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馥香?”闵王疑惑。
叶馥香当下轻声道:“民女闺名叶馥香。”
“哦,这样啊。”
话落,却见一袭大红正装的丹宁郡主走了进来。
丹宁扫了一圈,却没想到院中会有这么多人,眸光落在叶馥香身上时,神色微怔,眸底闪过深深地妒意,当下却是轻笑上前:“八弟也在呢!”
丹宁郡主的娘亲庆王妃是皇后的二姐,但是庆王妃和皇后一向不合,所以连带着丹宁和闵王关系也不好。
闵王冷哼一声:“谁是你八弟?不要乱攀亲戚!”
“你!”丹宁郡主当下看向叶馥香:“我来不是找你的,是找她的!”
见丹宁气势汹汹,闵王下意识挡在了叶馥香面前:“你找她做什么?她正陪我玩着,没空理你!”
“她胆敢勾引额驸,莫非现在又勾引上了八弟你不成?”丹宁冷笑,就是要撕裂叶馥香真正面目!
叶馥香看着众人狐疑的眸光,淡淡轻笑:“额驸?那是什么东西?竟然敢与闵王相提并论。”
“你!你竟然敢污蔑额驸!”丹宁气急,若非闵王在场,她一定上前狠狠抽她。
闵王当下挺直了背脊:“芜香说的对!不要阿猫阿狗的都与我并提!”
芜香?
丹宁疑惑,当下骤然听闵王这话,却是连名带姓地叫了出来:“洛夫若!你不要太过分了!”
“大胆!竟然敢直呼王爷的名字!”江德源终是上前一步,继而在一边煽风点火:“王爷,这名字可是皇后娘娘给您取的,除了她之外,还没人敢这么叫您呢。”
闵王怒意纵生:“母后给我取的名字你也敢叫,来人,掌嘴!”
叶馥香见状,眸底的笑意更深了。
“你敢!”丹宁恶狠狠地瞪着闵王:“皇后起的又如何?她仍旧只是我娘的妹妹!所以,你,洛夫若,也永远在我之下!”
这话,便是滔天的罪过了,看来,这么多年,丹宁还没学会磨磨这性子啊!
“你不过一个小小的郡主,竟是敢欺负到本王头上来了!来人,将她绑起来!我要让母后惩罚你!”
叶馥香轻笑,既是王爷,如何不能惩罚郡主的?这点小事还要劳烦皇后,真是还没断奶的孩子呢!
当下轻轻看了长佑一眼,后者手指微动,蓦地,闵王怀中的小乖骤然跃起,向对面的丹宁扑了过去!
“啊!放开!这什么东西,快来人将这东西打死!”
丹宁尖叫,双手不停地在小乖身上抓挠着。
一听这话,闵王立刻上前:“不许你打死小乖!”
两个人当下都开始争夺小乖,长佑悄悄移到了丹宁身后,一枚石子悄然向她脚踝扔出。
丹宁吃痛,腿下一软,却是直接拽着闵王向身后倒去,而小乖却是早已跑没了踪影。
四片唇瓣相印,闵王骤然瞪大了眼睛,当下起身,却是“啪”地给了丹宁一个耳光:“你竟然敢亲本王!”
丹宁被打的眼冒金星:“你!你打我。”
“我打你如何!你玷污了本王的声誉,我要你好看!”
江德源眉角轻颤,王爷,您抢了郡主的台词啊!
当下上前将闵王拉了起来:“王爷,您没事吧。”
“她亲了我!”闵王依旧不依不饶,除了皇后之外,还没人碰过他的手指呢!
江德源立刻用帕子给闵王擦着唇瓣,当下转向丹宁:“丹宁郡主,都是兔子不吃窝边草,您这可就过了,而且闵王刚及冠,您,总不至于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吧。”
叶馥香轻笑,这小跟班倒是尽职尽责啊!
“江德源!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丹宁羞怒,当下也狠狠擦着唇瓣,可是毕竟晚了一步,被闵王抢了先机。
“你骂我在先,后又玷污了我!本王才要撕了你的嘴!来人,将她绑起来带回宫!”
闵王怒急,当下却是走向叶馥香,眸中却是多了分讨好的意味:“你别怕,有我在,她不敢对你怎样!那我现在先回去了,过几日再来看小乖。”
见叶馥香颔首,闵王当下轻笑着抬步离开。
丹宁郡主也骂骂咧咧着被押了出去。
江德源扫了叶馥香一眼,眸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叶馥香回以轻笑,淡淡地看着他们离开。
衣冠不整的年襄阳这才反应了过来,走上前去:“芜香,这,这怎么办?”
“闵王和郡主闹矛盾,和大人却是没有关系的。”
年襄阳微怔,随即点头如捣蒜:“是了,他们窝里反,和我没关,那我先走了,你,你照顾好小乖!”
