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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有惊无险

天昏地暗,风声飕飕。

附近原野上不见任何人迹,几枚干草球,被风吹得在地上滚动着,乌鸦低飞着由眼前掠过去,发出了“呱!呱!”足以震人心魄的叫声。

一路上兄弟们惧怕被人认得出来,走漏消息,只得耐着饥渴,风也似地向前跑,跑到一个山坳上,但见这里青山叠翠,树木林廊,峰岭相连,云雾盘绕,景色宜人。再看左面有座大山名叫凤凰山。这座山山势险峻,气势磅礴,飞瀑直下,形同素练,鹤鸟同鸣,悠扬悦耳,真是一派仙山妙景。尹龙看看已是深夜,该是吃饭喂马的时候了,尤其是大家喜欢这里的风景,就决定在这里多休息一会儿。来到山下一处树林中下了马,鲁堃垚把马喂上。大家席地而坐,暂且歇息。尹龙呆不住,向赵煜珩请求说:“二师兄!你们先在这里歇一会儿,我到山上玩玩去。”

赵煜珩怕他惹事,忙说:“不行!不行!我们用饭之后就要起程,你去玩耍岂不耽误行路?”尹龙一抱拳:“我的好师兄!你就给我一会儿假吧!我让这座凤凰山给迷住了,我要不上去看看,这怎么行呢?我的腿快,看一眼就回来。”

鲁堃垚也是个活泼好动的人,也央求道:“二师兄!我也去,我们俩跑着上去,跑着下来,用不了多大工夫。”

赵煜珩也不好再拦阻了,嘱咐他们:“快去快回,千万不准惹祸生事。”“您放心吧!我们又不是小孩子。”

“好了,好了,我拗不过你们,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说着,三个人拿了两块干粮,边走边吃,顺着小路开始登山。尹龙、鲁堃垚一边登山,一边东瞧西看,越看越高兴。这真是观不尽的天然景致,看不完的奇花异草。虽说已到十月天气,这里还是花草不谢,景色宜人。

正往前走,鲁堃垚发现前面山坡上有一座大庙:“哎!伙计!那里还有一座庙呢!咱们进去逛逛如何?”

尹龙说:“走!我就喜欢逛庙,顺便找口水喝。”两个人一先一后来到庙前。这座庙宇并不算大,但修盖的甚是精巧。当中是山门,两旁各有一个角门,都是金钉朱户。山门上有三层飞火檐,上盖黄绿琉璃瓦。正中挂着一块大匾,上镌着“天马寺”三个金色大字。哥儿俩一看角门开着呢,于是拽步走了进去,但见院中方砖铺地,正中甬路,东西各有配殿三间。正中央是大殿,青条石的殿基,七级台阶。大殿正中也有块大匾,上写“天马大殿”四个大字。

“喂喂,麻烦开开门吧!”

“你们是哪一位?”

“开门就知道了,我们是过路的。”

里边的人迟疑了一下,把门开了一条道缝,探头一看,说:“你们是从哪里来,有事吗?”说着,那中年和尚就要关门。

赵煜珩急忙止住说:“叔叔好,官府追杀我们,让我们进去躲一躲吧,这是万不得已的呀,请叔叔行行好。”

“方丈交待说,百姓斗不过官府,凡是官府追捕的人一律不收留。”说着又要关门。赵煜珩又赶忙说:“我们从那么远特意跑来投靠你们,你能真格地拒绝吗?你给我们试一试,去问问你们当家一声。”

“好吧,你们先等着吧。”

“咣当!”中年和尚将门关上了。

他们只好在门外等着,大概有一个时辰的工夫,里边仍没有动静。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没有人来开门。又累又饿的少年们不耐烦了,咣咣踢墙,咚咚跺脚,如疯如傻。但怎么折腾,就是没人开门。

尹龙点了点头,应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围墙。有些心虚地问道:“这么高,你不借助任何外力真的能上去么?”

