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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很多人都说,每个人做的梦都是有预见性的,我的梦就是这样。我的生活,就想是我经常做的那个梦一样,一切的美好与幸福,都被那个深不见底地黑洞夺走了,留给我的,是无尽的黑暗。

我是被争吵声闹醒的,我的生活,似乎除了磨难与争吵,在没有里其他的内容。

“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把她带走!”一个尽量隐忍着,却掩藏不住愤怒的声音在职责另外一个人。

“傲然你不是上帝,你或许能命令是任何,但是不能命令我。”这是一个桀骜不驯的声音,听上去冰冰冷冷的。

“你不要太嚣张,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愤怒加倍,但是音量依旧是那个音量。

“身份?”冰冷之中又多了嘲讽,“快看,你的宝贝醒了。”

我困难的张卡了眼睛,天已经大亮了,明媚的眼光有些刺眼,我十分艰难的菜看清了病房里面两个没有公德心的人,傲然和安智,竟然在病房里面吵架,还真是没有素质,两个人讨厌起来还都是很令人讨厌啊。

“你们出去吵!”原本我是想霸气十足地说出这句话的,但是一张嘴就low掉了,我的嗓子就像是破锣一样,难听的要死。

“耳朵要聋掉了,我走了。”安智真是个刺儿头,一分钟不挖苦我就难受。

傲然也没有搭理安智,就由着安智离开了。

安智离开了也好,至少我可以清静清静了。多么难得安静啊,就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也好,我的生活里面吵闹太多了,让我太过于疲乏,这样的惬意,就算是要付出代价也是可以的,因为我已经没有设么可以失去的了。

“喝口水。”傲然小心翼翼地将我的头抬起来。

我稍微抿了一口水,我是很渴了的,但是当水喝嗓子接触的一瞬间,剧烈的疼痛让我不受控制地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我就仿佛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疼痛的感觉似乎都已经麻木了。

“都怪我、都怪我。”傲然将水杯放在了一边,一只手将我的身体撑起来,一只手在我背后轻轻拍着,我才稍微好受了一点。

“傲然,”我压着嗓子说道,“我向我要死了。”

这时我第二次这么感觉,死一次实在张晨对我施暴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真的感觉自己就要死掉了。当时是因为冷彻心扉的绝望,而这一次,是我知道,我的身体我自己最了解,我的身体已经被耗干了,我很难再支持下去了。

“我不许你胡说!”傲然有些激动地抱住了我,这时傲然长久以来第一次这么用力地抱我,我一直想是一个轻轻一碰就会碎掉的瓷娃娃一样孱弱,傲然对待我,还都是万分小心地。

傲然会有如此翻唱的反应,应该是会怕失去我无疑了,不过还能看出来一点,就是傲然也知道了关于我身体的什么,看来我自己的揣测是八九不离十了。我总是会感觉冷,是那种从内而外,感觉自己全身都透着风一般的冷,是那种永远没有办法捂暖的冷。

当我看到太平间里面被冰冻的张晨的时候,我终于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冷了,那是一个人在濒死的时候的那种冷。

以往的我是很害怕死亡的,但是当自己看透这一切的时候,我就都释然了。

“不能和你在一起,是我没有福气。”我就像是交代遗言一般对傲然说到,“要是下辈子你又不幸地遇到我了,就让我爱上你吧,不要再为我受这些苦了,让我来追你,好不好?”

“别说了,笑笑,”傲然乞求着对我说道,“不要说了。”

“好,”我苦笑着拍拍傲然的背,“我不说了,你松一点,要憋死了。”

傲然固执地不肯松开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用力。我也就不再想办法挣脱了,我应该珍惜和傲然的每一次亲近,因为说不好那一次亲近,就成为永别了。

我也伸手环住了傲然,我们两个就像是末日的情侣一般,像是在祭奠什么,就这样相拥着,凝固成了雕像一般久久不曾分开。

我总以为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可不曾想人生是减法,见一面少一面。

那是我们之间最长的一个拥抱,也是最深情的一个拥抱,我们同样的依依不舍,希望这一刻便是永恒,但是很可惜,这个世界上,哦那个来就没有什么永恒。

那些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都是用来骗人的。因为完美的爱情在现实生活之中无处可寻,人们才愿意去想象、去盼望。

