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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信任背摔

宇文粹中,字仲达,蔡京的甥婿,崇宁二年登进士第三名,宣和间累迁尚书右丞。

宇文虚中,大观三年进士,宋徽宗赐其名为”虚中“,官至资政殿大学士,历仕宋徽宗、宋钦宗、宋高宗三朝,迁为黄门侍郎。南宋建炎二年,出使金国被扣押。金熙宗继位,加授礼部尚书、翰林学士承旨,封河内郡开国公,加特进。宋孝宗淳熙六年,追赠开府仪同三司,予谥肃愍。

在国逢难曰愍。

他在金国位极人臣,遇难多年后却被赵宋追授“肃愍”,其中隐藏着怎样的悲怆与坚贞?

取出一件干净的长袍,燕青一颗颗系上布扣,神情冷漠,不遮惘然之色。

李师师住下多久了?留她在杭州有甚么意义?难道只为雯雯当初说过的那句戏言?

不管怎样,来的人倒比预料中晚了许多。

到得楼下,却发现张菁和宇文时中不在,唯余那陌生人坐在客厅东端的书案前翻看宣纸。看见燕青下来,他扬了扬手中宣纸,问道:“浮生,你是在编纂字典?”

书案上是燕青这段时间整理的一些字的注解,尚未标注读音、标点,不算惊世骇俗。只是凡称“典”者,五帝之书,大册也……他倒是真敢问!

而燕青也答得自然:“是啊,《说文》、《广韵》使用不便,在下想自己整理一本出来。”

“若成此事,非数十年不得竞功。可一旦事毕,殊勋茂绩必将永存青史。浮生大才大志,令人叹服。”他看着燕青来前坐下,笑得和煦,放下宣纸拱了拱手,“某家宇文虚中,在汴梁也曾偶有听闻你的词曲,只鳞片甲已现峥嵘,无奈琐事缠身,倒真不曾细究。若非此番来杭,着实想象不出杭州竟出了你这么一位绝世才子!”

“呵,见过宇文大人,宇文大人过誉。”燕青拱手回礼,在书案对面坐下,直言问道,“季蒙兄和张姥姥呢?大人拨冗来此,不知有何要事?”

宇文虚中微微皱眉,颇感不适。

他如今任职中书舍人,正四品,判中书省事,即便是在汴梁,也是一等一的清贵重臣,面对一个几乎是白身的燕青,竟受如此对待。

宇文虚中暗道果如三哥所言,燕青年少疏狂,换做旁人,若听他名字,自不会如此大咧咧坐下,言语也会委婉许多。他涵养极高,脸上笑容不减,伸出手指道:“两件事,其中或有烦劳你鼎力相助之处。”

燕青笑笑看他,未有言语。宇文虚中沉默片刻,说了出来:“其一,舍弟宇文季蒙,自年前来两浙赴任,家书中他竟直言滞留杭州未走,某来杭州看看缘由……其二,师师离京日久,我也顺道问问她是否愿回……”

话其实并未说完,但常理来说,此时燕青应该会问“大人您让我做些什么”之类的话,宇文虚中也顿了顿,等待燕青出声……

如此过得片刻,宇文虚中眉峰缓缓聚拢,表情变得不再柔和,而在他对面,燕青仍是笑着,不发一言。

厅堂内一片静寂,房外雨已停歇,偶有树梢、檐角的积水滴落,发出“啪”的一声,异常清晰。

时间流逝中,宇文虚中薄怒道:“你不愿帮忙?”

“呵。”燕青咧了咧嘴,低头掸了掸衣袖,再抬头时嘴角凝着一丝嘲意,“宇文大人,你如今是两制官?官家近人?与在下有何相干?若在下未有记错,这是你我初次见面,凭什么你认为你说的我会照办?哪条律法规定在下得听你遣派?”

“你——你甚至都不问问本官要你做些什么?你难道想不到本官是……”

“关我何事?”不待宇文虚中说完,在他的怒声中,燕青长身而起,径直向门外走去,头也不回,边行边道,“请吧,宇文大人。不送!”