赵煜珩哈哈一笑,道:“你们就在下面看好吧,轻功可是我最拿手的。”

说着,缓步走到围墙下,用手抚了抚墙身。一手的雪水,皱了皱眉,自语道:“比想象中的要湿滑啊……”

说完,眉头一展,又恢复了先前的自信。深吸了一口气,一下纵了起来。他身子腾在空中斜踏在城墙上,一步接一步,不疾不徐。步伐并不算快,可是竟然不往下落,就好似浑不受力一般。

每一步点在墙面上,就好似脚下有一块基石一样,每一步都能腾起丈余。不过六七步踩下,围墙已被他攀援过半了。尹龙和鲁堃垚两人在下方呆呆地看着,望着他飘逸若仙的身影,不住地羡慕与感叹。他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稍一愣神,赵煜珩已距离墙头不足三丈了。突然见他换了步法,猛地一大步踏出,好似身子受到一股大力作用,一下子猛地纵得极高。在空中划过一道缓和的弧线,稳稳地落在了城头上。

“这是人力所能办到的么?”鲁堃垚有些看得呆了,茫然地问道。

尹龙微微一笑道:“以前我总以为那是说书先生嘴里的故事,没想到真的有人能够飞檐走壁,而且就在我们眼前。我会好好练好武功,总有一天我也要能变得像他一样厉害。”

“练好武功对你很重要吗?“鲁堃垚奇道。

“也许吧,我觉得现在的我太弱小,什么都做不了……”说着,尹龙又想起了埋在盘古山下的父母,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一阵绳索晃动的声音。抬头看时,赵煜珩已将绳子降了下来,伸到了尹龙面前。

尹龙小心地将绳子绑在了自己的腰间,打了个结实的绳结。对着冻得有些失去知觉的双手哈了哈气,搓了搓,这才紧紧地抓在了绳子上。用脚踩着墙面,将自己吊了起来,可还是觉得双脚处十分地滑腻,不小心就会踩空,很难想象刚才赵煜珩竟然能凭着双脚攀上去。

手中的绳子晃了晃,尹龙有些奇怪地向上看去。赵煜珩站在城墙上,探着半个脑袋冲着他使了个眼色,接着便觉得腰间的绳索多了一股向上的拉扯力,借着这股外力,便容易很多,速度也要快上不少。

即便如此,尹龙也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攀上了城墙。到了顶上的时候不停地喘着粗气,累得不轻。

赵煜珩在上面出的力不比他少,可是看起来脸色一如寻常。看了尹龙一眼,赵煜珩道:“看你累得不轻的样子,想必内伤还没有痊愈。好好调息一下就好了。”

接着,尹龙接下了腰间的绳索又丢下去给力鲁堃垚。用相同的方法,又将鲁堃垚拉了上来。尹龙从围墙的垛口探出头去,一片层层叠叠的屋舍簇拥着。朦胧的月色仿佛也皎洁起来,洒下了一片梦幻般的银辉。

他也不说话,又看了两眼景色,便和他们一道将绳子系在了围墙上,小心翼翼地下到了寺内。

院子正中放着石头香池,池里还冒着缕缕香烟。院子里一片肃静,并无一人。正中大殿门敞开着,二人迈步走进大殿,但见正中有神案,上边摆着五供蜡扦,香炉香筒。神案后边是神台。这座神台十分庄严宽大,泥金塑像,栩栩如生。神像身高过丈,头戴青锻子软包巾,黄金抹额,身穿青缎箭袖袍,大红中衣,青缎快靴,身披一件红斗篷,黄面金睛,剑眉虎目,微微有点胡须,怀中抱着一对熟铜锏,五官威严,目视远方。尹龙一看:“哎哟!这不是咱二哥尹龙吗?”鲁堃垚也说:“不是二哥是谁?谁把咱二哥供在这儿啦!”

