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怎么会在这儿?”羡鱼惊讶。
姜辙深深看了昏迷的辛夷一眼,伸手点了辛夷的两大要穴,将其的内力封去。他回头看向羡鱼,道:“鱼儿,你来看看她身上的伤,先给她包扎一下。”
“嗯。”羡鱼说着走上前,见姜辙起身背对着她们了,这才轻轻解开辛夷的衣服,查看辛夷身上的伤。
辛夷身上有伤药,羡鱼用伤药细细敷在辛夷的伤口处,又将辛夷的衣服穿好,她起身对姜辙道:“姜大哥,包扎好了。外伤不是很重,但她似乎还受了很重的内伤,重到没有办法给自己包扎,伤口都有些溃烂了。”
“嗯。”姜辙应了一声,随即又蹲在辛夷身边,将辛夷扶坐起来,运起内功输往辛夷体内。
片刻后,姜辙撤了内力,将辛夷放在地上,站了起来。
“唔……”辛夷嘤咛了几声,却没有醒转过来。
羡鱼对姜辙道:“看她身上的伤口似乎是枪伤,却不知道她是得罪了谁,怎么会被伤成这样?莫不是那个幕后主使要杀她灭口了?”
姜辙摇摇头,道:“我幼时在家曾跟护院师父学过武功,辛夷受的内伤与我的那个师父的内功路数是一样的。”
羡鱼顿时恍然大悟,道:“难道是那时候辛夷掳了我,又险些伤了姜大哥,所以姜老爷便派人追杀辛夷?”
姜辙微微蹙着眉,垂眸思索着,默认了羡鱼的说法。
“辛夷逃到此处来,是怕暴露那个幕后主使么?”羡鱼疑惑道,“却不知道那人许了她什么好处,又或者那人于她而言很重要?”
“所以她那个姐夫是个很关键的人物。”姜辙说着,看向地上的辛夷,片刻,又蹲下,扶起辛夷,一掌打在辛夷的后背上。
“噗!”
一口血自口中喷出,辛夷渐渐醒转过来,看见羡鱼与姜辙,嘴角勾起一抹虚弱的冷笑,她道:“你们发现了我却不杀我,你们会后悔的。”
“是么?”姜辙亦冷笑一声,“你都已经伤成这样了,杀你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何必着急呢?”
辛夷转头看着潺潺的水流,道:“我伤成这样还要封我内功,想来还是对我心存畏惧的吧。”
姜辙亦不反驳,只问道:“临渊山庄之事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辛夷看了姜辙一眼,又别有意味地看向羡鱼,道:“看来那****送大公子的大礼是成了啊,大公子如今那么上心临渊山庄的事情。都说人不如故,想着上次见面大公子还在追问那个丑八怪的事情,如今就忘了旧爱了啊?”
姜辙闻言脸上顿时显露出薄怒,他道:“我本不想先与你计较挽夕的事情,如今你既然说了,那我便要同你算算这笔账。”
辛夷不屑地哼了一声,又偏过头去。
姜辙道:“是你出的主意让蜀中五鬼欺侮挽夕,害得挽夕跳崖自尽的,是也不是?”
“蜀中五鬼那几个没有的老东西,他们能成什么事!”辛夷不屑地道,“我的计划多么完美,都被他们搞砸了。”
“所以是你将挽夕打伤的?害得她跳崖后伤重身亡?”姜辙冷声道。
辛夷闻言有些惊讶地看了姜辙一眼,道:“伤重身亡?莫非那个丑八怪跳崖后没死?丑人多作怪也罢了,命还那么硬么?”
姜辙怒不可遏,伸手掐在辛夷的脖子上,直掐得辛夷面色涨红、透不过气来,他沉声问道:“你当初究竟对挽夕做了什么?”
