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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物事感兴(1)

皂角树

一棵树,一通碑,一湖水,一件事……在人生的阅历中不时出现,不时消失,完全是不经意的相遇。大多数一闪而过,永远成为过去。极少的留下来了,留住这些物事的惟有文章。文章使绿树常青,使碑石常存,使往事常在,使感情常新……我很珍爱这些文章。我珍爱这些文章不是因为写得有多么好,多么美,而是它及时挽留和收藏了我的感兴。

老院拱出一芽绿苗。奶奶说是皂角树。

皂角树上结皂角,皂角可以洗衣服。那会儿,乡下还没有肥皂、洗衣粉,左邻右舍洗衣服都是从集上买来的皂角。没钱买的,就用水泡一碗米糠,泡涨了撒在衣服上,用捧槌捣,用胳膊搓。自家院里猛地长出一株皂角树,实在可喜。

——我盼小树快长!

小树长得不慢,只两年,就比我还高。又吹过两度春风,树梢挨着房檐了。皂角树大了,该开花了!

来年春里,我希望的目光在树上扫了又扫,眼巴巴要扫出几朵花来。扫来扫去,春光已尽,夏热浓烈,树上还是没有一朵小花。

——我盼来年!

来年复来年,皂角树却一直没有开花。我失望了,却又不甘失望。每度春色再现,总少不了朝树梢翘望。

这年秋里,老舅从河东来了。往当院一站,一眼瞅住了这不挂皂角的树杆。这树也确实显眼了,树杆碗口粗了,树梢早窜过了那长了十多年的枣树。老舅对着皂角树怨叹:

“这么棵宝贝树,怎么让它闲着!”我不懂老舅的话,好奇地问:

“它不结皂角,有什么法子?”

老舅头一弯,不满我的话:

“怎么没法?整治一下就会结的!”我眼中立马闪亮出喜气,急急地说:“老舅,就请你治治吧!”

老舅没说什么,跨进屋里,取出一把劈柴的利斧,挽挽袖子,挨近皂角树。飕——地一下抡起斧头,劈在树杆上。树梢一抖,落叶飘飘,树杆上的斧痕里转眼渗出了水汁。我浑身一颤,那亮亮的水汁竟在我的眼中洇成一团血红。我感到了树的疼痛!我听到了树的哭泣!没待第二斧砍下去,我抱住了老舅的胳膊。

老舅回转头来,眼射凶光,吼着把我甩出好远:“你懂个屁!”

我跌在地上,好久没有爬起来。树梢在头上摇摇晃晃,绿叶在身边片片跌落,我的哭声和树杆的破裂声一起迸溅。

我爬起来时,老舅住手了。

皂角树杆被砍得鳞伤斑斑,水汁滴滴。我疼爱地抚着树杆,恨透了那一张喷射凶光的脸!

冬日深了,皂角树的伤口弥合了,身上却斑痕累累,再也没有了昔日的光洁。

老舅病了。奶奶领家里人去看望,我没去,我害怕那喷射凶光的脸。奶奶是哭回来的,老舅已离开了人世。

来年春天,皂角树出奇地开了花。花开得又密又繁。

我呆在树下久久地痴望,花花点点的眼中分明又显出那张凶险的脸,头脑中迷惘一团。

1990年7月6日

椿树

椿树是树木之王。

乡下人盖房子多少总要使点椿木,靠木王扶正镇邪,增添新屋的威严。谁家若是事先忽略了这点,临立木上梁了,还得慌忙火急地挨门挨户寻找,哪怕是合缝时插一支椿木榫也罢,总算成全了一桩心事。

有一度,我则对椿树心怀不恭。这不恭之意来源于一个传说。说是王莽篡汉逼得刘秀落荒逃走。逃难途中,饥渴难熬,有一次竟昏倒在路上。苏醒后,刘秀见路旁那棵树上结着许多紫红的小果,就撑身摘取,大把抓,大口吃,把肚子填了个饱。不意这位落难的王子居然会当了皇帝,竟然还一直没忘那紫红小果的救命之恩,要封那树为树王。遗憾的是贵人多忘事,时过境迁,刘秀早忘了那树的样子,竟然错把椿树当桑树,封为树中之王了。可怜的桑树怨气郁结,竟然气破了肚皮。

