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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道體義

道體廣周,義無不在,無不在故,則妙絕形名,體周萬物。萬物之理,極於同異,同異之理,極於無同異。據其同異,則以妙絕廣周。就其無同異,則體周之中,即是妙絕,妙絕之中,即是體周。極妙圓通,故名為道。

問曰:既言體周,何名妙絕?妙絕離物,安得體周?答曰:據差統極,渾極歸宗,同非冥然同,異非條然別。何以得知?即異辯一,故非冥然同,就一辯異,故非條然別。

問曰:同異二端,為相即名生若,為本末怛異?答曰:據同而辯異,無同而不異。就異而辯同,則無異而不同。

問曰:為體有同異,是故說同異;為體無同異,而同異自說同異?答曰:將明至道之體,妙絕同異,故寄同以收異,因異以明同。因同明異,非取同也。寄異彰同,非在異也。忘同去異,不離同異,玄會之宗,於是得顯。

問曰:既言妙絕廣周,未嘗不對萬物。與物與對,斯為贏法,詛足論妙哉。反質曰:所言至者,必以不對物為妙,請問斯旨。答曰:與物為對,終為累物。

問曰:然則所說妙者,與何為對而言妙也?答曰:對者自對,說者自說,則知說無所說。

問曰:既言不對物而說寂者,為知寂說寂,為不知寂而說寂?答曰:知寂說寂。

問曰:若知在寂內,不得稱寂。若知在寂外,知不關寂。云何知寂說寂?答曰:寂者寂無所寂,知者知無所知,義可知矣。

又問曰:道之與物,為同為異?答曰:常同常異。問曰:凡言同不可為異,在異不可說同,如何常同常異?答曰:就物差而辯,道物常異。就體實而言,物即是道,道即是物。

問曰:物即是道者,道有生死以不?答曰:有生死、無生死皆得。所以然者,就其體收,即物是道,物有生死,道亦生死。論云:與物同理,消息盈虛,終則復始。又云:今彼神明,與彼百化,與物死生,方圓莫知其根。夫善惡生死者,譬如魚因水生,還因水死,生死在魚,而水無變異。一解云:就差則有生死,道則總收,無有生死。名生死在物,道有何虧。故道無生死。論云:道無終始,物有生死。

問曰:道無終始,物有死生,萬物流轉遷迴者,為是物轉,為是道轉?答曰:皆得。萬物芸芸為流轉,待對待質變遷,是謂物轉。物動之變,起於情隔,就隔辯通,物無外轉,‘故曰體。而轉不外體,即體為轉,故日體轉。

問曰:若體從物轉,焉得稱體?答曰:就事而辯,體逐物動,若通極忘隔,即轉寂俱融,轉寂既融,體稱亦滅,動何所寄。

問曰:萬物元從道來,一本由乎道,而道始雖一,終有萬數。今芸芸之流,即是道非道?答曰:道物之際,孰可是非,孰可非是,即是即非,即非即是。

問曰:即是時無非,即非時無是,何得云即是即非,即非即是?答曰:若無即非,何為問是,問是即非,論非即是。

問曰:萬物本從道來,孰使為此是非?答曰:孰使其是非,孰使其不是非,言是非自化。

問曰:若是非自化,皆由我矣,道有何功於我哉?答曰:汝得其由,即名為道。汝之得功,即是道功。

問曰:我得其由即為道者,由我為善歸善於道,由我為惡復歸惡於道不乎?答曰:歸善於道,自得其善。歸惡於道,自得其惡。若能自取於惡,道豈逆哉。經云同於道者,道亦得之;同於失者,失亦得之。

問曰:既言物即道也,歸惡何關於我,乃云自取惡也?答曰:汝即是道,取惡即是道家之惡,寧非自取惡乎。

問曰:若我即是道者,何言能自取惡?道豈逆哉?答曰:汝自取惡,故歸惡於道,道即汝也,,豈能自逆。

問曰:是非既由於我,我何為學道以去是非?答曰:學道者,即汝自學也。

問曰:若我自學,何為平居自取惡乎?答曰:善哉,始可與言也。能知善自由己,則惡不可為。知惡由身,則善不可執。進無執善之勤,退無為惡之患,善惡復然無有執滯,不亦道乎。何為捨惡修善,封善惡,生轉迴,蕾然疲役,終身馳騁,不見其成哉?或者曰善。

