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鱼看见姜辙进来,忙道:“姜大哥,你回来了。”
姜辙神情平淡地走至羡鱼身边,拉着羡鱼往外面走。
闻绍见状咋舌,喊道:“妹夫你不是来讲述最新情况的么?怎么拉着小鱼就走了,我还想听呢。”
姜辙回头道:“天色已晚,早些休息吧。”
“那我也睡觉去好了。”闻绍也站了起来,瞥了姚小白一眼便往外面走,顺手还帮姚小白关上了门。
姚小白走到门口拴上门闩,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吹熄了房间内的几盏灯,姚小白宽衣上床睡觉。
次日一早,羡鱼、姜辙、姚小白还有闻绍四人一同往孤鸿阁用早饭。到了孤鸿阁,竟发现姜辟坐在主位上,与姚清儿、姜疏桐和纪帘一同在等候羡鱼等人过来。
羡鱼悄悄看了姜辙一眼,没察觉对方有什么异样,便舒心了。
待大家都入了座,姜辟笑着感慨道:“还从未吃过这样的一顿早饭,我也没想过有生之年能有这样的一天。”
“那便用饭吧。”纪帘看着姜辟,温柔笑道。
“嗯。”姜辟点头。
姚清儿偷偷去看姜疏桐,发现自姜辟来到后一直神情僵硬的姜疏桐,此刻脸色有了缓和。想了想,姚清儿夹了一筷子菜到姜疏桐碗中。
姜疏桐偏头看姚清儿,姚清儿自顾自吃着了,根本没有回应他的目光。姜疏桐淡淡一笑,也便吃了起来。
一顿饭吃得很融洽。
饭后,姜辙开口道:“我同鱼儿去佟神医的医馆一趟。”
没有称呼,但显然是对姜辟说的话。姜辟面带笑容回道:“好,中午可会回来用饭?”
“会。”姜辙淡淡应了一声,站起身来,伸手到羡鱼面前。
羡鱼将手放到姜辙手中,随即也站起来,冲姜辟和纪帘微笑着点了点头,便与姜辙一同离开了。
二鬼和五鬼被关在佟神医医馆的柴房里,由黄少庭和几个来参加用毒比试的人一同看守着。
张领昨日受了伤,服了佟神医的药丸之后好了许久,但还需要休养几天,他想逞强跟黄少庭轮流看守也被黄少庭拒绝了。
羡鱼与姜辙到了医馆时,张领正努力想要说服黄少庭,见了羡鱼和姜辙,态度好了很多,还让羡鱼与姜辙帮他的忙。
羡鱼道:“张师兄受了伤,应该好好休息才是,以你如今的身体状况,若是你来看守反而会让黄师兄担心,这样反而不好了。”
“二弟,你听陆姑娘也是这样说,所以你还是快快回去休息吧。”黄少庭道。
张领面上有纠结,知道再多言亦是这样的结果,便无奈地叹了口气,回房休息去了。
姜辙问黄少庭:“不知昨日夜里蜀中五鬼的其他几人可有来过?”
黄少庭摇摇头,道:“没有,想来他们也没有摸清这边的情况,不敢贸然行事。过几日便是腊月初八,我料想他们会在那日动手。”
姜辙沉思片刻,道:“那便有劳黄少侠等人了,我有些话想问问他们,如今可以进去吧?”
“自然。”黄少庭做了个请的动作,随即打开了柴房的门。
姜辙与羡鱼一同进了柴房,黄少庭掩上门,随即与其他的看守之人退得远了些。
二鬼和五鬼虽然都中了自己的毒,但与触碰毒物多年,对自己善用的毒药都有抵御能力,如今毒自行解了,只是被闻绍震出了内伤,此刻显得很虚弱。
见了羡鱼与姜辙进来,二鬼和五鬼都偏过头去不看二人,脸色异常难看。
“你们受了内伤又没有得到医治,此刻很难受吧。”姜辙淡淡开口。
二鬼沉默无言,五鬼瞥了姜辙一眼,又哼哼着偏过头去。
姜辙也不再废话,开门见山问道:“你们同辛夷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可是在十多年前杭州相识?”
“我们为什么要回答你?”五鬼冷哼道。
姜辙冷笑一声,走上前一脚踹在五鬼胸膛之上。五鬼手脚均被绑缚住,被姜辙一脚踹得四脚朝天,姿态颇是难看。
“你答是不答?”姜辙踩在五鬼身上,冷眼睨着他。
五鬼呕了一口血,怒道:“我们凭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你问便问,我们答不答得看我们。说来是你求我,你这个态度还想我回答?”