还真不能听他继续说下去,若等他说出官家旨意几个字,那便无法转圜了。

日后绝不与他独处,看他是否好意思提赵佶的名头……

……

到得后院,卢俊义正带着众人在演练刀法,他看见燕青,迎了过来:“小乙,有事?”

“没事。”燕青撇了撇嘴,道,“有人想劝李师师回京,找我来着。自李师师来杭,我统共与她见过两次,说的话不超过三句……懒得理他。”

他说得轻松,卢俊义就没放在心上,指着众人道:“如你所言,方才那阵暴雨也未停歇,这样下去管用?”

“嗯,韧性是练出来的。”燕青解释了一句,走上前去,拍了拍手,“停手,列队,成七人纵列!”

话音跌落,池鱼儿快速跑出人群,转身面对他们,整起了队伍。

这时卢俊义也走了过来,低声说道:“你看,他们都已分清了左右,没人再犯错挨打。”燕青嘿嘿一笑道:“日后还会有人犯错,总有人不专心会挨上两下。员外,我带他们做个游戏,算作休息罢。这个游戏名字叫信任背摔……”

随后,后院里传来燕青的清亮的声音。

“蒋裤裆,你去将梯子搬来。”

“池鱼儿,你先上房。”

“池鱼儿,你背对着这边,退到房檐处,躺下来……蒋裤裆,你们七个伸出手接他。对,手臂伸展,告诉他能接住。”

“燕公子,小底有点怕……”

“怕甚么!你不相信蒋裤裆他们能接住你?摔不死,躺下来罢,别等我上去踹你下来!”

“哈哈……池都头你下来吧,俺们能接住……哈哈……”

“啊——“

”接住了!接住了……“

”有劳各位兄长,有劳各位兄长!”

池鱼儿心有余悸望向上方,厢房不高,也就丈余,可倒躺下来,一个不好摔到颈项,丢掉性命亦有可能,方才他被燕青一吼,不知犯了怎样的迷糊,掉了下来,此时腿脚仍在哆嗦,站定后只会抱拳致谢:“谢谢各位哥哥,谢谢各位哥哥……”

那边燕青又喊了起来:“换人,蒋裤裆你上……今日下午休息,轮流耍一遍即可,晚间酒肉管足……”

……

“这又有何用?”卢俊义看着眼前乱乱吵吵,皱眉问道。这段时日,他已经习惯了不时发问。

燕青指着房下那几人问道:“员外,这一队人若与铁牛搏杀,孰胜孰负?”

“李逵必胜。”

“若他们有所配合,譬如说其中一人持盾,不管其它,只管挡铁牛板斧,余下的不管闪避,相信伴当能挡下板斧,只管刀劈枪刺……如此下来,胜负又该如何?”稍稍一顿,燕青继续道,“日后总会遇上高手,指着他们都变成高手,那不现实,但让他们相信身边伴当,配合厮杀,或能起到奇效……”

卢俊义望向那边,蒋裤裆正战战兢兢欲跳,嘴里还在喊着:“池鱼儿,赖头三……可要接好了哇,大女还等着俺今晚买鱼回去呢……”

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战场上千万把刀斩落,躲不掉,唯有相信身侧同伴,专注于眼前这把刀。卢俊义低声道:“小乙,你这分明是战阵手段!”

“或许用得着吧。”

燕青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身后张菁寻来,燕青向卢俊义点了点头,转身向前院走去,到得中间花园,拐入了一道小径,问道:“何事?”

“妾身始终觉得师师久住不太妥当,公子,除了你,这世间无人敢留她住下近月时间……”

雨后的花园,远山芙蓉般女子款款而行,明眸中波光滟潋,青山眉黛微蹙时,如风乍起,诉说其中幽怨。燕青笑得惫懒,伸手在道旁掐了一片绿叶,捏住叶柄转动:“明明是你好友,这个月里,我可曾入过你院,与她说过只言片语?”

张菁剜他一眼,许久不再说话。

她是年龄大些,来得时候也的确心忧如焚,可到得此时,有燕青在身边,在花园小径中漫步,嗅着雨后清香,惶恐不安的情绪渐渐舒缓下来。只是后院不时传来的鬼哭狼嚎,委实大煞风景。

又一声尖嚎之后,张菁抬头陡然发问:“公子……是不是喜欢……她?”

