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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一章第五十六节菜菜出事了(1)

我和方乐之间不上不下的关系弄得我心情很烦躁,哥哥话里话外的意思也不是不喜欢我,就是还要考虑考虑,但最好还是有些身体上的接触比较好,可是他也不会勉强我,最好还是我主动。

但是不是他女朋友,让我用什么身份跟他上床呢?我真的的想不明白。我们两个的矛盾居然不是共同语言、不是人生观价值观、也不是什么狗血的性格不合,而是出在了,到底是先确立关系,还是先发生关系上。这也是让我醉醉的,尽管我很喜欢他,但还是先变成女朋友比较好吧,上床也得有点儿感情,各位说是吧。

我和方乐的事情已经搞得我焦头烂额的,菜菜又给我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她怀孕了!

尽管菜菜是一个很玩儿得开的女孩子,但是怀孕这种事情,还是头一次遇到,可问题是,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前不久的事情,她明明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了呢?我也来不及多问,就赶紧去了菜菜家,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儿,尽管未婚先孕这种事情现在已经很多很多了,但这件事真的很毁女生。

说什么男女平等,到了关键问题上永远都是女人吃亏,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男的对菜菜做了这种事情,让我知道,我非要扯了他的**不可!

当菜菜打开房门的一刹那,我的心碎了,这次是真的真的碎了,疼碎了,尽管换好了钢化玻璃心,但是还是瞬间碎裂。菜菜明显刚刚哭过,眼睛红红肿肿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来这几天也没有休息好。

我平时是一个嘻嘻哈哈很会搞气氛的人,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往往总是说不到点子上,所以我一般都会选择缄默不语。我搀着菜菜坐回床上,菜菜用被子将自己围起来,双手圈住膝盖,不知道在想什么。

“菜菜,你,”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这个孩子是谁的,什么时候的事情,孩子的爸爸知道么,他们打算怎么办,太多的问题一下子涌上我的脑海,让我不知道从何问起。

菜菜一把抱住坐在床边的我,把事情的原委,断断续续的告诉了我:

事情要追溯到上次我们一起去muse,我去洗手间抽烟被方乐带走了,方乐替我去拿东西的时候,我给菜菜和豪豪信息他们都没有回,是因为他们遇到了一些事情。

菜菜在舞池里跳得好好得,谁知道不小心踩到了一个打扮的十分耀眼的小姑娘,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尽管打扮的十分成熟,但是年纪在那里摆着,一看就比我们小出去不少。

原本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大家笑笑也就过去了,可是年少气盛的小姑娘就是不依不饶的,还叫来了她的男朋友,一个年近三十岁的男人,真的都可以给这个姑娘当爸爸了。

那个男的估计也是那一带的小头儿头儿,看来很宠着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小女朋友,一上来就和菜菜说了不好听的话。我们虽然不是惹事情的人,但是遇到事情也不会害怕,人家都骑在脖子上撒尿了,菜菜怎么能忍呢。

于是就和那个老男人吵了起来,豪豪看见自己姐姐吃了亏,当然也上去帮忙,当然也少不了小伟伟。事情一来二去闹得不可开交,两拨人在muse里动起手来。原本那个小姑娘躲在人群之后看热闹的,谁也没有注意到她,谁知道,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个酒瓶子,冲着菜菜就冲了过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muse新来的主事儿帮菜菜挡了下来,他是用胳膊挡的,虽然没有打到他的头,可是碎玻璃还是胳膊了手背。

来玩儿的人动了muse里的人,结果可想而知,他们被打的也是不轻,最后连连道歉的退出了muse。就这样,英雄救美的戏码都上演了,菜菜也是个之情识趣儿的人,接下来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两个人共度春宵,算是确立了关系。

救下菜菜的这个人叫王峰,27岁,东北人,也是高高大大壮壮的那种身材,长相很爷们儿,说起话来也很幽默风趣,而且能和菜菜玩儿的到一块儿去。菜菜的父母是做生意的,菜菜从小就自己带着弟弟妹妹生活,习惯了照顾别人,这个汪峰呢,从小在外闯荡,生活能力也是一顶一的,又比菜菜大上不少,就很照顾菜菜。

