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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九十三——九十四

九十三

开始时,仙门想让那沙和伊里出来为他的王车拉套。后来,仙门见二人如此疏远自己,心中不快。转念一想,他们不上朝,岂不是少了两块绊脚石?还可以利用他们的威望去号召众人,也就乐不得这样下去。众臣看两个重要大臣已经离开朝庭,有投机钻营的,有自保利益的。也有为了百姓要维持下去的,总之,他们都只能顺水推舟了。

辽国设的黄龙府铁骊军详稳司,严密地看管着铁骊军。仙文手下这两千军兵不可能有所作为,更不能轻举妄动。他整天喝酒解愁,再也不管新兵操练演武的事。

仙门听此消息。反倒希望仙文如此下去。

仙门政权新立,还要利用那沙。他和孤稳来到相府,相府空空荡荡。孤稳估计,爸爸可能在妈妈那里。便领着仙门来到静新庵,真的看见了那沙。孤稳一直没有对仙门说女古是她的亲生妈妈,所以仙门还以为那沙是真的来拜佛。

仙门对那沙说:“岳父大人是铁骊功臣,也是王府的主心骨。只要你在王府安坐,铁骊就会安定。总比你在这块地方呆着,强得多。”

那沙说:“我已老朽,不能再胜任国家大事。现在的铁骊,已经不是过去被外人随意欺辱的时候了。国家法规已成定律,按此章法继续下去。再有几年,便可成为东方强国。千万不要改弦更张。一旦政治混乱,国家将会一败涂地。”

仙门和孤稳两人,苦劝无效,只好牢记岳父的嘱托,谨慎行事。

过了一段时间,仙门自己深感在朝中处于一种孤立的地位。所有大臣,只对他恭敬有加。表面上对他一呼百应,可一谈治国之策,朝庭中便鸦雀无声。表面上全听他一个人的,实际都不出力。

凭他仙门自己当前的能力,很难支付朝政大事,感到肚子里的东西确实是太少了。另外,他从小就在任性玩耍的环境中长大,玩,对他来说已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内容。他不习惯整日忙于公务,更不习惯处理那些纷杂繁琐的王府事务。

孤稳对仙门说:“依你现在的处境,还是把爸爸请出来吧。”

仙门说:“爸爸要是能出来执掌朝政,我宁可让他独管江山。”

仙门和孤稳两人又来到那沙家,双双跪在老人的面前。说:“父亲大人,我们国家刚刚起步不久,还有很多大事没做。你老人家,能眼看着国家就这样下去吗?”

仙门还特意地加了一句说:“只要你老人家能主撑朝政,我决不会干预一点事务,全都听你的。”

那沙也觉得过去那样对待他们,虽然表示了自己的观点,可也确实显得有些太自私。这是在对待铁骊国呵,不是单单对待仙门一人。不能放任铁骊滑下去,要为铁骊国家和百姓负责。于是他答应了仙门的要求,继续进朝执政。仙门和孤稳非常高兴,当即就好话连天,陪着那沙回到王府。

他们刚进到议政厅,偏巧有东北女真和靺鞨分别派使臣前来联络国事。他们带了一些黄金、貂皮和人参等物作见面礼,要求与夷离堇面谈。

对于这些事,仙门从来不感兴趣。也正赶上,他要去会一个他想见的女人。他对女真和靺鞨使臣撒谎说:

“你们来得正好,这就是我们的国主,有事尽管说好了。”

说完这话,又扭头对孤稳说:“我有点急事,要去军营看看。”然后便转身出王府寻欢作乐去了。

东北女真和靺鞨的使臣,在王府与那沙谈了好长时间。要离府时,靺鞨使臣对那沙说:“这些年来,承蒙铁骊国对我们小国的关照。蔽国发展很快,民间储备增长很多。蔽国王让我代表他,向你们大国略表敬意。”

