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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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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话 惹祸车神

“不行!今天的感觉不对!”

战野烦躁地在303寝室的客厅里走来走去,他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会是什么呢?“小姐,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没有啊,公子。”公子除了有严重的面容健忘症,其他记忆方面都是超强的,绝不可能遗忘什么。而且——“今天的《蜡笔小新》我已经全都录了下来。”

这边战野尚未找到感觉不对的原因,度天涯又来事了。“怎么回事?我没有接触什么不该接触的东西,也没有生气或者愤怒,为什么会有想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啊嘁!啊嘁!啊嘁!”卓远之连打了三个喷嚏,“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打起喷嚏来?我一点要感冒的感觉也没有啊。”

恰在此时,门铃“叮咚叮咚”响个不停。三个人同时竖起了耳朵,慌张的眼四下寻找依托。“不会又是那个神棍八卦带什么不好的消息来了吧?”

“什么八卦?是我啦!”抑扬顿挫的女声——不用说,那是属于朵猫猫的。

一颗心重新回归正位,卓远之放松心情走去开门。“你来做什么?不是说这几天都会待在堂口嘛。”

朵猫猫冲他展开最蛊惑人心的笑容,“新年时节,遵照堂主和津庭叔的意思带点小礼物给你。”卓远之不好意思地笑开了,“还有礼物给我?我都没想起要送礼物给他们,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什么礼物?是吃的吗?”

“还是你自己看吧!”朵猫猫让开身体,将礼物展现在少堂主的眼前。老实说,她的笑容很像卓远之每次要捉弄人时的样子。“这就是礼物。”

“Ba ba!”两个歪坐着的小婴孩儿快乐地向大家伸出了手,他们的小嘴巴会发出的似乎还是只有这个容易让人胡思乱想的音节。

“嗷——”那是阿狗不想回忆的痛楚。

天涯和战野苍白着脸互相抚慰着受创的心灵,卓远之根本连恐慌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是捂着疼痛的胸口,告诉自己尽可能不要晕过去。总的来说,惟一还能挺住的就是阿猫了。它岂止是挺住?还相当兴奋呢!围着礼物,它快乐地伸出了舌头,口水在下滑……

“小心!”卓远之一个完美的飞跃动作将两个“礼物”抱了个满怀,顺势移到安全范围之内。

他一边平稳着错乱的呼吸,一边厉声告诫阿猫:“虽然你叫阿猫,可你别忘了自己可是只黑豹子,你的唾液是有巨毒的细菌多多,你会让他们俩生病,然后就这样翘翘了。你要是在堂口将他们俩一起弄死也就算了,如果他们死在我这里,我就是被劈成八块腌起来给我爸和津庭叔下酒都不够他们解恨的。所以,你用皮毛蹭蹭他们也就算了,千万别让他们沾上你的口水。OK?”

阿猫完全认识到了后果的严重性,耷拉着耳朵内疚地爬在地上。他说得似乎太严重了些,卓远之心有不忍,正准备上前道歉。一只小手爬上了阿猫的头顶,快乐地拍着拍着,就此将阿猫的信心给拍了回来。

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齐齐聚焦那个小东西,卓远之第一叫了起来:“优优,你会爬了?”小婴孩真是有着惊人的魔力,昨天或许他还坐不稳,今天就可以倏地爬了起来。

惊喜过头,卓远之像个傻瓜似的对优优张开了双臂,“到远之这儿来,来啊,爬到远之这儿来,爬过来有礼物哦,我给你……给你买钻戒。”他对女生的认知浅薄得可以,在他看来,八点档连续剧上的女主角见到钻戒不是都挺开心嘛,就用钻戒代替奶瓶吧。

偏偏优优美眉耍大牌,趴在阿猫身边不肯挪屁股了,看样子在这个年龄阶段首饰对她的诱惑力不够大。做哥哥的亦悠显然有些不服气,飞快地爬到阿狗的身边,一个有力的翻身他骑到了阿狗的背上。柔软的小胖爪子抓住阿狗长长的白毛,他笑得“咯咯”的,像一个小小的骑士征服了人生中第一匹坐骑。