菜菜说,和王峰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第一次感觉到了被人照顾的感觉,这不禁让我心疼。从此以后,菜菜几乎每天都去muse玩儿,王峰不忙的时候,就陪着菜菜一起high,爱情这种事情真的是不可捉摸的,菜菜就这么无可救药的爱上了王峰,王峰也承诺说等生活在稳定一点,就把菜菜接过去两个人一起住,还许诺要给菜菜婚姻,菜菜一定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这样的话她都相信。

原本这么浪漫的邂逅,又有这样的承诺,有个小宝宝也是个挺好的惊喜,可就是在菜菜得知自己怀孕的那天,她在muse的楼梯上看到了王峰抱着另外一个女人亲热。生活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爱开玩笑,这么爱撒狗血,我们除了接受还是接受。

事情就是这样的,菜菜很爱王峰,但是王峰看来只是想玩儿玩儿而已,那么打掉这个孩子也是在所难免的了,但是问题来了,菜菜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就是舍不得弄掉这个孩子。所以才有了我眼前的这一幕,原本率性洒脱的菜菜,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无助。

第一章第五十七节菜菜出事了(2)

我搂着菜菜,菜菜的头埋在我的胸前,她在我的怀里啜泣着,这样的场面很熟悉。但是以前都是发生在不太想干的人身上,我总是能非常冷静的分析事情的轻重缓急,总而言之,不管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都是要打掉这个孩子的。

我们的年纪和家庭,是不允许这样一个小生命诞生的,它毁的不将将是我们一个人的人生,几乎会毁了全家人的生活。可是事情轮到自己的好朋友身上了,我不理智的情感又在作祟。

要是万一能够挽回没良心的男人的想法又在萌动,要是万一菜菜能得到幸福呢?要是万一呢?既然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亲爱的,”我轻轻的摩挲着菜菜单薄的后背,她瘦了,她原本就是一个比我更瘦的人,现在总觉得她轻得像羽毛一样,轻轻一吹就会飘走一样,“不哭了昂,为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总不能指责菜菜没有脑子,做爱居然不戴套吧?埋怨她居然相信男人会娶她的鬼话?

“笑笑,”菜菜带着哭腔说,“我想要忘掉他,可是好难。”

是啊,爱上一个人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忘掉一个人又是多么困难啊,在爱情里,总是先认真的人倒霉一些,运气好的话就赢得爱情,运气不好的话,可能就输的一败涂地、再也无法重拾爱的能力了。

我忘记了我是如何将脆弱的菜菜哄的睡着的,看着满脸泪痕,紧紧皱着眉头,睡得相当不安稳的菜菜,我心里的怒火按捺不住的腾腾直冒。我要冷静,我在心里默念,我一定要冷静,这关系到菜菜的未来,我一定不能冲动,可是这让我怎么冷静!肚子里的孩子会等人么?现在越早下决定,对菜菜的伤害也就越小。

终于,整理好思绪的我,决定还是求助于别人,这样的问题,我实在是解决不了,这完全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于是我拨了一个我明明很熟悉,却故意疏远的人的电话,“喂,乾之。”电话接通,我客气的打着招呼。

“和我不用这么客气,”他的声音没有怎么变,但是除了声音,几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不,还有一样东西没有变,就是我们对待彼此的真心。

我将菜菜的事情告诉了乾之,他告诉好好看着菜菜,不要让菜菜太冲动,照顾好身体,剩下的事情他来解决。我听话的继续守在菜菜身边,乾之是可以信任的,尽管他现在开着酒吧,和混乱的人混在一起,但是他对我说的话,我都是百分之百相信的。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结果,等着他的好消息,他一定会给我好消息的,他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的。

