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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嫔妃心中的委屈

炎易水这次医治的时间,比往常长好久好久,刘玄儿不由急了,在门外来回走动着,其他人也变得神色匆匆。心里都七上八下了,这次还不准有人在,相比事情是比较棘手了。

‘吱!’的一声,门打开了,众人纷纷站起,刘玄儿拉着炎太医问道:“如何?”

炎太医沉默无语,脸上满脸的凌俊,足以说明事情的严俊兴,众人心中的一颗石头彻底的跌进心里了。

“你说话啊,到底如何啊?”刘玄儿几乎是哭吼出来的,情绪非常的激动,文德帝急忙把刘玄儿拥入怀中。

“玉娘,镇定一些。”文德帝冷道:“还不快点说结果,没有见玉妃这般心急?”

炎易水急忙跪倒道:“请皇上恕罪,臣只能保住青衣姑娘的性命,至于脸……”

“脸是不是毁了?”刘玄儿抱着一丝希望问道,如果真的是这般,自己如何是好?如何向江宇萧交待?

“脸如果找不到解药,的确治愈不了。”炎易水低下头,大气不敢喘一声,自己贵为御医,却解不了这种奇毒,真是惭愧无比啊。

“你不是太医?为何连解药都配不出来?”文德帝见刘玄儿这般伤心,心也跟着疼起来。

“解药……解药…..”刘玄儿眼神空洞,嘴里不由嘀咕着解药二字,接着拉着文德帝道:“皇上,令嫔绝对有解药,请皇上去问她拿。”

文德帝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忽略了,急忙安抚刘玄儿道:“我这就去,你给我好好的待着,等着我回来,不准哭泣。”

“好!”刘玄儿不停的点了点头,只要能保住青衣那张脸,让自己做什么都行,只要她能平安无事。

“母妃,青衣姐姐会没事的,母妃不哭。”三皇子跳进刘玄儿怀中,微肥的小手轻轻的为刘玄儿拭着脸上的泪水。

刘玄儿点了点头,苦笑道:“母妃不哭,不哭!”可边说,眼泪都不听的往下掉,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

“母妃,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着,哭完就不准再哭了,不然儿臣会心疼的。”三皇子奶声奶气的说道。

“好!”刘玄儿紧紧的把三皇子拥入怀中,泪水却流的更加多了,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有一天会来安慰自己。

灵薇阁

“主子,皇上真的会来么?”小青看着门外,不由问道。

令嫔早已经盛装打扮了一翻,坐在梳妆台前仔细的看着自己那张依如当年的脸,自信满满道:“平妃说的话一向灵验,说了今日皇上会来便会来。”

何况这些事情是自己亲自去做的,只有自己手中才有解药,没有解药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那个贱丫头。

这般做既给玉妃那贱人一点教训,又让皇上能道自己寝宫,还能全身而退,这等好事不试试岂不是浪费?

即使冒险也要一试,即使下辈子再冷宫里面度过,也无憾了,反正在这里和在冷宫也没有什么区别。

“主子,这般冒险,值得么?”小青于心不忍,这几年跟着令嫔虽然有受宠过,不过如昙花一现,失宠之后,皇上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一个女人,最大的心愿只是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守护在自己身边,可后宫之中嫔妃如此众多,皇上却只有唯一的一个,哪一个女人能如愿呢?

令嫔露出苦笑道:“值得,如何不值得,我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见过皇上了,除了必要的日子出席之外,皇上已经好几年都不曾来过了。一个女人,被自己的丈夫冷落好几年,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让她蒙羞的事呢?”

“可他是九五之尊,不是寻常老百姓家的孩子。”小青继续劝阻道,这一次也许是自己和主子最后一次对话了。

“这我又岂能不明白呢,女人就是这般,得不到越想要,小时候老是羡慕宫中的妃子,如今进宫了,却想要平常百姓般的生活。我啊,这一生是回不去了,你要找个平常人家,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该有多好啊。”令嫔仿佛都可以想象一下那种平淡的生活,该是多么的美好啊。

小青点了点头,不光是女人这般,人都是这般,得不到永远都是最好的,等得到的时候才发现,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要的。

“皇上驾到!”一道声音打破了主仆两人的谈话。

令嫔心中一喜,急忙去迎接圣上,小青却满是担忧。

“臣妾(奴婢)参见皇上!”令嫔和小青急忙行礼。

文德帝连看都不看两人一眼,直径走到上位坐了下来,语气中夹着熊熊的怒火道:“令嫔,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臣妾不知何罪之有。”令嫔抬起头,直视着文德帝。

文德帝冷笑道:“竟然这般狠毒,对一个宫女下如此毒手,还不赶紧把解药拿出来?还不知道何罪之有?”

令嫔苦笑道:“皇上,你已经好些年没有来灵薇阁了吧,臣妾也很久很久都未曾和皇上单独相处了,久的让臣妾都快要忘记皇上的模样了。臣妾每天都站在门外盼望着皇上有一天能来,紫薇茶每天都会亲自泡上一杯,静静的放着,已经泡了两年了,皇上从未来过。”

听到这些话,文德帝的怒火一点一点的消散,只剩下星星之火了,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到底伤害了多少女子。

“还记得皇上把臣妾搂在怀中,诉说那些甜言蜜语的时候,这是多么的令人怀念啊,这一幕,臣妾能做梦都在想,想的直发笑。是,您是一国之君,女人多不胜数,臣妾不要求皇上没日没夜的守护在臣妾身边,只希望皇上一年之中拿那么几次,这点要求过分么?”说道这些,令嫔的脸上满是泪珠。

