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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远方的家

从族长大厅出来,姜岐心情有些没落。狐雨冬问了很多问题,而他也一一作答了,七分真三分假,没有出现半点破绽。

美丽的狐族族长,虽然没赶有他离开,但是也没有要求他留下,甚至询问过后,再也懒得和姜岐说上一句话了。

世界之大,到底身处何方呢?还能不能回到故乡,姜岐不知道。一阵微风吹过,有几片提前干枯的树叶,飘落下来。心中不由的一紧,是啊,落叶还归根呢,可家在哪呢?

没有实力,或许连这片深林都走不出去。毕竟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机巧都是徒劳的。想来,上学的时候,不说自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至少也是粗通皮毛。可现在又有什么用呢。

无奈,无力,也许是最大的无助吧。姜岐得知了妖气的强大后,也想去修炼,但该如何修炼,却无从下手啊。

“姜岐,你怎么了?”小小能感觉到身边人的郁郁之情。

是啊,任谁来说,被雷劈后,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肯定会难过的。小小思量,这样的事情,放在自己身上,早就不知所错了。

招雷劈,是姜岐谎话,他告诉狐雨冬,自己是在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被天雷击中后,来到了这个地方的,至于家乡在哪,他并不知道。好笑的是,美丽族长竟然相信了,并且告诉姜岐这是“天命”,还劝慰他不要难过。

“没.没什么。”显然姜岐有些心不在焉。

“是不是想家了?等伤好了,小小会帮你打探家乡消息的。”少女郑重的说道。不知为什么,她总会对这位被自己救治的少年,有着些许莫名的好感。

家乡?太远了,也许真的回不去了。

“小小,我能修炼吗?”姜岐仿佛是在询问,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当然能了,就是块石头都能修炼成强大的存在呢,何况你已经化形了,比起小小来,强多了呢。”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修炼啊,至少没有修炼的功法。”对于姜岐来说,修炼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就如自己去给这些妖精们讲解,水是一氧二氢组成的。

“哦,那有些难办。不过,等黎舞节的时候,小小为你买下些通用妖法吧。这样就可以修炼了。”小小认真的说道。

“通用妖法?”姜岐有些疑惑。难道用来修炼的妖法,分为很多种吗?

“是啊,通用妖法,就是化形期后,众多妖族都能修炼的妖法,没有种族的限制。虽然很是鸡肋,但对于那些散修的妖怪们,还是挺有帮助的。”小小解释道。

“灵狐族不需要修炼通用妖法吗?”姜岐反问。

“当然不需要,虽然现在灵狐族没落了,但是传承的灵狐功还在,只是这种功法限制太多,非本族不能修炼。若强行传授于你,万一出现什么问题,小小会愧疚的。”

“原来如此,那黎舞节还要多久?”

“不到四个月的时间。”

秋风渐凉,每次风儿略过树梢的时候,总会带走一片片树叶。姜岐很无聊,每天都是呆在村口树下,拿出自己刻画的简陋棋盘,左右互搏,消磨时间。

不是他不想离开,只是,以目前的情况,不出村子百里,就有埋骨荒野的可能。

村子外的野兽中,不只有强悍的小鹿,什么狼豺虎豹啊,多着呢。没有实力,姜岐只有苦苦等待黎舞节的到来。

“歧哥哥,又在下棋了?”不知何时小狐狸火儿又来到了姜岐身旁。

说来也有意思,在得知小小与姜岐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后,小家伙消失了好几天,直到姜岐无聊时,摆弄了一些香喷喷的烤肉时,她才流着口水,再次出现。

“小吃货,天还早着呢,难道又饿了?”姜岐亲昵的摸了摸小狐狸的额头。

“别叫人家小吃货,还有,女孩子的脑袋怎么能随便碰呢!”火儿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但她并没有阻止那双在自己额头温柔抚弄的手,亲昵的动作,很舒服呢。

“切。哪有浑身毛茸茸的女孩子。”姜岐不由的笑了,一个小狐狸而已,连小萝莉都算不上。对她做出一些亲昵的动作,不会有任何压力。

“哼,火儿很快就能变成很美腻很美腻的女孩纸呢。”小狐狸鼓着腮帮气愤的说道,但可爱的眸子却弯成了月牙状。

“好.好,火儿以后,肯定会变成大美妞的,哥哥也很期待呢。只不过现在还是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姜岐被火儿的样子萌翻了,放在小狐狸额头的手,也轻柔的抚顺了她背脊上雪白的绒毛。

一人一狐说笑间,天空中两颗纠缠着的太阳,也已偏西。金紫色的夕阳余晖,给他们镀上了一道华丽的色彩。

“姜岐,火儿,回家吃饭了。”小小温柔的声音响起。

每次听到小小喊自己回家,姜岐的心中都会出现一阵阵暖意。“家”本来就是个充满温暖的字眼,虽然这个“家”并不是真正的家。

小小的家,有三间茅屋,除了她自己,火儿与姜岐各一间。姜岐所住的屋子,原本是小小哥哥与嫂子的房间,可后来的一次意外中,夫妻二人双双陨命,就空了下来,直到姜岐的到来,才重新有了主人。