可怜的是坐骑阿狗啊,想它一匹名贵雪狼,堂堂狼中王子,就这样被一个裹着纸尿片的小子骑在跨下。最让它伤心的是,在他小手这一抓一揪的过程中,它又不知道掉了多少根毛。照这种情形下去,不用像战野计算的那样等上十一年,差不多两年后它就要穿上白色的毛皮大衣来掩饰自己的秃毛了。

几个大男生忙着逗小家伙,非常干脆地将朵猫猫晾在了一边。等了半天,依然没人注意到她,她决定发标,扯开嗓门她嚷了起来:“喂!你们有没有人想知道我带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对哦!卓远之色狼之爪伸向优优小姐的臀部,没在意地问道:“我爸和津庭叔是不是又丢下亦悠和优优,单独出去度假了?他们有没有说出去几天,亦悠和优优要在这里住多久?”

一听就是不想承担责任的口气,谁嫁给他谁倒霉。朵猫猫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着:“堂主和津庭叔没有出去度假,亦悠和优优也不在这里过夜。你愿意照顾他们,津庭叔还舍不得呢。”

黑色的眼眸闪烁起狐疑,卓远之看着两个礼物皱起了眉头,“既然堂里有人照顾他们,那还把他们送来这里坐什么?让我把他们卖掉啊?”

那也得先找个买主啊。听说上次天涯准备把他们带回王宫作王子和公主,不知道王储殿下现在还有没有这个意向。如果不行,他可以便宜一点把他们处理掉,来个买一送一,你笑我哭跳楼泣血大甩卖也无所谓。

“你认真一点好不好?”毕竟做他的侍从已经这么多年,那种了解不是一点点,瞧他那晃动的眼神配上梅非斯特的笑容,朵猫猫就猜到这家伙绝对没想好事。“堂主说了,身为卓冠堂的一分子,你要在后辈面前树立英雄形象,起到榜样的带动作用。所以……”

一般他老爸的“所以”都不会是什么好事,卓远之真想装晕倒。可是,“所以”来了。

“所以你要表演一些具有力量性的功夫,给孩子们最早的启蒙教育。”扬扬手中的日程表,她这个侍从做得还真是够称职。“罗兰德学院和创世纪专科学院今天下午有一场跆拳道友谊赛,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创世纪’那边将会出一个最强的选手做你的对手。你可以尽显身手,给亦悠和优优上一堂英雄主义启蒙课。”

战野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我有没有听错?给小婴孩儿上启蒙课,居然还带有如此浓烈的暴力色彩?”

“不奇怪啊!”天涯绝美的容颜充斥在回忆中,“像我们这种身份的小孩,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得接受符合自己身份的启蒙教育。卓远之你也是吧?”

卓远之缥缈的眼神徘徊在空中,天涯的话让他想起了自己刚到卓冠堂的时候。为了证明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做卓英冠的儿子,有资格成为卓冠堂的少堂主,六岁的小男孩拼命练习着枪法、功夫和卓冠堂堂主必须会的必杀技。他常常是带着一身伤倒在床上再也不想起来,每到那个时候津庭叔都会用他柔和的笑和独有的温柔为他包扎伤口。

他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英冠老爸终身未娶,也没能给他一个可以叫“妈妈”的人。他不知道母亲该是什么样子,可是在他小小的心里,津庭叔给他的感觉就让他想起妈妈。

“喂,少堂主。”他的表情有点陌生,是为了小家伙们的事吗?那样子的少堂主反而让朵猫猫不知该如何是好,“你就来场跆拳道表演吧,亦悠和优优会把它当成一场武打电影来欣赏的。”这是堂主的决策,她只是遵照执行,相信少堂主也没得反抗。

卓远之无奈地撇了撇嘴,“好吧!就让你们这些小恶魔看看远之是怎样表演武打特技的,到时候要记得鼓掌哦。”

他点了点两个小家伙的鼻子,一向力道十足的手充满了爱的温柔,因为他是他们的远之嘛。

我防!我防!我防防防!