我趁着菜菜睡觉的时候,在她的冰箱里翻出一些排骨和冬瓜,百度了食谱,摸摸索索的为了一锅汤放灶上,我把火调的很小,就看着小小的很活跃的火苗发呆。菜菜和王峰的事情让我不禁想到我和方乐,恋爱中的双鱼座是非常敏感,也非常多愁善感的,我和菜菜以及子轩、晴梦这个年纪很尴尬,我们是91、92、93年生人,我们是90后的第一代,但又和80后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女孩子一般都会有一个大哥哥情节,于是我们喜欢的对象就是一水儿的80后,尽管年纪相差不是很多,但毕竟是两个时代的人,我不得不说,我们之间是有代沟的,况且80后已经逐渐成为社会的中流砥柱,他们在社会中打拼了很多年,尽管我们90后再机灵、再多变、再古灵精怪,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小孩子,摸透我们,也不过时间的问题。

一旦被精明的80后找到了与我们相处的法门,单纯善良的我们,一定就是完败的。菜菜早早就辍了学,在社会里戏耍了那么多年,也算是阅男无数,最终还是在王峰那里栽了跟头。再想想傻了吧唧的我,和深藏不露的方乐,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嘶啦嘶啦,”锅沸了,丰富的水泡从锅边冲了出来,那样义无反顾的滑落在锅壁上,然后迅速被高温蒸发掉,只在过锅的外壁留下一个浅浅的水印,我赶紧拿下锅盖,又往锅里加了一些冷水,原本沸腾的汤水才安静下来。

接下来的两天,我没有回家,也没有再搭理方乐,就守在菜菜身边,菜菜表面上很冷静,不哭不闹,该开玩笑开玩笑,但是她的笑容是苦涩的,我的笑也是苦涩的,我们小心地维持着这种愉快轻松的假象,我都感觉到辛苦,我想她也一定辛苦的要死。

终于,在第二天的晚上,我接到了乾之的电话,乾之并没有直接和我们说话,我能听到她和一个男人好像在喝酒对话的样子,我一下子领会了他的意思,赶紧摁下录音键。

第一章第五十八节菜菜出事了(3)

“峰啊,你来muse也一段时间了,咱俩也没做一块儿喝一杯,”乾之大方的和王峰客套着,王峰再怎么着也不过是个打杂的,乾之专管muse这一代的场子,王峰应该很了解乾之的地位。

“程哥赏脸了,”接着就听到了碰杯的声音。

“我听说上个月,muse里因为两个女的发生了一点儿不愉快?”乾之看来没有什么和王峰周旋的意思,打算直入主题。

“啊,不过是两个女的发生了一点磨擦而已。”王峰轻描淡写的说着。

“两个女的的摩擦还至于的让你也挂了彩?再有这样的事情可以直接找我。”乾之声调拉高,略带轻蔑地说着,显然,王峰对于乾之的态度有些许不满,但也不好发作。

“虽说muse有程哥撑腰,但这点小事还是不要麻烦程哥的好,尽量自己解决掉。”王峰怀柔着说道。

“哦?”乾之喝了一大口酒,王峰听起来也陪着乾之喝了很多的样子,“大家都是男人,你是看上那两个之中的哪个了?”

“哈哈,程哥慧眼,”王峰一下子变得很骄傲的样子,“哪个叫菜菜的姑娘确实打眼儿,尽管是个社会人儿打扮,也不过是个小姑娘,实在是好骗的很?”

“哈哈哈,现在的姑娘,确实是好上手,你们晚上.?”乾之笑了起来。

王峰下面的话非常的不堪入耳,她和菜菜上床的每一个细节,和菜菜之后的生活,包括菜菜怎样的痴迷他,他全盘告诉了乾之,很有男人征服了某一个猎物而向朋友宣扬的资本一般。

我的手紧紧的攥着手机,越听越生气、越听越为菜菜觉得不值,一个如此下流的男人,到底是如何征服菜菜的放心的,还让菜菜愿意为他生一个孩子。雄性动物在炫耀的时候,只会说女人如何痴迷他,一般会省略掉他是如何卑鄙的欺骗那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的,但是我从王峰的话语和预期之中,听出了某种让我作呕的情绪。

我强忍着各种冲动的想法,听完了乾之和汪峰的对话,王峰喝的很醉,乱乱的说着胡话,大概都是他之前如何征服了一个又一个小姑娘的光荣艳史,乾之酒量很好我是知道的,他说话的声音轻微的哑着,显然也有一点点醉了,但是思维还是清晰的,

“都录下来了?”乾之问我。

“恩,”我的情绪很差。

“打算什么时候给菜菜听?”