“如今你们的命在我的手里,你说你们凭什么要回答我的问题。”姜辙脚下加了几分力道,踩得五鬼闷声喊疼,“我问你们便答,这叫识时务。不识时务,就休要怪我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二鬼在此时开口:“杀人是要偿命的,我们又无仇怨,你杀了我们二人又拿什么向外面那些人交代?”
“无仇怨是么?”姜辙收回脚,逼近二鬼,“你们当日想用当初对付挽夕的手段又对付鱼儿,这不算仇怨?你们害死挽夕,纵是死千万次亦不足惜!”
二鬼愣了愣,忽然明白过来:“难怪你要问辛夷的事,原来是同那个丑丫头认识。”
姜辙闻言微眯起眼睛,一脚踹倒二鬼,沉声喝道:“说!挽夕的死可是同辛夷也有关系?”
“你心中清楚有无关系,还想要问什么呢?”二鬼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道,“难不成要问我们辛夷的下落?那可真是无可奉告了,你问错人了!”
“我们不是要打探辛夷的下落,而是要问你们当初那样对挽夕,是受谁的唆使?是辛夷,还是辛夷背后之人?”羡鱼开口道。
“呸!”五鬼朝地上啐了一口,道,“我们蜀中五鬼做事会受人摆布听人唆使?要说只能说舒略得罪的人太多了!”
“那挽夕之事还有谁参与其中?”姜辙看向五鬼。
五鬼冷笑道:“你求我啊?求我便告诉你。”
“我只会用脚求人。”姜辙说着,走近五鬼,作势又要踢向他。
“小姑娘!”五鬼早被姜辙踩得有些后怕了,见姜辙又要踹过来,忙看向羡鱼道,“虽然曾经冒犯过你,但我们也帮过你。你如今就这样看着他这样对我们,似乎不太好吧。”
羡鱼闻言走近了几步,对五鬼道:“你们害死了苏掌门,是肯定要将你们交予苍山剑派的人发落的。如今你们回答了我们的问题,我们也便不为难你们。”
五鬼纠结了一番,片刻,咬牙道:“我们是十几年前在杭州认识的辛夷,也是她出的主意对付那个丑丫头,我们还教了她些功夫,后来在荆州遇见过几次,就是这样。”
羡鱼看向姜辙,后者垂眸思索了一番,问五鬼:“那你们可知辛夷是为谁做事的?挽夕之事她可有同谋?”
“我们哪里知道她是为谁做事的,交情不深啊。”五鬼面露难色,道,“关于辛夷那个女人,我们只知道她有个姐夫,有个徒弟。”
“姐夫?”姜辙疑道。
五鬼点头:“是啊,当年丑丫头的事她姐夫也参与了,后来在荆州遇见她,也见过她姐夫几次。”
“你们可知她姐夫是何人?”姜辙追问。
五鬼看了二鬼一眼,摇头道:“不知道啊,我们只关心用毒的,其他的江湖中人我们知道的并不多。”
二鬼这时也补充了一句:“辛夷是霁雨楼的人,又在荆州,想必她姐夫也是霁雨楼的人吧。你们若是想知道,不若去荆州查探一番。”
姜辙看了二鬼一眼,转身走向羡鱼,拉着羡鱼往外面走。羡鱼跟着姜辙往外走着,下意识回头,却看见二鬼勾出了一抹莫测的笑。
黄少庭等人见姜辙与羡鱼出门,便走近柴房。他们方才都听见了五鬼喊疼的声音,不禁都狐疑地看着姜辙与羡鱼。
黄少庭问姜辙:“姜公子可有问出些什么?”
姜辙点点头,对黄少庭道:“苏掌门之事,在下原有责任帮助一同捉拿蜀中五鬼,只是如今在下可能要离开苏州,还望黄少侠见谅。”
“姜公子帮忙捉住了二鬼五鬼,苍山剑派对姜公子一声感激之至。”黄少庭朝姜辙拱手,道,“我已书信给师叔们,过几日他们便会道苏州来处理蜀中五鬼的事。姜公子有事,便也不敢再劳烦了。”
姜辙拱手想黄少庭回礼,便携着羡鱼离开了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