小青也偷偷的抹着泪,这些年主子都是怎么过来的,自己是再清楚不过的,主子终于把心中的委屈全都说出来了。

值了!小青终于知道主子为何这般做了,能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说出心中所有的委屈和想法,即使死去也无憾了。

“起来吧!”文德帝声音也变得柔和了许多,不再这么的霸道,愤怒了,已经完全没有火气了。

即使自己是九五至尊又如何?后宫嫔妃多的几乎自己都认不清了,为何自己从未感到快乐过呢?每天不是这嫔妃出事,就是那嫔妃难产,虽然是那些女人所谓,可归根究底,还是自己做的不够到位,不够好。

小青扶着令嫔慢慢的在一旁坐下,令嫔从怀中掏出一小瓶瓶子,提给小青道:“你拿去给玉妃吧。”

“是!”小青立刻拿着药往外跑,也是时候让主子和皇上独处了。

“皇上,臣妾知道,臣妾这般做法,不可取,可只有这般,皇上才会来看臣妾,即使是责备,即使是埋怨,甚至是处罚,臣妾都毫无怨言。今日能把心目中的苦,通通在皇上面前述说出来,已经足矣了。”令嫔此时变得非常淡定,仿佛一切结果都无所谓了,自己的心愿已经达成了。

“是朕做的不够好!”文德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没有想到自己的问题竟然如此之多,一直以为,那些嫔妃竟然给了她们名分就已经够了,没有必要每个都去关心,毕竟自己是一国之君,要以国家大事为重。

可却完全忽略了某些人,令她们抱着美好的未来进宫,却没有想到这般不堪,这么的痛苦,这般的枯燥无味。

“不,皇上只有一个,需要处理朝政很多事情,只是宫中嫔妃太多,皇上忙碌不过来而已。臣妾没有责备皇上的意思,只是把心中的想说的都说出来,这也是其他姐妹的心声。还望皇上责罚。”令嫔立刻跪下,等待着皇上的处罚。

文德帝慢慢的走到令嫔妃面前,缓缓的把眼前的人儿牵起来,紧紧的握着令嫔的手,轻声道:“这些真是朕的疏忽,朕以后会改的,你没有错,错在于朕。”

“皇上!”令嫔眼里含着泪水,静静的投入文德帝的怀抱中。

这般厚实温暖的怀抱,自己已经好久好久都未曾得到过了,这次竟然从新投入这厚实的怀抱,真是意想不到。

“朕以后会注意的。”文德帝思索着令嫔方才说的话,轻轻的拍打着怀中人儿的背,陷入沉思中。

是自己太过自负,从来没有想过自身的责任,一直都在埋怨怪罪她们,其实她们才是受害者,应该埋怨自己的,应该怨恨自己的。

令嫔的泪水又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做梦也想不到会等来这句话,一国之君能对自己说这般话,一切都值得了。

承乾殿

“怎么还不回来啊。”刘玄儿站在门外,不停的盼望着,嘴里不停的嘀咕着,希望皇上能快点回来。

其他人坐在屋内也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纷纷走走停停,坐坐站站,别提多纠结了,感觉时间过的好缓慢,好难熬。

看着一位陌生的宫女奔跑过来,刘玄儿急忙迎上去道:“有何事?”

“这……这是…….解药!”小青由于奔跑过度,气一时间还顺不过来,不由结巴了,把药瓶提给刘玄儿。

“是皇上叫你拿来的?”刘玄儿接过药瓶对小青说道。

小青点了点头,接着道:“皇上去找我家主子,我家主子命令我送来的。”

刘玄儿盯了药瓶,看了看宫女,不禁问道:“你跟我进来吧,等青衣醒了再回去吧。”

小青也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刘玄儿急忙向屋内跑去,小青见刘玄儿这般担心,心也暖呵呵的。

很难得主子这么在乎一个宫女了,这年头奴才得命还没有一只猫狗来的重要呢,主子哪天不开心,说杀就杀说打就打。

“赶紧,看看这是不是解药。”刘玄儿把药提给炎易水,整个人都不听的喘息着,不用看就是一路跑过来的。

炎易水接过瓶子闻了闻,接着道:“是解药,你先出去,我来给她上药。”

“不用了,我要留下来。”刘玄儿虽然很怕看见青衣现在这张脸,但还是决定留下来,因为自己要紧紧的记住这一时刻,改日让她们加倍偿还。

“这又何苦呢?”炎易水淡淡说道,接着对宫女使了使眼色,宫女默默地去把门合上了。

当帐子被掀开的那一霎那,刘玄儿的泪水就掉下来了,没有想到青衣竟然忍受的住这般痛苦。

“青衣,都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刘玄儿紧紧的抓住青衣的手,哭泣道。

青衣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主子……不怪你。”

“青衣姑娘,你现在别乱动别说话,我给你上药,一定要撑着点。”炎易水说完慢慢的给青衣脸上上药。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只要乖乖的躺着,只要忍耐着,一定要坚持下去,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更不会原谅我自己。”刘玄儿带着哭腔说道。

炎易水心里也非常的担心,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事情,世上既然有如此狠毒的毒药,如果再迟点,这脸依旧无药可医了。

每上一点药,炎易水就流一滴汗,青衣的身子就抖一抖,刘玄儿的心就疼一下,三人就这般有节奏的继续着。

撑着点,青衣,一定要撑着点,刘玄儿紧紧的握着青衣的手,仿佛在为青衣打气鼓励,命令着青衣一定要坚持。

刘玄儿有那么一丝后悔了,后悔自己该死的为什么要带青衣进来,后悔自己为何要回来,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入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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