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不情愿的靠近了西山。就在那惨惨的月光下,远处山峦黑漆漆似的如鬼魅搬耸立在那里。微风吹过了山涧的丛林发出了“沙沙”声响,龙少抖擞着身体,从口袋摸出一只香烟点燃猛吸了几口自语的说道:“他妈的,黑松岭果然阴深深的。”突然他扔掉手中烟,壮着胆子继续钻进密林里。
在从林深处,月光暗了许多。龙少一人踩在小路树叶上发出“咔嚓”声响。他总感觉后面好像有人跟着,而刚才壮着胆子现在也慢慢开始泄气了。在他心中,恐惧慢慢袭了上来,脑海不停翻转着。最近在几年,青龙镇所以“不正常死亡的人”就埋没在不远出的山头。对了,今晚准备下葬的高考落榜青年应该就不远处山坡上。他现在感到浑身冷汗淋漓,有些后悔不应该独自穿过这黑松岭。
穿过了密林小道,前面就是乱坟岗了。龙少有些犹豫了,可是就这样退回去怎么才能救的了二娃呢?豁出去了,龙五突然从心中涌出了一股力量,哼着歌曲慢慢靠了过去。
风吹着山坡的松林鸣响着,他刚走出拐弯处。豁然间,刚埋的新坟出现在他的眼前,那山谷回荡的冷风吹着满地散落的纸钱飞舞着。山林深处几声诡异的声,顿时龙少感到全冰冷发凉,抖擞着身体小心翼翼靠近了新冢。突然在那前方的新坟传来轻微的哭泣声:“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这声音虽然微弱,可那是来自地下的幽冷。龙少认为是自己太紧张听错了,于是他停住脚步仔细聆听着。可除了丛林深处那几幽冷诡异声外,那微弱的呼喊声消失了。龙少气喷喷的骂道“格老子,怎么现在这么胆小了。”
“人死如灯灭,死了就魂飞魄散那里来的鬼魂。”他自言自语骂道,接着放开步子走了过去。眼看就到那新坟,刚才那幽冷的呼喊声又传了出来。这次龙少听的清清楚楚,那声音就是从高考落榜生的坟墓传出的。他(那个落榜生)真的死去变鬼了?要不怎么还能在棺材里呼喊。龙少脑海里高速旋转着,他想起小时时候爷爷的鬼故事说过:“冤死的人留恋人间不肯离去,就会留在坟地继续恐吓祸害过路人。”
龙少听着这凄冷的呼喊声,脸上直冒冷汗。难道今晚就要挂(死)这里了,现在山风好越来越大了,那些散落的纸钱既然随着风飞了过来。此时,那落榜生的新冢又传来“砰砰”撞碰声。龙少更加紧张了,嘴喃喃说道:“糟糕,难道他化为怨魂要揭棺而起了。”
他撒开双腿奔跑了起来,奔跑中他感觉到身后二娃从那裂开坟墓站了起来。那阴惨白的双手挥舞着,冷冷的朝着他诡异的笑……
龙少惊魂落魄到了家中,汗水湿透了衣衫。那一夜他梦见了二娃站在裂开的坟墓前骂道:“龙少啊!你好狠心,既然听到了我呼救也不帮我一把。憋死在棺材里好难受,你还我命来。”那鬼魂说完伸惨白的手,拉着他跳进裂开的坟墓里,惊吓从梦中醒来。
这太诡异了,难道是那冤死的二娃找上了自己。他心里害怕极了,人们不是常说:“冤死的亡魂最凶了。”他突然想到不对,昨晚他听到的是呼救声,如果是鬼魂了干嘛要呼喊救命呢?龙少越想越感到奇怪,难道新冢里的二娃还是个大个活人。 他索性的掀开被子,呆呆的坐在床头回忆下午发生的事情。
这是八月的某一天,晴空万里无云。微风拂过了金灿灿稻田,招惹着稻子笑弯了腰。现在的午后尽管是过了盛夏,可太阳还是火辣辣的烤着大地。而村东的树荫下,龙少陪着几个伙伴正下着棋。他们杀得火热,突然村西里想起了短促的“噼里啪啦”鞭炮声。大伙儿正疑惑着,到底是谁家出事了。这时候只见水四叔急匆匆跑过来说道:“小伙子们别玩了,水根叔家出事了。”他撂下这句话,就跑朝村西方向跑去。