問曰:有而不有有者,有何等有?而不有者,不有何不有?答曰:解有三種。一就寂靜體而辯,有者有其妙有,生成之主。故經云窈兮冥兮,其中有精。論云:夫道有情有信,無為無形。非有者,非其穢累形質之有。一就混體而辯,有者其混體之有,而不有者,無物外之有。一解云:不有者,不有一物之有。

問曰:無而不無者何?答曰:解有二種。一就寂體,無者無質狀可取,而不無者無狀之狀,不同空無。一就混體,無者無其物外之物,而不無者,混物為體,故日不無。

問曰:道體可以無色論不?答曰:不可以有色論,不可以無色論。若就寂而言,質狀俱盡,故不可以有色論。若就混體而言,體混萬物,物既有色,即物是色,何以可無色論。一解云,玄元妙氣,顯質度關,豈非色乎。

問曰:顯為色者,同彼即物為色以不?答曰:同不同。所以然者,論其即色,可得言同,無色之色,故同不同。

問曰:所言顯色,為體有色故顯質,為無色故顯質?答曰:皆得。體無色者,即體虛寂,豈日有色,故日無色。有色者,體既妙實,即有妙實之色。

問曰:妙氣無色,隨機顯色者,即為妙氣為質,為妙氣之外別有顯質?答曰:皆得。盡是者,質無別質,即氣為質。譬如水積為凍,氣結為質,豈可水外別起於凍也,故日不異。非者,氣以虛寂為稱,質因形礙,自立質時非氣,凍時非水,故言是異。

問曰:凍因寒結,質從何起?答日.,.凍因寒結,質從機顯。

問曰:凍因寒結,得熱方散,未審顯質因何而遣?答曰:水從寒結,寒去則散,質從機起,機亡則遣。是故應機而作,機忘則息。

問曰:玄一之理為是可言,為是不可古。?答曰:皆得。一本不一,一從言起。今欲統差,非一不收,寄一收差,故曰可言。收差之一,本自無一,無一之一,為差故有,其差既亡,一亦無寄。故無一可一。論云既謂之一,豈得言乎?既謂之一,豈得不言乎?

問曰:所言一者,為對物而辯,為不對物而辯?答曰:皆得。對物而辯者,就義用立名。不對物而辯者,據體實彰稱。言對待名,顯體實,未名恆一

問曰:一本不一,一從言起,今欲統差,非一一不收,故寄一以收差,其差既遣,則無一可一。復道言對.待名一,顯體實,未名怛一。既言差遣無一可一,復云未名恆一,首尾相示其可?答曰:但一據未言有統,言一則就辯彰取,辯取既遣,默統亦亡,言默變泯,一何一哉。論云:非言非默,義有所極,雖復言默不辯,一何無哉?問曰:何故云即理常玄?答曰:對物事隔理處日玄。

問曰:玄之又玄者何?答曰:前玄對隔以彰稱,未若不彰而自玄。前言玄之者,對事以立名,後言又玄之者,不對未辯而常玄。故日玄之又玄。

問曰:不彰自玄者,據何而辯?答曰:寄言而辯。

問曰:既云寄言而辯,言即是對,何故不可彰而自玄?答曰:前對言者言,寄言對以彰玄;今言寄者言,寄無對以辯玄。雖可言對是一,有對是二,故日又玄是異。

問曰:此玄之又玄者,可為修之所得不?答曰:此玄德解有二種。一者體玄德,二者行玄德。體玄德解有二種。一者體玄德,二者行玄德。體玄德者,至體之理,妙實而虧,故日體玄德。行玄德者,功行既備,妙契玄道,從修入為玄,故日行皆玄德。

問曰:玄德會體者至玄德,為有行無行?答曰:未至玄德,故有其遣有遣無之行,-體行非有亦無,取無有兩泯,名曰兼忘。

問曰:未審兼忘,何等行乃至玄德。答曰:教體通取,義有隱顯,故兼忘為息事之談,玄德為契實之目。教不虛設,必忘所獲。自兼忘以前,義從隔辯,解或不同,故言取捨兼忘。已後就通彰目,通而融觀,則解或同體,同而無別,故無取無捨。所謂行者,行無取無捨之行。《妙真經》曰:無取正黑自居,無捨邪黑自除,目之日玄。正黑自居稱之德,故日玄德。