鲁堃垚本是个性如烈火的卤莽汉子,气得“哇哇”暴叫:“怪不得二师兄说我总是倒霉呢,英雄无用武之地,闹了半天敢情有人暗中咒他,世上哪有给活人烧香的?修庙的人可真损,要不是咱们逛山,怎么会发现这件事?气死我也!”尹龙也气得够呛:“师弟呀,你说怎么办?”

“这还用问,给他砸了,把这座庙扒了。”

“对!就这么办!”两个卤莽汉也不管后果如何,飞身蹿上香案,“嘁哩喀嚓”把神像拉倒,两个人抬着扔到院子里,“咕咚”一声,摔了个七裂八半。鲁堃垚回去一脚又把香案踢倒,随手又把黄缎子神幔扯下来。两个人正在大殿乱砸,从配殿走出几个人来,全都是仆人打扮,听见院里的响动,出来看看:“哎呀!这是谁这么大胆,敢把大帝神像给砸了?”有一个仆人看见殿里有人,忙说:“还在殿里呢!一共是两个人。”

“赶快出来!你们是哪里来的暴徒,还不出来送死!”说着这几个仆人都拿起兵器。尹、鲁二人一看院里有人了,这才迈步来到院中。两个人经常打仗,把这几个人不放在眼里。尹龙把眼一瞪,腰一扠,大肚子一腆:“你们在此,你们敢怎么样?”仆人们刚要动手,从配殿中又走出一个人来。“你等先不要动手,待我问个究竟。”此人说话沉稳,声音洪亮。仆人们往两旁一闪,此人来到尹龙面前,用手一指:“你们是干什么的?因何将神像毁坏,难道你们就不怕王法不成?”两个人一看,在面前站着一个小伙儿,有20岁左右,头戴粉缎子武生公子巾,云子钩倒挂,灯笼穗垂在两肩头,正中按着一块美玉,身穿粉缎子团花袍,大红中衣,青缎官靴,腰中挂着三尺宝剑,细眉俊目,左右两腮上还有两个酒窝。这个人真是又好看,又威风,既像个白面书生,又像个英武豪杰。尹龙心说:“嘿!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看见过这么漂亮的小伙儿呢!”

不一会,两扇大门突然“哗啦”一声向两边打开了,这时一个打着灯笼的老者,轻轻地从打开的门缝中钻出来,先是左右看了看,看见周围四处都亮着火把,并时时传来一阵阵嘈杂的人喊马叫声。他刚要关门,忽然发现大门前的台阶上躺着一个人。吓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马上又把头缩了回去。不一会,他又探出头来,看见有人东倒西歪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迟疑了一会,马上冲身后做了一个手势,随后又从他身后一个鹤发紫杉,神仙也似的老衲趔趔趄趄走来。

老衲仔细端详,发现有个少年似曾相识。这少年身材魁梧,眉若利剑,目若朗星,天庭饱满,四肢修长,骨骼奇俊。可惜,他的脸色极为苍白,有着一丝病态。

他愕然说:“这不就是赵员外的二公子吗?快快进屋。”

见到两名年轻人过来,尹龙连忙起身,眼中有着询问之意,微微叹口气,其中一名年轻人开口道:“师兄,还是我来说吧!”

一会儿,只见一青年风风火火跑进来说:“师父,大事不好!官兵已经把寺庙围得水泄不通,走不出去了。现在他们正在准备搜查。师父你快想个办法……”

赵煜珩打量方丈。生得骨瘦如柴,面黑似漆,头颅上披几绺黄发,耳珠上挂一对金环,双眼有光,长眉盖颊。身上披一领阔领大袖柳青袈裟,腰边系一条八宝缀成藕褐绦,赤着一双红脚,高高坐在上面。

方丈道:“小子,我和你家父是好友,这个可能你不知道吧……”赵煜珩笑道:“我不愿意理大人们的事,但没看见你经常来我家呀。”方丈哈哈大笑:“你小的时候我常来你家,如今我老了,腿脚不灵便就不来了。”

酒过数巡,方丈问道:“如今贤侄欲往何方避难?”赵煜珩道:“我们四处流浪,走到哪里算哪里。”方丈道:“你们可以在此暂住几天再作打算。”赵煜珩道:“你们这里人多口杂的,风声一露,祸及于您,趁追兵没有到来,暂住一个晚上。”

方丈道:“老衲今日得会你们,喜从天降,不意匆匆又要离别。惟恐后会难期,还留贤侄在此暂避几天。不然我怎么放心得下?这里虽近官衢,颇为隐僻,一时没人寻得着。若有差错,老衲舍一家性命,救贤侄出去。你看若何?”

