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好一会儿,楚玥终于坐上了看起来颇为简陋的牛车。
牛车比马车要低很多,虽然不像马车里面垫上了厚厚的坐垫,但是在乡间不太平坦的路上,也只是轻轻的晃动,楚玥想象的掉下牛车的事并没有发生。
“姑娘可是不舒服?”李婶以为楚玥坐不惯这简陋的牛车。
“啊!不是。。。我这是在担心我的家人。”对不起,我又说谎了!原谅我吧,老天爷!楚玥心里的小人开始双手合十祷告起来。
李婶也不再多说,以免勾起楚玥的伤心事。
一旁的胖媒婆眯了眯眼,显然又从这两句话开始了神一般的联想。
“听说从陈家村到县城要经过的那座山上出现山贼了呢!陈家村的里正都被那些山贼杀死了呢!”隔壁牛车的一个妇人神神秘秘的和车上的其他人分享这个独家的秘密。
“真的吗?那真是太可怕了!”周围的人纷纷惊叹。
听力变得非常好的楚玥,成功的听到了这句话,楚玥偷偷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李婶,看李婶果然没有什么反应,显然是没有听见的。真是天助我也!
之后的路程,楚玥都竖起耳朵将那些山贼的事偷听清楚了。
找到嫁祸对象的楚玥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牛车咿咿呀呀,摇摇晃晃的到了城门口。
李婶付了两人的车钱,就带着楚玥向城东去了,县衙在城东。
城里已经十分热闹了,繁忙的店家,人来人往的街道,和楚玥在冥界和战场上看到的死寂不一样,到处都显出生机勃勃之色,热闹得令人向往啊。
李婶见楚玥脸上显出的苦闷之色,便开口宽慰,“我们先去报官,很快就会救出你的家人的,放心吧!”
李婶你完全理解错了啊!不过,还是谢谢你!
“多谢大婶!”楚玥低声道谢。
县衙虽不如临安官衙的宏大,但是一样的庄严肃穆,连后门也有守卫,楚玥低着头跟着李婶从县衙的后门进了县衙。
“呀!一班输了,今天巡街就是一班了,哈哈哈——”一个粗狂的声音从后院直接传到了后门口楚玥的耳朵里。
“啊?不要啊!我们一班整个月都在巡街了,我们再来一局!”另一个人,大概的那个所谓的一班的人就开始耍赖了。
这句话让后院炸开了锅,一堆人七嘴八舌的吵开了,最明显的就是那个粗狂的大嗓门。这些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楚玥耳朵生疼,楚玥捂着耳朵跟在李婶身后静静的走着。她要收回刚刚说这县衙庄严肃穆的话!
离后院渐渐近了,李婶也听见了那些吵吵闹闹的声音,这些声音里面还有一个她最熟悉的声音。李婶皱着眉,加快了脚步。
两人到了后院,一堆差役已经掐在了一起。
“咳咳!”李婶咳嗽了两声,试图引起这些人的注意力,可惜差役都在捍卫自己不去巡街的主权,没有空理会李婶。
“咳咳!”李婶加大了声音,眼睛里也快喷出火了。
也许是李婶的眼神太炙热了,被压着打的人终于发现了。
那人慌忙推开打他的人来到了李婶面前,傻傻的问道:“孩儿他娘,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啊!”李婶别过脸语气不善。
这个人就是李婶的相公啊?怎么是方才听到的那个耍赖的人哪!
“弟妹过来是有什么要事吗?”那个大嗓门早就注意到了李婶过来,同时也注意到了李婶身后的楚玥。
“确实有一件要事,这事还是让楚家小姑娘亲自说吧!”李婶将楚玥拉到了身前。
楚玥低着头定了定心神,发挥自己阅遍临安城大大小小话本的本事,结合话本中各式各样的故事,给自己编造了一个看起来完美无缺的访亲遭遇。
大嗓门也就是县衙的捕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说得好不凄惨的楚玥。楚玥说得话他是半点儿不信的,楚玥虽然表情凄惨,但是眼神却是带着心虚和不安。不知道这姑娘打的什么主意啊?
“头儿,这小姑娘说的那坡山贼不就是陈家村来报案的那坡山贼吗?”一年轻捕快开口问道,陈家村的事还是他去查看的呢!
“这件事还要等到大人下令,我们才能行动,还请楚小姐耐心等待。这几天还请楚小姐留在县衙,大人说不准有疑虑,需要传召你。”大嗓门猜不出楚玥的目的,只好先把楚玥留在县衙,李家的人心底都善良,若是楚玥有什么坏心思,李家人怕是会遭遇不测。
咦?留下来!我还想待会儿跑路呢!绝对不能留在县衙,被发现撒谎说不准会被当成刺客乱棍打死的。
“我一介女子,留在县衙怕是不妥。”楚玥连忙拒绝。
“没什么不妥的,衙内也是有女子的,楚姑娘和她们住一起就好了。”果然有问题,大嗓门觉得更加有必要留下楚玥了。
大嗓门,我和你势不两立!
李婶本来就怕胖媒婆打楚玥的主意,现在楚玥留在县衙才是安全的,所以李婶放心的揪着相公的耳朵走了。
楚玥也被县衙里浣洗衣物的婆子,带去了安排好的房间。
这就是大嗓门所说的女子吗?啊!也算啦!
大嗓门让人给楚玥单独准备了一个房间,免得楚玥会害其他人。同时也向县太爷报备了此事,县太爷本想传楚玥问话,但是大嗓门拿不准楚玥的目的,所以阻止了县太爷。
这也是楚玥重新获得真正的身体后,第一次单独待在一个房间,楚玥也有空查看黑无常给她做的衣服。
这衣服上面绣的是什么啊?!
楚玥将其中一件衣服抖开,细细的查看了起来。这不是在忘川河里面飘着的骷髅头吗?衣服的袖口绣满了骷髅头,看起来阴森森的,穿出去会被当成杀手刺客吧!
楚玥急忙将衣服折了起来,重新拿起另一件黑色的衣服查看。怎么又是绣的彼岸花啊?看起来视觉冲击很强啊,衣服也变得像彼岸花一样妖艳惑人了。
还有这外套上面绣的是什么啊?睚眦吗?是说我睚眦必报吗?我在你们眼里就是这种人吗?
果然是鬼差当久了,审美都变得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