“不知道,”我的脑子很乱,这样的话如果被菜菜知道,以他现在的状态,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真的很难想象。

“早点告诉她才是对她好,”乾之叹了一口大气,“你们,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我长久的沉默,乾之意有所指,但是我不想接他的话茬,现在不是翻旧账的时候,菜菜的问题才是关键。不过乾之显然更加关心我。

“我们,”乾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打断。

“没有什么我们了,”我狠心的说道,“我得去陪着菜菜了,还有,”我咬咬嘴唇,“谢谢你。”

乾之对我的反应很失望,他很讨厌我跟他说谢谢,这一点我很清楚的知道,但是既然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两个还是保持安全的朋友距离得好。就这样就好了,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要开花结果的,我们的希望菜菜能赶紧明白这个道理,放下王峰,打掉孩子,重新开始她快乐潇洒的人生,自怨自艾的生活,根本不是她应该享受的,他的人生就应该是快活精彩的,用爱情折磨自己的事情,是我常用的戏码,她不应该抢我的戏。

第一章第五十九节菜菜出事了(4)

第二天一早,我见菜菜精神状态还不错,咬咬牙,想想长痛不如短痛,于是就将录音拿给菜菜听了。

除了当王峰说道,“90后的小丫头,还真就无可救药的爱上我了,不过她的活儿是真的不错,也算我没有白费功夫,哈哈,还真就以为我想和她长相厮守了。”的时候,菜菜握着我的手,迅速的收紧以外,她都表现得很平静,出奇的平静,让我意想不到的平静。原本害怕她哭哭闹闹的我,现在强烈的希望她可以撒泼似的骂着王峰,然后抱着我痛哭流涕,可是菜菜都没有,她只是平静的说,找个时间陪她去做掉孩子。

菜菜的平静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虽然我觉得乾之这样的做法太残忍,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副药他抓的很好,菜菜看上去是彻底死心了。谁还没爱上过几个人渣呢。就当是被狗咬了,不过菜菜付出的代价确实是有点儿太大了。

我联系了一个朋友,他的妈妈是个医生,他的妈妈帮我们打听了一个比较好的医生,尽量对菜菜的伤害减到最小,毕竟还没有生育过,小女孩子打个胎,对身体的伤害还是很大的,再说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只伤害到身体,心里的伤才是最难医治的。

..

现在我和菜菜坐在妇科手术室的楼道里,与电视剧里冷冷清清的场景不一样,来做流产的人还是很多的,有自己一个人来的小姑娘,也有男朋友陪着来的,也有家长陪着来的;有哭哭啼啼,有

面无表情的,还有拿着电话吵架的。不管怎么样,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就这样潦草的结束一个小生命,都是一件罪孽深重的事情。菜菜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我的手就算是女生里比较冷的了。以前菜菜还总嘲笑我,说我是折翼的天使,现在她的手比我的手凉上百倍,而且是那种捂不暖的凉。是从她的心里一点点渗出来的绝望,那绝望一点点的夺走了菜菜的体温。

“菜梦雅。“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尽管我们两个都很紧张,但是还是在一个一个陌生的名字之中等来了这个我很熟悉的名字。要是平时听呆着三个字,我一定觉得亲切的要死,可是现在,就仿佛死神的宣判一样,我有一种莫名的难舍难分的情绪在身体里蔓延,我紧紧地攥着菜菜的手,久久的不愿意放开。

