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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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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仁,你和伍媚真的在……这个?”汪环宇两只手的拇指比了比,眼巴巴地等方其仁的回答。

总感觉一眨眼的工夫,两个人的关系就突飞猛进。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可是眼中那个情意绵绵哪,足有三百万伏特的电压,稍微不小心,误入他俩的电力圈,极有可能会被电得七荤八素摸不着方向。

“有什么问题?”方其仁从一堆作业本中抬起头来,反问一句当做回答,然后又埋下头去,继续奋笔疾书。

嗯,他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作为旁观者,比较好奇事情的来龙去脉而已。

“闲下来没事的话,好好找你下半年的教学计划,比较实用一些。”

耶?这算是消遣他吗?

“喂,不用记恨这么久吧?”汪环宇撇撇嘴,“要不是我主动退出……”

“主动退出?”方其仁拿手托脸,偏头看不知厚脸皮为何物的汪环宇,“环宇,我觉得用‘落荒而逃’来形容比较合适一些。”

“管那么多。反正你得承认,某种程度上,可是我成全了你和伍媚两个。”

“好吧。”这样争论下去也没什么结果,不如让一步,倒也还了自己耳根清净,“如此说来,我真的该谢谢你。”

“就是嘛。”对方其仁的道谢,汪环宇很不客气地全盘接收,想了想,忍不住又问他,“其仁,你的眼光确实有点与众不同。”

陈曦那样的大美女上门他拒绝,独独要追没什么闪光点的伍媚,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对他的疑惑,方其仁笑了笑,“我想,我比较适合清淡一点的口味。”

淡淡的婉转中犹有余味,细细咀嚼,萦绕舌尖,散开来,唇齿间回味无穷。

“搞不懂……”汪环宇咕哝着摇摇头。问清楚了,反而少了神秘感,顿时没了兴味。

不理会汪环宇的自言自语,方其仁看看时间,拿起课本起身向外走去。

沿着走廊,他慢慢踱向另一头,当脚步停在一年级三班门外的时候,下课铃声不早不晚地响起来。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请同学们认真预习下一章节的内容,下一次我会提问。好,下课!”

听见熟悉的声音,立在门口的他,微微一笑。

“老师再见!”

洪亮的道别声之后,喧闹渐起,学生们开始享受短暂课间时间的乐趣。

“方老师好!”

他冲向他打招呼的学生点点头,探出头去,看教室里的情景。

几个好问的学生将伍媚团团围住,而伍媚,正专心地在听他们的问题,不时给予解答,以至于一直没有发现站在门口的他。

他退回去,靠在墙角,耐心等待她忙碌完毕。

预备铃响过,才见她跨出教室,一边匆匆行进,还不忘翻阅手中的教科书,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伍媚。”他无奈,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怕再不出声,她从头到尾将他忽略得彻底,辜负自己苦等一场。

“其仁,你怎么在这儿?”伍媚回头,看见方其仁立在身后,忍不住问他。

“你的样子,好像我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他笑她惊讶的表情,曲指拭去她鼻尖上微薄的汗珠,“第四节有我的课,我经过,想要看看你。”

不经意的亲密动作,带着些宠溺,她心里甜滋滋的,笑容就这样毫不含蓄地浮现在面孔上。

“我要上课了。”预备铃又响了一遍,他低声说,有点遗憾。在学校,他和伍媚的时间表总是错开,难得有多余相聚的时间。

“嗯。”她乖乖地点头,看着他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看她。

“怎么了?”他的眼中满是笑意,令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妥之处。

“没什么。”他摇头,冲她眨眨眼睛,伸出大拇指,“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方才给学生解答的样子很有自信。”

教学中可以应对自如,偏偏对方其仁的赞扬无法免疫。她的脸蛋又开始烧起来,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

“好了啦。”热度蔓延到耳根,她有些羞恼地跺跺脚,小女儿态毕露,“再不快些,你就要迟到了。”

“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如何?”他不理会她的催促,嘴角上扬的幅度越来越大,“我妈叮嘱我一定要你去,其慈也嚷着要见你。”

老妈的眼光一向挑剔,其慈对看不顺眼的人从来都不会给好脸色看。而伍媚,没费吹灰之力,就轻而易举地获得了她们的欢心。

“这个理由你已经用了无数次了。”真是受不了,他们非得在这个时候讨论吗?他的高度责任心难道没有提醒他,还有一个班的学生正在等他上课?“能不能有些创新?”

