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呼的吹着,树叶轻轻的飘着,秋季已到,却依然四处绿荫盎然,阳光轻轻的照耀在树叶上投下屡屡斑斓光影,晓雅就这么被黑衣人抱着,疾驰在林间小道上,不知是到了哪里,只知道已经是出了城门,晓雅心扑通扑通的,这才从刚才的慌乱中回过神来,放松了抓紧黑衣人领口的手,深呼了一口气,轻轻的说:“那个..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那人回头看了一眼,抱紧手中的人儿,一脸的严肃。
“我说,鹭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毕晓逸怎么会说那些人是我的仇人?喂!你倒是说话啊?你们认识啊?你们是朋友?”晓雅抬头看着抱着自己的那个人,不安的询问着,奈何他仍旧一声不吭的飞驰着,“喂!你倒是说话啊!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听见没有!”晓雅不安的扭动着,试图先下来再和他好好谈谈,不然这样奇怪的姿势,着实不是谈事情的姿势,晓雅心里有些不安,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变成怀了孕的小姑娘这一事实,准备在这里好好生存下去,现在又出现仇人追杀,照刚才那个架势,招招都是要她的命,她这么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存在在这地方,真真有种强烈的彷徨堵在心里。她必须弄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
鹭洋抱着扭动的晓雅,别扭得不得已找了一处僻静的河边,将晓雅轻轻的放了下来,强压住砰砰跳跃的心跳,深呼一口气,有些担忧的看了眼晓雅,心里又有些担心主子,警惕的打量着四周,“你有危险!”鹭洋一脸严肃的看着晓雅,上下仔细打量起晓雅,“你这不是废话吗?你认识那些黑衣人吗?他们真是来杀我的?”晓雅很是紧张,握紧了双拳,认真的盯着鹭洋,她真心不想自己来之不易的生命就这么呼啦一下就没了。
鹭洋皱了皱眉,看到了晓雅手臂上的割伤,虽不是很深,却也不是很浅,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的缘故,晓雅居然一点也没发觉,也不觉得疼痛,“晓雅,你受伤了!”鹭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用手沾了些黄色的粉末出来,担忧的看了一眼晓雅,“有些疼,忍住!”伸手将粉末按在了晓雅的伤口上,赶紧又掏出一块绣帕将晓雅的伤口完整的包裹了起来,晓雅这才感觉到疼痛,龇牙咧嘴的看着鹭洋,鹭洋感觉有些心疼,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弯刀,对着一旁的树枝刷刷两下砍去,树枝啪的一下断裂下来,鹭洋将树枝捡起来丢在了一边,突然拉起晓雅蹲了起来,眼神冷冽的盯着丛林的另一边。
啪嗒啪嗒两下,几滴豆大的水滴打在了晓雅的面颊上,冰冰的,凉凉的,晓雅错愕的抬起头来,看见原本蔚蓝清澈的天空顷刻间乌云密布,毫无征兆的噼里啪啦下起雨来,晓雅躲闪不及,下意识的想要找地方避雨,鹭洋赶紧压住晓雅想要站起的身子,拉到一边草丛蹲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晓雅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紧张的四下张望,无奈雨下得太大,模糊了她的视线,只能任由雨水猛烈的打在身上,有些生疼生疼,突然鹭洋一把拉起晓雅跑了起来,搜搜两下,两道寒光穿过雨帘劈断了晓雅旁边的树枝,晓雅惊呼一声,紧紧地握住了鹭洋的手,拼了命的跟着他跑。