問曰:凡言行者必有取捨,取捨既無,以何為行?答曰:論其忘,實無取捨之行,兼忘行者,以為無行為行,不行自行。妙契玄德,斯之謂矣。

問曰:道者體苞空有。答曰:體無不在,知何物而不苞。

問曰:為是空有,故言苞空有?無非空非有之外,別有一道,故能苞於空有?答曰:皆得。是據體無不通,非就教邇而辯。所謂教不徒起,起必對物,既對物,既與物對,言道在清昇之鄉,論物在穢累之境。故空有之外以顯苞義,即是空有者,既曰體道,知何物而非道,物皆是道。皆是道,故空有而明苞義。

問曰:空有之外以明苞義,未審是空有而顯苞義者,既曰空有,即是更無別物,即是之,安得苞?答曰:道非空有,非非空有,非者遣名,非非體實。體能忽取,稱之日苞。譬如四大成形,身苞於四大,豈可虛虧。然則身非四大之有,故得稱苞。

問曰:非非空、非非有者,盡體不?答曰:六非之由不盡體,非非空有何足。復云所以得之,六非之外似如真,不言之地由未至,是以強名褊陳,其實彌外。故日道可道,非常道。

問曰:常道以何為體?答曰:以有無、非有無為體。

問曰:道以不能為無,在無不能為有,有無既隔,誰為其主?既非有為,何可名體?答曰:既云常道,焉可言哉,可不言哉。焉可言故,體非有無;可不言故,亦可有無。

問曰:若體非有無,有無之外理自無體。若亦可有無,有無自別有無矣,安用體乎?又為以非有非無體,亦可有無為,非有非無自彼,可有無自此。若各當彼此,則二義體求。若以彼為此,則一用一廢。安得非有非無,亦可有無?忽聞此答,彌增凝滯。答曰:道體何所不為乎。論其有非無,則有無本寂,本寂則體更有何可外?若據有無,則寂無不有,寂有不無,有即本,寂即有無,法本無問,其二不可得,寂用俱遂用,廢不可尋,安可以子心疑惑,乃疑惑至體乎。

問曰:既言有無,云何非有無也?答曰:經云無名萬物始,有名萬物母。南華論云:道不可有,又不可無。

問曰:若有則不可稱為無,無則亦不可名為有,安得以有無為體,復云非有無為體也?答曰:道有生成百化,天則寂兮漠兮,不可謂之無,寂兮漠兮不可謂之有,故復謂之非有非無。譬人以四支為體,道統四義為體,何足惑哉。

問曰:然則道體有無不定,亦名應無定,何故恆名為道?答曰:誠哉斯言。道名亦無定者,經云: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名之名大。道可道,非常道。安可定哉。有定者,縱使有無無定,道以理所通,故皆可言定。

問曰:道體既無定,名亦無常,不定之法,若為可學?答曰:因有可修無達無。復解非有,非有非由因道名以學無名解,無名能無所不名解,此四義,無定之體即是吾身,無定之名即有是我號。何為不可學乎?問者甚哉甚哉。

問曰:道盡通無礙者,就〔何〕而辯?答曰:解二種。一者就隔辯通,二者就體辯通。就隔說者,說通以除隔。就體說者,其體常通,是故說通。

問曰:說通以除隔,略可不疑。其體者既隔義,通何所通?答曰:此說體通者,同為言辯,正以體常通,故常通說通。

問曰:所通者對隔而言,其隔既無通,何所通,方云就體通說通?答曰:體理常通,未辯而〔通〕。譬如水鏡雖不照,體性自明。若火體常熱,未辯時豈可不熱也。

問曰:體理常通,未辯而通者,為是對隔,為不對隔也?答曰:皆是對隔,而對表不同。對隔者因事隔而彰,通體者未隔而常,非今始有,體雖常通,古隔未有,莫識此通。若不因隔,誰辯此通。

