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回忆了曾经的所有,除了欢笑就只有悲哀。付尧哥哥和凌煜,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三年前的凌煜来到这个城市却是住在付尧的家,为什么昨晚付尧回来聚会而凌煜也在,竟然是个尹岚一起,为什么凌煜会说付尧是他哥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有谁能来告诉我?泠默很乱,仿佛快要疯掉。
手机铃声打断了泠默的思考。
接通电话,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让泠默得眼眶里微微泛着泪光。
泠默起来飞快跑到楼下给付尧开门,看到付尧的瞬间立刻紧紧抱住她,干涩得眼睛已经流不出泪水了。
付尧就这样任她抱着,付尧知道自己对她的亏欠太多太多了,这五年来,泠默肯定也承受了很多很多。
泠默领着付尧来到放有他东西的客房。付尧看着干净的房间,有些惊讶,而且基本都是按照他原来放东西的位置摆放的,看来默默真是有心啊,不过她为何要将自己的东西搬到这里来呢。
泠默微微责备付尧竟然将房子出租也不告诉自己,而付尧的回答是,凌煜是他的弟弟,这让泠默大吃一惊,难怪总感觉凌煜身上有付尧的影子。
付尧突然说:“默默,你认识凌煜?”
泠默诧异的点点头,并没有要隐瞒付尧的意思,而且昨晚那个样子,就算泠默说不认识,付尧怕是也不会相信吧。
“你们怎么认识的?”付尧有些好奇。
“恩,是这样的……”泠默给付尧讲述了她认识凌煜的经过,从五年前遇到他开始,还有在机场撞到他,后来和凌煜成为朋友等等一系列的事,唯独隐瞒了三年前的那件事和安嘉的死亡。
“可是,凌煜说你害死了人,是怎么回事?”付尧微微皱着眉头。
“付尧哥哥,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说这个事,话说你和凌煜怎么认识的。”泠默不想告诉付尧安嘉死亡的事实,泠默不想付尧想起哥哥死亡时的景象。
“我们去看你哥哥好吗?”付尧从来不勉强泠默。泠默点点头,同付尧去了泠宸的陵墓。
付尧的手抚摸着墓碑冰冷的边缘语气有些悲伤说:“泠宸,我回来了呢。”
站在哥哥墓前,忍住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哥哥……”泠默轻声呢喃。
“默默,我也是你哥哥,为什么有些事你不肯告诉我呢?”付尧眼神有些受伤。
“付尧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泠默有些慌了,连忙和付尧解释。
“默默,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付尧将泠默拥入怀中,语气很坚定,他不会再让自己心心念念护着的小丫头再受伤。
“付尧哥哥……”泠默还记得,付尧曾经对自己说:“默默,我发誓,我永远我不会离开你。”可是付尧哥哥,这次我可以相信吗?你可是凌煜的哥哥啊,和凌煜两年的记忆,面对你们,我该怎么办?真的可以装作不在乎吗?我做不到。可是,面对我和凌煜,你究竟要怎么选择呢?付尧哥哥,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而为难。泠默束手无策。
付尧带着泠默来到了那家我们曾经经常去的那家奶茶店,这么多年了,它仍旧还在。点了曾经他们经常吃的东西,付尧和泠默讲他在国外的趣事。
“国外没有你的日子,真的很难过。”付尧这样开头说,然后给泠默讲述了他在国外的生活,并没有注意到,凌煜也来了。
泠默以高傲的姿态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毫无意外,他身边带着尹岚,尹岚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泠默,可笑。
凌煜指责着付尧,而付尧冷冷的说道:“凌煜,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况且我曾经发过誓,我永远不会离开泠默。五年前若不是你父亲拿泠默的生命威胁我,你以为我愿意听他安排吗?”
原来,付尧之所以听从父亲的安排,只是不想让我受到伤害,可是付尧,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泠默从来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我父亲?那是我们的父亲。”
“是你父亲而不是我父亲,他姓凌,你也姓凌,而我姓付,你可不要忘了。”付尧嘴角露出冷笑。
凌煜很生气,他觉得,付尧是因为泠默才会这样的,他觉得,泠默害死了安嘉,现在又来抢他的哥哥。
泠默被付尧拉出奶茶店,泠默稍微回头,看到了凌煜和尹岚还站在原地。
呵呵,凌煜,你宁可相信尹岚,也不愿意相信我,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啊。突然觉得好悲哀。
夜,笼罩着整个城市。泠默站在窗口,风,吹动着她的头发,吹干了她的眼泪,却流下了泪痕。
付尧站在了泠默身边,微微叹息。“笨丫头,为什么你不能够告诉我你和凌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付尧的语气很无奈,也是,夹杂在弟弟妹妹中间,怎么能够不心烦呢。
“付尧哥哥,那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我哥哥为什么要选择在我生日的那天自杀呢?”这个问题困扰了泠默五年了,没有人肯告诉泠默到底是为什么。
“默默,不如这样吧,我们来做个交换,你告诉我你和凌煜到底怎么了,我告诉你你哥哥为什么在你生日那天自杀,怎么样?”付尧在和泠默商量。
泠默迟疑了一下,答应了。凌煜是付尧的弟弟,而付尧也是她哥哥,所以泠默该告诉他。更何况,这次他还要告诉自己得哥哥为何要在自己生日这天自杀,所以泠默觉得自己应该答应。
泠默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付尧,唯独隐瞒了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如同噩梦般存在的记忆。“付尧哥哥,那我哥哥的事呢?”