“有。”方其仁指指自己的心口,笑意更深,语气无比温柔,“还因为,我想你。”

轰,热血冲上脑门,热力在全身四处蔓延。这回可好,从脸到脖子,再到脚指头,无一幸免,恐怕都红得不成模样。

而罪魁祸首在成功撩拨她之后,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她呆愣在原地,整个人活像一尾熟透的龙虾。

“紫色的好不好?不行不行,还是白色吧,要不就拿蓝色的?嗯,我拿不准啦——”手机那头,方其慈连珠炮地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考虑妥当,干脆直接将问题甩过来,“伍媚,你眼光好,帮我挑就是了……”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方其慈已经挂断了电话。

伍媚无奈地摇了摇头,方其慈风风火火的性子恐怕永远都改不了。

那天其慈无意间看见了她手工制作的工艺包,喜欢得不得了,千拜托万叮嘱地请她为她编一个。约好了今天她们一起逛街选材料,谁想到,临出门,其慈忽然打了一个电话给她,说临时有事来不了。

伤脑筋哪,其慈不来,她怎么知道她喜好什么颜色?晃了半天,也确定不了,迫不得已给她打了个电话。她却交由她决定,还对她无比信任。

好吧,既然决定权已经交给了她,那么她就揣摩着一一对比选好了。

收好手机,伍媚抬眼看挂在工艺店里的彩线。她伸手捻起一缕蓝线,又拉过旁边的白线条,放在一起比较,略微思索之后,作了决定。

嗯,其慈的性子活泼,不适合单调的颜色,几种颜色搭配在一起,编一个挎包,个性比较鲜明些。

买了线,又选了其他的配件,觉得一切准备得差不多了,她走出店门,看见对街正在下车的人,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好巧啊……

她怔忡了片刻,忽然意识到自己就这么立在人来人往之间,显得过于突兀。眼见对面的人已经下车,正在转身向这边,她急忙低下头,混杂在人群中间,随大流一起往前走。

不想再被卷进是非,不愿再被打搅。她现在的生活,过得很好……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走到了广场,确定自己已经走了很远,不可能再被注意到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就势坐在长椅上,稍作休息。

无论心态调整如何,下意识的,还是想逃。

其实,就算被注意到又怎样呢?捶捶自己的腿,她忽然对自己逃避的行为感到好笑。

眼皮底下,出现了一双白色细跟凉鞋,目光一路向上,从光洁的小腿到引人遐想的短裙,最后停在姣好的脸蛋上。

站在面前的,是亭亭玉立的陈曦。

伍媚忍不住左右望了望。

“我没有开车,一直跟在你后面走过来的。”陈曦在伍媚身边坐下,开口解答她的疑惑。她转过脸看着伍媚,问得很直接,“为什么要跑?”

“我没跑。”伍媚辩解,举起手中的袋子,“东西买完了,我回家而已。”

“别骗我了。”伍媚不太会说谎,闪烁不定的眼神泄了密,足见她根本就有另一番心思,“你是不想看见爸爸,还是不想见到我妈妈?”

“有区别吗?”伍媚别过脸,不看陈曦犀利的眼神。她想自己有些失败,总是被别人这么轻而易举地看穿心思。面对陈潜是,面对方其仁是,面对陈曦——也是。

“区别大了。”伍媚不愿看她,陈曦也不勉强。她仰起脸,刺眼的阳光令眼睛有些灼痛,使她不得不抬起一手搭在额头遮挡,“你如果不想看见爸爸,是恨他对你母亲的负心;如果你不想见我妈妈,那就是将她当做你逼死你母亲的罪魁祸首。”闭上眼,她微微叹了一口气,“伍媚,要怨的话,就尽管恨爸爸。不要牵扯到我妈,你知道的,不关她的事。”