我记得河边路旁的桑树,没有一棵能长得高大挺拔,都破裂着皮,扭曲着身子。可无功受封的椿树非但不羞愧,反而得意洋洋,挺直腰杆,长得出人头地。对此,我早就耿耿于怀,怨叹尘世的不公。既然都已知道椿树的底细,何必要敬之为王,立木上梁非要用点椿木不可?然而匡正固有的习俗谈何容易,世世代代都知道错了,世世代代却一直错着。少年气盛的我甚而决计奔走呼吁,改变这不合理的风俗。

一场饥荒来得好猛好烈,城里人都瓜菜代替粮食吃了,乡下人更是饥饿难忍。我那会儿虽然还小,可小小的肚里常常都瘪瘪的,有时连跑几步的气力也没有了。恰在这时,我发现了椿树的价值。以往村里人把椿树分为两种,一种香椿,一种臭椿。香椿叶泛黄,能吃。春芽一发,不少人便攀枝爬树,摘下来吃菜。而臭椿叶虽然不臭,吃着不香,少有人问津。这年头,臭椿也身价倍增,人们同样采摘下肚。我家屋边就有棵高大的臭椿,树大枝多,叶子茂密,隔不几天,便能摘一次。自己充饥不说,还可以送给左邻右舍点儿。

椿树对我家有了养生救命之恩,我对它的成见也渐渐淡忘了,为桑树鸣不平的大计也就化为乌有了……

1990年8月2日

中言心语:

世间的混沌随处可见,椿树和桑树的错位也可见一斑。年轻的时候随处要求个公正,壮硕的年头管事要办个公正,明明世道很难公正,却要一心求取公正,岂有不碰壁之理?碰壁也该,回望这篇短文更为明白知易行难的道理。

2009年11月13日

河柳

我们村边有条母子河。

母子河边长满了柳树。

家乡的春色最先从柳树上绽露。垂落的枝条刚刚变柔,枝条上就爬满了一个个翘着翅膀的黄蜂,柳树吐芽了。

发了芽的柳条,水盛皮嫩,折一枝,轻轻一拧,嫩皮和里面的骨杆就完全分离了。轻轻把骨杆抽出来,嫩皮空空的,成了小小巧巧的笛子。用指甲在一头往薄的刮刮,轻轻吹口气,一阵亮脆的声响便冲出了皮管。四野里沉闷了整整一冬天的静寂被这一声脆响惊破了,黄鹂挂上了柳枝,燕子穿刺在长空,草芽间的小虫也鸣叫着,引逗得青蛙也关不住嘴巴,咯咯咯的唱响了。

柳笛唤起遍地春歌!

我和我的小伙伴便是这春歌的弹拨者。

歌声渐淡,夏日却烈了许多。只要身上一冒汗,母子河就成了我们的天然游泳馆。一个个脱得光溜溜的孩童,在水里蹦呀跳呀,扑扑腾腾,弄得河水一直从初夏沸热到仲秋。

上学前,我是一忽儿也离不开河水的。

在水里泡得时间长了,身上发凉,牙关敲敲打打,浑身生出一层鸡皮疙瘩。老人们说,再不上岸就会“放牛”。放牛是一种病,身上热一阵,冷一阵,属于伤寒一类。我们不愿上岸,又怕放牛,就胡生点子。不知哪个智多星的点子得到了响应,我们爬上岸去,顺河边的小路猛跑,说是“撵牛”,一口气要跑得身上流汗,才算是撵上牛了。我们把河边的柳条挽在手里,拴成一个圆圈,牛就拴住了。拴住了,当然不用我们放牛了。

于是,我们又毫无顾虑地扑入水流,母子河又被我们搅得水沸浪卷。

河边的柳树渐渐长大了,我们也没了儿时的福分,再也不能光溜溜地大闹母子河了。

河边的柳树换了一茬又一茬,而我依旧对柳树一往情深。

1990年8月2日

中言心语:

年龄的增长宣告了童趣的远去,穿上合缝的裤子标志着我们有了禁忌,再也不能像往日那样无忧无虑的在河水里戏耍了。

然而,新人辈出,一代一代的孩童不断出世,他们真该继续我的童趣。

他们会有他们的童趣,却不会有我们的童趣了。

至少,没有在母子河里戏游的乐趣了,因为,母子河枯瘦得快要断流了。

我为故乡的孩子惋惜。

我更为在枯瘦中残喘的母子河惋惜。

2009年11月13日

蝉声

忽然,就想到了城里的蝉叫,是这山野的蝉声牵动了我的思绪。

听听,想想;想想,听听。这山野的蝉声与城里的蝉声就是不一样,尽管同样是蝉叫。

乡邻们常说,十里风俗不一般,难道蝉界亦是同理?