和往常有些不同,穿着道场服,腰间系着黑带的卓远之似乎一点进攻的意识都没有。全身只是机械地防御着,等着系着蓝带的对手不断地发出猛烈进攻。

他不急,作为学生会主席来观摩这次友谊赛的宇文寺人可是看的一头火呢。想那家伙上次那么狠地将他一次又一次地踢出去,如今面对对手却如此“软弱”,一个黑带选手就这副德性,他想把罗兰德学院的脸面都丢光吗?想着想着,他忍不住用冷漠的冰眼将视野里的卓远之给冻起来。

卓远之倒是丝毫不在意,一双眼自始至终挂着浅笑,不像是比赛,倒像是在做游戏。他甚至还不时地瞅瞅观众席,向亦悠和优优做个鬼脸。看吧!他的玩心又起了。

一个伸手,他截住了对手的拳头,“这是冲拳,只是力道不够。亦悠,你记住了没有?”甩回去,他发出将军般的命令,“再来!”

对手有些气恼地重重出手,很不走运,这次是他踢出去的腿被卓远之架空了。“这是后蹬腿,可惜踢出的部位不对,时机也不够成熟。优优,你是女生,你不可以使用这一招,会被对手吃豆腐的,记住喽!”

亦悠和优优听进去多少,没人知道。卓远之的对手可是听得火大,“你根本就没有认真和我比赛,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一边出拳他一边发出跆拳道特有的呐喊,“哈!哈哈哈!呀哈——”不再给他“哈”下去的机会,梅非斯特的笑容在天地间绽放,下一秒钟,刚才还“哈”得很愉快的对手飞出了比赛场地。没有人能够看清卓远之的腿法或是拳法,力道之大,速度之快决不是一般的跆拳道选手所能具备的,这大概就是实战的威力吧。

看到这里,宇文不禁要感叹,原来这个恶魔上次还算手下留情,否则他恐怕就不是胸口疼那么简单了,少说也会断上几根肋骨。他果然是个黑暗中的恐怖分子,决定了,尽早将他赶出罗兰德学院,以策安全。

居高临下望着躺在地上痛得再也“哈”不出来的对手,卓远之做了一个跆拳道的谢场动作。弯下腰,他非常无奈地说道:“是你要我认真和你比赛的,也是你要我把你放在眼中的,这可不能怪我。”

他的对手可不会这样想,捂着受创的臀部,他支撑着想要爬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一件谁都没有料到的事发生了——

整个身体被包裹在熊宝宝睡罩里的优优爬啊爬,她愉快地爬到了被卓远之踢下比赛场地的选手旁边。然后,“啪嗒”一声,她任口水滴到了那个倒霉家伙的脸上。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一个跆拳道选手被人踢出比赛场地已经很丢脸,还被一个刚学会爬行的小女婴吐口水,这是要人命的侮辱啊,没等他从受创的心灵中解脱出来,亦悠那小子跟在妹妹后面狠狠地踩烂了倒霉家伙的自尊心。

他爬啊爬,爬啊爬,硬是让自己小小的手,小小的脚,小小的躯体踩着那人的脸爬了过去。这项翻山越岭的运动还真累啊!他爬过圆圆的像头颅一样的区域,有力的小腿重重地踹了下去,姿势巧妙地踹在那个倒霉鬼平放着的左脸上。

侮辱!这绝对是一种不可原谅的侮辱,更何况侮辱他的三个人还是一家的,这还了得?

倒霉的蓝带选手挣扎着爬起来,指着卓远之,他已经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你……你……”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是非常对不起。”他们果然是两个小恶魔吧!尽给他添乱,卓远之愧疚地道着歉:“他们实在是太皮了,要不……要不你也向他们吐口水或者……从他们的脸上爬过去?”

废话!他提出的这些报复方法人家能做吗?除非这个倒霉蛋想被在场所有的人骂到臭头,否则他还是认命一点放弃比较好。

他认命了,不!他没有认命,用食指指着卓远之,他放出威胁的话:“你等着!我会找人把这笔耻辱之债讨回来的。”

压根没将他的威胁放在眼中,卓远之深沉的眼眸带着微笑蹲在了地上,瞧着地上那两个爬虫一族,他真是忍俊不禁。“你们两个啊!还真是生在黑道世家的命,不做恶魔都可惜了。”

一手抱起一个,他像搬运工人那样将小型货物抱进婴儿篮,凑近他们,他下着命令:“回到卓冠堂后,不准顽皮,不能给我爸和津庭叔惹麻烦,否则我就把你们两个当成包裹空运到英国。”

这是威胁,也是他甩掉麻烦的方法,他一直都想这么干。所以才说,他卓远之是梅非斯特号的大恶魔呢。

将亦悠和优优送回卓冠堂,卓远之独自回到了303寝室。走进客厅,迎面而来的就是蜡笔小新那怪里怪气的声音,“小白,你回来了?”