“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万姨。”其实得感谢陈曦措辞的委婉,至少没有说出令她难堪的话。无论母亲当年的动机如何,明知对方是有妇之夫还要义无反顾地爱上,即使爱得再深再烈,插足他人的家庭——在这一点上,公平地说,是母亲不对。

“她受的委屈并不比你母亲少,只不过,你母亲以死来报复;而她,却在承担丈夫背叛的痛苦时,还要强颜欢笑接受一切既成的事实。”

死了的人,一了百了;而活着的呢,当得知一切真相之后,还要戴上面具虚伪应对,年复一年,被内心的痛苦煎熬。

她了解,也看见,跟在父亲身后的万姨,眉宇间始终有化不去的淡淡的愁。

“我不恨她,真的。”印象中,她第一次被带回陈家,令她畏惧的,是高高在上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的爷爷而娇小的万姨,整个人憔悴不堪,却仍在她被吓哭了的时候对她细细哄慰。

哥哥是男丁,是陈家的香火,是未来的继承人;她不是,所以她被无情地遗弃。生杀予夺的权力在一家之长的爷爷手中,他的决定,无论是谁,都无法改变。

“可是我恨你母亲。”陈曦放下手,睁开眼睛望向伍媚,“我湮灭不了这种恨,所以,我难以对你有好感。”

伍媚转过头,对上陈曦的视线,“如果我换作是你,一样会。”

“我有些了解方其仁为什么会喜欢你了。”陈曦凝视了她半天,忽然笑起来,“伍媚,你一向都这么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吗?”

她用了这么激烈的言词来刺激伍媚,没想到她非但没有恼怒,还能够平静地接受。

“我无法左右别人的情感,但至少,我可以理解,这就够了。”伍媚很认真地看陈曦,道出自己的想法。

陈曦盯着她的眼睛——很诚恳的眼神,诚恳到连她都不自觉地快要被感动。

“有件事,我想方其仁一定没有告诉你。”忽然有了逗弄的兴味,她眨眨眼,笑得更加灿烂,“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方其仁?”

陈曦的笑容艳若桃李,熠熠的眼神捉摸不透。不明白为什么忽然会问她这个问题,伍媚摇了摇头。

“因为我和他曾经相亲,仅那一面,我就想要这种不会拈花惹草的男人。”陈曦注视伍媚,特意加重了“相亲”两个字。

由于方其仁的低调,她敢肯定,这件事他是绝对没有告诉过伍媚。好生期待,如果伍媚知道了,她会有什么反应?

伍媚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没有说谎。不信,你可以去问方伯母,那天,她也在场的。”陈曦强调,兴致勃勃地等着伍媚接下来的言行。

是愤怒、惊诧、不敢置信,还是伤心欲绝?

“我知道了。”伍媚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再无下文。

这样的反应,出乎陈曦的预料,她愣了愣,试探性地问伍媚:“我和他相亲,你不介意?”

“可是其仁并没有和你交往,不是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从头到尾,一直都是她追着方其仁跑,可是——

“他欣赏你,却不爱你。”欣赏而不是喜欢的感情,可以做朋友,却达不到恋人的境地,“美貌、财富、学识,我都不如你。但我爱其仁,我相信他。”

“你是这样想的?”陈曦沉默片刻,才开口问她,“就因为你相信他?”

爱情真真假假,从父母貌合神离的失败婚姻中,她已得出结论:千万不要轻信男人的话。越是自己爱的男人,更要提高警惕。

“我相信他。”不知道陈曦的心思,伍媚点头,“但更重要的,是我相信自己。”

“信别人,先要信自己。我相信自己对其仁付出的爱,相信自己和其仁之间的感情。”娓娓道来,伍媚的脸上逐渐露出笑容,“不可否认,我自卑过、懦弱过,对这段感情也曾经踯躅不前。但其仁告诉我,不要轻易改变自己,他爱的,是伍媚;而伍媚,要相信自己。”她看向陈曦若有所思的模样,“我信了,放开了。对人生、对爱情,每一天,我都有新的企盼。”

陈曦凝视她笑意遍布的脸,心有所动——放开吗?方其仁对她也说过这样的话。

——你要的是一个居家过日子的男人,至于爱不爱,已属次要……放开些,顺从心意,找自己喜欢的人,不是更好?