菜菜任由我牵着,瘦瘦的背影冲着我,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在我的身体里复苏,我一下子紧紧的在后面抱住菜菜,“都会好的,相信我,菜菜,只是时间还没有到而已,对的人总会来的。“这样的场景不由得然我想起十几岁的时候,菜菜和邹凯分手的时候,她也是用这样落寞的身影对着我,从那以后,我爱笑爱闹的菜菜就变了,变得然我不敢和她相认。还好老天垂怜我们,最终将菜菜还给了我。

可是那骇人的一幕就在今天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心剧烈地颤抖着。不!我的心强烈的嘶吼着,不要,不要走、不要变,我亲爱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怪我们还太年轻,受过太少的伤害,所以还有勇气去付出真心呢,只怪这世界太险恶,付出的真心往往得到的是伤害,不是你不好,只是受过伤的人太多,没有人有和我们相同的勇气,才造成了我们的悲哀。

“还做不做了,那么多人等着呢!“或许是看了太多这样撕心裂肺难舍难分的场面,才让护士姐姐显得这么冷血吧。

菜菜反手在我的肩头拍了拍,我松开了她。菜菜就走向了那死刑台,那里或许会让菜菜重生,但是不管怎样,那个小小的生秘密那个是无辜的,他不过刚刚开始萌芽而已,就要被冰冷的仪器次穿,他还没来得及享受世界上的温暖,就要先接受世界上最狠心的放弃。

我的宝贝,你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你来的时间不对,不要记恨菜菜,我们也有太多的无奈,我们也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我们还没有办法承受如此沉重的生命的到来,不要记恨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上原本有很多的美好,只是时间冲淡了太多纯洁的爱情,所以你这个爱情的结晶不再是惊喜而是负担。

我焦灼地坐在手术室外的长廊里,嘈杂的人声让我烦乱的心情久久无法的平静,我的菜菜现在在承受怎样的痛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办法帮她分担,那种面对现实的无力感很快就击垮了我,那压抑许久的不安再次占据了我所有的感觉,我害怕、我自卑、我不敢轻易相信别人,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一下子将我侵袭。

尽管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应该坚强,菜菜还需要我,但原谅我不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我所有的乐观开朗,也不过是我脆弱心灵的伪装而已,我表面上的笑的有多开心,我的内心就有多失落,原谅我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我表面上有多坚强,我的内心就有多脆弱。有的时候,我常常在想,到底有没有人能透过我夸张的美瞳,看到我眼睛中真正的情绪。这个社会上,不论是心机婊还是小清新,都是带着面具活着的,有的人伪装是为了达到,有的人伪装是害怕失去。又有哪个人,能穿透我厚厚的伪装,走进我的内心,或者说,我又愿意为哪个人卸下伪装,为他敞开心扉呢。

第一章第六十节菜菜出事了(5)

手术室的门开了,我赶紧跑了过去。菜菜面无血色的一在门框上,一只手摁着小腹,原本精致的五官,现在因为疼痛紧紧的揪在一起,同样紧紧揪着的,还有我的心,一下一下地疼着,疼得我无法呼吸,我一下子将菜菜接到怀里,她就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瘫软在我瘦小的怀抱里。

她轻极了,虚弱极了,就好像我稍稍一用力,就会将她捏碎一样。我像小女孩对待她心爱的瓷娃娃一样,将菜菜慢慢地搀回了座位。菜菜有一米七的个子,尽管她最近极度地消瘦,可是我还是没有办法一个人将她弄回家,可是这样尴尬的场面,我又能向谁求助呢?

“没关系,歇一会儿就好,我可以自己走。“菜菜有气无力地说。

“菜菜,“我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这种时候,我竟然什么也帮不上你。“我痛苦极了,我不能为我关心的人分担痛苦,就是我觉得最最痛苦的事情,我不争气的哭了,眼泪决堤一般的坠落,好像刚刚是我做过手术一般。

