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溪玉当时确实是吓到了。穿到这个地方,像她这样被卖的女人根本没有人权可言,死了都没有人追究,又不能逃走,想来想去,她也只得遵守这些规矩,每天逆来顺受、小心翼翼地伺候。
可是,她再小心也没想到被人突然袭胸,慌里慌张地便有了正常反应,这换任何人都会恼羞成怒的好吗?但奈何她是别人买来的私有物,私有物甩主人巴掌这种事简直是大逆不道,用火烧死的都有,别说是摸个胸,就是把她送人作践,她都不能怎么样。
理智恢复后,她涨红着脸,心中第一句就是:完了完了,要死了,她居然打了这个龟毛圣主……嘴巴子啊……
她第一反应就是立即伏低做小,认个错又不会死,“对不起对不起,不小心碰到的,我不是有意的,呃,那个……疼不疼?”说完,她顾不上整理衣领的凌乱,急忙抬头查看圣主的脸,还好没有打红,毕竟打的时候虽然她感觉到扇在了木头上,他脸连动都没动。
可是被甩巴掌的主人脸黑得快成锅底了,估计这辈子没人敢伸个手指抽他的耳光,瞪着她眼中都能喷出火来,拳头放在膝上都攥得紧紧的,似乎下一刻就能出手一拳将她打飞。
看了看他手上不断迸现的青筋,罗溪玉感觉心惊肉跳、嗓子发紧,直觉得危险,再不敢待下去了,顿时嗫嚅地低声道:“我去给圣主泡杯茶消消火,顺便准备早餐……”说完,她便恨不得多长两条腿地快步跑出房间,独留外袍没有给穿,洗漱用品也没有准备的黑脸圣主一人待在屋里。
罗溪玉慌张地跑出来,紧紧关上了门,真是惊魂未定啊,一回头,看到门口“站哨”的黑袍人,他似乎没有听到屋里的动静。罗溪玉勉强冲他笑了笑,那黑袍人不知是被怎么训练出来的,竟从不说话,好像死士一般。不过他看到她出来,目光在她衣领处奇怪地看了看,便移开了目光,目视前方。
罗溪玉低头一看,急忙转身往楼下走,边走边整理胸口的衣襟,正好看到葛老走上来。外面下着雨,葛老担心圣主,所以过来看看,见到罗溪玉还点了点头,问道:“圣主起身了?”
他觉得这个女子虽是买来的,对圣主倒也尽心;而且,圣主常年不近女色,难得不嫌弃一个女人,他也老怀欣慰,对罗溪玉的态度还是不错的。
谁知罗溪玉见到葛老更心虚了,忙低头回道:“已经起身了,我去给圣主倒杯热茶……”
想到圣主从不喜茶,不过倒是喝了两次她泡的花茶,似乎没有厌恶的意思,他便点了点头。罗溪玉立即如风一样地下了楼,直奔后面的厨房,惴惴不安地泡上茶弄着早点,目光时不时瞄向门外站在角落里像木雕的黑袍人。
葛老这边进了房间,正好看到圣主坐在床边,手指在胸前粗鲁地扣着衣扣,脸色看起来不仅不爽,甚至还怒气冲冲。看到葛老时,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但却没有开口。
圣主这是有气呢?葛老忙试探地问道:“可是有人惹圣主不快了?”
圣主川景狱紧抿着嘴角放下手,半天才道:“没有!”
没有吗?葛老看了看他脸色,半信半疑,但也没有继续问下去——通常圣主不想说的话,继续问下去便只是激怒他而已。但他没有问,圣主却是一反常态地盯了他一眼,半天才抬起眼睛带着请教的意味开口问了句:“葛师,女人……是做什么用的?”
前半刻葛老还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听完只觉得下巴一沉,连整个头颈都弯下去了,下巴都快砸到地上。他凸着眼在想:圣主说什么?女人怎么用?圣主有生之年居然会问到这个问题?圣主他终于对女人有兴趣了?天不亡我祖隗啊!