是吗?是不是因为心底的那个结束缚,所以她放不开自己。她要的,是居家过日子对她一心一意的男人,只不过恰好有这样一个符合标准的男人出现了,中了她的意,所以她就以为自己爱了,一味地去追求?

这样的认知在脑海中浮现,她忍不住问自己,除了喜欢方其仁的专一,她到底还在乎他的什么?

可怕的是,她找不出其他,找不出伍媚那样丰沛的感情。

果真,是自己错了!

“我以为自己那天的举动,足以令你和方其仁冷战。”说不清什么原因,她心底忽然释然,“对,我是故意的。从来没有人拒绝过我,这口气我咽不下,所以要小小报复一下。谁想到,我判断错了。”

伍媚张张嘴,想要说什么。

“别说——我输了,但至少,颜面很彻底不是吗?”心情豁然开朗,陈曦的口气也轻松了许多。深吸了一口气,她冲伍媚开口,“原本以为我和你注定要爱上同一个男人,原来不是……”

“你……不爱其仁?”伍媚有些惊讶地问她,听不懂她模棱两可的话,只是对她态度忽然的转变,有些不太明白。

“大概是吧,我现在也不敢肯定。说不定我绕一圈回来之后,还是觉得方其仁最适合我,到时候你还是要做好应战的准备。”陈曦耸耸肩,站起身来,向伍媚伸出手,“虽然我对你没有好感,但至少,我想,自己可以慢慢试着和你做朋友。”

伍媚握了握她的手,犹豫了一下,轻轻叫出声来:“陈曦——”

第一次唤她,熟悉而陌生的名字,此时却倍感亲切。

这样就好,真的很好……

静坐在河岸边的露天茶座,微风席席,凉茶入口,倍感清爽,不觉慵懒下来,不想动弹。

难得哦,在期末应考的季节,有这么优哉的时间,实在找不出几次,不好好享受,又会白白浪费了去。

“我听说,你和陈曦相亲过?”

“咳咳……”不提防,被突如其来的话给煞到,含在嘴里尚未来得及咽下的茶水呛进了喉咙,引得方其仁一阵猛烈的咳嗽。

“你怎么知道?”他问坐在自己身边的伍媚,下意识地瞪了一眼对面的汪环宇,结果后者更为吃惊,一副还没有弄清楚状况的茫然表情,立即消除了他的怀疑,“我妈跟你说的?”

不过想想,这种可能性好像也不太高。

“不是。”伍媚摇摇头,顺便捡起从汪环宇手中掉落在桌上的吸管,好心地物归原主。

不是?那就奇怪了。方其仁皱起眉头,实在想不透伍媚是从何处知晓。

“其仁,你和陈曦相亲过?”好不容易从呆若木鸡的状态中回神,汪环宇有些不敢置信地问方其仁。

老天爷,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落到过自己的头上?

“没错。”方其仁承认,一句话,当是对两个人的回答。

“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也不用这么诚实吧……”汪环宇翻了个白眼,有些受不了地咕哝着。既然与伍媚交往,虽说要坦诚,但能够不说的还是尽量不说比较好。言多必失,其仁他,恐怕还没有弄清楚这个千古不变的真理哦……

伍媚看了方其仁一眼,拿起一块冰块,放进自己的饮料杯中,细细搅拌。

“你,没有其他要问的了?”等了半晌,却没有等到她的下文。她若无其事,他却忍不住问了。

“你还希望我问什么?”他有些紧张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意思,伍媚用手托脸,佯装思考,“是点到为止,还是深入具体?”

“伍媚——”方其仁挫败地低叫。她嘴角笑意渐浓,明知故问,根本就是存心在逗弄他。

“问什么好呢?”欲罢不能了,心情出奇地好,对这个游戏,怎么也不愿意就此结束,“那就问问,你参加过多少回的相亲?”

沉默,无语,五分钟后,只见方其仁锁得更紧的眉头。

他不是拖沓的人,对这么反常的状态,她好奇地问他:“不愿意说?”