“不怕!我会护你周全!”鹭洋握紧了晓雅的手沉声说道,大喝一声,从怀里掏出几片金黄色的东西嗖嗖两下向身后射去,一个转身将晓雅抛甩到了自己的背后,挡在晓雅身前,害得晓雅险些磕伤自己的下巴,雨水毫不留情的拍打着雨中打斗的人,似乎想要阻挡这一场冲突,奈何追击之人太过执着,招招取人性命,毫不受这雨水的影响,鹭洋迅速抽出腰间的佩剑嘭嘭两下刺向追上来的人,一手紧握晓雅,单手出剑,招招直逼敌人要害,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一个转身鹭洋再次举刀挡开了晓雅身侧的暗器,却不想身后又跳出一个黑衣人,两人前后夹击,使得鹭洋避挡得越发吃力,硬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狠狠的接下了几道招,晓雅连忙扶住鹭洋,只见他身上的血液喷射出来,与雨水混为一体在地上形成了一滩红潭,黑衣人见他们这是垂死般的挣扎,倒也放满了招式慢慢围了上来,鹭洋硬撑着将晓雅护在身后,节节后退,晓雅心焦的四下张望,身边是湍急的河水。
晓雅看了看步步逼近的黑衣人,又看了看身负重伤的鹭洋,一咬牙,晓雅握紧了鹭洋的手,大喊了一声:“看!救兵!”不等大家反映拉着鹭洋跳下了湍急的河水,黑衣人急急向身后射发了几枚暗器,才发现被骗了,猛地回过头来,便看见人已经跳进了河水里不见了踪影。一入河水,本就被雨水浸湿的身体顿觉得入骨的寒冷,衣服裹在身上显得异常的笨重,生生的拽着晓雅往河底沉,晓雅拼命的摆动着手脚,鹭洋意识有些涣散,吞了几口喝水居然呛晕了过去,还好晓雅水性不算太差,勉强架着鹭洋的脖子,努力将他的头抬高,以免被水淹没,努力的滑动着,终于在被河水冲到很远的一个缓流时,晓雅拖着昏迷的鹭洋上了岸。
晓雅趴在河滩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雨水依旧啪嗒啪嗒的打在她的身上,她也无心去躲避了,过了好半晌,终于缓回一些气力,晓雅支起身子爬到鹭洋身边,将他翻了过来,趴在他的胸口上听了好半天,才感觉到了他微弱的心跳,“鹭洋?醒醒!快醒醒啊?”晓雅轻轻拍打鹭洋的脸,丝毫没有反映,皱着眉头想了会儿,轻轻扒开鹭洋的衣领,捏住了他的鼻子,深呼一口气,晓雅俯下身子对着鹭洋的嘴将气度了进去,又急急地按住他的胸口一下两下三下的学着应急救援的方式做心跳复苏运动,又深呼一口气,再次度了进去,只见鹭洋眉头轻轻动了动,咳咳的吐出好些水来。
晓雅看了看四周,天快要暗了下来,雨还在继续,照目前这样下去,被黑衣人找到的话只有当羔羊的命了,拍了拍鹭洋的脸试图换回些他的意识,奈何他神情涣散,有些意识不清,晓雅好不容易才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揽过他的手臂,努力将他架在了肩头,一步一挪的向林子走去,他们现在最主要的是先找个地方避避雨,烧堆火,去去寒,不然黑衣人没来拿他们的命,疾病就将命取走了,晓雅感觉像是走了好几个小时一样,走得腿都麻木,浑身都无直觉,终于找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好不容易拖了进去,晓雅再也支撑不住也倒了下去,却一不小心一脚踩滑拉着鹭洋一同跌进了山洞中的小洞,还好洞中挤满了厚厚的树叶,生生的接住了两人,一个是昏迷着,毫无知觉,另一个却是筋疲力尽到达洞底之前已经昏睡了过去。
树林中,雨依然哗啦啦的下着,像是宣泄着对世间所有的情绪,噼里啪啦狠狠的打在树叶上,河面上,地面上,溅起一朵一朵大大小小的水花,冲刷着所有的尘埃,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乌云完全遮盖了月亮的光芒,使得林间漆黑一片,各种生灵也都躲起来悄悄地倾听雨水的愤怒。啪嗒……啪嗒……啪嗒……是水滴的声音,晓雅微微皱眉,从黑暗中醒了过来,砸吧砸吧眼睛,伸手晃了晃,四周黑得连手在哪里都看不真切,晓雅很怕黑,“鹭洋?你在吗?”心虚的喊了一声,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实在是看不清,索性闭上眼睛,四下摸索起来。
“鹭洋?你在吗?你在不在?”终于爬了一圈之后,晓雅终于摸到了一个滚烫的软体,又害怕是什么别的东西,晓雅试探性的轻轻摸了起来,这是布料,这是圆柱体,又摸了摸,突然摸到一处柔软,晓雅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什么,噌的一下红了脸,赶紧收回了手,估算着脸的大概位置重新摸了摸,终于摸到了鹭洋的头发,湿漉漉的,顺着往下摸到了脸颊,皮肤倒挺顺滑的,其实鹭洋这小子长得也蛮不错的呢!不对!现在哪是想这些的时候啊?他怎么这么烫啊?晓雅推了推鹭洋,附身探了探他的鼻息,似乎是昏迷着再发高烧,怎么办呢现在?
