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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斗心魔

秦云看着眼前的黑影,按说此刻看到了前世害了自己九年的敌人,他应该感觉到非常愤怒,可是现在就像是在他之前一次次的回忆中一样,竟然一点愤怒的感觉也没有。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会哭会笑,会开心、也会失落,喜怒哀乐,这些都是灵性的体现。往常弱小的个体会在这些灵性的影响下,短时间内变得非常强大,一个人如果失去了喜怒哀乐,那么这个人就不能算是完整的人。就好比此刻的秦云,他体会不到喜怒哀乐,只是感觉自己很不正常,觉得自己不像是一个人,而是像一棵树,一棵草,甚至是一块石头。

“我从来没见过你,那颗流星对我造成的伤害远比你更严重,该愤怒的是我,而不是你。”秦云的脸,仿佛是一张扑克一样,一点表情都没有。

“哈哈,对哦,你是不是该感到愤怒呢?你应该对我感到憎恨才对,你应该对我充满了毁灭的欲望才对,来啊,动起来啊,来杀我啊!”秦云的话似乎提醒了黑影,黑影语气中充满了诱惑,似乎十分希望秦云对自己产生憎恨。

秦云冷漠的看着黑影,因为失去了喜怒哀乐,他对黑影的话完全没有任何感觉。秦云已经有些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了,暂时失去了喜怒哀乐的影响,秦云的思维清晰了许多。他把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从自己看到火麒麟麟甲开始,自己本来不会那么懊恼、沮丧和愧疚,一直都是有一个声音在诱导自己,把本来无关紧要的小失落一点一点的放大,然后自己就陷入了无比的黑暗当中。再然后,出现了一团为自己指引方向的火焰,秦云隐约感觉到那似乎是外面的族人帮助自己的一种措施。可就在这个时候,黑影出现了,直接挡在了自己和火焰的中间,还试图蛊惑自己放弃希望,此时却又在诱导自己去杀他。只是,一旦自己真的按他说的做,那么杀不杀的了这黑影还不好说,可必然离自己原本的目标越来越远,而自己原本的目标,正是那代表着希望的火焰。

想到这里,秦云发现这黑影似乎并不具备直接伤害自己的能力,秦云向着黑影走去,绕不过去,那就干脆不去理他,黑影始终还是要挡在自己和火焰中间的,也就是说,看不到火焰,完全可以将黑影作为目标,离黑影越近,则离火焰越近。

“你想错了,虽然前世我还有很多遗憾,可是我也并不排斥今生的生活。人总是要死的,怎么死结果都不会变。我不知道其他人死后会怎么样,可是我显然和他们不一样,我有着他们也许死上几十次、几百次甚至无数次也不好有的经历。这一切,大概都是拜你所赐,我固然该憎恨你,可是我也许更加该感谢你。因为是你,让我来到了这个波澜壮阔的世界。”秦云依然冷漠的说道。

“你不要过来!你难道不怕我吗?离我越近,你就离死亡越近!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应该恨我,恨我吧!我不需要你的感谢,我只要你恨我!”黑影气急败坏的吼道。

“你能杀我的话,你一定会走到我身边来,都不用等着我过去。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恨你?一开始,你要我沮丧、懊恼、愧疚,我给了你,然后你就将我关在了这黑暗中,这样做,你是想要我的绝望吧?是的,我确实绝望了,然后我在回忆里沉迷了那么长时间,之后就慢慢的感觉不到喜怒哀乐了。再然后,那团火焰就出现了,也许没有那团火焰的话,用不了多久,连求生的欲望也会在无边的黑暗中失去吧。”秦云边走边说,像是在分析自己的情况,又像是说给黑影听。

“哈哈,没错,对我来说,你的这些负面情绪都是我的食物!我勾起你的沮丧、懊恼、愧疚,然后吃了它们,对吃了它们我就有了更多的力量,然后用这些力量封印了你,让你在这无边的黑暗里产生绝望,绝望是最美味的食物了,它比沮丧、懊恼和愧疚更加吸引我,也能让我产生更加强大的力量。吃了你的绝望,我的力量就足够吃掉你的正面情绪了,虽然它们像毒药一样难吃,可吃了它们,我一样会增长力量。可是你那该死的父亲,他竟然在你面前放了一把火,要不是这把火,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了!哈哈,你死了,我就可以穿着你的躯壳活在这个世上了,可惜啊,就差一步。”黑影诡异的声音中充满了遗憾。

“是啊,是很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你吃了我的喜怒哀乐,让我连憎恨的欲望也没有了,我想憎恨对于你来说和绝望一样美味吧!”秦云的话音带着一丝感慨,虽然他的脸上一点感慨的样子也没有。

“哼哼,你别以为这样你就不会死,只要我不让你看到那团火焰,你就永远都走不出这里,我固然活不了,你也一定会死,不过,我虽然不会活过来,可是也一样不会死。而你不同了,只要把你困在这里,过不了多久,你的肉体就会死去,你有肉体的保护我现在奈何不了你,可你死后只剩下灵魂,我照样可以吃了你。”黑影得意的说道。

秦云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我的族人不会看着我死的,你也得意不了多久。”

“哈,你的族人?那些连原始符文都不会用的野蛮人?之前有一个老头,他为你占卜了三次,可笑的是耗费那么大力气,连被天道惩罚的资格都不够,还不能从因果中摘去自身。听说他是你们的大巫师?大巫师都才这么点道行,你还能指望谁来救你?哈哈。”黑影的话中充满了讽刺。

“你一点也不像个修道之人,我很怀疑你说的道核到底是不是你自己修炼出来的。如果是你自己修炼出来的,那么又怎么会被我夺了?”秦云半是肯定半是疑问的说道。

“怎么可能不是我的,我怎么不像是修道之人!不是我的又能是谁的?即便不是我的,你死了之后一样会变成我的!一定会变成我的!”秦云的话似乎戳到了黑影的痛处,他再一次气急败坏的吼道。

这让秦云感到很奇怪,这黑影的阅历似乎十分广泛,秦云知道的他都知道,秦云不知道的他也知道,可是似乎他智商不是特别高,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没有什么心计,显得很是幼稚,稍微不顺心就大吼大叫。除了刚开始诱导秦云的时候稍显隐忍,后来就根本一点都不懂得掩饰自己的目的,还像是小孩子一样,稍微取得一点点成绩就开始炫耀。

“我承认,也许那颗道核和你有一些关系,或者说你和道核原本的主人有一些关系,可你绝对不会是道核的主人,因为你根本就不配。你这样阴暗的人即便是修成道核,那也一定是黑暗的道核,可我在虚无中可是见到过自己灵魂的,我的灵魂变成了紫色,看起来就尊贵无比,这一定是那颗道核给我带来的变化。可如果是你修出的道核,那一定会把我的灵魂染成黑色。所以,那颗道核根本不是你的。”秦云用冷漠的语气肯定的说道。

“你懂什么?不管修炼的是什么道,一旦修出道核,都只能是紫色的,我如果将心魔大道修成道核,也一样是紫色的道核。”说道这里,那黑影忽然住口,像是说漏了嘴才醒悟的样子。

“心魔?你果然不是人!”此时,秦云终于知道了那黑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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