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面,奇怪的是不见诸位大臣和太后,小安子迎上来问:“娘娘,皇上怎么样了?”
离歌说:“皇上已无大碍,太后和班将军呢?”
小安子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太后与班将军他们,去了一旁的偏殿。”
原来,也对,太后应该是怕诸位大臣太吵,惊扰了皇上。
离歌颔首说:“左贵妃可回宫了?”
小安子摇头说:“贵妃娘娘也跟着,去了偏殿。”
离歌便说:“那你进去,告诉左贵妃,就说皇上要见她。”
小安子却是猛然一惊,不过很快就说:“是,奴才这就去。”
离歌摇头浅笑,再回眸瞧了一眼那扇门,便抬步出了天乾宫。宫外面,抱琴瞧见离歌出来了,急忙迎上来说:“娘娘,皇上可还好?”
离歌浅笑说:“无事,皇上还好。”
抱琴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笑着说:“娘娘,这一次看来是班将军落了下风了,想来那袁大人也是保不住这皇城守将的位置了。”
离歌却是心底一惊,停住脚步说:“你怎会知道?”
抱琴惊讶地说:“娘娘,整个皇宫都传遍了呀。”
离歌脚步一滞,随即吃惊地蹙眉深思。就在这时,一道揶揄地声音响起:“咦,娘娘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嫔妾还以为,您会看完这出戏,才会出来呢!”
离歌转身,左芬扭着柳腰,正一脸耐人寻味地看着离歌。
而离歌却是心底一震,惊愕地说:“原来是你!”离歌真没有想到,这后面的戏份,居然是左芬帮着太后,继续了下去。
左芬却是浅浅一笑,上前凑近离歌低低地说:“怎么,娘娘不高兴吗?臣妾这么做,可是帮了皇上哦。”
离歌冷笑一声说:“为了皇上?呵,你果真是为了皇上?”
左芬笑容不减地说:“聪明如娘娘您,怎会不知道嫔妾的心思呢?没错,嫔妾是为了他没错,但是嫔妾可也做得面面俱到了,不是吗?”
果然,明月对于轻扬,的确是不顾一切的。
离歌瞧了一眼抱琴,抱琴知趣地退了下去。
左芬冷冷地嗤笑说:“娘娘还怕他人知道吗?您的心不在他的身上,难道说,还他人说他的闲话吗?”
离歌却是敛去微笑,冷冷地说:“你究竟,目的何在?”
左芬却是笑得更加肆意了:“离歌,你可以因为聪明让太后对你改观,而我亦可以用我不输于你的智慧,赢得太后的改观。”
先不说真正的左芬如何,但是明月假扮的左芬,自进宫以后,从没有对离歌表现出尊重。哪怕,离歌是贵为四妃之一的离妃。
只是,她是什么时候与太后,走得这么近?离歌蓦然心惊,貌似,是自己坠崖之后吗?但是,现在的离歌,心里很懈怠,非常非常地懈怠,她早就已经厌倦了宫里的争斗了。她知道,凭她的智慧,那些妃嫔对付她,不是那么容易。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在宫里,了此一生。如果,萧元吉爱护她,那么她的日子就好过一点,如果萧元吉视她若无物,那么她也会好好地善待自己。
左芬离开之后,赵离歌静静地在宫里呆了好一会。忽然,她的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离歌,你在想什么呢?”她听了一惊!离歌,离歌这个称呼,还是她刚进宫时,萧元吉对她的称呼。那个时候的他,待她很不同,不像他别的妃子,只是唤着她们的封号,他叫离歌的名字。只可惜,随着她进宫日久,渐渐地,萧元吉就不这样称呼了。
因为惊诧,离歌默默地回了下头,果然是萧元吉过来了。“皇上!”她向他施了礼,淡淡说道。
萧元吉怀着缱绻的心思,朝她一步一步走近。“离歌……”他走到她的身边,却是欲言又止。
看着他不同于以往的神情,这让离歌的心里,非常疑惑。以往那个高贵不可一世的萧元吉去哪里了?怎么她现在觉得:眼前的萧元吉就是一个伤心失望的可怜人。其实用可怜这个字眼来形容帝王萧元吉,当然不那么妥当。但是,眼前的萧元吉,的确就是这么一个神情,她发觉他的眸子里,贮满了失意和伤心。
他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忽然,萧元吉伸出手来,马上就将纳闷的赵离歌拥在怀中。他对着她低语:“离歌,其实这么长的时间以来,我们之间一直在互相试探,这样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离歌,我想和你过正常的生活!”他在她耳畔低语。
这话在离歌听了,固然是心惊。他究竟是怎么了?她看着他的眼睛,她发现他的眼睛里贮满了爱意。她的心,也在不停地颤抖!“告诉我,离歌,你的心里是有我的是不是?”离歌便苦笑了一下,说道:“可是皇上,您的后宫有那么的妃子,又何必一定要得到我的心呢?”是呀,她自认为自己不算什么,她只求平平安安。
“不!离歌,只要你对我说……你喜欢我,那么,我可以为你做一切,只要是我能够做的!”他似乎迫不及待地在对她承诺了。
“为我做一切?那么,皇上,我要你在后宫专宠我一人,皇后,其他妃子,你都不许接近,你能够为我做到么?”既然萧元吉已经将窗户纸捅破,那么她索性脸皮也厚一点,直言说了出来。
“离歌,只要你答应,永远不离开我,永远在我的身边,我可以答应你!”萧元吉咬着唇。这件事,虽然繁难,但也不是那么困难。他和皇后只是互相利用,他和她也并无夫妻之实,后宫中的其他妃子,他只是当个摆设。在他们燕国,被休离的后妃,包括皇后,都是可以自由改嫁的。他应该知道燕国的律法。
“嗯,你真的答应?”她索性试他一试。
“离歌,你等我十天,十天一过,我都处理好了,就来找你,你等着我就是!”说完这话,萧元吉就大步离开了。赵离歌一直立在那里,看着他的高大背影,萧元吉的话,可信么?
一天、两天、三天……时间很快,今天,真的就是第十天了。虽然赵离歌一直在宫里不出去,但还是听到了宫里惊天动地的大变化。萧元吉真的以疾速在处理这些事情。
不知不觉,这一天的黄昏时分就到了,赵离歌在宫里,似乎就要昏昏欲睡。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身旁,忽然就传来一个清朗无比的声音:“离歌,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你--准备好了接纳我了吗”他微笑着,朝她走来。
赵离歌的心里非常激动,她情不自禁地迎上前去,轻轻点了点头。她被他拥在怀里,她的眼里噙满了泪花,属于她的幸福还是来了,尽管她姗姗来迟、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