恶!他要把晚饭吐出来了。不用说,准又是战野在研究他那特别的爱好。

“你回来了?”没看到两个小恶魔的身影,度天涯的语气里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把小家伙送走了?”

恶魔的笑容微微扬起,“如果你想他们,我会让猫猫明天再将他们抱过来。”

“不用,千万不用。”天涯来不及地摆手,“这里已经有个人在抽筋了,我可不想自己再变成那个样子。”

“你是说战野?”卓远之好奇的眼望过去。只见战野一颗心完全扑在电视上,盯着蜡笔小新,他笑得嘴都快歪了。果然是脸部抽筋,症状还不浅呢。“他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特洛亚酒吧打工嘛!怎么还窝在这儿看那种东西?”

天涯做了一个和王储高贵的身份十分不符的耸肩动作,“哈!哈哈!你简直都无法想象,他说累积了六十分钟的《蜡笔小新》没看,实在抗拒不了小新的魔力,所以跟老板撒谎说他身体不舒服,今晚不去打工了——那个撒谎电话还是我这个帮凶帮他打的。”

“委屈你了。”卓远之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要知道让一个王储殿下牺牲他的政治前途打这种电话,那是多么大的侮辱啊!

说到侮辱,他想起了下午跆拳道比赛中那个倒霉的蓝带选手。应该承认的是,他的确没把人家放在眼里,才会做出那么过分的事。如果他早知道亦悠和优优比他还过分,就是装,他也会装作自己输了,好歹给人家留点尊严嘛。

回想起那个倒霉鬼走的时候狼狈地丢下威胁的话,他就忍不住想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好好笑!哈……”他是真的忍不住了,一想到亦悠和优优做的那些事,他的笑细胞就以原子速度一再地裂变,直到撑破他的嘴巴为止。

“哈哈哈哈哈——”这次的笑声是从客厅那头传出来的。战野笑得像个白痴,全然为了他可爱的小新。

两个大男生的笑声回荡在303寝室,那还真不是一般的恐怖嗳。幸亏阿猫、阿狗带着小姐出去散步还没回来,否则还不被他们俩的笑激出兽性来?反正天涯是被他们的笑激得鸡皮疙瘩都快冒出来了,心里思忖着:今晚这是怎么了?两个疯子一起抽筋?

不对!还有一个要抽筋的人正在门外等着呢!

“谁啊?”把门砸得这么响,想抢劫啊?天涯猛地拉开门,今晚最后一个疯子终于出场了。

打量着眼前的短发家伙,天涯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不是他故意要摆出王储的架子,实在是眼前的来人太脏,来人罩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牛仔服,那上面沾满了机车油渍,看上去就像是个修车工闯错了地方。

“你……你找谁?”

“卓远之!卓远之那小子在吗?”拉开嗓门,来者大大咧咧地叫嚣着,措辞很像地痞流氓。“姓卓名远之的小龟孙子,你******给爷爷我滚出来!”

不知道是为了加强气势还是怎么的,来人将沾满污泥的裤腿架上了沙发。天涯忍不住诅咒起来,又要大面积打扫房间了。卓远之比较担心的倒是安全问题,那人全身的重量全架在一只脚上,就这么摇晃了片刻后,差不多一百七十五公分的身体终于稳稳地停了下来。

安置好身体,气势上也够分量了,那人再度扯着嗓子叫了起来,“卓远之呢!卓远之在哪儿?让他滚出来见我!咳咳……咳……不好意思,这两天气温太低,我患上了重感冒,你们最好离我远点。”

卓远之一步上前,无奈地笑了笑,“先生,我更不好意思,我就是卓远之,没办法滚到您那边,您看……”

“你就是卓远之?”那人一脸地无法置信,“你这家伙除了个子高了点儿,不像是拳脚很厉害的样子,你怎么能将狗熊张打成那副德性?”