“不是。”方其仁沉吟道,“太多了,数不清了。”

这一次轮到她干瞪眼,对他“大手笔”的回答,有了点埋怨的情绪,“周旋之间,你很乐此不疲?”好酸的语气,自己都能听出来。

“伍媚,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汪环宇非常仗义地为方其仁洗刷冤屈,“这主要是他妈妈的安排,其仁每次都只是走走过场,不当真的。你没看见,他一到那种场合就那样一坐,冷若冰霜的模样比小龙女的功底还深几分,别人对他不退避三舍已算是阿弥陀佛了,哪还有勇气跟他擦出一段爱的火花……”

“环宇,你可以歇歇了。”方其仁打断汪环宇的滔滔不绝,指指他面前的水杯,提醒他是时候该润润喉了。

拜托,汪环宇究竟是在赞美还是贬低?冷若冰霜?他还艳若桃李呢。再任由汪环宇漫无边际地神吹下去,他极有可能摇身一变,成为东方不败。

“我不渴……”汪环宇才冒出三个字,就接收到方其仁的威胁眼光。咽下未来得及出口的话,他住口,乖乖地捧着水杯喝饮料。

言多必失,他才提醒过的,还是少言为妙。方其仁那家伙,表面上不声不响,整起人来,可阴毒得很呢。

“伍媚……”

咦,没下文了?汪环宇忍不住瞥了一眼,恰好迎上方其仁别有深意的目光。

不会吧?汪环宇苦着脸,用很“哀兵”的眼神拜托。

方其仁挑眉,努努嘴。

好了,好了,他明白了啦,不用这么催行不行?

“我还有事。”汪环宇慢吞吞地站起来,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爱情摆中间,道义放两旁。这不,媳妇还没娶进门呢,就迫不及待地驱逐他了——虽然,他待在这里,确实也有点电灯泡。

“不送了。”方其仁好干脆地回答他。

乖乖隆的冬,不用这么直接吧?好歹挽留一下,他推辞一下,至少在颜面上也过得去吧?

算了,懒得计较,反正他脸皮也比较厚,这么点小伤害用不了多久就会自动痊愈。

“你经常这样打击汪环宇?”伍媚抿了抿嘴,问方其仁。对汪环宇临去时那堪称“伤心欲绝”的表情,记忆深刻。

“我只是要他自觉。”方其仁强调,“很显然,他的情商还过得去。”

“继续刚才的话题?”伍媚不依不饶。

“当然。”闲杂人等退去,自然轮到主角出场,方其仁勇敢接招,“老实说,虽然是我妈安排,但我并不十分排斥。相亲也是一种手段,说不定,能遇到,也是一种缘分。”

“结果呢?”

“很遗憾,都没感觉。”方其仁摇摇头,“以至我年华虚度到二十五,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实在很难叫人漠视,伍媚忍俊不禁,终于笑出声来。

“伍小姐,我的解释你还满意吗?”方其仁执起她的手,很绅士地征询她的意见。

“嗯。”伍媚也故作高傲地抬起下巴,“有待考虑。”

“是吗?”方其仁似笑非笑,手忽然伸向她的两腋,“要考虑多久?”

不提防,就这样被他偷袭,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实在痒得受不了,只有不断求饶:“不考虑了,不考虑了……我满意,满意极了!”

方其仁停止动作,伍媚笑瘫在他身上,觉得浑身虚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

“其仁——”她枕在他的膝上,微微喘气,“你和陈曦相亲的事,是她自己告诉我的。”话音刚落,就感觉他的躯体紧绷,她伸手拍拍他的腿,“别担心,她没有恶意,只是好奇我在得知之后的反应而已。”

“她很好强。”方其仁揉揉她的发,如此评价。

“是很好强呢……”她笑,赞同他的话,“她说,虽然对我没有好感,但至少她可以慢慢试着和我做朋友。”

揉搓自己短发的手忽然停下,不用抬头,她也能猜到他错愕的表情。

“我叫她陈曦了。”她探出手去,将方其仁的手拉下,贴在自己的脸颊旁,凝望河面因为灯火而五光十色的粼粼波光,“既然我不能对她用另一种亲密的称谓,这样的代替也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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