我听山野这蝉声,起得柔和,吟得婉转,一波三折后,才有一个高高的引吭,引也不尖,吭也不利,只是柔声的高扬。

城里的蝉却不,一张口就直杠杠的猛嘶,嘶吵得没波没折,没节没奏,一口气使完了浑身的劲,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准备积势重来。

我觉得山野这蝉有些古典的意味,而城里那蝉则是现代化了。真真是入乡随俗,入港随湾了。

蝉也有趣。

坐在这突兀的山石上,清静的耳廓里溅动着蝉声的意韵。这蝉声如一股清冽的溪流,从那5000年的历史深处蹦跳过来,质纯得清可见底,见出那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自然本色。这蝉声如一条山间的小路,山重水复,常常让人觉得前面无路可走,然而峰回路转,曲径通幽,于万千紫萝藤条的遮掩中隐显一线,仅仅这一线却能够柳暗花明了。这蝉声又如一幅画,是一幅国画,而且是齐白石先生笔下那深山藏古寺的画法,画面的无,表现着画外的有;画中的静,体味着画外的动。

这蝉声又是诗,却不是一首,而是一组诗,一本诗,仅仅在唐代那个300首的诗湖中就荡漾了好久好久。因此,当这蝉声终于来到我的耳廓时,就带了王昌龄远行塞上的感兴:蝉鸣桑树间,八月箫关道;带来孟浩然送别远行人的离情:日夕凉风至,闻蝉但益悲;带来了王维居官不贪,衣食艰涩,却依然高朗的境界: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尤其是带来了骆宾王困顿狱中的那悲叹,这声响中蕴满了人间的智识,展露了坦荡的品格: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却怎么,岁月的风尘都悠然在那蝉的声响里了。

在那样的时候,我简直不敢想那闹市的蝉。那蝉的叫法,同那汽车的喇叭,木锯的尖响,以及会场上那麦克风中传递出的音波一模一样,只是一种目的,一个用项,赤裸裸的显示。如果硬要把那蝉声也说成是歌,那这歌声只能是斯年造反有理的调门;如果把那蝉声也对应成一条路,那就直接了当为一条平直平直的高速公路,直白端照,对于路自然是好路,而对于旋律却没有丝毫的味道。好在那蝉声还没有廉价为处理品的甩叫卖声,就这,也缩略成了乏味地噪音。

不过,也许没有闹市的蝉,我就无法理解山野的蝉。莫非,这蝉声中也有褒贬,也有衬托,也有抑扬?

且不论它那么多,咱就在这山野的蝉声中舒美自在一回好了。

1998年9月26日

夜幕

夜幕是儿时的诗情画意。作文时写到这个词,村里的戏场准会黑漆到眼前来,惟有台上亮着灯光,突然,骤起的鼓乐声一响,那垂挂着的幕布就缓缓拉开了。

这时,黑漆漆的台下隐隐约约现出了一场子的人。

幕是遮盖的象征。夜幕当然是黑暗的喻说了。

近些年,夜幕早被撕裂了。城里的夜晚已被五花八门的灯光攻击得遍体伤痕,常常在旮旮旯旯里向隅而泣。黑暗,祖辈传留下来的心性难改,总想一如既往地履行自己的职责,体现自己的功能,因而,也就屡屡碰壁,在那豪华的都市,这个垂暮的老翁受到冷遇和唾弃一点儿也不稀罕。

好一段时日,我几乎无从记得那儿时的诗情画意了——唉,夜幕!

这一晚,静坐在这幽暗的山间,我从内心深处为夜幕喝彩。好个夜幕,在这远离尘嚣的深山,你仍旧是你,你用你的严正和无私,布置了一个完全公平的世道。——是夜,我上逍遥峰是为了感触庄子数千年前的飘渺之境,不意,却一头撞上了夜的执重。

逍遥峰的白昼是突兀、奇巧、虚幻、飘忽的万千气象。突兀的是山峰,奇巧的是怪石,虚幻的是深谷,飘忽的是云雾。山峰如刀似剑,直挺挺着身杆;怪石如禽似兽,在不同的人,不同的情绪里变幻着自己的容颜;深谷则是一位稳沉慈善的老人,他不言不语,不显不摆,你急于端详他,却又无法接近他,只能凭借自己的心性去感知他;而那飘忽的云雾,简直就是一条练带,一挂羽衫,一丝诗意,一缕逸兴,你分不清这练带,这羽衫,这诗意,这逸兴,哪是峰的,哪是石的,哪是谷的,哪是自己的?抑或,置身其中,天和地,山和人,都没了区分,没了界限,重合为物我一体,物我两忘的氛围了。这或许就是庄子先生昔年的那种游乐情怀?逍遥境界?