“我只是踢了他一脚。”卓远之的表情就像在述说一个信息:我是好孩子,我怎么会打架呢?看到打架的我躲都来不及呢,人家怕怕……恶!

不知道是那人太傻,还是卓远之掩饰得太到位。上门挑衅的人反倒疑惑起来,“你只是踢了他一脚?可是他分明说你带了两个小恶魔一同上场,不仅将他一脚踢出比赛场地,那两个小恶魔还一个向他吐口水,一个踩了他的脸。”

“那……那是我的错,我没有管好两个小孩子。”卓远之连连道歉,弄成那种局面也不是他想看到的。再怎么说他也会照顾一下男人的面子问题,不过……“当时的情景实在是太好笑了!呵呵呵呵呵——”

这下子完了!他的笑声惹火了来人,“就是你这种态度伤害了狗熊张的自尊,难怪他回来后会哭得那么惨!都是你害的,我……我要为他讨回面子。”

卓远之手一挡,躲到了沙发后面,“你听我说,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

“我不听你的解释,拿命来!”那人脏兮兮的脚踩过沙发向仇人扑去。

没等卓远之把“命”准备好,一直坐那儿对着小新傻笑的战野终于忍不住发标了。“你们不要吵了,正演到最精彩的部分呢。”想他可是没去打工特意留在家里看《蜡笔小新》的,他们怎么能破坏他如此高雅的享受呢?

入室替兄弟报仇的家伙才管不了这么许多,拿起沙发垫,那人冲卓远之吆喝:“你站在那里别动,我要砸你。”

卓远之又不傻,怎么会站在那里等人家来砸?他当然是行动迅速地左躲右闪,越是砸不到那人越是生气,扯着因感冒而粗嘎的嗓子,复仇者比受害者还有理。“你给我站住!你……咳咳咳……你站住——”

看那人跑得那么痛苦,咳得又如此厉害,卓远之心想算了吧,反正被沙发垫砸一下也不会怎样,这样一想他就好心地停了下来。站在那里等着复仇者拿沙发垫杀了自己,替兄弟报仇。

复仇者不知道这世界还有这么听话的受害者,那人猛地刹住脚步,正撞到卓远之坚实的胸膛,痛得哇哇大叫了起来:“你搞什么?我要你站住你就站住,你怎么这么听话?像你这样的人真的能将狗熊张打成那副熊样吗?”

折腾了半天,地上一团乱,想起接下来要做的打扫工作,天涯不禁插起嘴来,“你都说了他叫‘狗熊张’了,那不是熊样还能怎样?”

没想到脏兮兮的家伙还挺横,双手叉腰,这家伙提着老鸦嗓子叫道:“他是我的兄弟,我可以说他是狗熊,你不可以嘲笑他。”

“别吵!”

相较之下,战野的咆哮更加强烈,他已经接近发狂的边缘了。刚刚小新说了什么,他又没听清楚。

然而复仇者是不允许有任何反抗者存在的,瞪着战野,来者毫不客气地批判道:“你都多大了?还看这种东西?你知不知羞啊?”

战野据理力争,“你没有权利批评我的爱好!”

“你那也叫爱好?”对方不屑地扫了一眼,“那种长相奇丑,口齿不清的东西也能称之为爱好?”“我不准你批评小新,他是我的偶像!”所谓你可以骂我,但你不能骂我祖宗。战野现在的意识就处于这种状态,捞起手边的东西他想也没想就砸了出去。

好家伙!不愧是拥有“随拿随掷,随掷随中”的头衔,他随意拿起的电视遥控器直截了当地砸上了复仇者的脑门,命中之准确那是无可挑剔的。

耻辱!罗兰德学院的人又给了他们创世纪专科学院的同胞们一个天大的耻辱,是可忍,孰不可忍。复仇者的眼睛染上了血丝——当然很主要的原因是重感冒造成的——这家伙几个利落的翻身,翻到了战野的面前,狠狠地瞪着他,复仇的宣言随即而出:“你以为你们是名校,是高等学府的才子佳人,我们五年专科学院的学生就怕你们了是吧?我告诉你,今天我还就是要代表创世纪五年专科学院杀杀你们这帮优秀分子的傲气。”

