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疏桐常被认作是女子的原因之一是其极为白净,如今成亲之喜被灌了许多酒,一张脸已经红了。清明的一双眼睛显露了他仍清醒的事实,却还是让羡鱼为之捏了一把汗。
拽了拽姜辙的袖子,示意其去帮姜疏桐挡挡酒。姜辙勾出了一个极好看的笑容看了羡鱼一眼,越过人群走到了姜疏桐身边。
闻绍和楚祁祁都是跟羡鱼在一块的,见姜辙去给姜疏桐挡酒了,闻绍不禁打趣羡鱼:“小鱼啊,你让你男人给姜少主挡酒,是担心姜少主喝醉了不能跟清儿弟弟洞房么?”
羡鱼被闻绍的一番话说得脸上一热,想辩驳又觉语塞。
楚祁祁白了闻绍一眼,道:“你这人说浑话都不变脸色的啊,看来脸皮挺厚啊。不过我倒也不希望这姜少主喝醉,不然待会儿闹洞房不久无趣了么?”
闻绍闻言作恍然大悟状,他道:“原来小鱼你是打的这个主意啊,你多乖的姑娘,也学坏了啊。”
“我没有……”羡鱼弱弱辩解。
“羡鱼才没有那个想法。”楚祁祁再度抛给闻绍一个白眼,“羡鱼让小表叔去挡酒,是担心到时他们成亲时小表叔也被灌成这样。”
闻绍挑眉,啧啧直叹:“原来小鱼打的是这注意啊,想得够深远的。”
羡鱼被他二人的一言一语一唱一和弄得脸色通红,明明没饮酒,倒要比姜疏桐的脸色还要红了。
月亮从云端探出头来,银色的月光洒进姜府里,倒被府里的跃跃燃烧着的红烛掩去了光辉。
喜娘来迎姜疏桐入洞房了,楚祁祁扯了羡鱼匆匆就跑,赶在姜疏桐前面进入了洞房里。
新房门被关上了,姜疏桐和一众人都进不来,楚祁祁在房间里面笑得狡黠,她出声道:“姜少主,要进门得先回答个问题啊。”
许是正值好事,姜疏桐不似平日里的冷淡,面对楚祁祁的问题也没有表现出不耐,他不紧不慢地回答:“你问。”
楚祁祁很是得意地问:“初见清儿是何感觉啊?”
门外还没有传来回答的声音,顶着盖头坐在床沿的姚清儿却有些坐不住了,她问身边站着的羡鱼:“祁祁这是要干什么啊?”
“闹洞房啊。”羡鱼回答她,“难道师姐不想知道这问题的答案?还是师姐已经知道了答案了?”
闻言,姚清儿便不答话了,羡鱼一笑,知晓姚清儿也在等姜疏桐的回答。
门外,姜疏桐缓缓回答:“就觉得这个姑娘很特别。”
“这算什么回答嘛。”楚祁祁不乐意了,“再回答一个!”
姜疏桐道:“姑娘明明说回答一个问题的,怎么反悔呢?”
楚祁祁听出姜疏桐话里隐隐的急切,心情顿时又大好了,她冲门外喊着:“等一会儿。”喊完便拿出一个大红色盖头一边往头上盖一边跑到床沿和羡鱼一起坐到了床沿上。
早在姜疏桐等人过来之前,她便和羡鱼换上了与姚清儿所穿一样的嫁衣。
姜疏桐和众人进来,就看到三个盖着盖头穿着一样嫁衣的女子一同坐在床沿上,因为担心姜疏桐一下便瞧出谁是谁来,三人都将手背在了身后。
闻绍是跟着姜疏桐等人一齐过来的,如今也跟着姜疏桐后面进了新房,不禁暗暗叫绝。若是要他这样认新娘他可认不出。
姜疏桐只略看了一会儿,便径自走到床沿,将一人的盖头拿秤杆掀了开来。
姚清儿既惊讶又惊喜地看着姜疏桐,红霞瞬间晕上了脸颊。
楚祁祁不甘心一把掀了盖头,盯着姜疏桐问:“你是怎么认出来的,真的有那么好认吗?”
