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来电显示,他的表情明写着:我不想接。
但,在它不罢休的,持续的轰炸下。终是接了。
“喂?”
“恩。我现在没空。明天早上你再来。等到……八点的时候你再到校门口等我。”柳震临慢悠悠地打发着自家的男友。
有些东西,不新鲜了,就该认命。承认它那即将来临的被抛弃的命运。
“吃完饭记得把这儿的碗碟给洗了。”玲五阳搁下空的碗筷的同时也一并把话给搁下了。
“不要。我付钱了。”他的这句话成功地引来了她的正视。第一次的。
“这不卖,你也买不起。必须洗。”她的口气轻飘飘,好像一点儿都不强求的模样。
说完了以后,玲五阳也不再多做纠缠,很是利落地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这么放心?
这是对他太放心还是对她自己太放心了?
柳震临捧着饭碗想着想着,突然就勾起了唇角,笑了。他美丽的丹凤眼被这满满的笑意绘出了朵朵妖艳的桃花。
这人,挺有意思的。
嘀嘀…
无论是谁,经常这样被打断思绪也会像他一样,肯定会想要发疯的。
真是烦死。
刚刚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见他这么黏自己啊!现在,他是不是有病啊?
柳震临对于自己的小男朋友已经开始感到很不耐烦了。
谈朋友本来就是这样。喜欢你的时候千百样坏都是完全可以忍受的。一点也不会觉得委屈。不喜欢你的时候,一百件好事也抵磨不掉一件小小小小的错事。
人,善变的物种。
哎?
慕容…慕容乾坤!
他不是早就在美人的怀抱里融成一滩扶不上墙的……水了吗?哪来的闲空来答理人啊?
“慕容亲亲,你找我什么事?想我啦?”柳震临又是那一副甜的要死的声音。
真是完全不明白他怎么还没被他自己恶心致死呢?初高中三年来,周明绿对此一直表示很疑惑。
“快点出来。把你家的男朋友拉走。”慕容乾坤很是不耐烦地丢下一句话。也是,在他与自家何蓝的相处中,无论是谁的打扰都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过。
“哪里?”柳震临的脸瞬间就冷下来了。他非常不喜欢自己身边亲密的人是个任性的家伙。尤其是还任性地麻烦他的朋友。真是不知死活的人。
“门口。”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柳震临将手机紧紧地攥在手心,他的脸上阴云密布,有一种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
卡!卡……
柳震临不耐烦地拉着被反锁的铁门。这刺耳的,嘈杂的声响在空荡的大厅里尤其的让人觉得聒噪。
“你想囚禁我吗?虽然我人很好,但是你这样我会很生气以及,难过的。”听着柳震临“甜蜜”的指责,玲五阳半倚着房门脸上是疑惑不解的神情。
“你洗碗了?先洗碗吧。”洗完了,你就可以走了,我不拦你。玲五阳的表情明晃晃地标着这几个大字。
“外面有人找我,我下次再帮你洗回来。”柳震临耐着性子,脸上的笑容也好脾气地维持着。
“下次?你想多了。”不会再有下次的,让陌生人无故地入侵她的领域是她今天心情不大好的唯一破例。人,远远没有你自己想象中的特别。每个人都是。太喜欢自作多情了啊。
由于柳震临同志的缺席,他家的小男朋友被慕容乾坤很客气地指引到了隔壁。何蓝有些无奈地看着慕容乾坤那好看的眉头皱成了一个打不开的死结。
明天他死定了。没有人能救得了他,慕容乾坤在心里对自己暗暗地保证道。
“你这个女人是谁?我们家亲爱的临呢?”玲五阳小小地将自个儿难得的好心狠狠地在心里头唾弃了一遍。好心好意地开门,等到了别人恶声恶气的问候。重要的是,眼前的男人一点也不娘气。无论是样貌还是声音。所以,联想起他的话才更让人觉得恶心,有种咽不下饭的冲动。唉!罪过罪过。
真是不对等的贸易关系啊!莫名其妙的,她想起了清朝的“被鸦片贸易”,于是乎她决定“闭关锁国”。
“他在洗碗。”话落,然后“砰”的一声,玲五阳锁国了。
然后,被锁在外头的男人,深深地觉得里头的俩人有说不完的奸情。于是,他伤心地跑下了六楼。
话又说回来,那啥,这栋楼是有电梯的。
慕容同学就是搭着电梯,抱着何蓝惬意地直达六楼来着。
他的眼睛是按在哪块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