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陛下这么说,周围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相信了黑崎一佐的话。
黑崎一佐对着先皇陛下淡淡地说道:“为皇子改命,不需要皇族付出什么代价。只不过是需要以命换命罢了。”
“谁的命?”先皇陛下警觉了起来。要知道在以前也有阴阳师,通过这些所谓的预言与改命之类的术法来要求天皇杀掉自己的政敌。难道说这一代的阴阳师也准备干涉皇族内政了?
“我自己的命。”
出乎先皇陛下的意料,黑崎一佐提出的以命换命,竟然是用自己的命换皇子的命。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包括之前怀疑黑崎一佐的人现在也不由得相信了他的话语。
“我用自己50年的寿命,换皇子50年的寿命。”黑崎一佐再次这样说道。他身后的阴阳师们纷纷露出了悲戚的表情。
要知道政府对于阴阳师协会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初生的婴儿。因此在很多时候,他们给政府提供便利,只不过是顺势为之,让自己的生活更好一点而已。
对于这些阴阳师而言,所谓的皇子,远远比不上黑崎一佐的性命来的珍贵。要知道黑崎一佐可是五百年出一次的天才啊。
“如果真的一切都如你所言,我就封你为皇子的守魂者。”先皇陛下一点都没有担心自己的寿命是不是真的只有短短的一天。
他反而为自己的儿子有这么好的一个朋友而感到庆幸。
他的儿子是皇子,黑崎一佐在阴阳师们的眼里,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角度下的皇子。
后来的,一切都如同黑崎一佐所预言的一样。先皇陛下在第二天仙逝了,皇子继位。神奈县发生了罕见的地震,造成了大量的人员伤亡。
皇子在一年后的一次交通事故中险些遇难,而黑崎一佐,则是瞬间苍老了五十岁。从一名小童,变成了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如果不是因为他保养得好,看上去也不会比普通的老人年轻。
现在黑崎一佐又一次用同样的话问天皇陛下,无论是天皇陛下本人还是佐为,神色都难看了起来。他们都知道,一旦黑崎一佐说出这样的话,那么接下来他要说的事情就不会是小事。
“我做好准备了,你说吧。”天皇陛下终于稳定了自己的心神,对着黑崎一佐淡淡地说道。
“这位来自中原的少年郎叫做楚歌。之前我已经说过了,他是来复仇的。因此野良会的人,都是他的复仇对象。”说到这里,黑崎一佐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陛下接下来可以认为野良会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消失了。因为死在他手下的人,除了您的老师以外,还有其余的野良会成员以及一些被他波及到的人,约一万条人命。”
哐当。
纵使是之前说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听到黑崎一佐说出这样的话,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天皇陛下深吸了一口气,他用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你确定你刚才没有说错?那个叫做楚歌的少年郎,一个人杀了一万人?”
“没有说错。”
得到了确认,不仅是天皇陛下深吸了一口气,就连佐为的脸色也是苍白了起来。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皇宫的防卫。
如果这个名叫楚歌的人要闯进皇宫来杀天皇的话,凭借着自己的实力,是绝对没有办法阻拦的。这让一只以天皇的刀剑自居的佐为有些难以接受。
“那,老师和他交手了以后他总会有些损伤吧?”天皇陛下也是一个善于抓住细节的人。刚才仅仅是听黑崎一佐简单的说了一下大概的情况,就抓到了关键点所在。
黑崎一佐对着天皇陛下点了点头说道:“值得庆幸的是,您的老师在最后用的招式是驭鬼之术的禁术。可以这样说,他最后用自己的永世不得翻身换来了片刻神灵的力量。因此我推断,您的老师对楚歌造成了重创。而最为关键的一点是,楚歌到目前为止只是对野良会的人进行了报复,而没有对我们政府有敌意...”
“不!不对!”天皇陛下听到黑崎一佐的前半句话还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听到他后面的半句话就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对着黑崎一佐说道:“绝对不能够让这个名叫楚歌的少年回去!”