龙少赶紧收起了象棋,迅速的穿过了村边泥泞的小道。刚拐过那条小胡同,就听到了从水根家传来“鸣鸣”的哭泣声。伙伴们摸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只是紧紧跟着到了水根家。
等到了那里,眼前的那一幕让他们惊呆了。只见水根儿子(二娃)挺直直躺的在那里,嘴里翻吐着白沫不醒人事。他旁边放着前几天刚领到的高考落名单,同时在书桌前龙少看到了二娃留下的书。
那遗书上面这样写着:“父母亲大人,当你们看见此遗书的时候,请莫过于悲伤。儿子我十年寒窗苦读,沉载着你们对我满满的厚望,结果连个最基本“三流学校”都没有录取。原本我以为自己多年的品学兼犹,定能出人头地,可结果我让你们失望了。儿子给你出丑无法达成你们愿望,真的没脸面对你们。只有选择离开,等来世再报答你们恩情……”
龙少慢慢放下了遗书,仔细的看着安静而像熟睡的二娃。他心里不明白,难道所谓的高考就决定了人一生命运了吗?当初他看着父母准备“砸锅卖铁”想送他进大学时候,自己果断的放弃再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招惹了他父亲几个月都不理他。
这都是应试教育惹的祸,国家把古代遗训:“万般皆下贫,唯有读书高。”把读书考试当成了“敲门砖”灌输着只有通过高等教育,才实现自己所谓的人生。想到这里龙少默默流下了眼泪,他走过去摸摸了二娃的脉搏,感觉还有些微微的跳动。便转身对着大家说道:“我们还是把他送到医院吧?”
村里的老古董张老头(守旧迷信的老人)走过来看了看二娃惨白的脸,又问起他的生辰八字说道:“二娃在孩子命岁属阴,现在他的三分七魄都出窍了,那里还有脉搏跳动。”
龙少心里有些不甘心,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把手再伸进了二娃的胸膛。突然他发现二娃的心脏还有些跳动,只是没那么明显,他请求大家在等待些时间。可那张老头说道:“今年村里不吉利,既然二娃走了就应该趁早下葬。否则……”
龙少想再劝阻大家,可水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阿龙,知道你舍不得二娃,你们俩一起从小玩到大。你还是让他“入土为安”吧?看着他们把二娃放进了棺木里,这代表着愚昧乡邻们,就这样给一个活泼的生命宣判了死刑,给他“盖棺定论了。
在西南农村丧葬里有这样习俗,还是含冤而死的非正常死亡的人。不能停放到第二天,必须当天下葬。因为信奉鬼神这乡亲们,认为冤死的早点入土鬼差就能早点带鬼魂去地府。如果隔夜了,怨魂就会躲进了深井,寒洞等极阴之地。让鬼差找不到而留在人间,继续来祸害村民。
当晚,村里人匆忙的把二娃装进了棺材,只等待着夜深人静时候抬到了黑松岭埋了。虽然,水根舍不得把自己含辛茹苦养了十多年的儿子,就这样埋掉了。可农村人的丧葬习俗,他也不好让大家为难,只是恨自己给儿子的压力太大了。最终,让儿子无法面对高考失败而去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到了午夜十二点,按照习俗,现在就是极阴的时间了。在时辰交替时候埋葬,据说是可以阻止怨鬼停留祸害乡邻。张老头把放在棺木下的“倒头饭”(那是给亡者吃好人有力气赴黄泉)砸碎,众人吆喝着把棺木台上肩膀。在一路上中途不能停放,累了只能换人继续来抬。