赵煜珩笑道:“前辈的好意,晚辈感激不尽。只怕六耳难谋,终须露泄。况且你这里窄逼,无藏身之所,怎生教我们坐立得稳。”

方丈道:“本寺个个重义疏财,同心协力。不要讲贤侄是我的亲戚,就是萍水相逢落难的人,我们都有扶持济困的心肠,今天贤侄这般大事,谁敢走透消息!若这里没处藏身时,我也不敢相留。我叫人引你们去看一个所在,尽可藏躲,莫讲三五日,纵是三五个月,也躲得过。”赵煜珩道:“既如此,这所在且待我一看。”

韩楚春执灯,领赵煜珩同进卧房里,将灯放在桌子上,对赵煜珩道:“贤侄要藏身避难,这大厨下极妙。”赵煜珩笑道:“这厨下何以容身?”韩楚春将厨抬开,厨下有一块四方青石,方丈用棍撬开,赵煜珩细看,原来是一个地窖子。韩回春执灯,方丈扶赵煜珩走入里面,四围都是磨砖砌就,并无一点尘秽。侧首有洞,通着地气。不拘昼夜,常要点一盏灯。动用家伙,床帐桌椅,窖中全备。赵煜珩看了,点头道:“这所在亦可安身,但只是暂时的。”

方丈道:“这也不难,如朝廷差人捱查搜捉得紧,你们只得在这里藏身,不然就在我的卧房里。待事体宁静后,从容定计远行,难道不好吗?”

赵煜珩道:“好是好,但搅扰你老人家。”方丈道:“你们怎么说这搅扰二字?便是将我的浑家卖了,也要帮你躲过这一劫。”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哭闹声和狗吠声,情况万分紧急。方丈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后说:“看来,眼下逃是逃不出去了,康锋徒儿,”康锋马上答道:“请师父吩咐,”方丈吩咐说:“告诉所有人,千万不能走漏风声,现在你就把他们藏到后花园妮姑们的练功房里,后面的事由我来应酬。”康锋答应一声就领着赵煜珩他们就出了大厅。他们刚迈出大厅,就听见门外响起了“砰,砰”的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一批官兵举着火把来到门外。一个军官指挥着士兵说:“敲门!进去搜!”兵丁们一拥而上,把大门敲得“咚咚”直响。

军官冲官兵挥了挥手说:“这个庙宇乃是盘古大帝修建的,依我之见,对他还是先礼后兵为好!”士兵们马上又停了下来。军官不服气地说:“来人!给我砸门!”兵丁刚要砸门,大门“哗啦”一声,从里面向左右打开了,随后方丈走出来向军官一揖,问:“官爷,深夜到此,不知有何贵干?”

面目狰狞的军官说:“据查,现有犯官之子赵煜曌、赵煜珩兄弟逃到你们的庙宇来了,本官奉旨前来搜捕。此犯乃是朝廷要犯,请你们协助官兵,通力搜捕。”

方丈哈哈大笑了两声,说:“原来如此,二位官爷,老夫乃是出家之人,只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至于什么逃犯老夫一概不知,倘若真有什么钦犯来到本寺,不须二位动手,老衲自会将他们擒拿归案。”军官还要说什么,另一个军官已经不耐烦了,马上走过来说:“本官是奉旨搜查,哪家哪户都不能例外,烦请老先生带路,也好为你解除干系。”说完,也不管方丈愿意不愿意,就把大手一挥,一群官兵争先恐后地涌进了方丈的大院。这时正巧康锋也出来了。方丈只好说了句:“康锋,给两位官人带路。”