可是梦想永远是梦想,梦就是用来做的,不是用来经历的。

天空不总是晴朗,阳光也不总是闪耀。很多事情,当经历过,自己明白就好,很多改变,不需要说出来,自己明白就好。所有的日子,都会到来,所有的日子,又都会过去,一诶仿佛发生了,又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的阴郁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过去,那灿烂的阳光,合适才会眷顾于我照进我的生活里?我是否还有时间去等待那迟来的阳光,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做。第一次,我这么抗拒离我越来越近的死亡,或许着是左右垂死挣扎的人都会有的感受吧?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的手机一直都是交给傲然保管的,我们两个难舍难分地松开了彼此。

“他不想见你。”傲然刚刚接通电话就说道。

我冷眼地看着这一切,我很明白着冷漠地对待罪域电话那头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爱和爱过,虽然只差了一个字,却隔了一个曾经。

方乐,只能是我的曾经;现在,我对他,只有满满的恨。

他也是杀人凶手,惩罚一个人的办法不仅仅只有法律,还有道德与感情,方乐,是不值得被原谅的,一个自私的连自己的孩子都容不下的人,ing干什么享受一辈子的安稳呢?

“过去了。”我任何的想法都瞒不过傲然。

我冷笑着,过不去,这一切都过不去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的伤害,永远都过不去了。

原谅我,傲然原谅我,我不再是那个天真烂漫、乐观开朗的魏筱敖了,我知道,这样的我,配不上你。

“不要带着恨生活,”傲然轻轻在我耳边说道,“不希望你太辛苦。”

傲然的话轻的像是从很远地地方飘来一般,但却有千斤般的力量,恨恨地打在我我的心上,准确无误地戳中了我的泪腺。

我的眼泪,竟也变得如此廉价。

.

傲然从来都不会让我失望的,几经周转,傲然最终还是打通了关系,可以让乾之出来见上佳佳一面。

傲然跟我说乾之得知佳佳怀孕的时候,激动地跳起来,但是还是被枷锁无情地拽回了椅子上面。

警方的人员也是考虑到这样的正能量,会极其乾之求生的欲望,会对与破案有帮助,才最终决定让乾之出来见上佳佳一面的。

这话让我听着心酸,就好像乾之已经被判了死刑一般。

“傲然,你一定有办法救出乾之的,对不对?”我紧张地看着傲然,“不要骗我,我要听实话。”

“不骗你,”傲然温柔地看着我,“乾之并非故意杀人,现在最严重的刑法也不过是过失杀人,我们辩护成正当防卫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现在主要面临的就是区镇滚男的问题。”

傲然在我的头上拍了拍,“不过还好现在的科技比较发达,各个地点都是有摄像头的,警方正在极力寻找路线案发当场的摄像头,一定会有进展的。”

傲然身后的话我都相信,我安心的倚在了床背上,着也算是难得的好消息了。

“但是,”傲然的一句但是又让我的恶心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什么?你赶紧说!”我紧张地拉着傲然的,用力地攥着。

傲然将我的手扒下来,可怜巴巴地甩了甩,“你倒是轻点儿,我是不是亲的啊。”

我抱歉地看着傲然,傲然冲我摇了摇头,失笑地看着我,我就知道我又上当了。

“乾之在看守所犯了毒瘾,就算是无罪释放,也要去强制戒毒半年了。”傲然十分遗憾地说。

原来是这件事情,要是强制戒毒乐意让乾之自此远离毒品,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我的罪恶感也可以消除一点了。

“那乾之什么时候来啊?”很久没有看见乾之了,也不知道乾之过的好不好。我不由得嘲笑自己,呆在看守所里面,还用问过的好不好么?一定是不好的。

“你放心,”果然我的心思都逃不过傲然的眼睛,“乾之还没有被判刑,有十分配合警方的调查,没有吃亏的,再说了,我也不是个没用的啊。”傲然骄傲滴拍着胸脯向我邀功。

“谢谢你。”我是真心的,尽管我知道傲然和乾之也是有交情的,但是傲然和乾之的交情很一般。傲然之所以会这么帮乾之,大部分还是犹豫我的原因,“谢谢”,是我现在唯一能对傲然说的。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你一句谢谢。”傲然有些失望地看着我,很是受伤。

我可以地回避了傲然的话,傲然的情深,是我承受不起的,以前承受不起,现在就更加承受不起了。

“行了,”傲然还是那样一味地迁就我,“别想了,赶紧收拾一下,乾之一会儿就到了,要是遣送人缘好说话的话,你还能和乾之见上一面的。”

