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华从包里取出照相机，“点点，妈妈去拍张照片就回来。”
刘小波边看边在纸上画着，不一会功夫，一幅小小的写生翔翔如生地跃然于纸上。
李点点倾过脸看着刘小波的画，“叔叔，你画的真像。”
“谢谢，小朋友。”
舞台上掌声再次响起……
此刻，坐在他们后排的乔小红、曲凡和于莉也拼命的鼓掌，乔小红和于莉在市团委工作，两个女孩同住一间宿舍，坐在乔小红身边的是她的男朋友曲凡，曲凡是市委人事处的干部，他戴着一副近视眼镜，斯文内向。
于莉一脸的惊叹道，“那跳白天鹅的女孩跳得太棒了！”
“是的，她跳得真是太好了！”
中场休息时，曲凡去上卫生间，于莉问乔小红什么时候和曲凡结婚？
乔小红说就等房子了，“曲凡他们单位等房子结婚的年青人不老少，听说过两天有几套新房子要分配，也不知道会不会轮到他。”
“哎，我听说他的顶头上司卫处长挂职锻炼回来要提拔当组织部的官，求他帮帮忙不就成了吗？”
“这个口曲凡可不好再开了，”乔小红告诉于莉，“为了曲凡能和我在一起，卫处长可是帮了大忙，费尽周折把我从县里调上来，还为我按排到团市委工作，我爸爸妈妈说遇到卫处长这样的好人是我前世修来的好福气。他真是一个好官，真的，这种热心关心下属的好官并不多见。”
11点，演出结束，当卫华带着小小到后台采访小小时，小小正眼里闪着激动的泪花与妈妈紧紧拥抱在一起。
“非常成功！”刘小波为小小的成功演出而激动，“我为你骄傲。”
“谢谢。”小小握紧了刘小波的手。
“嗨，”卫华向小小伸出手，“您好，小小，祝贺您今晚成功的演出。我是海阳日报社的记者卫华，能谈谈您第一次扮演《天鹅湖》剧中‘白天鹅’主角的感受吗？我刚刚才听导演说，你是一名来自中央戏剧学院的应届毕业实习生，他们大胆地尝试起用你来扮演主角，而你也不负他们所望，演出得相当成功，能谈谈你对自己这一首场演出的感受吗？”
李点点站在卫华身边看着小小。
小小一脸激动地点着头，“是的，我很激动，真的，我——”
李点点仰起可爱的小脸蛋，“我也很激动，真的，你踮着脚尖跳舞时和白天鹅一模一样，好看极了。”
卫华看着女儿笑了起来，“小家伙，妈妈可没采访你。”
“小小，妈妈先回去了。”苏宁说完离开后台。
在卫华采访小小的时候，刘小波静静地坐在一边。一个小时后，卫华结束了对小小的采访。刘小波等小小换了装后，两人来到了湖畔公园。
湖水倒映着空中的一轮圆月，也倒映出小小和刘小波的身影。
“今晚的月亮真美，”小小的双手扶在栏杆上，月光下，她左手掌背面上的暗红色胎记特别醒目。
刘小波抚摸着小小左手掌背上的胎记，“是胎记？”
“是的。”小小点了点头，“记得小时候我有一次迷了路，就是凭着这块胎记，警察帮我找到了妈妈。”说着她笑了起来，“知道我当时是怎么对警察说的吗？我说妈妈认得我这块胎记，所以我永远丢不掉。”
“你说的对，”刘小波深情地吻了一下小小手掌上的胎记，“有了这块胎记，你永远让我记住了你，它就像是一个生命的烙印，不但印在了你的手掌上，也烙在了我的心上，我不会忘了她，就像不会忘了你一样。”
“你说话就像诗人。”
刘小波说恋爱中的人都是诗人。
“哦，对了，小波，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市芭蕾舞团团长在刚才演出结束后告诉我一个好消息，同意接受我毕业后到芭蕾舞团当一名芭蕾舞演员。”
刘小波说他也要告诉她一个了消息，“在你演出结束时我和爸爸妈妈通了电话，我告诉他们你的演出很成功，他们高兴极了。”他握着小小的手，眼里闪烁着炽热的爱恋，“知道他们对我说了些什么吗？”
小小摇了摇头，“他们还催你去日本吗？”
刘小波把小小的双手捧在胸前，“想听实话吗？”他对小小说，他在日本的父母希望她毕业后和他一块到日本定居，“他们说签证手续很快就能为我们办好。”
小小瞪大了吃惊的眼睛，“你是说让我也一块和你去日本？”