付尧回过神来,淡淡的说道:“默默,你是问,你哥为什么要在你生日那天死掉的,相信你也曾经想过原因吧。”
泠默点点头,自己曾经想的是,哥哥在为自己祝福。
“或许你想的就是事实。”付尧缓了口气说:“你也知道,你哥哥表达息怒的方式与常人不同,而且比常人表达更加浓烈。你哥哥早就想自杀了,而他之所以选择在那天自杀,因为他知道,那天是你12岁生日。在你们乡下的习俗里,是很注重12岁生日的,所以你哥哥那天想找到自己的翅膀,为你祝福,只可惜,他来不及见你最后一面。”
原来,真的是如同自己想的这样,哥哥他,是为了祝福自己,才选择在自己生日那天自杀的,可是哥哥,为何你不肯等着再见我一面呢?
“默默,你哥哥他是爱你的,很爱很爱,你应该理解他。”付尧的语气很悲伤。
是的,泠默理解哥哥,理解哥哥对自己这份沉甸甸的爱,无同于常人的表达,反而更加浓烈。哥哥,谢谢你,这样爱着我。
凌煜,既然你不能相信我,那又为何要回来呢?泠默望着夜空,无人能够回答我。
付尧回到了自己的家,凌煜和尹岚都在家里。
支开了尹岚,付尧和凌煜在客厅,付尧觉得,有必要将整件事都说清楚。付尧转述了泠默对自己所说的事情的真相,而凌煜却不肯相信,非得说是泠默给付尧下了蛊。
“我相信,默默不会骗我的。凌煜,你好好想想,你究竟做了什么?默默已经够感伤的了,为何你还要伤害她,而且三年前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付尧很生气,当初真的不应该答应凌煜来这个城市。
“三年前,她生日的那天,尹岚叫的人,差点打死了她,我就站在那里看着,并没有阻止,那个时候,我一直以为,是泠默害死了安嘉和孩子。我承认我喜欢泠默,我和安嘉的事情,是个意外。”凌煜淡淡的说,仿佛他能够看到三年前那个晚上,那个女生倔强的不肯落下一滴泪。
“该死,你怎么能够这样对她?”付尧一拳打向茶几,紧紧握着的拳头,被染上了红晕,他没有想到,默默竟然受到这样的痛苦,差点丧命。
“我……”凌煜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从未后悔过。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默默受到任何的伤害,管好你的女人。”付尧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凌煜竟然敢这样伤害泠默。
凌煜相信了付尧说的事情的真相,可是一切都已经成定局。那年的事,究竟是谁的错?
“凌煜,我希望你可以放下对泠默的恨,接受事情的真相。”付尧离开前,留给了凌煜这样一句话,然后就去了泠默家。
泠默蜷缩在黑暗里,三年前那个晚上,她无法忘记。三年前的真相,她并不想告诉付尧。
泠默不想付尧为了自己担心,可是泠默却不知道,付尧已经知道了。
付尧回来的时候,泠默仍旧在想那件事,付尧将泠默搂入怀中,安慰着泠默说:“默默,安嘉的事我已经和凌煜解释了,他也相信了,以后,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付尧的语气,满是心疼。
付尧这段时间,一直住在泠默家陪着我,泠默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有付尧的陪伴,泠默很开心。
付尧带泠默出去玩,泠默开心,泠默知道,他在弥补凌煜留给自己的阴影。
付尧,谢谢你。
可是就算这样,一切也终究无法改变,安嘉的死亡,已成定局。
尹岚的嘲笑,凌煜的冷漠,每晚都会出现在泠默的梦中,挥之不去,这是泠默的梦魇,没有人能够救助她,
自己没有害怕安嘉,而安嘉却因自己而死,自己所承受的代价,是自己接受不起的。差点丧命的那个夜晚,那些痛楚,泠默已经麻木了。
若不是那个时候有最后一丝理智给阮阮打了电话,或许那个晚上自己真的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说不定。
除了凌煜,尹岚,阮阮,苏晴,泠默之外,那个时候没有人再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对所有人说的都是意外。
就算不肯相信,也没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