至于火儿,失去唯一的姐姐后,小小就成了她最亲的人了。

姜岐得知这一切时,很想问其原因,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何苦再去撕裂那些伤疤呢。

已经到了化形期的小小,自然不用再去吞食血肉,来补充自身精血了,烹调的手艺也算不差。

一顿简单的晚餐过后,小小回到了自己房间里修炼,而火儿这只小狐狸却是赖在姜岐身旁听他讲,一只化形期没有半点实力的妖怪,带着四只没有化形却实力强大的妖怪,寻求超级功法的故事。

好在姜岐口才不错,抑扬顿挫的语调,讲起《西游记》来也算绘声绘色,每到精彩之处,小狐狸总是竖起可爱的耳朵,认证聆听。

“歧哥哥,今天火儿就在你这里修炼好吗?”听到“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这句话后,小狐狸知道,今天的故事又告一段落了。

火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单纯的不想离开姜岐,呆在他的身边,总感觉心灵会变得无比清澈,就算满月时的月华洗礼,也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形。

“火儿不用修炼吗?”姜岐有些奇怪,多日的相处,他知道小狐狸平常修炼是很努力的,虽然有些缠人,但每到月亮升起时,就会乖乖离去,半点也不会偷懒。可今天是怎么了?

“歧哥哥,火儿就在这里修炼好吗?”小狐狸水汪汪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好吧。”面对小家伙楚楚模样,姜岐不忍拒绝。

“谢谢歧哥哥。”火儿一下跳到了床榻上,紧贴的姜岐摆出修炼的姿态。

苦笑一声,感受着体侧传来的暖意,姜岐和衣而睡。

灵狐族的修炼方法,是吸收月华的灵力,从而凝聚体内的妖灵之气。妖族初生时,与普通野兽无异。可以在族内度过幼生蒙昧期,但幼生蒙昧期过后,还没有起开灵智到达开识期,会被赶出族群,放归山野,任其自生自灭。

而开识之后,妖族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之后要炼化喉骨,到达炼骨期,否则不能开口吐言。炼骨之后便是化形了,能否化形,决定着一个妖族的命运。假如不能化形成功,即使以后的修为如何强大,也只能沦为其他妖族的坐骑或者是护法妖兽之流。

火儿是炼骨后期,而小小是化形中期。因此,火儿能口吐人言,却是一只狐狸模样,而小小虽是人形,却有着毛茸茸的尾巴和耳朵。至于狐族的族长狐雨冬,则是完全突破了化形期,外貌看起来与人无异,但她的修为怎样,就不得而知了。

夜晚,月光透过窗台,洒在床榻之上。银白色的小狐狸,浑身毛发发出点点光芒,如萤火穿梭般的银芒就是月华灵气,当灵气进入火儿体内之时,会慢慢演变成淬炼身体的妖气。

如果有其他灵狐在此,一定会惊讶的发现,此刻,火儿犹如一轮小型明月,肉眼可见的月华灵气充满了整间房屋。这样的情形,即使服用了丹师们炼制的极品聚灵丹,也是绝不可能达到的。

火儿身上的银色光芒越聚越浓,宛如天空中皎月倒影,假如仔细观察,会发现一条细小的灵气丝线,连接在人与狐之间。

姜岐这一觉睡的好舒服,当他睁开双眼时,火儿趴在他怀里,安静的睡着。一团团湿润的气息迎面而来,是小狐狸暖暖的呼吸。气息中没有一丝野兽特有的腥臭味,反而是一片香甜。

轻轻托起小狐狸的脑袋,放在柔弱的床榻上,让她继续沉睡。姜岐则是起床洗漱,开始准备早餐。

由于小小和火儿需要在夜晚修炼,为她们准备一顿丰盛可口的早餐,已经成为了姜岐的习惯。当绝色妖精踏着轻盈脚步前来时,正好最后一道菜肴出锅。

“咦,火儿怎么在这里?”小小很快就发现了,卧在床榻上沉睡中的小狐狸。

“昨天我没注意时间,讲完故事已经很晚了,小家伙就在这里睡了。”姜岐自然的把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

小小知道,姜岐对自己的妹妹很是宠爱,无奈的笑了笑,并未过多苛责。只要火儿不把修为落下,随她去吧。就是连自己,也很想赖在姜岐身边,不愿离去呢。很奇怪,眼前笑容明媚的少年身上,有种令人说不出的亲近感。

只是,小小已经初步化形,心智的成熟,令她渐渐生出了复杂的感情,再也不能如火儿那般天真无邪,毫无顾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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