果然。
黑崎一佐的心中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而佐为则是在一旁很是不解地看着天皇陛下。他站起来很是吃惊地对天皇陛下说道:“陛下!这个名为楚歌的少年郎实力深不可测,现在他不来攻击我们也就算了,为什么我们还要主动去招惹他?”
天皇陛下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是中原人,如果让他就这样回到了中原,那么以后我们和Z国有什么摩擦的时候,我们又该如何自处?就像一佐所说的那样,现在我的老师对他造成了重创,如果我们能够在这段时间将他找出来,相信以你们的能力,是能够将他抹杀掉的。”
“无端地杀掉一个中原的少年武者,如果走漏了消息...”
“走漏了消息又怎么样?”天皇陛下也是发了狠,对着黑崎一佐说道:“他先来我们RB帝国杀戮,一万多我RB国民,难道是一万只猪羊吗?怎么可能任由他屠宰?”
听到天皇陛下这么说,黑崎一佐知道自己就算再怎么劝解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了。
“一佐,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要拜托你了。”天皇陛下对着黑崎一佐鞠了一躬。站着的佐为见天皇陛下都这样了,自己也跪下来对着黑崎一佐鞠躬。
黑崎一佐轻轻地咳嗽了一下,有些疲倦地看着天皇陛下说道:“罢了,既然是你的请求,我就再帮你一次吧。”
听到黑崎一佐这么说,天皇陛下和佐为都是松了一口气地抬起头。只要一佐点头答应了,还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呢?
“这次也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黑崎一佐的眼神有些黯淡,他拍了拍和彦的头说道:“这个徒儿就是守护你们皇族的我的接班人。”
天皇陛下有些奇怪的看着黑崎一佐说道:“你的意思是,他要接替你守护我?”
黑崎一佐笑着对天皇陛下摇了摇头说道:“不,他是守护你儿子的。”
“儿子?”天皇陛下和佐为都是一愣。不知道黑崎一佐在说些什么,虽然天皇陛下已经成婚了,但是现在并没有生子啊。
“难道说!”佐为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看着黑崎一佐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黑崎一佐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话。
嗒嗒嗒。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侍从急匆匆的脚步声从外面传了过来。
四人都看着这名侍从,等着他汇报是什么事情。
“陛下,刚才太医院传来消息,皇后有孕了。”
“真的!”天皇陛下高兴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本来想直接冲出去,但是走了两步又想起了黑崎一佐。
他转过身来看着黑崎一佐,黑崎一佐却是对他点了点头说道:“去吧,事情都已经说完了。”
天皇陛下这才笑着对黑崎一佐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侍从说道:“送一佐大人出宫。”
“是。”侍从公公静静地站在那里,而年轻的天皇陛下已经急匆匆地走出了房间。
还是在出宫的小道上,和彦心中依然有很多的话想要问。只不过他没有问,只是低着头走路。
“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相对于进宫的时候,知道了天皇陛下的态度,黑崎一佐反倒显得轻松了许多,开朗了许多。
“师父,我也要继承你的意志,守护下一代皇族的人吗?”
黑崎一佐有些奇怪地看了和彦一样,随后转过头去对着他说道:“你想不想守护皇族的人呢?”
和彦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似乎是在挣扎着什么,最后还是说道:“不想。”
“为什么?”相比于和彦的挣扎,黑崎一佐的询问就像是连珠炮一样,在和彦说出不想以后就接了上去。
“因为就是因为要守护皇族师父才会短寿50年,我不想...”和彦剩下的话没有说完,但是黑崎一佐已经能够明白和彦的心思了。
“你恨他们?”黑崎一佐又像是在问和彦,又像是在问自己。
和彦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到底是不是在问自己。
师徒两人就这样沿着这个小道慢慢地走,一直没有说话。快到宫门的时候,他们看见了之前和他们一起来的其余五个人。
“和彦。”
和彦抬起了头,不知道师父为什么叫自己的名字。
“如果不想守护,就不守护吧。”黑崎一佐淡淡地说到,语气中有了些许的忧伤。“我们不欠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