“那个什么?鹭洋啊!我不是要占你便宜啊!我什么也看不见哦!”晓雅努力将鹭洋拖到了那滴水的附近,从他怀里摸出了三个布袋,两个小瓶子,一堆七七八八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摸不出形状,有些不自在的将鹭洋的衣服脱掉,铺在附近的树叶上,将鹭洋埋在了树叶之中,挨个摸了摸那三个布袋,找到了那个包有粉末的小布袋,摸索着找到鹭洋身上的好几处伤口,一点点的抹着药,这凹凸的触感,可见这伤口之深,似乎还有温热的血流淌出来,浸湿了药粉,晓雅摸黑撕碎了自己的衣摆,避开敏感部位,勉强算是给他身上的伤包扎完毕,晓雅捡起布条,摸索着来到滴水的地方,浸湿了布条回到鹭洋身边,拧干了放在鹭洋的额头,做完这一切,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阿啾!”晓雅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大大喷嚏,这才发现自己穿着这湿漉漉的衣服半天,怕是已经着凉了,看着这漆黑的四周,想了想,摸了摸鹭洋的额头,好像烧已经退下,从新再将布条浸湿放在他的额头,晓雅缩到了另外一处角落,偷偷的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铺在了一旁,突然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冷不丁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阿啾!”再次打了一个喷嚏,头有些晕乎乎的感觉,晓雅抱紧双臂,缩在黑暗中,心虚得发抖,但也无可奈何,闭着眼睛努力去想象着自己那温暖的床,可口的点心,好玩的电脑游戏,不一会儿便倒在树叶中睡了过去。
“咳咳!”睫毛忽的闪了闪,鹭洋渐渐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微微皱眉,脑袋里一团浆糊,嗡嗡作响,伸手揉了揉额头,摸到一块冰凉的湿布,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他好像……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唇瓣,若有所思抚摸着,他好像看到晓雅吻了自己,气息温温软软的,连雨水都带着一种轻柔的抚摸感,鹭洋甩了甩脑袋,散开这纷乱的念头,怎能如此臆想他人?心砰砰的跳了起来,想坐起来,扯动了胸前的几处伤口,疼得鹭洋直冒虚汗,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伤口,伤口好像是处理过了,才突然惊觉自己身无长物,就这么无一遮物的在这里,这是怎么一回事?四下张望了一番,漆黑一片,五指朦胧。
不得不理了理纷乱的思绪,鹭洋又摸了摸自己的唇瓣,难道……?忽的一下脸像红烧一样红了起来,连耳根也滚烫起来,心跳也跟着凌乱了,感觉很是窘迫,不知道如何才好,想唤一声,却又害怕不知作何解释,摸着自己裸露的胸膛,有些不自然的坐在那里独自凌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