众人抬着白晃晃的棺木,临时组成送葬队伍人也不多。因为是“非正常死亡”,而那些阳气不足,真火不旺的是不能去墓地。龙少本想跟着他们送好友最后一程,可是他想证明二娃只喝多了所谓的“安眠药”而昏死了过去。因为龙少触摸他胸膛时候,能感觉到微弱的心跳,可自己却无法证明二娃还活着。
就在大家手忙脚乱的把二娃的“尸体”入殓时,龙少偷偷捡起那药瓶就连夜赶往镇卫生院。是啊!这一路上,二娃那憨厚诚实的脸庞应在他脑海里,他想起了小时一起打水丈,下喝捉过泥鳅,还有在那满天雪花飞舞的时候,大家在雪地里堆雪人。现在他们虽然长大后各奔东西了,但小时候的那份情谊永远烙印在他心里。
龙少奔跑在山谷小路上,此时他知道二娃的命运就掌握自己手中。即使自己累得全身湿透了,可要是能请来医生给证明二娃喝的只是“安眠药”,这种昏睡的状态是正常药效反映。
然而,二娃的命运不是由龙少来决定的。等自己奔跑到了青龙镇的卫生院,可一切都太晚了。下葬的队伍早把二娃葬入了冰冷地下。而在镇卫生院,大晚上的医生都睡着了。龙少好不容易说服了李医生前来出诊。可半路上李医生不小心扭伤了脚,龙五他只好拿着李医生开的过量饮用安眠药所出现的症状书。尽快些赶去回去,希望能说服大家延长下葬二娃的时间。可天意弄人,在回黑松岭的路上恰巧撞上二娃幽冷呼救声,吓得他六神无主乱了分寸。
龙少回过神来,看着窗外发白的天空。他急忙翻身起床来到二娃家,递过李医生给他开的权威证明书,然后他又讲起昨晚回来途中听到了二娃新坟有呼救声。水根看完了医生介绍的过量服用安眠药症状的证明后,突然拍着自己大腿哭到:“儿啊!是我害了你,我怎么就在么愚蠢也不检查一下你的气息脉搏,就把你草草的下葬了。”
水根叫上些胆大的年轻小伙子们,准备去开棺抢救昏死过去的二娃。当他们到了村口,就遇上张老头阻拦道:“非正常死亡人,再开馆会释放出怨鬼的。”
此时,水根叔狠狠推了张老头一把,骂道:“都怪你们这些,老古董(装神弄鬼的人)害了我儿子。”说完,便头也不回走向黑松岭。
到了黑松岭深幽的密林里,阳光洒在那新坟的堆上。水根像发疯似的用手不停扒开厚厚坟土。大家也赶紧帮忙扒开那些坟土,不一会那白晃晃棺木显露这大家眼前。水根焦急问道:“阿龙,作晚你真的听娃儿呼救声。”
“是的叔,”龙少点着头应道。
“那大伙儿们,大家快过来帮忙开棺。”水根激动的喊道,于是大家用力撬开了棺木。眼前出现在的景象大家都惊呆了,只见二娃侧身躺棺木内,眼睛圆瞪着。棺材旁边沾满了鲜血,而那些血是二娃手指去扣棺盖粘上去的。这样场景,分明是二娃昏睡醒来后,呼吸完棺内的氧气,挣扎着想推开棺木而出去的。可那是不可能的,对于“非正死亡”的人,埋葬时候一用钉子把棺盖定钉死,说是为了能防止灵魂(冤魂)出窍。
看着自己儿子死他手里,水根叔哭的呼天喊地。就在这时候人群走出一个穿大白褂子的医生,他看着棺木内惨死的二娃说道:“你们太愚昧了,怎么连最基的常说都不懂,才酿造了活埋自己儿子的悲剧……”
“盖棺是定论不出人的生死”故事结束。眼下又到马上到了高考季节。但魂香相信,现在的社会不会愚昧到“把活人当死人埋葬的那一幕。”但各位学子要应学会理智的面对高考了。要实现人生价值观,高考并不是唯一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