说完献上他们的貂皮两万张。

东北女真的使臣也向那沙说:“我们国王的心意,和靺鞨国王是一样的。感谢铁骊国,这些年对我们的照应。这里先献上黄金三千两,还有八两以上大人参十棵,敬请笑纳。过后,我们还要和靺鞨使臣一起再往南方去,到高丽、百济等国看看,就不在贵国打扰了。”

那沙令人一一收取,说了些安慰的话。突然想起,东南方的高丽国,虽然与铁骊没有什么关系。可自从那年与人家主动联系后,一直再没有与他们联系。现在,也应该与他们有所联系。就对他们说:

“你们这次出使,还要去南方各国,我就不在这嘎达耽误你们了。但有一件事要麻烦你们。就是:到了高丽国后,请代我们铁骊国向他们问候,转告他们,铁骊国在有机会的时候,要和他们通商国事。”

两国使臣诺诺连声,千称万谢地出了铁骊王府,向南方各国去了。

王府中,孤稳越来越骄横。她把跋瑰,视作眼中钉。

这天早晨,偏巧在王府前堂的门口,让她碰见了跋瑰。孤稳对跋瑰说:

“王兄已经在黄龙府多年,难道你就不能到他的身边照顾他吗?”

跋瑰不理采她,径自往后府走去。孤稳厉声喝道:“跋瑰,我已经给你安排了去处。从今以后,你住到府外去。没有夷离堇的命令,不准再进入王府来。”

跋瑰说:“你今日已经高高在上,何必还要苦苦相逼?”

孤稳说:“我不想在王府见到你,你自便吧。”

老王妃听见两人吵嚷,过来劝解。孤稳马上对老王妃说:“跋瑰自己心中不好受,整天哭丧着脸。见了人,也不好好说话。我每次和她说话,她都不理我。再不就是顶撞我,真让人受不了。”

老王妃说:“孤稳,她不管有什么错,总是个一般人。你现在是王妃,就宽宏大度地让她一次。下次,她要是再顶撞你,不用你说,我就会把她赶出去。”

孤稳说:“按理说,我不该回你老人家的意见。可是,我现在既然是王妃,就应说话算数。第一次说话就不好使,以后还怎么办事,谁还能听我的话?求婆婆给我这么一次机会,让我在众人面前有点威信。”

老王妃还想再说情,跋瑰过来扶着她的胳膊说:“婆婆,不用求她,我出去住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跋瑰满腹怨气,不敢与孤稳顶嘴。又怕婆婆在中间受气,忍气吞声地搬出了王府。在孤稳给她安排的,一个小院落里住下。后来,她派人送信给仙文,让仙文把她接到黄龙府去。她要去辽国,不在这个憋气的地方住。

一天,跋瑰带一女仆无事闲遛达。走到城南,正见那古和女古两人坐在门口闲唠嗑,晒太阳。便走过去说:

“那古阿姨这些天也该胖些,怎么还这么瘦?”

那古见是跋瑰与她说话,便要站起身来说:“你看我这眼睛真的花了,就没看出是你过来。”

跋瑰说:“快别动,跋瑰哪敢劳您大驾。要是让孤稳知道了,还不要了我的命。”

那古和女古都知道,她是气愤仙门和孤稳夺了他们的权。那古叹了一口气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妯娌间有事,说开就好了。”

“还说开?她不让我死在铁骊,就算是恩典了。她有宰相拯腰,又从小受你调教。鬼点子多着呢,我哪能和她说到一起去。”

跋瑰不削一顾地说着。

女古说:“善哉,求你海量宽容。”

“哟,我还忘了。不光有道姑,还有个尼姑。有人说,你就是当今王妃的亲妈妈,是真的吗?出家人一定是最贞洁的了,王妃该好好庆祝。”

女古羞红了脸,低头不语。

那古气得噎住了喉咙,好半天才对着已经走远了的跋瑰说:“欺人太甚。”

跋瑰回头又甩下一句:“我不得好,也不会让你们得好。”

