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呵呵…”苦笑出声。
妻子…孩子妈妈…二嫂？
他从没有想过卓子皓会结婚，从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站在他身边，一直以来他都是清心寡欲，他曾经还拿这个嘲笑过他，转眼之间，他竟然要结婚了，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曾几何时，他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就这么共处一个屋檐，只要能看着他就好，哪怕有人去分享他也没有关系，但是现在呢？当一切真的发生后，却发现自己会嫉妒，并且嫉妒的要命。
病的已经很严重了吗？
卓子洋偏头看向窗外，风微微扬起窗帘，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突然觉得自己好肮脏。撑起身子，推开窗户看向外面，如果就这么跳下去会怎么样？
……
卓子皓在带着冷宁离开卓家后，便一直没有说话。
冷宁看着他开车时的侧脸，与以往一样认真，却有何以往不同，柔和的面部已经带了点冷硬，她沉默很久才开口说：“他并没有伤害我，你…不要生气。”
“冷宁，如果你并没有能对付他的能力，或许…或许现在你已经…”卓子皓的话并没有说下去，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她手无寸铁，刚刚他怀中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可是我还好好的，并没有受伤。”冷宁大胆地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冰凉的触感令她不禁缩了缩手，最终却紧紧地握住。
“他只是太过在乎你了，一时没有想清楚罢了。”
她的话传到卓子皓耳边，虽然不似当代女人的甜美，却让他的心静下来。
见他点头，冷宁唇角慢慢扬起，一抹很淡很浅的笑意悬在她的面上。
即使只是一瞬间，却也让卓子皓捕捉到，他此刻的心里是遗憾的，遗憾自己没有用相机记录这美好的一刻。
就在冷宁的手离开卓子皓的那刻，男人却反手握住她，“冷宁，你应该多笑一笑的。”
狭小的空间里，暖气很足、很足，听着他的话，万年不变的面容竟然渐渐发烫，泛着红晕，她头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是声控，在听到卓子皓温润如沫春风的声音时，心竟然一直在乱跳。
真是没有出息，都已经过了十年了，为什么对待他，还是这样克制不住自己怦然心动的心呢？
她听见他说：“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喜欢上你，但是我会试着去了解你、照顾你、爱护你，直至喜欢上你。”
她还听见他说：“虽然我没有你那样的身手，但是我是男人，今天发生的事不会再发生，我会保护你们，请相信我。”
不是对于爱情的承诺，却远比那些花言巧语更让人心动。
他说会试尝试喜欢上自己，他还说会保护她。
从她懂事以来，就一直被当做机器人一样被训练，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有点只是挨饿、挨打和魔鬼训练。
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活着的意义，却靠着一口意志撑到现在。
从来都是她挡在别人跟前，保护她的雇主不受伤害，多少次在生死边缘游走，却又一次一次为了能再次见到他而坚持了下来。
想到这里，冷宁的眼角滑落一滴泪水，或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亦或者是因为他的话，总之，她是哭了出来。
卓子皓听到她低泣的声音，身形明显一怔，他将车子停在路边，解开两人的安全带，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他并不知道冷宁是因为什么而哭，但是却为她心疼。
一个女孩，明明应该是在大学里青春洋溢的时候却过早的踏入那么复杂的环境中，他甚至不知道她那样的身手是多少年才能练就的。
怀中的她还那么小，仅仅是一只手就能揽住她。
“冷宁，以后难过了就哭出来，有我在。”卓子皓的声音仿佛是带了魔力，他轻抚她的后背，让她感到心安。
“可以吗？”冷宁哽咽着问，她双眸含着泪水，就这么看着卓子皓，这个男人，是那么温柔，那么体贴，而现在自己竟然是在他的怀中，真的好怕是场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傻瓜，当然可以。”卓子皓伸手捋了捋她脸颊的发丝，“明天我们就去领证，等孩子生下后，再补办婚礼。”
冷宁似乎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双眸睁大大大地看着他，似是怀疑什么。
“不用怀疑，我说的都是真的。”卓子皓轻拍她的后背，“你要相信我说的话，明白吗？”
卓子皓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怪蜀黍，正在哄骗未成年少女，脑中有了这个想法，他不禁垂眉一笑。
冷宁一直偎依在他的怀中，就像是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她也是这样依在他的怀中，慢慢进入梦乡的，只是那晚醒来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他……
苏微凉曾经对她说过，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他不会喜欢上自己。她听了苏微凉的话留在了卓子皓的身边，现在她也想遵从自己的想法。
女孩的声音带了丝丝颤音，她紧握着卓子皓的手，开口道：“卓子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