感觉到有目光传来,叶馥香转眸:“长佑,你总是盯着我做什么?”
“我就不明白了,你的脸怎么这么有魔力,竟是把闵王都给吸引住了呢?”
叶馥香摸了摸眉角也眼角的位置:“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今日和皇后的眉宇有几分相似吗?”
话落,向屋内走去。
长佑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当下跑上前去:“哎,姑娘,你不会说闵王有恋母情结吧?”
叶馥香挑眉,闵王毕竟年幼,而且还一直养在皇后身边,有恋母情结,很意外吗?
夜晚。
叶馥香默默回忆着那箫谱上的东西,越想却越觉得奇怪。
“我怎么就觉得,这根本不是箫谱呢?似乎里面还藏了什么。”
“哦?芜香发现了什么?”
景煜骤然出现,走上前去。
叶馥香转眸:“师父,你给我的不是普通的箫谱吗?”
“自然,这里面含了一套内功心法,等到你将箫练得炉火纯青了,自然便能运用这套心法。这样,箫也可以成为你的防身武器了。”
叶馥香眸光微亮:“你这是准备倾囊相授?”
“平生仅一个徒儿,还要私藏着带到坟墓不成?”
轻笑,后给景煜倒了杯茶水:“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刚从宫中回来,听说闵王被郡主调戏了,正闹着让皇后给他出气呢。”
叶馥香眸光讪讪:“师父,这与我无关的,那皇后怎么做的?”
“郡主当着皇后的面与闵王大打出手,抓花了他的脸,被皇后赏了三十大板,被抬回府了。”
说着,眸光一眨不眨地看向叶馥香。
被看的心里有些发毛,轻咳了两声,当下道:“小乖顽皮,打翻了药粉,爪子里可能沾染了些亢粉,这也不关我事呢!”
亢粉,如同鸡血,能让人亢奋而渐渐失去理智,心里想什么,就去冲动地去做什么。
“当然,商队提前出发,等下就将小乖给我吧,临行之前还立了个功劳,也算报了你的养育之恩了。”
叶馥香正了神色,微微颔首,终究是要离开的,早几天便早几天吧。
“我来,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祥庆酒楼被查封了。”
“哦?为何?”
“下午的事情,听说酒楼里毒死了人,还有三个是朝中官员。”
“毒死了人?”叶馥香眸光微顿,继而道:“什么毒?”
“鸩毒。”
“鸩毒?”眸光轻颤,随即含了几分高深莫测的笑意:“看来,不仅仅只是想让酒楼被查封呢。”
景煜也会意轻笑,颔首道:“如果真的是他所为,只怕不是灭顶之灾,也足够让整个容府都元气大伤。”
“那我们,只隔岸观火便是。”
祥庆酒楼毒死了十人,还有三个是朝中官员的事情震惊朝堂,皇上当即下令让太子彻查此事。
太子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查明真相,这一切都是容鹤身边的一个老仆所为。
那老仆对容鹤玷污了他女儿之事怀恨在心,后从他房中搜出鸩毒,一时恶向胆边生,便将鸩毒倒在了酒楼的食物里,现在已畏罪自杀。
老仆死了,祥庆酒楼被查封,这件事情也就这么了了,可是却有人提出了疑问,这容鹤房中哪里来的鸩毒?
后太子命人搜查整个容府,却发现了大量鸩毒。
私造鸩毒,触犯朝廷法纪,而且还毒死了官员,便是死罪!
容府所有人当下都被打入天牢,等待进一步调查。
丹宁郡主因挨了板子,被庆王妃及时接回庆王府治疗,才免于难。
寒王府。
“王爷,事情都已办妥,他们全部被打入了天牢。”
“嗯,去告诉狱卒,千万别亏待了年襄阳年大人!”
“王爷放心,绝不让他好死!”
寒王端起了茶盏,心道,你们既是敢在卤猪上放蛇香,毒害王项,又可否想过,会有今日?
本来这酒楼是容鹤的,可是年襄阳用官位逼着容鹤分了他一半,这才导致受了连带罪过,一并被打入了天牢。
“王爷,年襄阳和王大人一向不合,出此下策,属下可以理解。只是,他就是一个纨绔,您真的相信,这一切,包括我们的甲胄被发现,都是他所为?”
寒王喝茶的动作微顿,随即放下:“跟着我多年,你终是有些长进了。”
“属下愚钝,还望王爷明示。”
“区区一个年襄阳,想要杀了他,自然不会等到今日。我要的,只是将他背后的势力引出。”
“王爷的意思,是云王?”
“总之,云王府,你派人盯紧些,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碧梧居。
桌前,叶馥香继续领悟箫谱,有冷风吹进。
抬眸,透过窗外,看着那被风吹起的衣服,默道:“起风了呢。”
长佑凑上前去:“您的意思是,又将不太平了?”
叶馥香翻了个白眼:“要下雨了,该收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