那古已经气得背过气去,一头摔倒在地上。女古忙召唤人来把那古抬进屋去。

第二天,那古的病仍不见好转,一直病倒了很多天。啥样的药都用了,萨满的神也跳了,还是不见好转。那古变得骨瘦如柴,面色腊黄。伊里每天都来看她,那沙也常来看望。有时整个白天都在她家呆着,女古天天为她念佛。

一个雨天,那沙坐在那古的床前,两人安静地默对着。那古一直微合着眼睛,面对着那沙。看得出,她心中有很多话要和他说,可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

那沙对她说:“你要宽心养病,不要想那些不顺心的事。等你病好了,我一定领你去辽国看看。”

过了好半天,那古慢慢地、微微地说:“那沙,我这辈子欠你的债太多太多,你欠我的债也太多太多。”

那沙说:“你不要自责,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那古说:“不要安慰我了,是因为我一直在你身边活着,才耽误了你这一辈子。”

那沙说:“你怎么越说越离谱?”

正说着,女古也来看那古。见两人正在说话,回身便要走。

那沙忙上前说:“你怎么这么外道?快进里面坐,也好帮我说说她。”

女古说:“出家人,不好打扰世上的事。”

那沙把女古留下,自己出去了。刚刚出门,就碰见伊里迎面过来,那沙说:“你先别到那古那嘎达去,女古不愿意让人打扰她们。”

伊里说:“那我一会再来吧。”

“走,跟我一起去王府。” 那沙用请求的口吻对伊里说。

伊里说:“要是别的地方,我还真能去。那嘎达,我不去。”

那沙说:“走吧,咱们一起去说说孤稳,让她收敛一点,别太张狂了。”

伊里经不住那沙的强拉硬拽,跟着他去了王府。偏巧这天孤稳跟着仙门去乡下游玩,不在王府。两人又回到相府,在一起谈天说地。说是相府,其实,已经是冷冷清清,因为那沙已经把除公务之外的事全都推了出去,不与任何人闲谈。他不想与人谈自己的家庭,更不想让人说他有仙门这样的女婿。他也明白,仙门还在利用他的价值。一旦到仙门认为自己没用的时候,这里就不再是相府了。

那古的病情,越来越重。她喘得很厉害,每天都趟在炕上起不来。亲朋好友经常来看她,给她送来很多好药。什么药都吃了,可都不见效。太医也来看过,也没有办法。

九十四

那古看着满屋子的人,勉强地、断续地说道:“看样子,我的大限到了。家中的事情,有狄剌支承着,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求狄剌本分作人,勤俭持家,把孩子们教育好。我最过意不去的,是对不起这些从小在一起的朋友们。”

伊里说:“你就别这么说了。”

那沙也说:“你又和自己过不去了。”

那古不理他们,继续说:“因为我,赛哥妈妈死了,我的妈妈也死了。爸爸因为和我生气,才病重的。老人的养育恩没报,却都因我去世。我有罪,我不会原谅自己。”

她说得喘作一团,众人把她放平,不让她说话。那古歇了一会又说:“我再没有机会说了。” 她用手指了指伊里说:“为了我,你一辈子没成家,苦了你了。”

伊里流出了眼泪,说:“我的事与你没关系,都是我把你逼得总伤心,我该死。”

那古歇了一会又对女古说:“要不是我,你一定会还俗,过上好日子。”

女古“哇――”地一声哭起来说:“不对,你不要这样说。”

那古又呼呼地喘息,紧闭着眼睛。那沙弯下身子,仔细地观察着那古的脸,他慢慢地扶摸着那古的手。闭着眼睛的那古突然紧紧地抓住了那沙的手,抓得那么紧。那沙仿佛感到,这还是那双年轻时的手。他不由的,紧紧握住那古的手。那古慢慢平息了些,眼睛没有睁开。用另一只手费力地向枕头低下伸,却怎么也伸不过去。狄剌伸过手去,帮她把枕头下面压着的一个白色玉如意拿了出来,放到那古手上。她一手抓着那沙,一手握着玉如意,嘴动了动,微弱地说:“我的孽造完了。”

那沙知道,这个玉如意就是几十年前在渤海大市上买后,送给那古的。他刚要说话,那古却突然大声地说:“那沙,那沙――”

那沙握着她的手说:“我在这。”

那古依然闭着双眼。那沙对着她的脸,轻轻地说:

“那古,记得我们过去的事吗?”