“傻丫头,“这个时候菜菜反而在安慰我,“你哭个什么劲儿?“

“菜菜,你难受就哭出来吧,“我将头埋在双手之间,不想让菜菜看见我不争气的样子,“别忍着,难受就哭出来。“

“我还好,“菜菜的声音很轻很轻,但又很清晰很清晰,就像能穿出去很远很远一样,一直飘到那个刚刚离开的小小身影的世界一样。

最终,我还是没能把菜菜弄回家,于是我拨通了谭良的电话,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向谁求救,我不想找我和菜菜共同的朋友,我想这样的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谭良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最重要的是,他和菜菜的人生不会有过多的交集,他并非是最合适的人,但他一定是最安全的人。

谭良在接到我电话,听到我让他来妇产科找我的瞬间冲出了宿舍,甚至没有等我把话说完,就简单的说了句“等我”,挂掉了电话。我想他一定是误会,是我来妇产科看什么病了,不过谭良这样匆匆的举动,却又让我莫名的心安,尽管他不是我爱情的寄托,但是能有一个人如此的关心我,也算是生命中一点点小小的安慰了。

谭良最终还是打来了电话,问我是哪家医院的妇产科,告诉我别害怕,他马上就到,我安慰地说别担心,我还好,是我的好朋友遇到了麻烦。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说让我好好等他。不得不说,谭良是一个细心的人,不知道他从哪儿弄的暖宝盒热可可,他在找的我的时候,赶紧脱下了黑色的毛呢外套,套在菜菜瘦弱的身体上,让我将暖宝塞进菜菜的小腹,又让菜菜稍微喝一点热可可补充一下体力。

或许是太疼了,或许是太伤心了,菜菜甚至没有办法再站起来,谭良很爷们儿的将菜菜背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谭良有这么man的举动,他以前真的表现得是一个活脱脱的娘炮性格,可是关键时刻,他不会掉链子。

我们除了语言就赶紧打车回了菜菜家,谭良依旧很爷们儿的将菜菜背上了楼。一开始还以为不好意思而推脱的菜菜,现在估计是没有力气再客气了,就任由谭良将她背在背上,一步一步的上了楼。我则走在谭良后面,双手护着菜菜,生怕谭良一个哆嗦,把菜菜从楼梯给丢下去。

谭良将菜菜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就嘱咐我好好看着她,自己出了门。我原以为他就这么走了,可是没一会儿功夫,谭良又回来了,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瓜果蔬菜和鱼、肉,自己进厨房忙了起来。我对谭良的厨艺是很有信心的,他的手艺我尝过,可是这样的贴心和关爱,甚至连我都没有感受过,我并不是在吃醋,相反,我感动得要命,是怎样的好命,才让上天安排了我和谭良的缘分,这样的情谊,真的算得上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了。可是越是这样,我越舍不得捅破我们之间的窗户纸,爱情太难以捉摸,我害怕在作弄人带请游戏之中,我会将谭良遗落,那将是我无法承受的痛苦。

第一章第六十一节菜菜出事了(6)

过了不久的时间,谭良端了一碗鸡汤出来,递给了我,“我不喝,“我客气地拒绝了。

“你喝个什么劲,喂她。“谭良向菜菜努了努嘴。

“别老她她的,你也叫菜菜就行。“原本闭着眼假寐的菜菜,听到我们的对话睁开了眼睛。

“谢谢,“菜菜向谭良客气的到了声谢,“我没什么胃口。“

“喝一点吧,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个傻姑娘,别让她为你担心。“谭良指了指我哭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菜菜顺着谭良的手指,看了一眼可怜巴巴的我,就努力的支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

谭良很默契的接过了我手里的鸡汤,我将菜菜扶起来,舒服的安置在床头,谭良才将鸡汤又递了过来。菜菜勉勉强强的喝了半碗鸡汤,就推脱说实在没有胃口,又睡下了。

谭良将我拉进了饭厅,不知道他是不是变魔术的,桌子上竟然慢慢地摆了一桌这样那样的吃食,我不可置信地长大了嘴巴看着他,怕吵着菜菜,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看生么看,“谭良压低了声音说,“不过是那锅鸡汤的下脚料,别浪费了,“说着拉开了一张椅子,绅士地向我鞠了一躬,我轻笑一声,像是小公主的拉开裙子一样,向谭良回了礼,然后淑女的坐在了椅子上,谭良不急不慢地坐在了我的对面。