問曰:凡在有不可為無,無則不可為有。天至神,故列名四大,竟不能變形為地。道亦同是。四大之限,安得獨爾乎?答曰:雖復同名四大,天地以有形位,故不能變易。道以體通,故所在皆可。

問曰:既言體通,還收理事盡不?答曰:盡不盡。

問曰:云何盡不盡?答曰:萬物云云,皆是道軀,是盡;物恆滯隔,道常通虛,是不盡也。

問曰:取盡為體,可則矣,取義不盡,寧得為體哉?答曰:正以盡不盡為體,故能取,取不取,所以為圓取。

問曰:若圓取者,亦應以塞為道體,何故常云道通也?常云體通,故不知圓取。答曰:稱通為體者,蓋舉圓體之一目,以論極則通塞莫記。偏明則唯通非塞,情隔則唯塞非通。若兩取則亦通亦塞,無存則無塞無通。道物玄同,亦通亦塞義,通解成唯塞無通義。起愚蒙唯通無塞,偏明德體通,莫寄寂絕之義,如此名理圓通終始,順湧洸淆,聽之無響,洸淆順湧,戴之不重。其根難尋,近在子心。其枝易望,咫尺之上。虛鑒則盡,知機神王。貪嗜在壞,讀之彌彰。

問曰:道家辯常以道為通。所言通者,就何處而辯?答曰:就體教明通。

問曰:所言體者,取物盡不?答曰:既言是體,取物皆盡。

問曰:體既取物皆盡,應言塞而是體,何故但言以通為體?答曰:體據您取教,唯荃通。

問曰:所言教體明通者,為教即是體而明通,為教教為非體,仍能荃體而明通義?答曰:俱得。

問曰:若教非體者,體則取不盡。若教即是體,體則想取通塞,亦應以通塞為荃,何教獨荃於通?答曰:教非體者,教則不離體,言教則體。故言教非體,教即是體,而偏明通者,豈可不論於塞。但一體之上,則優劣兩明,言塞為非,顯通為是,此是教行之義耳。

問曰:一體之上,優劣兩明,教學之方皆以通為是,以塞為非者,遣人棄塞就通不?答曰:棄非是取是,居然就通。

問曰:既言總取,通塞皆是,何故遣我棄塞而就此通?答曰:就體本無修義,何所可遣。今明遣者,就教而論。問曰:所言就體以道為通,就何而辯?答曰:就教而辯。問曰:就教明通者,教之與通為即是體乎?答曰:論通則唯通無體,說體則唯體無通。

問曰:所言通者,是對塞之稱。今言塞者,為是體是教?答曰:塞非體教,亦同為教辯。

問曰:既言通塞同為教辯,所以教中唯貴於通,若偏貴通者,塞非教乎?答曰:通塞為教,所辯俱非是教何獨塞非乎?

問曰:通亦非教塞,通塞俱非,何獨教中偏荃於通也。答曰:正以教非通,故能辯通塞。一辯之中不無貴賤,何以知之達性悟理,則教顯為通。封惑守愚,則教顯為塞。教辯貴賤,竟有何疑。

問曰:如前所辯,論體則唯體無通,說通則唯通無體。通塞者,為在體外,為在體內?若在體外,則體取物不盡。若在體內,云何言通時非體?答曰:通塞不離體,辯而通塞非體,說體不離通塞,而體非通塞。

問曰:前言辯體不離通塞,而體非通塞?又曰:前言辯體無通,說通無體,今言通塞不離體,辯而通塞非體者,亦應通塞從於體辯。何故方言說通無體,論體無通?答曰:惟通體辯在義,名通不離體,就實彰稱,名實兩分義,體雙辯異同分,故為物不盡。

問曰:道為生物,為不生物?答曰:生不生。

問曰:生不生之中,其義幾等?答曰:生不生之中,略有三種。一者即用是義,義而用之,即生不生。二者道無生察受,而察受得之以通,辯從邇起,故日道生,無心察受,故不生。三者物物自生,無道可生,故道不生。

問曰:造化之理有生,萬物之理,有優劣不?答曰:造化之理亦優劣,亦無優劣。何以得之?據其性一,可得言無有優劣,今就可分,復得云有優劣。

問曰:可分之宗,置而不論。今問據其理性則無者,云何物從理起?安得物生獨辯優劣。答曰:譬如人唾,大者如露,小者如霧,無心大小,而小大自見。

問曰:若唾有可分之性,則理處定有優劣。若唾無大小之性,則無霧露之性,而理無優劣之實也。答曰:前云互宗二義,並明性有性無,則應曉解。今就可分而辯,性則有優劣。未分之時,優劣何辯?論其無者,據在未辯。言其有者,顯就可分。言實則淳一義分,說分則體有流化。二理周圓,何所疑乎?