那古动了动眼皮。

那沙说:“我们两人骑着两匹黑马,上山打猎……”

那沙发现,那古已经停止了呼吸。但她的手,还在紧紧地攥着那沙的手。

那沙哭了,放声地哭着。他对着那古叫道:“那古哇那古,我知道你不甘心。不甘心这辈子,这样活过来。你是个好女人,可你没有得到女人应该得到的一点点。你在人间清清白白地走了一趟,又清清白白地回去了。你白作了一回女人,都是我对不起你。”

伊里流着泪说:“那古,我对不起你,我该死。”

女古双手合什,闭目念道:“阿弥陀佛,离开这苦海吧,该爱的不能爱,该做的不能做。但愿那古快点到那个极乐世界去吧。”

伊里帮着那沙,把那古抓着他的手掰开,放好。那古的另一只手,还紧紧地抓着那只雪白的玉如意。

那沙把这支雪白玉如意从那古手中拿出来,放在她的枕头底下。再看那古的遗容,她的眼皮半开着。那沙为她捋了很多下,她的眼皮仍然半开着,好象在看着那沙。眼睛还在流泪,那沙楞楞地站着。

突然,他象想起了什么,急匆匆出门去了。过了一会,又转了回来。手中拿着他保存很长时间的清泉玉如意,轻轻地放在那古的枕头下,与那支白色的如意放在了一起。

狄剌对着姐姐的脸说:“大姐,你就睁着眼睛走吧,亮亮堂堂的走。”

那沙对狄剌说:“咱们的规矩多,没出嫁的女人不能出殡,娘家不埋女孩。可是那古和别人不同,她在心里早就是我的人,我作这个丧主。她有女儿,要通知孤稳,让孤稳为她妈妈守孝。这些事,我来安排,不用你管了。”

伊里说:“这个丧主还是我来做,你现在不能做这个丧主。”

那沙说:“你不要和我争,那古的事,我管定了。”

女古说:“就由你们两个人做丧主,我为她做道场。谁也不要推,也不要让。咱们一起来办这件事。”

那沙对女古说:“有件事,先和你说一声。按理,佛家弟子不和萨满法师同办一件事。可咱们人的规矩,都是用萨满送葬,所以我还想找来萨满法师,可以吗?”

女古说:“佛心宏大,最是善解人意的,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那沙和伊里为那古,找了一块向阳的山坡平地。在那里搭起一个很高的尸棚,把那古的遗体和那两支合在一起的玉如意一起殡在棚上。厚厚的、白白的裹尸布中,那古的脸平静得多了。她象活着的时候一样,规规矩矩地躺着。她的枕下放着一个象冰雪一样的如意,一个象清水一样的如意。出殡的人站在为那古选好的坟地前,远远看着她白白的身躯。觉得,她不应该睡在这里。再看看脚下的坟址,心想,这是准备三年后,就把那古安葬的地方。

这块坟地,是在高处的一个洼地里。从这儿能看到铁骊王城,也可看到乎兰河水。坟的四周都是松树,很特殊,站在城中也能看到这里。

孤稳来了,她以王妃名义,为养母送葬。一切礼节,她都做到了。那沙心里很满意,但没有当面夸奖她。

殡仪过后,那沙狠狠地病了一场。他从来没有病这么长时间,也从没有病得这么严重。

孤稳来探望很多次,把她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从王府中安排了十多个人,日夜守护。门口还放了好多萨满法师,整日的作法。伊里一个劲地说:

