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望着车窗外的大家，笑了笑，回收告别了，火车缓缓驶离上海站。李然一路上想了很多，曾经想出来好好学习，将来当上一名救死扶伤的好医生，然而半年的时间，自己不是忙着兼职赚钱，就是和文慧一起聊天，很少会花课余时间在自己的学业上。然而这大半年时间，李然并没有给老李打过一个电话，然而老李也只有打电话给老张时询问过李然，这半年，只言片语的了解成了两人之间最近的距离。
下午两点左右，列车缓缓驶入这连空气都是那么让人怀念的县城。李然换上大巴，巷子口下了车，就笔直往家走，这个点的团圆巷很是冷清，上了年纪的回了乡下，还有点劳动力的人，早已去了工厂。李然敲了敲门，不出所料老李并不在家。按照早上临走时，老张把家门钥匙给了李然，让他过年前给打扫打扫，今年忙就不回去了。李然没有多想，自然就打开了老张的家门，只见老鼠乱串，李然拿起墙角的笤帚，把老鼠赶了出去。李然用手拍了拍老旧的床板，还是比较结实的，因为舟车劳累，就睡了过去。等醒来是，已经是晚上七点多。老李在家门口的灶台上忙着烧饭，油烟乱串。走过的邻居说道：“老李，你可有大半年没这么大动静了啊。”老李笑嘻嘻的说着:“今天我儿子回来，烧几个好的。”老李这种难掩内心喜悦的脸庞谁都看得出来，然而就在看到李然的那一瞬间，老李却是立马板着脸，啥也没说，埋头烧起了最后一个菜。李然淡淡的说了一句：“爸，我回来了。”没有停留的走回了自己的屋。巷子的屋都很小，却因为李然大了点以后，专门为李然割了一间屋子，房间只能放一张床，就什么都没有了。李然进屋的那刹那，他发现自己的房间很整洁，没有一层灰层。那一刻李然的内心咯噔了一下，却一下又被那种厌恨拉了回来。
老李烧了五个菜，两荤三素，都是李然小时候很爱吃的。然而就在李然妈妈去世的那天起，老李再也不知道少年的李然，到底爱吃什么。每天忙活到深夜，李然的伙食都是自己照顾，难得的假日，老李也是会说自己有事，就出了门。
第二早，李然醒来时，老李早出了门，就像当初一样。饭桌上扣着早饭，吃完早饭之后，李然就去找自己的朋友去了。
然而整整一个寒假时间，两人没有说过什么话。然而按照传统，除夕的早上要去给去世的亲人上相。李然和老李坐着摩托车，来到了县城东南脚上的矮山。李然的妈妈就被葬在那。山脚下，早晨的淡日斜照着山坡，根根常绿的竹子，长满山坡。李然整理整理了衣服，走上了山坡。李然的妈妈被葬在半山坡，加上山势不高，没一会儿就到了，然而这里却有很多的坟堆。大家很清楚是哪个，然而也是最干净的那个，两个小碗，整齐的放着，坟墓上没有以根杂草。阳光越发的明亮了，斜照在李然的脸上，李然没有悲伤，这么多年，再多的情感也淡了。那天李然坐在那和母亲聊了很长时间，说着自己在上海的所见所闻，讲着自己美丽的女朋友，说着在老张家发生的趣事。老李站在山坡旁，看着远方，深吸了一口，又重重的吐出来，意味深长却一直没有说话。
过完年，就要开学了，李然要走的那天，老李依然是很早就出了家门，李然写了一份信，就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