問曰:性有性無,理然可解。今就物差,由未通悟。形雖大小,各得其理,得理恆同,有貴賤乎?答曰:尊卑據性而言,體統則人物怛一。故《南華論》云:以道而觀,無貴無賤;以物而觀,自貴而相賤。又云: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為一。

問曰:言實則淳一義全,說分則體有優劣。無者據其未分,有者從其流化。今言體統人物恆一者,有人有物同差分,安得恆一等於未變淳一哉?答曰:未變理性而言差分,就形質而辯,言分則無體而不異,說體則人物而無變。豈可人物之外獨有不變乎?即事非有,非有信而可宗。

問曰:以道而觀,人物一恆,就其情隔,物有貴賤者。隔情之中,審有貴賤不?答曰:就而辯隔有貴賤。

問曰:既以道而觀,無貴無賤,以物而觀,自貴而相賤,物各自貴,人何貴乎?答曰:所言人貴者,經教旨稱,信而有實。

問曰:經之與教,誰能說之?答曰:說者聖人。

問曰:說者聖人,還復以聖人自貴。聖人通於自〔貴〕,竟有何異也?答曰:自貴而相賤者,彼同類而言,雖可自貴,無妨仰貴聖人。經曰:處上而民不害,故為天下貴。

問曰:物性理殊,貴賤可知,未審凡人最貴,就何而辯?答曰:天下萬物制御由人,以此為而推人貴矣。何〔以〕得知?人有性靈,識善知惡。言無貴賤,聖人言之。論而最貴,同為教辯。言其自貴,各安守迷之。論人貴者,欲顯修漸之義。教明引接,何所不為。存而復除,始明取捨隨機願,不固執也。

問曰:欲累眾生,因何而生,因何而滅?答曰:因道而生,還因道滅。所以爾者,體混取物,生滅不離。今指事喻之,故可得之。譬如盥從水生,還因水滅。

問曰:生時何意,何故復滅?答曰:黑化而變,名之曰生。自變歸宗,稱之曰滅。

問曰:無故生而復滅,何益利?答曰:不知所以然而生,不知所以然而滅,無使仍爾,故日自然生滅。

問曰:道化物之體,與自然因綠為一為二?答曰:造化者即是自然因綠,自然因綠即是不住為本,取其生物之功謂之造化。化不外造,日日自然。自化邇變,稱日因綠。·差之則異,混之則同。何以言之?理不頓階,事因假待,假待之主,以因綠為宗,綠行既備,歸之自然,則心不取外,豈自取哉。外自取哉,外自兼忘,內融為一。

問曰:所言體自者,為混外辯自,為混中辯自,為自辯自?答曰:皆得。若凡迷或觀,遂使爭穢兩分,故寄自體於物外。若達觀統取,則混物為體,欲去此兩分,故稱混中辯自。若本等一觀,則混無所混,故自自辯自。

