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风吹过去,水棋腿上的布被吹走了。没想到,他的两条腿居然还在,只是不能动而已。我还以为他的两条腿被砍掉了。不知道是谁救了他的。
我慢慢地走了上议政殿的高台上,走到水棋的前面,低头看着他。本来啊,我还想躲在柱子后面看看他怎么欺负紫阳就算了。但是他现在把我推了出来。这,真是找我麻烦啊。
我用手在他的腿上摸了摸。水棋的表情很是怪异地看着我。(其实其他人的表情也是很怪异的,只是当时我没有留意而已。)我说道:“也可以的。如果你和紫阳比赛,如果紫阳输了,她就归你了。”
紫阳的脸色很是怪异的看着我,她的眼睛和眉毛都快挤成一堆了。
水棋喊道:“我的腿不能动,你要我比试,不就是胜之不武吗?”
我看着水棋,说道:“是啊。我很公平的。你可以选择下棋,你们水灵山的人都很喜欢下棋的。也可以选择武斗。如果紫阳输了,她就跟你走。”
水棋想了一下,说道:“好。我跟她比试武功。”水棋又高傲地说道,“凭她?就算是我的手都断了,她也不可能赢我的。”
我听到水棋的话,侧眼看了他一眼。
水棋一眨眼就连人带轮椅飞了下去大殿的正中央,紫阳的旁边。
我看着血野窦,轻声问道:“益身体还好吗?”益是水益扬,水灵山现在的副当家,年纪比水飘扬大一点点,不超过一刻钟。从前在水灵山的时候,我和水益扬见过一面。
血野窦转头看着我,高傲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益的事?”
我蹲了下来,眼睛看着紫阳,低声地说道:“我不止知道益的事,还知道飘的事。我还知道很多水灵山上的事,如果您老有什么遗忘了,我倒是可以一一细说。”
血野窦看着我,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我回头看着血野窦,勾起了半边的嘴唇,是他们把我推出去的,就应该知道我是不会束手待毙的。
大殿上的水棋慢慢靠近紫阳,紫阳却慢慢地后退。
我看着紫阳手里的紫玄石宝剑,她可是从不离身的,但是,可惜啊,可惜了这么好的一把宝剑了。
水棋眼里又露出了一股奇异的色彩。
鬼捷妤和鬼月仙像是没有事一样,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定定地没有吭声。仿佛与他们无关一样。鬼月仙甚至没有后退,只站在原地。
水棋伸出了右手,就抓紫阳,却被紫阳避开了。两人在围着鬼月仙转。
我蹲在高台上,看着水棋和紫阳的抓捕游戏,无聊的数着攻防的次数。
水棋最后抓烦了,拔出了自己镶着翡翠的宝剑,对紫阳招招进逼。
我看着还是躲避的紫阳,我想啊,我要不要出去溜一圈。反正没有我的事。他们两个,一个赢不了,一个也输不了。他们不会觉得烦吗?而且啊,水灵山上的事,非要搬到青湖来,他们不觉得丢人吗?
