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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除夕

烟花朵朵,在漆黑的夜空绽放。缤纷绚烂,吸引无数目光。虽似昙花一般转瞬即逝,却留下了美丽的身影。

京城的烟花更是五彩斑斓,如流星雨一样闪耀整片天空。

皇宫盛宴,宴请群臣。令人意外的是慕容誓和许若兰居然一同出席。谁都知道慕容誓在新婚当日拂袖而去,如今却和许若兰出上入对,真叫人啧啧称奇。

“臣弟祝皇兄皇嫂白头偕老,福寿齐天。祝太子太子妃情比金坚,早生贵子。”禄王慕容绿举杯祝愿,一脸醉意。禄王妃秦牡丹端坐一侧,脸黑成乌云。她和禄王不同,她不甘心王妃的位置,她希望母仪天下。更何况太子妃是许侧妃的侄女,许侧妃因为许若兰的关系最近得宠的很,连她这个王妃都要让她三分。禄王妃心情很不好,可是她的心情没有人在意。

“承皇叔吉言。”皇后蓝梦笑逐颜开,她看到慕容誓终于回心转意,愿意和许若兰一起出席晚宴,心里松了一口气。

慕容誓看到蓝梦脸上洋溢的笑容,并没有那么开心。他和许若兰出席皇宫晚宴,完全是因为许若兰的提议。她说女人都是爱嫉妒的,只要他和她假装恩爱,凌烟罗一定会回来质问他。慕容誓明知道许若兰是借自己的威势提升她的地位,他还是同意了。作为一个睿智的男人,慕容誓不可否认许若兰的心计非常适合太子妃之位。 可是他心里面的人是凌烟罗,许若兰注定得不到他的爱。

“太子,这‘天女散花’怎么样?”慕容求看着舞台,对慕容誓道。

看着舞台上的莺歌燕舞,慕容誓敷衍道:“不错。”

“我觉得也不错,尤其那位’天女’”慕容求含笑看着舞台上扮演‘天女’的舞者。

慕容求话音刚落,那位‘天女’便摘掉了面巾。

“烟……”当看清楚舞女的脸,慕容誓差点脱口而出叫了凌烟罗。但是看出来他不是凌烟罗后,慕容誓镇定下来。最后他的话卡在喉咙里,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所有人都看着‘天女’,露出震惊的表情。因为‘天女’是一位和凌烟罗长相极为相似的舞女,除了眼睛小一些,几乎和凌烟罗一模一样。

禄王妃突然笑了,因为这是一出好戏。

许若兰没想到慕容求找来了和凌烟罗一模一样的舞女,她知道他一直想要报复慕容誓,处处和他作对。

‘天女’名叫戚念,是一位教坊舞女,有一次在街上买胭脂,被慕容求发现买了回来。

皇后蓝梦心情很不好,她讨厌凌烟罗,因为她像一个人。同样的,她也讨厌戚念,因为她像凌烟罗。只是众目睽睽她没有当场发作,只是找了一个名头将她留下。

“此女真是绝色,舞技更是无与伦比,本宫最近迷上赏舞,将她留下来吧。”蓝梦皮笑肉不笑,淡淡道。

可惜慕容誓并没有如慕容求所愿,为戚念求情。

戚念眼巴巴地看着慕容誓,楚楚可怜的样子。她有过一瞬间的不敢置信,她听说过慕容誓对凌烟罗的钟情,她以为凭借自己和凌烟罗相似的外貌,可以博得他的欢欣,然而她不知道对于凌烟罗以外的女人,慕容誓从来都没有心。

“殿下。”戚念眼睛不大,却是含情脉脉。

慕容誓看也不肯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戚念隐忍着泪水,不得不被宫女带离宴席。

许若兰心情并不好,虽然戚念没有得到慕容誓的垂青,但是她的存在,时刻提醒她慕容誓心里的女人是凌烟罗,她想假装和慕容誓恩爱都难。

禄王妃见蓝梦心情不爽,顿时开心起来。

“皇嫂,我府上有比她更好的舞女,不如我们换一个如何。”风流好色的禄王眼睛直勾勾看着戚念,满目淫色。

此话一出,禄王妃眼睛都快瞪出来。

蓝梦自然允诺,笑道:“自然甚好。”

“多谢皇嫂。”禄王眯着眼睛,笑的合不拢嘴。

戚念闻言,顿时心冷了一截。她虽然身份低微,却也只想嫁给风流倜傥的年轻公子,禄王年过半百,做她爹都绰绰有余。

然而正当宫女将要将戚念带走,慕容誓突然站起来:“慢着。”

戚念心头一喜,看来慕容誓还是在意她的。

“世子送来的礼物,岂有再送回禄王府的道理,皇叔,你说是吧。”慕容誓对禄王漫不经心道。

禄王知道慕容誓要和他抢人,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他是奈何不了慕容誓地,所以只能忍痛割爱,点头道:“太子言之有理,说出去的礼物自然不能再要回去。”

“那侄儿谢过皇叔割爱。”慕容誓示意,宫女将戚念带去东宫。

戚念内心欢喜,东宫是她一辈子都不敢梦想的地方。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能住进富丽堂皇的皇宫,成为太子的女人。戚念压抑不了内心的喜悦,眉目寒春。因为沾沾自喜,丝毫没有发觉许若兰投向她的那一抹阴挚的目光。

子夜十分,皇宫宴席才结束。为了迎接新年,皇帝慕容白宣布罢朝三日。

这边宴会热闹非凡,然而太上皇慕容添的寝殿却是冷冷清清。除了皇太后申氏,没有一个人。

曾经倍加冷落的妻子,如今和她朝夕相处。慕容添总感觉有种讽刺的意味。更让人折磨的是申氏根本不在意他。

大好的除夕之夜,申氏居然以他养病为由,拒绝出席皇家宴席。

如今他的桌上虽然不是残羹冷炙,却也不是以往的山珍海味。两盘青菜,一盘豆腐就是他今年的年夜饭。当然申氏早就茹素惯了,丝毫不觉得难以下咽。

“这菜不好吃吗?”见慕容添的饭菜纹丝未动,申氏故意询问道。

慕容添板着脸,质问道:“这是你故意的。”

“上皇,你一定不知道吧,许多百姓为了一碗米饭,卖儿鬻女,如今你衣食无忧,还有何不满意的呢。”申氏叹息道。

“你是不是恨我。”慕容添看着申氏,她红光满面,比做皇后的时候神色好了许多。

“恨……”申氏摇摇头,幽幽道,“没有爱,何来的恨。”

慕容添忽然想起和申氏大婚的那一天,当日的她雍容华贵,气度非凡,可是他并不喜欢她,在新婚之夜宿在其他嫔妃寝宫。从那以后,谁都知道皇后不得宠,而她也从来不争宠。他们夫妻关系一直是冷冰冰的,谁也不在乎对方。迄今为止,他都不知道她有什么爱好。几十年夫妻,原来只是陌生。

“好好吃饭吧,过一天,剩下的日子就少一天了。”申氏站起身,留下一句话。

申氏离开后,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只剩下慕容添一个人。孤寂,无边无际。寂寞的感觉,慕容添尝够了这种滋味。他突然想起慕容白,当年被他软禁在榆木山,他也是孤寂的吧。但是他知道他比自己 幸福,因为他有恩爱的妻子相伴。而他只有自己,孤零零的自己,因为申氏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但是这又能怪谁呢。当初他没有善待申氏,如今又怎么能强求她对他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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