霸行”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者。
随后在“龙腾”的指点下,“狂行”抢走了制刀名家“刀奴”,最得意之作“劈空”,并劈下刀奴一支手臂。
“狂行”在这过程中“天元”也大有提升。但“刀奴”也立下重誓,有朝一日定要找“狂行”报着一刀、一臂之仇。就此后“狂行”之名在天上人间都传播开了。
只是“狂行”体内的“魔毒”已浸入每一滴血液。“龙腾”也只能暂时将它封住,而且命令“狂行”决不能再杀一人。
这些年来,“狂行”一直在怒气和躁狂中纠缠。但始终信守诺言,只杀一狼。
“狂行”也从此只相信命运,相信自己无论如何挣扎,命运都将是悲惨的,他觉得自己生下来,就是在与各种东西斗,互相残杀。
命运真比自己手中的刀更恐怖。
九月十六日,凌晨,鹰愁涧,晴。
午夜时分,月上中天。两个在怪石上的黑影开始活动,在山峰、密林、怪石之间急速穿行,像入夜的幽灵。
“你对‘蓝陵儿’的感情,恐怕早已超越了姐姐对妹妹。”
“我们是双生,她就是我。”
“恐怕没那么简单。”
“你少管闲事。”
“温莎儿”皱了皱眉。
“呵呵,我才懒得去管,我只想知道自己要去何处。”
“一会儿到了地方,我先去探清他们的虚实,‘天庭’抓我们心切,一定设下重兵,等我们上钩,一会儿一定要分外小心。”
“我以为你救妹心切,会铸成大错。正想提醒你小心,女孩子的确都不那么简单。”
“谢了,我以为你只是猛冲猛杀,只有血气。没想到你也会有如此细腻的心思,不过女孩子的心,你最好还是不要去猜,深着呢。”
“不必了,我只知道,做我该做的事,其他的与我无关。”
不多时,两个黑影便到了目的地——“困魔岭”。
这“困魔岭”是一座似鸟笼、铜钟模样的高峰,这山峰从外部看没有丝毫异样。但却内有乾坤,是一处“天族”关押重犯的监牢。山体大部分是中空的,传说其中各种机关,防御系统,都布置得巧夺天工。而且在其中埋伏下各种能人异士,众多奇兵。但却都深藏不露,不为外人察觉。
由“天罗地网”捉来的“碧火蓝陵儿”就关押在此。上面苍松翠柏,青葱绿黛,郁郁葱葱,却又毫无生机,寂静无声。
在这中空的山体,最大的一处空间中,是一只由能量束构成的球型大笼子。在球笼中间有一支类似轴承的大环,“蓝陵儿”就由几条能量链固定在这大环之内。四肢、头部、腰部都被牢牢束缚,丝毫动弹不得。
这大球笼悬在半空,底下有一些横横竖竖的楼梯平台。除“蓝陵儿”外并没有一个看守。
照明设备把整个空洞得通亮,但却显得刺眼、空旷、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