我正要打算出手的时候,血野窦就冷冷地开口,说道:“你别想出手打扰他们,这是公平的比赛。”
我看了一眼血野窦,没想到这个老古董还挺正直的,不过人家的事,他又不是钟家的人,他来插什么手?我轻声说道:“我正想这么的和你说呢。”但我心里想的却是,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公平的比赛。
“好了。我们这里是青湖。”忽然鬼捷妤站了起来,看着纠缠不清的水棋和紫阳说道。
我心里暗叹了一口气,我还想啊,会不会是紫阳鼓起了勇气,把剑拔出来,给水棋一个痛快。要不然就是信子会从天而降,把紫阳带到外面,从此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可惜啊,这个世界是没有奇迹的。
水棋还不肯停手。
这时,鬼月仙手快,把紫阳的剑拔了出来,直指水棋的脖子。水棋也终于停了下来。
紫阳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鬼月仙手里的剑。这可是我第二次看到她的剑被别人拔出来了。怕是以后,她更觉得自己的武功是不行的了。
紫阳的脸瞬间变得沮丧起来,她说道:“我输了。”
我哭笑不得,紫阳她好像是说得要跟鬼月仙走一样的。
鬼捷妤站了起来说道:“我们这里是青湖,就不送了。六,你处理就好了。”说完,鬼捷妤头也不回的,带着点摇曳生姿的走了。
我看着鬼捷妤的背影,还在想,她说的不送,是说血野窦和水棋,还是给青湖招惹麻烦的我和紫阳。我把目光移动了鬼月仙的脸上,发现他也刚好看着我。
鬼月仙把剑双手还给了紫阳,才对血野窦行了礼,敬重的喊道:“大长老。”
血野窦听到鬼捷妤的话脸都僵了,直到鬼月仙行了礼,脸色才稍稍缓了过来。血野窦应了一下:“嗯。”
“我娘说了,请你们回去。”鬼月仙看着血野窦,诚恳地说道。
血野窦听到这话,脸更僵了。
“我们会带山上的人来把这里踏平的。你们可要小心了。”水棋牙痒痒的说道。
听到水棋的话,紫阳的脸瞬间变得慌张起来。她跪着地上,对着水棋说道:“好,我跟你回去。但是请你们不要伤害这里的人。”
“不行!你走了,她也要跟着走的。”鬼月仙看着紫阳反对道。
紫阳看着鬼月仙,无奈地说道:“我也不能让青湖和小丫头她冒险啊。”
我蹲在地上,看着前方的僵持不下,轻声的对血野窦说道:“如果这里被踏平了,我会让飘痛苦一辈子,然后铲平扬露的坟墓。”
血野窦回头看着我。他的眼睛从我进来以后都是半眯的样子,这时,他听到我的话,眼里闪过了一丝的异样。
我抬头和他微笑着。
血野窦忽然说道:“我们以前见过吗?”
“没有。”我看着大殿上的三个人说道。水棋的脸都气成铁青色了。我看着水棋,低声问血野窦:“你救了他?”
血野窦顿了一下,说道:“不是。”
我回头看着血野窦,他也正看着我。他的眼里有着不容置疑的正直。
水棋听到鬼月仙的话,气的脸都哆嗦起来,他双手想要撑着自己站起来,但是最后又滑坐在轮椅上。
水棋把他手里的剑拔了出来,直指紫阳的心脏。
我站了起来,看着紫阳。这个时候她要退已经很难了,但是站在她旁边的鬼月仙仍一动不动的。
紫阳这时却犹豫了起来。我正想要下去,水棋就吐了一口血出来。
血野窦站了起来,和我迅速地对看一眼。
我沿着阶梯下了高台,跑到水棋的旁边,问道:“是谁救你的?”
这时,水棋已经不能说话了。
血野窦像一缕烟出现在我们的旁边,难得的是,他居然皱着眉头。血野窦从袖子里拿出一粒药丸,塞进了水棋的嘴里,又挥一挥手,他带来的十几个侍卫便围了过来。
鬼月仙这时平淡的说道:“他没得救了。”
我和紫阳,血野窦和他的侍卫一起看向鬼月仙。鬼月仙真敢说,他就不怕人家说是他做的吗?他一直都站在水棋的旁边。
血野窦的一个侍卫,样子是三十来岁,我从前见过一面,大家都称他为李夏宜。李夏宜把剑拔了出来,对着鬼月仙说道:“我要杀了你,为水公子报仇!”
我好想说,其实水棋还没有死呢,说报仇太早了,尤其是在水棋他本人面前。
血野窦手举了起来,说道:“算了,他毕竟也是半个水灵山的弟子。而且啊,这个下毒的人,必须是非常熟悉西南方邪术的,我也只认识一个。”
李夏宜听到以后,不依地收起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