康锋答应了一声:“是。”遂即领着官兵们进了大雄宝殿。军官恶狠狠地对后面的小军官使了一个眼神说:“你带人守在寺外,我带人进去去搜。”说完,他就和一队官兵跟在康锋的身后,一起进了宅院。这时,方丈心里一个劲的打鼓,生怕在哪看出破绽,接连地轻轻吁出几口气,才把情绪稳定和镇静下来。官兵们丧心病狂地先后搜查了大雄宝殿、禅房、马棚后,最后进了仓库。虽然官兵们搜查的很认真,甚至连粮食囤子都用铁棍扎了几次,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方丈悬着的心才像石头一样落了下来,问道:“二位官爷还有什么地方要搜吗?”

由于什么也没有搜到,军官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不高兴地说:“当然,还有那个院子,”说完,用马鞭子往旁边的一个套院一指。

康锋领着他们搜寻了套院的前院、后院和东西跨院。那些官兵除了把庄院内的家丁、佣人集中在一起看管起来之外,并未发现可疑之人。这时天已放亮,远处不时传来一阵阵鸡叫声。偶尔还夹杂着几声狗狺。小军官有点恢心了,刚无趣地说了一句:“哦,打扰了,打扰了……”抬头一看,前面还有一所小楼尚未搜查。便指着那所楼问:“这座小楼是何人所在?”方丈慌忙答道:“回军爷,这寮房是妮姑们的卧室,深夜搜查,恐有诸多不便,请大人高抬贵手,给老衲留个面子吧。”

军官未做任何表示,于是方丈在楼下高喊:“楼上妮姑们听着:军官要带人上楼搜查,你们快做好准备,”只听楼上的丫环隔窗答应了一声:“请师父带大人上楼吧。”方丈一听,先是一怔,随后又马上镇静下来说:“大人请,”军官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就跟着方丈上了绣楼。

寮房上,有一名妮姑打扮的人正对着镜子梳妆,两名小妮姑站在一旁端着一盘发卡、头绳、青丝和脂粉伺候小姐梳妆打扮。军官看了看那位正在打扮的妮姑,只见她身穿一件粉红色的绣袄,一条鸭青色罗裙拖在地上,并盖住了双足,面额低垂,对着镜子梳理头发。从镜子里,方丈一眼看出:那正在梳妆的妮姑就是赵煜珩,而站在后面的两名尼姑之中,有一个叫连月英,另一名就是凌惜梅,不由地心中一块石头落下地来。魏浩宇看过之后,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什么也没说,就把手一挥,带领几名军校下楼去了。

厅堂里,方丈正坐在太师椅上独自饮茶。这时,康锋进来禀报说:“师父,小人刚才放出两口小猪,把那些官兵引开了。”方丈开心地笑了起来,说:“好,做得好!看来他们眼下不会回来了,刚才可是好险哪。”

康锋刚要转身出去,厅堂的门“吱”的一声开了,随后赵煜珩便走了进来。

进屋后,赵煜珩马上撩起衣服跪下来说:“恩人在上,晚生没有方丈相救,早就落在贼人手里了。老伯对我恩同再造,晚生定会刻骨铭心,终生不忘。”方丈慌忙将赵煜珩扶起来说:“贤侄,大可不必如此,眼下追兵已走,老身正想和公子商议下一步的打算?”

赵煜珩用目光仔细端祥了好一阵面前的几个人,从浑浊到清昕,最后把目光停在那个方丈面孔上。然后吃力地说:“既然承蒙四位恩人搭救,在下也不便相瞒了。”

说话间,赵煜珩随着方丈一起走进厅房,落坐后,赵煜珩问:“敢问老伯尊姓大名?小的家父赵睿洪蒙冤在身,全家被抄,我们侥幸逃了出来,但后面有官兵追捕,断不敢在此久留,以免连累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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