“妈妈说她和爸爸已经在日本买下了一幢别墅，够我们一块住的，爸爸经营的文化商社很成功，他说他认识一位东京芭蕾舞剧团的编导，你如果去了日本，可以在东京芭蕾舞剧团跳舞。东京芭蕾舞剧团在同际芭蕾舞界很有名气，经常到世界各地作巡回演出。”
小小眼睛一亮，“真的？”
“傻丫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刘小波一脸的激动，“你知道，我最大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山水画画家，日本是山水画的鼻祖，那里有我崇拜的大师，我的绘画梦在日本，感谢上帝，我终于能圆我的梦，”他紧紧攥着小小的手，“还有你，我的最爱，能和你在日本圆我的梦，我这一生真是太幸运了！”他说着抱起小小转着圈子，“噢——天哪！我现在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嗨，”小小幸福地笑着，“放下我，小波，你会我和一起掉进湖里的。”
刘小波放下小小，痴迷地闭上双眼，“噢——我——”
“你怎么了？小波？”
“我因为幸福而眩晕。”刘小波把脸紧紧贴在小小脸上，“告诉我，你高兴吗？你幸福吗？”
“是的，我很高兴，很幸福。”
四目相视。小小看着刘小波的眼睛，突然表情一下子黯然下来。
“小小，你——你怎么了？”
“我——”小小摇了摇头，“不，我不能和你一起去日本。”
刘小波一脸的吃惊，“你说什么？为什么？”
小小说她不能让妈妈独自一个人生活，“妈妈这一辈子太不容易了，她为了支付我在戏剧学院四年的读书费用，白天在学校为学生上课，晚上在家里教学生弹钢琴，几年来她没有过过一天完整的节假日，你不知道，妈妈她还患有严重的心肌炎病，她是靠着吃药硬撑着，为了我，她付出太多太多了，”她摇着头，“我不能瞥下她去日本，妈妈离不开我，我更离不开妈妈。”
刘小波想了想说，“也许我们可以动员她一块和我们去日本？”
小小认为这不可能。
刘小波说如果小小不去，他也不去。他把小小紧紧拥抱在怀里，“我爱你，小小。”
“我也爱你，小波。”
第二天上午，江平再次来到了监狱，这次和苏姗见面，她已经放松了很多，而苏姗，似乎经过了一夜的思考，对江平的态度明显改变了。这次狱警没有离开，而是始终站在苏姗的身后。
“苏姗，我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苏姗很认真地点点头，“你问吧，我保证如实回答。”
“你为什么要杀腾文强？”
“他骗我，他说要离婚和我结婚的。我为他怀了四次孕，前三次都做了，他是个处长，怕影响他的仕途。”
“你把第四个生下来了？”
“是的，可他……却瞒着我把孩子处理掉了。”苏姗说到这脸部肌肉一阵痛苦的痉挛……
“就因为这个你杀了他？”
“是的，当时我让他还我的孩子，我拿了一把水果刀，对他说如果不还我的孩子我就自杀。”
“可为什么又变成杀人了呢？”
苏姗摇着头说，“我记不清当时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在我醒来时躺在医院里，警察站在我身边，说我用刀子捅了自己心脏两刀，把腾文强也给捅死了。”
“你还爱他吗？”
苏姗说，“他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一个。”她停顿了一下说，“我想活着的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我的孩子。”
江平掠过一丝异样的表情，“你真的希望找回那个欺骗你的男人的孩子？”
“尽管他背叛了我，但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孩子是无辜的。”
江平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