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风之后,霖澪重新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对于她与云枫的事情,大家也选择了闭口不谈。雨声也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扔掉了所有属于前女友的东西,闭口不谈以前的事情。
进入冬季,很多校园活动都销声匿迹,而万历五级新生也即将迎来大学第一个期末,得益于岱下书院挂科快递通知的变态校规,整个校园如同冬季一般萧条了起来。
亦婷跟庭周的炸串一直拖了一个星期,在拿到考试通知单的时候,亦婷说:“匈奴,你等等我,咱们去吃饭。”
炸串店店面仅有十几平米,室内只能摆开4张桌子,以前庭周只能坐在店主在外面另搭的几张桌子上,恰好刚下过雪,两人到的时候,只有一桌客人,于是两人选了一张靠里的桌子。
点完菜,庭周说:“你复习到哪里了?高数怎么样?”
“不怎么样”,亦婷明显的心不在焉:“考试的时候再说吧。”
“那好吧,你不是有事情告诉我吗?”
“恩,等会再说吧,先吃饭。”
因为人少的原因,店家上菜的速度,要比以往快了许多,两个人点的东西陆续上桌,庭周扯了些卫生纸条,把炸串的底部包裹起来,递给亦婷,并嘱咐道:“你吃的时候小心点,别滴到衣服上,很难洗掉,气味会很难闻的。”
也许是因为饿了,庭周吃的很快,但是他发现亦婷只是咬了一口蘑菇就又放下,庭周以为炸串是坏了,因此为亦婷重新换了一串,亦婷看着庭周做完这一切,突然开口道:“匈奴,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总感觉你最近怪怪的,欲言又止的。”
“有学长在追我?”
有些时候语言是可以自动在脑海里回放的,庭周放佛觉得有很多人在自己耳边说着有学长在追我,而且每一个声音都是亦婷的。
亦婷继续自顾自的说着:“是我们学长,他突然追我,最近一直让我表态。”
岱下书院对于师兄的称呼一直是学长,而亦婷说的我们学长,则是泰山书院的一个传统,由大三学生担任大一新生班主任助理,亦婷班的学长名叫陈云,一个把校园当成避难所的人。
庭周没有说话,亦婷继续说道:“我们班人有人知道,跟学长谈恋爱,很多人会说。”
“你是怎么想的?别人说让别人说吧?”庭周开口道。
“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我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合适自己?”亦婷说道:“我大学前就跟我爸妈说过,不能让我等大学毕业之后再相亲结婚,我总得恋爱,总得知道谁适合自己。”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你不管怎么选择都按照你自己想法来就好,不要在意别人的想法。”庭周的回答,亦婷好像早就料到,于是两个都没有食欲的人,留下一桌子东西,早早散场,各自回教室自习。
下午,庭周在图信楼收到亦婷的短信:匈奴,咱们比赛吧,看一看谁的学分积点高,输的人请客。看完短信,庭周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好像是一个错觉,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当晚庭周做了一个梦,自己骑着自行车行驶在青年路上,路两旁是茂密的法桐,遮挡住了浓密的法桐,后座上上是一个调皮的女孩,高扬着双脚,不断的指点着:看我以前经常会在这家看书哦,这家的奶茶很好喝哦,这里的文具很可爱的,我总是买一堆放着不舍得用。
庭周明明知道女孩是谁,但是在梦中他始终看不清女孩的面容。于是他从梦中醒来,再也睡不着。万历五年岁尾,庭周开始写一本小说,一本被他定性为悲剧的小说。江南国说:“你把还没有开始的生活当成小说来写,描绘不了美好的生活,只能把你陷在自己的孤岛里,永远出不来。”
第一科考完的时候,周曰急匆匆的找到庭周,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回事?”不待庭周回答,就又继续说道:“亦婷怎么会谈恋爱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她之前就跟我说过了,怎么了?”庭周的语气十分平淡,像是诉说一个简单的事实,周曰甚至没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任何情绪波动。
周曰悻悻而归,回到自习室,对沈墨和葵珽说:“庭周好像是疯了,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葵珽拿出手机来说:我给他发条短信说说。庭周很快就回复了信息:怎么回事啊,好像每个人都知道亦婷谈恋爱了,她一直在保密啊,谁告诉你的。
沈墨看完短信一脸郁闷的说:庭周完全跑题了,看来咱们的八卦是失败的。
葵珽摇摇头接话到;没有道理啊,不过话说起来,他们两个也只是关系比较要好罢了,庭周毕竟还追过林佳。可能真的是我们闲得无聊了,抓紧复习吧,小心过年收到学校快递。
剩下三天,四个人依旧如往常般上完自习,经过排球场起的一号楼,在楼下喊过周曰的名字,然后回宿舍,周而复始,直到第一个寒假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