大大小小的盘子里,放满了各式各样水煮的食材,看上去让人觉得索然无味,不过谭良特制的调料给了这才平平无奇的熟食新生,我原本被惨淡心情带的没有活力的胃口,竟也被装得满满的,谭良吃的不多,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看我吃,好像对我这个时刻的反应十分满意一样。自从得知菜菜的事情以后,前前后后一个星期的时间,我都没有好好进食,这是我这一周以来吃的唯一一顿可以称之为饭的东西。

“果然没心没肺,“谭良坐在我对面评价道。

我白了他一眼,不想和他吵,急需嚼着嘴里的山药,谭良买的山药特别的好吃,煮的火候也到位,绵绵软软的,很好吃。

“差不多就完了,“谭良将盛山药的碟子向背离我的方向拉了拉,“这么久不好好吃东西,一下子吃这么多,你的胃口是借来的啊,这么不在意。“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谭良,他是怎么知道我很久没吃饭了?

“别这么看着我,你看看你饿死鬼一样的吃相,和鬼一样的起色,就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了。“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本就尖削的脸庞,骨骼更加分明,现在的我,一定丑的像鬼一样,我又看了看一脸嫌弃的谭良,算了,反正他也不是外人,看就看吧,我不怕他看。

最终谭良也没有让我再这么吃下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一点儿饿觉都没有的肚子,在见到食物之后,有一种怎么也填不满的感觉。同样填不满的,还与我的心,总觉得心里缺了一块儿什么,需要迅速地被填补,做一我只好拼命地将桌子上的东西吃进肚子。

谭良最后无奈的抢走了我手里的筷子,将一碗冒着热气的鸡汤塞到我手里,“喝了。“

他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收走了,我双手捧着热腾腾的鸡汤,眼泪又不争气了掉了下来,谭良分明就是看见了,可是他也不理我,就任由我哭,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喝掉了那碗鸡汤,原本卖相很好的鸡汤,被我喝得索然无味。

“给,“谭两地了纸巾给我,“把人脏死了。“我慌乱地擦掉了脸上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的东西,呆呆的到阳台发呆,谭良贴心的披了件衣服在我身上。

“自己成了病人,还怎么照顾菜菜,“谭良在我身边坐下,“她需要好好调理才行。“

我也就顺势坐在了谭良身边,将头靠在谭良肩膀,看着窗外昏暗的天空,今天的天上没有一颗星星,没有任何点缀的天空显得格外死寂,一如我现在的心情。

“你不该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谭良在我耳边轻轻说着。

“很可惜,我偏偏就是。“我没有赌气,我是在陈述事实。

“你太任性,总是选择刺激的,从不考虑是不是适合自己,我想你的朋友应该也是这样的脾气。“

“不错了,“我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我的头可以靠的舒服一点,“我们只选择自己喜欢的。“

“那你们确定是否喜欢的依据是什么?“

“感觉。“

我们两个谁都没有再说话,在谭良看来,这样的回答,多多少少还是很任性的吧,他的心智比我成熟很多,有的时候和我说话的口气,总是像我妈一样,我也愿意在他面前做个孩子,何必在意这些呢,只要相处得舒服,这些都是小事,感觉对了,最最重要。

第一章第六十一节世事难料

谭良原本打算回学校的,但是看到我这个照顾菜菜的人,还要去照顾呢,他实在是不放心,于是就留了下来,

可是菜菜家只有一张床,剩下的唯一可以睡人的就是沙发了,谭良规矩的在沙发旁打了地铺,还千叮咛万嘱咐我晚上起夜不许踩到他。尽管我们偶尔也会因为出去玩耍没有办法回家,有过几次一起过夜的经历,但是这么近距离的同处一个屋檐下,还是头一次。我对他到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但还是有些不太习惯,我想他也是吧。