葛老心中在热泪盈眶地呐喊!不过,在看到圣主凉飕飕的眼神后,葛老忙收起张开的嘴巴,不敢造次地谨慎地开口:“圣主指的是玉兰姑娘吧?她是买来伺候圣主的,用处自然是照顾圣主的衣食住行……”
“属于我的?”圣主问。
“她是买来的,命都是圣主的,自然属于圣主!”葛老肯定地答。
“随我处置?”
“当然……”
“可以看?”圣主抬头挑眉看向他。
“当然可以……”不是每日都看吗?葛老心里嘀咕了下。
“可以命令?”
“当然可以!”葛老觉得圣主问的问题有点奇怪。
“可以摸?”
“当然可以……什么?”葛老反应过来,顿时眼睛又凸出半厘,有点结巴地问:“圣主你,你……玉兰姑娘了?”问完他顿时想到刚才上楼时,正好碰到罗溪玉从圣主房间出来,手还整理着领口,难道……
圣主川景狱脸色顿时阴沉沉地移开视线,盯着前方的柜几,带着一丝不悦道:“人是我买下的,命也是我的,却不能看不能碰,这是何道理?”
看着圣主皱着眉,阴着脸,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不平的句话,葛老胡子突然动了两下,顿时用手掩口咳嗽了两声。然后,他压下心头冒起的那股想笑又不敢笑的喜意,在顺手摸了两下胡子后,这才道:“按道理,买下的女人是随圣主心意处置的,只是……”
川景狱抬眼看他。
葛老不敢卖弄,忙道:“只是玉兰姑娘虽是买来的,但却是冰清玉洁的姑娘家,没被人碰过。这女子总比男人娇弱,害羞、会怕,也是理所当然的,圣主也不能太心急了……”葛老赶紧教授经验,难得圣主对一女子产生兴趣,他绝对不能搞砸了,于是一字一句斟酌着道。
川景狱听得似是而非,不过那句女子娇弱却是让他想到那女人的皮肤,就如水豆腐一般,力道重些都要揉碎了,娇弱不堪。却不知为何,他看着时,会时常控制不住地想去触碰,这种异样的感觉让他不由得皱眉。
“那要怎样才可以?”圣主问。
葛老年轻时也是个风流的主儿,喜才子佳人那一套,所以倒也没有出些离谱的主意,只道:“圣主若是能让玉兰姑娘心甘情愿,这自然是可以的……”
葛老这么说,一是想暂且不让圣主轻易得到,以后圣主才会更有兴趣;二是若不如此,罗姑娘被吓出好歹,可得不偿失,到什么时候哪能再找一个让圣主不嫌弃的女子?
圣主听罢沉默了一会儿,才点点头,“我知道了。”这才从床上起身准备洗漱。
葛老从房间出来时,一脸的喜气。要知道,圣主从来不曾接近女色,甚至殿宫里十几年没有一个女子出入过,平日看着女人的目光与看着牛羊没有区别,曾一度让葛老心灰意冷;可如今圣主居然有了对这自己买下的、属于自己的女人产生出头维护的念头,这真是让葛老喜出望外。
在见到想讨好圣主,端着泡好的玉兰花茶和早点,忐忑不安地走上来的罗溪玉时,葛老笑得眼睛都快眯在一起了。他摸着胡子不断打量这个姿容极出挑、身段纤瘦有度、性子好,又有一手好厨艺,还能吃苦耐劳的女子,竟越看越满意。于是,他几步走过去,极为“热情”地问了罗溪玉几句话,甚至还难得地对她“嘘寒问暖”了一番。见她气色有亏,他便接过罗溪玉手中的木托盘代为送去给圣主,并让她回去多休息一下,不要太过操劳。
罗溪玉受宠若惊之余,想到不用马上面对那个圣主压迫人的怒火,也是暗自松了口气。
罗溪玉回到房间,嘴里忍不住疼得嘶了一声,然后脱下外衣看了看胸口,一看之下吓了一跳。
之前没有防备地被狠狠撞了那么一下,她心里知道肯定会青,但还是没看到的这么严重。原本她身体气血充足,发育得很不错,但是被玉兰果改造的皮肤,极为白嫩晶莹,可上面突然出现一片瘀青,这是件触目惊心的事,就连她自己看着也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