傲然的话让我立刻有了精神,于是这些天来,我第一次有心情打扮起自己来。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我觉得古人还是太过于狭隘了,女人的妆容,并非都是为了那些爱慕、欣赏自己的人,女人的妆容,往往更多的时候是为了自己在乎的人。

“好看么?”我的脸色是真的太差了,涂了厚厚的粉底才盖住我原本枯黄的脸色,精心修饰的腮红让我看上去有了一点起色,看起来才精神一点。

“好看、好看,”傲然你艾迪看着我,“红的都能去唱戏了。”说完,傲然就大笑起来。

我别扭地转过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脸太白、腮红太红了,但是没有办法啊,不把我自己原本的脸色遮盖起来,实在是太难看了。

“很美,”傲然从身后环住了我,“你怎么样都很美。”

难得的亲密,让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看着镜子里面的我和傲然,人的外形是很难再短时间内改变的,我们两个除了都瘦了以外,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现在的我们两个,内心都已经伤痕累累了。

有谁能透过鲜亮的外表,看见一个人残破不堪的内心呢?

我和傲然在病房里面墨迹了半天,终于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佳佳和我住在同一个楼层,挨得不近但是也不远,警方带着乾之来,还是有些轰动的,尽管傲然早就嘱咐过乾之的小弟们不要来闹事了,但是还是有几个忠心的一早就等在了医院门口,就是为了见上乾之一眼。

我听到门外的动静就着急往外走,傲然一把拉住了我,“等乾之见完佳佳的吧。”

我感激地看了一眼傲然,多亏有他在我身边提点,要不然刚刚就有冒失了。乾之见了我以后情绪一定会很激动的,那样再去见佳佳,怕是很难平复佳佳的情绪了。

现在什么都比不上佳佳肚子里面的孩子重要。我也曾经是一个母亲,我完全能理解。

“都会好的,你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的。”傲然总是这么无情地将我的想法看穿。

我被傲然搂在怀里,不禁苦笑:傲然啊,你又何必骗我呢,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老天剥夺我做母亲的权利也没有什么错,这时我应有的惩罚啊。

过了一会儿,傲然领着我到家家病房的门口。

原本是不让外人靠近的,但是警方一看来人是傲然,也没有多家制止。

我哦透过窗户看见了,这在细语的乾之和佳佳,佳佳依旧是很激动,泪眼婆娑地看着乾之,看了就让人心疼。

我靠在傲然怀里,觉得有些喘不过去来。奥偶然安慰的缕着我的后背,我感激地看了看傲然。

突然,佳佳笑了,不知道乾之说了什么,佳佳竟然笑的如此的幸福,乾之背对着我们,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我相信现在的乾之也一定是幸福的。乾之最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从来没有一个归宿,或许归宿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有点儿“娘炮”了。

但是乾之就是一个可怜到连家都没有的人,现在好了,有了佳佳,有了佳佳肚子里面的孩子,乾之就有家了,一个永远度不会被拆散的家。

乾之小心翼翼地将头放在了佳佳的肚子上,现在,我能看到乾之的表情了,那是一个幸福无比的笑容,那是一个知足的笑容。佳佳坐直了身子,小手放在乾之的头上,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们一家三口身上。

所有见到这个场面的人呢都为之动容,这既是幸福,幸福永远是简单的。爱人的陪伴,是最足长情的表白,也是最最幸福的承诺。

我眼角流着泪,嘴角却止不住的咧开了笑容。

乾之,你幸福了,你终于幸福了,你幸福就好了,这就好了。

探视的时间不长不短,乾之和佳佳依依不舍地分开了。遣送的人员看到现场有些混乱的情况,间距不让乾之再多做停留,也是我也就只要一路小跑地跟在乾之身边和乾之说上几句。

“乾之,我.”可是等到我和乾之对视的一瞬间,我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放心,”乾之安心地看了我一眼,“为了我的家,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我不会让他们等太久。”

乾之刚刚说完,就被警察送进了警车,傲然依旧守在我身边,我和乾之隔着车窗久久的对视,这是我们连个人之间最长久的对视,我从乾之的眼睛里面,看出了从未有过的幸福,看出了坚定,看出了责任,看出了心疼,看出了太多太多的情绪。

“他不希望你为她担心。”傲然说道。

“恩。”我点了点头,不用傲然说,我也都知道。

乾之的心声,就从这一刻开始了。

阳光,终于肯照进乾之灰暗的生命了。

我抬头看天,今天的阳光,格外的明媚,也格外地大方,它不再似以往那样吝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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