辛夷伸手想要想要挣开姜辙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她的话断断续续:“你……你放开……我说。”
姜辙听到辛夷这么说,这才松了手,站起身来,冷眼睨着她,等她答话。
辛夷伸手按在自己脖子上,一面冷眼等着姜辙一面平复呼吸,许久,她道:“那时候舒略要对那个丑八怪负责,所以要娶她。巧的是蜀中五鬼想要找舒略报洪福酒楼的一箭之仇,我就跟他们联手了。
恰巧那天是舒略的生辰,我特意跟舒眉说了,让她多请些江湖上有名望的人来参加。她对舒略的生辰的事情很上心,就照办了。
原想着来了那么多江湖人,那么多人看着那个丑八怪被人奸污了,舒略就会不娶她了。谁知道蜀中五鬼那几个没有的东西被舒略发现了踪迹,虽然得手了,却被舒略将事情遮掩过去了。
那个丑八怪出了这样的事情,哪里有脸面再呆在舒府,夜里一个人偷偷走了,可惜被我发现了。她一路逃,就逃到了此处,从那边的山洞口跳崖了。
想来山崖下就是舒府,舒家精于机关布置,崖下定有机关吧,所以那个丑八怪跳崖都没死。事情就是这样,我说完了。”
“说完了?”姜辙挑起眉毛,冷声道,“还有所隐瞒吧?蜀中五鬼说挽夕的事情你的姐夫也参与了,你姐夫是谁?他在荆州,可是霁雨楼的人?”
“连这些你们都知道了?”辛夷轻嗤一声,像是感叹,也像是冷笑,她道,“若是我说我的姐夫是楚沐浑,你们信吗?”
姜辙闻言蹙眉,冷眼看着辛夷,想在辛夷脸上看出些许端倪,然而辛夷突然看着他诡异地笑了起来,姜辙不悦地问:“你在笑什么?”
辛夷却只是笑,眼底尽是冷意。
羡鱼走近姜辙,道:“姜大哥,只怕这是她的诡计,故意引诱我们,将矛头指向楚楼主,想来是她因被逐出霁雨楼心内记恨。”
“呸!”辛夷闻言有些出离愤怒,“我本就不想入霁雨楼,我还高兴被逐出霁雨楼呢,霁雨楼里能有什么好东西!”
羡鱼与姜辙对视一眼,都纳闷不已,姜辙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辛夷看向姜辙,讥诮道,“大公子问完那个丑八怪的事情,如今对我的事情也感兴趣了?若是大公子再年长些,以大公子的模样,只怕我倒会看上你。”
姜辙听辛夷说得说些不堪了,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
而辛夷却妩媚地笑了起来,虽然伤重的她有些虚弱,脸上被姜辙打出的伤疤也没有消掉,但眉眼间的风情却半分不见,她看向姜辙,道:“大公子莫不是忽然觉得我这模样颇为合意,比这小野种还要好些?”
姜辙冷冷看了辛夷一眼,道:“你嘴巴放干净点!你若是心思正,当年也不会尽得舒略的冷眼,这么多年不知悔改,又有谁会看上你!”
辛夷抚上脸上的疤,又狠狠剜了羡鱼一眼,道:“我心思正又怎样?我满门心思都是他,他都不肯瞧我一眼。他只惦记着舒眉,只有舒眉!”
“那是因为舒眉心思单纯。”姜辙不动声色将羡鱼护在身后,即使辛夷重伤又被封了内功,但他还是担心她会伤害羡鱼,他道,“你会做的事情舒眉从来不会做,舒略自然不会正眼看你。”
“我做的事情舒眉从不会做么?呵呵……”辛夷冷笑,道,“她心思单纯,明明是蠢得要死!若不是她,舒略怎么树敌太多?又怎么会害得舒略腿受伤?她多自私啊,舒略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只因为舒略要娶亲了,躲到别人的怀里去了。这十几年当庄主夫人,日子过得多好啊,可是舒略呢?呵呵。”
“你这些话什么意思?”姜辙问道。
辛夷瞥姜辙一眼,笑得诡异,她道:“你爹当年是想要对舒家下手的,但是那时候动手的不止你爹,还有其他人。舒略为了救你爹腿受了伤,你爹便收手了,帮着舒略对付其他的人。
也不知道舒略是怎么想的,那天发动了机关,来舒府寻衅的人本都可以一网打尽的,他居然在关键时候关了机关。”
姜辙蹙眉。
姜辟说过舒略为何会关了机关,舒略说,他自己已经没有了父亲母亲,不愿姜辙也同他一样没有父亲母亲。
舒略是胸怀坦荡的人,如今不再记仇。只是姜辟为何隐瞒了还有其他人对舒家下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