“你可别跟着那古去”。

女古一个劲地念佛。

慢慢地,数不清过了多长时间,那沙开始好起来。

从此以后,不知道那沙是病,还是好。总之,再也看不到他以前的那种精神头。王府中的事,他已经无力象以前那样生龙活虎的办理了。很多来办事的人,特别是来看望他的人都被他谢绝门外。所以来家中的人,也更少了。

从心里说,那沙对仙门的不满意也越来越明显,因此他连孤稳也不让回家。伊里不知干什么去了,很长时间不露面。女古是没有大事,决不到家的。她的庵寺中增加了三四个人,都是苦命的女人,都在一心向佛。

跋瑰被仙文接去了黄龙府,仙文发誓再不回铁骊。也是事有该着,仙文手下有个部将叫赖撒,是个不怕事的主。

他对仙文说:“何不借辽国人的力量恢复于越大人的王位?”

仙文觉得这个办法也可试一下,就对赖撒说:“你可利用我的名义,去上京求求辽皇,看他啥态度,咱们再做最后决定。”

赖撒到了上京临潢府后,对皇帝说:“铁骊仙文本是王位继承人,但其胞弟仙门乘着父丧期间篡位夺权。使得仙文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归。如果皇上能够帮助仙文复国,铁骊将对皇上不单单是效尽犬马之劳的忠心了。”

新任的北府大王耶律求翰见赖撒如此说,忙上前悄悄进言:“铁骊日见昌盛,不好制约。至今多年不来进贡,足见其野心不小。莫不如用这些铁骊人去牵制铁骊国,让他们自相抵消。”

这时的辽皇已经老朽昏佣,但对自己有好处的事,他还是十分清楚的,从心中愿意做这样的事。于是对赖撒说:“仙文为何不来见朕?也要当面说话才好。”

赖撒连忙扣头说:“仙文原本要自己前来,因病重而延误。”

南府大王奏曰:“此事不宜草率决定,应待仙文病愈再审慎夺事。”

北府大王也奏曰:“虽不宜过早定夺,但应先把握仙文,使其不回铁骊。”

于是辽皇下诏给仙文:“铁骊仙文,兄弟不和,来附大辽,其志不已。赐其官职,位同敞史(副部长),逐年给俸,仍守黄龙。”

从此,天下人全都知道仙文投靠了辽国。很多在黄龙府驻军的铁骊官兵,怨声载道。仙文本想打黄鼠狼,结果只惹来一腚臊。所赐那一千担米的年俸岂可养活两千人马?他恨得咬牙切齿,埋怨赖撒办事不利,找了个借口把他杀了。仙文手下军兵,连日来每天都有私自逃跑的人,他天天愁眉不展。

到了太平九年八月,渤海人大延林在东京辽阳府造反。南北女真都投入其中,黄龙府详稳黄翩也投靠了大延林。黄翩早知仙文对辽皇不满,来找他说:

“你这样下去,是没有回国希望的。居人侧黎之下,不得抬头伸腰,不如呼应大延林,夺得天下,共享富贵。成功之后,何愁区区铁骊,岂非掌上之物?”

这话正说到仙文心上,自然是一拍即合。他对黄翩说:“请大人回去报之:我将尽全力策应辽阳府大延林。”

谁想,黄翩这人翻手为云,复手为雨。他到辽阳后,不满意大延林给他的官位,突然又改变了态度,与东京副留守王道平一同跑到上京向皇帝投降。

黄龙府这边,再没有人响应辽阳府那边的叛乱。没有人支持仙文,立即失去了立足之地。他决定孤注一掷,自己带着人马去投靠大延林。仙文带领军队从黄龙府出发南下,奔辽阳府而去。半路上,被辽国北女真兵马司的咸州军拦截住。仙文的军队本是没训练的新兵,没等上阵便纷纷向北逃窜。仙文跟着逃兵连夜奔逃,才算是留下了性命。他跑到距宾州三百多里的荒山,驻扎下来。查点人数,只剩了一千人左右。这时的仙文,惶惶然如丧家之犬,在山林中到处逃窜。朝夕逃窜,躲避辽兵的追杀。