就在这个时候,方乐发来了信息,是一张图片,时下最流行的情趣蛋糕,女性器官和男性器官兼具,原本我们之间也是会开这样的玩笑的,可是今天我看到这样的图片以后,就莫名的反感,王峰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在80后眼里,90后,不过是可以轻易上手的床伴,我以真心待方乐,得到这样的回报,我不想说什么公不公平,我只想说,我是非特别以及极其的恶心这样的行为,轻易玷污我的爱情,你可以不爱我,但请不要玩笑我的感情,我说了喜欢就是喜欢,我的话从来没有那么多虚情假意,在他听来却是玩笑,没有设么比这更讽刺的了。

“哥哥,我真的不约的。“我认真的说,无奈文字里读不出我的语气。

“你又逗我。“果不其然,他是不相信的,他宁愿相信我是欲擒故纵,也不愿意相信我为他付出了真心。

我进过很久很久的思考,久到钟表走针的声音都被我遗落,我把我微信里愿意约炮的女生的微信号截图给了他。

“这什么?“方乐问道。

“她们约,你找她们吧。“我的心在滴血,我多么希望你跟我说你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在逗我而已。

“姑娘,再见~“这是他发给我的最后一句话,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发了三个哭哭的表情,可是微信显示我不是他的好友,需要好友验证。方乐就这样删掉了我,默认了他不过是想玩弄过我的本意。那晚,我是哭着睡着的,菜菜家沙发声残留的我我的泪痕,可以为我作证,我没有说谎。

“怎么了?“谭良听到了我的动静,翻身问我。

“没事儿,”我赶紧收了哭声,故作镇定的的回答道。

“放心吧,会好起来的,只是时间的问题。”我想谭良一定以为我是因为菜菜的事情在伤心,这样也好,不过谭良安慰的话却也恰到好处的应景。

他说得对,不管什么样的问题,伤心不过是暂时的,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好了。

其实方乐走了也好,我就再也不用天天担心他会离开了。

这是多么苦涩的自我安慰啊。

说句落俗的话,时间是最好的解药,尽管事情来得太过突如其来,哥哥的反应也让我难以预料,可是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儿了,我不会任性的哭着求着方乐不要离开,时间的沉淀让我学会了要活的有尊严,不管多爱眼前的这个人,人最终还是要学会爱自己的,尤其是女人,一个女人如果不懂得好好爱自己,就不值得别人去爱。

心里挤压了太多太多的情绪,让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理会方乐突如其来的离开。应该这样说,眼前菜菜的事情,暂时缓解了方乐离开给我带来的痛苦,痛感被担心的情绪挤压没有办法宣泄出来,这样也好,没有时间去伤心,有的时候也是一件好的事情。

尽管眼泪还在不听话的流着,不仅仅的为着方乐的原因,谭良微弱的叹息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心里有事五味杂谈。泪水先是模糊了双眼,再是模糊了意识,我想我是太累了,才会在这多令人揪心的事情面前,还能睡着,或许这也是一种成长吧。

人长大了,就会发现,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唯一,也并不是生活的全部。只有奢侈的人生才能完全沉浸在爱情之中的,我们都是茫茫人海之中平凡的小人儿,我们还要为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操心受累,不是我们不在乎所爱的人,只是没有时间去伤春悲秋、自怨自艾。长大了的人,为爱情痛哭一场,或者是买醉一场,都是一件奢侈的、值得炫耀的事情。第一次,我的觉我久久期盼的长大,其实完全没有想象之中的美好。

方乐,再见,我发誓我是真的爱你的,但是亲爱的,再见,原谅我没有义无反顾的去挽留你;方乐,再见,我发誓我是真的不是有意惹你生气的,但是亲爱的,再见,原谅我没有放下尊严的去讨好你;方乐,再见,我发誓我是真的真的已经后悔了,但是亲爱的,再见,原谅我已经认识到时间是不能倒转的。方乐,我亲爱的,请允许我这样叫你,尽管你从未答应做我的男朋友,但是亲爱的,我喜欢你,这是我不掺半点虚假的表白,尽管,你从未真心相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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