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惠欣！”
听到有人叫唤名字，惠欣睁开眼睛。
“我这是在哪？”
过了好一会，她才意识到自己竟在接待中心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睡着了。
“褚波。”
她激动地蹭起来，随即又沮丧地坐下。对她来说，眼前的男子出现得有些突兀。
“惠欣，你来找褚波？”郝飞扬表情不自然地问，“你不知道他已经回去了？”
惠欣点点头，拿起掉在一旁的手机看了看，喃道：“你怎么不回我话啊！”
“很晚了，你是要住下吗？”郝飞扬问。
“未来BOSS，你怎么在这里？”她边把手机放进提包边反问他，“哦，明白了，不好意思。”
“睡迷糊了。”她咕哝了一句，刚想起身，发现他的目光盯在自己的腿上。
脸一热，下意识把裙摆往下拉了拉。
“我走了。”
她走向门口。
“惠欣，你要回去？”郝飞扬叫住她，指了指手表，“真得很晚了。”
前台的挂钟显示北京时间接近零点，她瞥了一眼。
“我送你吧。”他走上前，从裤袋掏出汽车钥匙。
“不用了。太麻烦。”
“没关系，我正好要出去。”
“正好？”她疑惑道。
“走吧。”
他大步跨出酒店大门。
“麻烦打开天窗。”
“好。”
惠欣把提包搁在腿上，寄好安全带。
“口渴了吧。”
郝飞扬从座椅背摸出矿泉水，扭松瓶盖，递给她。
“谢谢。”她咕咚喝了一口，侧头问：“有烟吗？”
他怔了怔，随即道：“有！”
探身打开副驾驶抽屉，果然找到几包玉溪——卢强放在那里的。
她捣鼓了一会，用车载点烟器点燃了香烟，略显笨拙地衔入嘴，仰起头，打算将第一口烟吐向天窗。
“咳咳咳……”不料呛出了眼泪。
“没事吧？”他递给她抽纸。
她摆摆手，躬身擦拭。
“对了，你是要去哪？”她尬尴地问，“如果不顺路，你看着到哪方便，就放我下吧。你知道我住哪吧？”
他点点头，“没事，我去桃源路的酒吧。”
“酒吧？”轮到她惊讶了，“去酒吧，那开什么车啊。我们打的去好了。”
“啊？”他略微愣了一下。
“哦不，我意思是我打的回家，你也打的去酒吧。喝酒了，你怎么开车回来？况且这是公司的公务车，开去那种地方总是不好的吧。”
她打开安全带，推开车门。
“惠欣。”他抓住她的手。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对不起。”他松开，恳切道：“我送你回去吧。”
重新关上门后，她拿起水瓶，放到嘴边。
他启动汽车，慢慢开出校区，驶进霓虹闪烁的街道。
本以为一路无语。
“飞扬，”她突然开口道，“你好像有心事。”
他嗯了一声，嘴巴半开又闭紧。
“工作压力挺大的吧。”
他点点头，手指敲了敲方向盘。
“我没想到，你会用喝酒这种方式释放压力。”她嘴角扬了扬，“不过，挺能理解的。总好过某人出现一些叫人难以理解的行为。”
她自嘲地笑了笑，心里想到瑶子，没留意郝飞扬脸抽搐般动了一下。
“惠欣。”他搓了搓鼻梁，“瑶子，我，对不起……”
“什么？”她对他这不成句的话丈二摸不着头脑。
“瑶子……”他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蹦出字眼。
这时叮咚的微信声从惠欣的提包传出。
她示意他暂停，急忙取出手机，表情却唰地如被人按了暂停键。
屏幕在黑暗的车厢里分外亮眼。
他有意无意地看过去，屏幕上写着：今晚我和瑶子在一起。对不起！
“惠欣……”他不知道该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别说了！”
她伸手打开车载收音，吐了口气，抬头望向夜空。
车内响起了零点报时，接着是COLDPALY的《yellow》——
Lookatthestars，Lookhowtheyshineforyou，Andeverythingyoudo，
……Icamealong，Iwroteasongforyou，Andallthethingsyou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