姜疏桐微微一笑,只看着姚清儿道:“因为清儿特别。”
“太敷衍了!”楚祁祁不满地瞪姜疏桐,凑近姚清儿道,“清儿,他这明显是敷衍你,一定得让他说出真正的缘故,你说是不是?”
姚清儿犹在惊喜的娇羞中未能自拔,只知道楚祁祁在询问她什么,内容却是没有听真切的,便愣愣地笑着点点头。
楚祁祁看姚清儿点头,忙拿眼睛看姜疏桐,眼里的意味很明确,那便是——你快老实回答!
羡鱼也自己揭了盖头站起身来,走到姜辙身边,与之一起等姜疏桐的回答。
姜疏桐脸上的笑意还在,话语却有些迟疑,他问姚清儿:“清儿真的想知道?”
“嗯。”姚清儿这会儿已经稍稍回过神来了。
“额……”姜疏桐握拳放至嘴边轻咳了一声,缓缓道,“看胸。”
姚清儿低头看了一眼,登时怒视姜疏桐。
楚祁祁听到姜疏桐的回答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连带着屋里其他人也跟着她笑了起来,她朝姜疏桐竖起拇指道:“姜少主好眼力。”
姜疏桐见姚清儿生气了,哪里还有兴致再跟楚祁祁多言,冷冷瞥了楚祁祁一眼,他问:“洞房可有闹完?”
楚祁祁被姜疏桐的眼神震住,霎时便不笑了,她摇摇头又点点头,道:“完了,我先走了。”说完,楚祁祁便匆匆拨开人群跑了出去。
屋里的人见状便也散了,屋里便只剩下了尚在怒火之中的姚清儿和表情平淡唯眼神中透出焦急的姜疏桐。
“你那话是什么意思?”姚清儿率先开口,她怒视姜疏桐,“不嫌我女生男相,嫌我胸小啊。”
姜疏桐叹了口气,坐至姚清儿边上,拉起姚清儿的手但很快被甩开,他不放弃继续拉,再被甩开。如此好几个来回,姜疏桐终于将姚清儿的手拉住按在自己胸膛上,他幽幽道:“我怎么会嫌你胸小。”
说着,姜疏桐还将姚清儿的手在自己胸前反复按了好几下,直按得姚清儿脸色绯红将手抽离。
姚清儿背过身去,只觉得这姜疏桐怎地比平日里无赖了许多。
姜疏桐伸手揽住姚清儿,道:“清儿,如今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了,真好。”
一语说得姚清儿脸色满是娇羞,她点点头,将手覆到了姜疏桐的手上。
红烛帐暖,这是属于他二人的洞房花烛夜。
楚祁祁一个人跑了出来,很快,闻绍也跟上了她,两人一起站在廊下,大眼瞪小眼。
楚祁祁犹自惊悸,她睁大眼睛看着闻绍道:“你说,他姜疏桐又不会武功,怎么才一个眼神就把我吓得跑出来了啊?”
闻绍不客气地打击她:“那是你没出息。”
楚祁祁轻嗤一声,道:“才不是好吧。话说姜疏桐他是不是会变脸啊,明明还一脸笑容的,眨眼间就变得那么可怕了。”
“不知道啊。”闻绍不以为意,“若这算变脸,那你也会啊,一会儿还得意地哈哈大笑呢,马上就被吓得跑出来了。”
楚祁祁眯起眼睛,幽幽道:“下午让你见识了行云步,如今想见识我们霁雨楼的披星刀法么?看我不砍死你!”
“别这样啊。”闻绍嘴里这样说着,手上却是挑衅地一掌打向楚祁祁。
楚祁祁侧身躲过,当即也运掌攻向闻绍,闻绍嘿嘿一笑,双腿一曲,整个人往后仰去,楚祁祁一掌便打空了。
至此,楚祁祁的比试欲望便被闻绍全部挑起来了。
羡鱼与姜辙是跟着楚祁祁和闻绍过来的,只是走得慢些,没有走到二人身边。眼见二人打了起来,羡鱼又是无奈又是焦急。
姜辙道:“放心吧,闻公子下手很有分寸,不会出什么事,让他们闹闹也挺好的,如今便剩我们二人了。”
羡鱼闻言脸上一红,正欲回答,却听见有一个声音喊她。
“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