問曰:既存自自,焉能去其混乎。若去混言自,即有自自。心存自自,與存混何異?答曰:以有問自,故答以自自。若不問自,亦無自可自。

問曰:以有問自,答以自自,若不問自,亦無自可自者。若以亦可得道,以有問混,答之以混,若不問混,亦無混可混。得作如此答不?答曰:皆得。

問曰:若然者,混自之與自自,竟有何異?乃言自自優於混兮。答曰:混者對差機以立稱,達自者無差統,以彰自差統,不及無差故,故用自自為勝。

問曰:混無所混者,為是達觀,為非達觀?答曰:是達觀。

問曰:混無所混,始稱達觀,即混為自,安得復稱達觀乎?答曰:相形而言,達觀多種。即混而為達觀者,彼對物外之廳而為達觀。今言無混而為達觀者,此窮宗之達觀也。

問曰:平等混無所混,始得稱為達觀,有混之未非為達觀?答曰:亦是亦非。所言混者,望後情隔差分,得稱達觀,望前平等,非為達觀。

問曰:混觀望於平等,復非達觀,得是情隔不?答曰:若據平等一觀,混者翻為情隔,就物差而辯,混者可為達觀。

問曰:若然者,情隔亦而二,達觀亦何可辯之?答曰:情隔雖二累,有廳細之殊,達觀二名,無妨混自之異。

問曰:既言相形得為達觀,平等達觀因何而顯?答曰:對混而顯。

問曰:對混相形,可名達觀。未審平等達觀,差混既忘,何有達觀?答曰:二種達觀,並以對廳顯,故達觀名生。今說混以除差,言平等以去混,差既遣,平等亦息,平等既息,亦無達觀矣。

問曰:差分混成,平等如此,三義為出自經文,為先生義辯?答曰:言不虛設,必體正典。差分者,經日萬物云云是也。言混者,有物混成是〔也〕。言平等者,論云秋毫等於泰山,瓦礫同於金玉,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為一是也。

問曰:如此三義,經論有明。未審混差既自平等亦無者,出自何經?答曰:經云視之不見,聽之不聞,無為無形者,是希夷之體。寂漠無狀,無狀之體,安可以平等而取乎?

問曰:體備善惡不?答曰:體備善惡,而善惡非理。

問曰:善惡等同體備,而善惡非理者,何故教中斷惡而修善?答曰:善惡雖同體備,而〔惡〕非理,而能翳理,善能瑩體。

問曰:惡既是體中之惡,何故偏能翳理?答曰:如木有蜴,竭雖生於木而非木,得時雨。亦譬鐵精之與垢膩,俱是鏡外之物,而鐵精答鏡,垢膩損鑒。體總善惡,義極於此。且名義中之善惡相對,惡既翳理,則善惡自明。又一解辯體之義,極有二種。一者體善惡,而體非善惡。一者體即是善體,二非善惡,累因體興,患生流末,今欲抑其末患,從其本真。體即善惡者,欲明善惡無窮,體之常爾。以道之自然通而言之,亦無善惡之體,亦無抑患從真。所謂忘息荃窮,融然一際。一者忘者不流,必因于體。體取而言,謂之情善惡。善惡恆忘,故真偽常分。一解云:經言知常日明,不知常妄作凶。今之善惡,是非紛紜,動亂妄作,妄作之體,有即不有,不有即體,故云即是由。譬由翳妄在心,故目見毛輪之在空,若翳既息,心明見理,向者毛輪不待遣而自除,妄或既夷,累不須遣而體爭。

問曰:道以何為體?答曰:以非有非無、亦有亦無為體。

問曰:請辯。答曰:非有非無,欲彰體絕。故論云:道不可有,又不可亦有亦無。形應日有,體寂為無。故經曰:無名萬物始,有名萬物母。

問曰:為非有非無,為亦有亦無?為亦有為亦無,自在彼。於為非有非無,自在此。答曰:即非有無,為亦有亦無,即亦有亦無,是非有非無。

問曰:請辯。答曰:體不二,故仍二。故亦有亦無,二不二。就名義以明宗,宗明顯體,體圓義極,故謂之為體。

問曰:虛室之無,質礙之有,為是道體,為非道體?答曰:是體非體。據論而論,有無不異體。據差亦說理事怛分,虛實質礙,是事非理,故日非體。豁然之無,山岳之有,不離道體,仍非道體。道體有無,非有而非非有,非無而非非無。山谷有無,是生分所、或遊處之城,常有無。

或問曰:章云大象無體,無於自體,以萬物為體。若然者,得言大象是假萬物為實不?答曰:此假實別有探義,不同相待假實。

問曰:若非相待假,安得別有假實也?答曰:此之假實就解,或名為萬物之體本是混成,即混之中封別成異,故況混本實以取假物,物假封除,還體混實。一解言亦得混,假物定明,況本無實不實,但群情封理,故假混名以化之。故經云假言而借名,無以釋其所宗,亦得言混,假物本妄,假自封為實,故言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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