辽国皇帝这时坐不住了,急忙调遣大军,陈列于松花江边境。声称铁骊国存有异心,等待时机大军围剿。拉开了要打一场仗的架式,威胁铁骊国。

铁骊仙门得知黄龙府铁骊军叛逃,辽国要来讨伐铁骊。一时急得手足无措,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仙门深知自己对辽国情况并不十分熟悉,还得靠着岳父大人。他拉着孤稳急急来到久违的岳父家,求那沙说:

“铁骊危在旦夕,我一人难以支撑这么大的事件。岳父大人看在我们翁婿的面上,不可坐视不管。”

那沙怒火中烧,指责仙门说:“若无篡位夺权在先,仙文如何能走此绝路?夷离堇的骨肉,如何能遭此下场?”

仙门为保自己的王位。这种急难之时,也顾不得自己是个国王了。拉着孤稳,一起跪地求情。那沙见女儿那可怜兮兮的眼神,仰天叹道:

“为了铁骊百姓不遭涂毒,老汉只好再出趟门了。此事若要办成,你们今后不要再来烦我。若要办不成,我也就死在外面了。”

仙门千恩万谢地领着孤稳回去,那沙立即整顿行装。当天就离开铁骊,去辽国。他在辽国兴圣宫,见到的皇上。

那沙说:“铁骊臣那沙,来向皇上请罪。”

皇上有气无力地说:“可知何罪?”

“铁骊逆臣仙文心怀叛逆之心,乱国乱民。所以铁骊人不同意他作夷离堇,反对他继位。不想他利用驻扎在黄龙府的机会,与乱臣大延林勾结,乘机作乱。为此,铁骊夷离堇仙门宁舍兄弟之情,全心孝忠皇上。愿和辽国一起共同围剿叛贼仙文。”

辽皇说:“仙门兄弟不和,朕早知道。可仙文是在辽土叛乱,实在可恶。”

那沙说:“仙文先叛铁骊,已归辽籍。铁骊本应不作理会,可是铁骊乃大辽天朝疆土。仙文叛辽就是叛铁骊,铁骊参加平叛义不容辞,所以臣来请示皇上。”

皇上说:“你们的忠心可嘉,容朕考虑。”

那沙又奏道:“铁骊夷离堇很关心天朝安危,是因为天朝盛衰就是铁骊盛衰。东京辽阳府的战事是我们很关心的事,希望天朝早日平复辽阳府。”

辽皇明白,那沙把仙文叛乱的事都推到了辽国身上,还用大延林的叛乱提醒辽国。这个时候,要是再有属国、部族响应大延林。辽国形势,是很危险的。再说,辽国对付大延林还来不及,哪有力量去讨伐铁骊?

辽皇见那沙说得句句在理,便拿出了一幅大度的面孔对那沙说:“有铁骊在东北,便有辽国东北的安宁。咱们一起来维护,东方的平和。但有一点需要你们立即去办,就是在三月之内,把铁骊的叛乱家属全部送到辽国来,再重派两千兵丁到黄龙府听候调遣。”

那沙奏禀说:“铁骊一定按皇上所说,三月之内把罪犯家属送来。并在黄龙府重设驻军,归祥稳司统辖,为大辽东方的安宁贡献力量。”

辽皇坐得时间长了,身体难受,急于打发走那沙。说了一句:“准奏”,便退朝回去。那沙这件事情,也就算是园满办好了。后来,铁骊国只好把原先在黄龙府驻军人的家属约三千多人送到辽国,又派两千人马到黄龙府听候辽国人的调遣,才算免去了辽人的一份疑心。

仙文的人马利用山林的掩护,实行游击式的战略。依靠抢掠辽国边境属国的财物生存,和辽军周旋了两年多。弄得辽国大军,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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