天涯海蓝色的眼波涛四起,好嘛!这下子问题大条了,居然演变成了两所学院之间的矛盾,进而升华到著名高等学府与普通专科学院的对等关系。就像是两个小学生为了一块糖果打架,转眼之间就变成了银河系的星球大战。父王没有说错,外交问题果然不能小觑啊。

就让战野独立去解决这场外交战争吧。而他所谓的解决办法,就是像个小孩子似的和复仇者扭打成一团。两个人倒在沙发上,沙发垫什么的通通被压在两具躯体之下,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掌,谁也不肯理智,这就叫不打不畅快。

看着看着天涯有点担心,“你说我们要不要把他们俩拉开?”

“死不了的!”卓远之凉凉地丢下一句,“照情形看下去,顶多也就是把脸打得跟猪头一样,最多明天走在路上,我们装作不认识战野不就好了。”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天涯无聊的手指撩上金发,“我怕他们扯烂了阿狗最喜欢的那个沙发垫。”

卓远之无所谓地耸耸肩,“让战野赔,再不行以后他就是阿狗的沙发垫。”

“也无不可。”天涯静声看着这场算不上精彩,却很有趣的打斗。

下一刻——

“啊!啊——啊……”

战野的惨叫声划破云霄,听起来像是白日见鬼后的反应。感觉不对,天涯顿时紧张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沙发跟前,“你怎么样,战野?哪里受伤了?”

只见战野的身体乱七八糟地压在复仇者的身上,一双有力的大手横在那人的胸前,他吃惊地瞪着眼珠,感觉若再不闭上眼,眼珠子就要掉了出来。复仇者显然被他这副出格的表情吓呆了,握成拳的手也不再打出去,吊在半空中,看起来相当古怪。

卓远之无法再坐等好戏,居高临下地望着沙发上身躯交叠的两个人,他满怀好意地问道:“你们……没事吧?战野?”

这一声呼唤唤回了战野飘到太平洋的注意力,他的双手像是被烫到似的迅速离开复仇者的胸部,以投降的姿势完全举高。然后,他沮丧的脸哀叫着:“人妖!我碰了人妖!”

“你说谁是人妖?”复仇者不客气地瞪着他。罗兰德学院不是号称以骑士精神培养学生嘛,怎么培养出的全是这种以打击别人自尊心为乐的坏小子?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王储殿下很公平地发表言论,“战野,你怎么能说人家是人妖呢?发表这种言论可是要有证据的,你不能……”

“我就是有证据才会说这种话。”战野哭丧着脸,像是碰了什么不洁用品。“他……他有胸部啦。”

卓远之吹胡子瞪眼地瞅着他,“战野,就算这位先生批评了你的小新,你也不能这么对先生说话。”

“就是!”天涯忍不住拿出大家长的架势教训起战野来,“你知道说一个男人有胸部那是何等的侮辱吗?你想引起创世纪学院和我们学院的世纪大战争吗?再怎么生气,你也不能做人身攻击啊!就说你不会说话……”

“我是女生!”

“我知道你是女生,所以战野才不能……”

卓远之自顾自接着突然冒出来的话说下去,说到半道,他怔怔地停了下来。一向黑亮的眼眸以最模糊的状态盯着被战野压在身下的脏兮兮“先生”:“不好意思!我刚刚耳朵跑去打苍蝇了,没听清楚你的话。麻烦你再重复一遍,你是说,你是说……你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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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斑马是某军工厂的力学工程师,技术大牛,冷艳,厂花。人事科的同事吴永冬酷爱油画,为了在油画大赛上获奖,他执拗地选择斑马进行创作。万没想到,准备参赛作品的过程中,他无意间闯入了斑马的偷天计划,而后的一切也因吴永冬的卷入发生了彻底的改变……虽然是科幻,《递简历的人》也试图在情节和人物上着力更多。在独特的时间设定里将生活中的困顿、迷茫和无望推向极至。男女主人公在漩涡里一起挣扎,互相对攻又相互依存。在一条注定绝望的路上以触发人性的方式试探着希望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