不过,构成这世界的物体,毕竟有高有低,有虚有实,有静有动,而这高高低低,虚虚实实,静静动动,组成了人世间变幻莫测的风云,明争暗斗的拼杀。庄子老先生可以面山飘然若仙,临壑腾空逍遥,在这姑射仙山落笔寄情,抒写千秋华章,而我这位凡夫俗子,却无论如何也难以割断尘念,总让这高低虚实静动牵发出不平则鸣,腥风血雨的苦情。因之,我的思虑沉实而凝重,怎么也无法飘逸。

或许,正因为这,我才会在暗夜重登逍遥峰。

或许,正因为这,我才会为森严的夜幕而惊叹。

我的眼中消失了白昼的繁众,突兀没了,奇巧没了,虚幻没了,飘忽没了,惟一的只是黑暗。黑暗抹平了高低之别,抹平了虚实之分,抹平了静动之异,给这世间一个大大的空寂。而这空寂中却有着最丰富的含量。此间有稳沉,有平和,夜幕掩饰了一切纷争,公平而安详成为最消魂的领受。我体味着黑暗赐予的无忧无虑,无喜无悲,渐渐释去重负,如云雾一般轻扬在迷梦的空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人生的逍遥?

我似乎觉得,庄子老先生的《逍遥游》正是得益于这暗夜的启悟。不然,仅有白昼的明鉴,而无夜幕的遮掩,潇洒也难,何谈逍遥呢?

1998年9月26日

麻雀

麻雀死了。

死得真可怜。尖利的嘴巴断了,腮边的绒毛洇过血,结了痂。身子瘦枯了,干瘪的肌肤丧失了依附力,风一吹,羽毛散了,随风飘落。

唉,麻雀本来不应该死,它却死了。

面对着自己,麻雀却盯住了一个好斗的对手。都怪那面镜子,我家新房墙上那面闪光的小圆镜。

小圆镜同别人家一样,是新房落成时山墙檐角的装饰物,没想到却给那麻雀带来了杀身之祸。

不知道麻雀是什么时候飞来的,不知道麻雀是怎么逗留在镜子前面的,不知道麻雀是怎么恼火的,我看见它时,它早已和镜子里的自己搏斗多时了。稍微退后点,张开翅膀扑上去,尖尖的嘴巴啄的镜子“砰砰”响。斗一阵,又退后点,扑上去……。

我先是好奇,继而好笑,看着那雀奋勇厮杀的劲道,我不知道该赞赏它的英勇,还是指责它的愚蠢。

但有一点可以断定,我看到的那雀,和那雀看到的自己肯定不是一回事。在我眼里,小圆镜里里外外都是那雀。在那雀眼里,镜中的自己正是张牙舞爪的仇敌。不然,它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凶猛地扑上去?斗累了,那雀喘息着退后来,站立不稳,卧在一侧。如果就此走开它还有条生路,偏偏喘息未定,那雀又怒怒地冲上去,斗开了。

我知道这么恶斗的后果,拼命的麻雀必然会拼掉性命。真可怜这生灵,我挥挥手,把它赶走了。

只是,一转脸那雀又飞回了镜子前面,斗上了。我又赶它,再赶它,它又回来,再回来!我真恨不得守在镜前,一会儿也不离开,可是,总有那么多事要干呀!

麻雀终于倒下了,再也没有起来。

麻雀,当初你为什么不对着镜子里的“同伴”唱歌跳舞呢,友爱会延长你的生命呀!

1992年

中言心语:

麻雀是一个寓言。

死去的内因就在文章里,不必说了。外因首先是我家盖了新房子。新房子又安了小镜子。盖新房子是为了我们居住,安小镜子是为了美观。这一切与麻雀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不仅有了关系,而且它竟然缘之死去。

世事就是如此,没有关系的会有了关系,会成为致命的因素。当然,如何处置关系,还在自己。

生和死的权力均在自己那里。

2009年11月13日

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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