“嗯?”

“你知道妾身说的是谁。”

对方的声音变得恨人:“为什么这样想?统共没说过几句话……只因她生得貌美?好吧……姥姥你不比她差,年岁也是仿佛,正值容颜绽放,话说姥姥你这么多年也没遇见个心动的?人乐婉还有施演……”

“燕浮生——”

这一声大吼恰好被后院的嚎声压下,显得气势不足。即便如此,燕青也是举手投降:“好了好了……她若想走,我们不留。若不愿走,住在这里,别人也强迫不了。”

“那可是官家!”

“正因为他是官家,要顾忌脸皮,强抢民女的事做不出来吧?况且他是雅士,也不会做焚琴煮鹤的勾当。”

“浮生啊……”

“晓得啦,这片土地上他权势最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你知道吗,黑衣大食再往西方,也有许多王国,这里他都管不好,那边他更管不着的,我恰好会讲英语、法语,在那边好像也能活下去……”

“你啊——又不懂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张菁无奈一叹,声音无比低落,“你真不愿将那《葬花吟》曲子说给袁绹?他们等的也就是这些。”

微微的沉默后,燕青突然停下脚步,跟在他身后的张菁轻呼一声,险些撞入他怀中,望过去时燕青正指着自己的脸说:“张菁,你觉得我如今状态如何,呃……我是讲这次受伤之后,是不是比以前开朗了一点,有了生气?”

张菁认真的在他脸上看了会儿,点了点头。

“这便对了。”燕青也是点头,脸色肃穆,“之前我有些伤心事,每时每刻都困在其中。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想得少了,似乎挣脱了一些……那葬花吟……是之前寻死觅活时吹奏,每听一次我就会难受一次,我不知道若那曲调再次响起,会变成什么样子……你说,我要不要教会他们,自讨苦吃?”

“……是因为江雯?”

燕青陡然色变:“你听谁说的!”

“三娘是这般劝师师的,说这曲子会让你想起江雯,自揭创伤,劝她莫再向你逼问了……”

燕青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转身向前走去。

这处园林不小,可也经不起闲走,片刻后,两人已在其中走了几遍,后院的鬼哭狼嚎仍在持续,燕青抖了抖精神,勉力笑道:“我们回去罢。”

“好。”

走到前院,临分别时,张菁问道:“若宇文大人再来,又该如何?”

“就像上元那次,随机应变,终归会有办法的。”

这回答一如既往好不负责,张菁一阵气苦:“好!我就陪你再跳一次深渊!”

“后院的信任背摔挺好玩的,要不你去试试?要相信我,不会让你摔在地上的……话说张姥姥,你当初经营四时苑的泼辣性子哪去了?怎地如今看来愈来愈像大家闺秀,扈三娘也似,越看越别扭!”

“滚!”

“呃……好吧。对了,晚上我那里有炙羊腿吃,你要不要来尝尝,织娘做的欸……”

眼看着燕青钻入隔壁院子,张菁转身回去了,一进院门倒是笑了。

这世间又有谁是一成不变的?如今有你在,我又何必披上盔甲,做那令人生厌的泼妇形状?小时候《女训》、《女戒》妾身也是熟记在心的……

后院那叫信任背摔吗?我摔倒后你会接到我么,一如以往治好我的顽疾、给我好词、拯救四时苑于危难艰险?

……

城南凤凰山下,赵约屏退闲人,与宇文虚中坐在书房边下棋边聊。

“驿路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三组加急不见回复,皇城司的秘路也如石沉大海,丢下去不见半点水花。”

宇文虚中道:“钱忱该死,因一己之私毁国之重器,一路上被我查获诸多蛛丝马迹,此间事了回京,我定会与他认真说道说道。”

这段时间,赵约压力颇大,眼睛下的泪腺凸出,看来很是憔悴,他落下一子后,说道:“不得汴梁旨意,对李师师老夫亦不知该如何处置,为了消息传递,这边的好手又折了几个,杭州至汴梁千里迢迢……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宇文虚中想了想,在边路爬上一子,道:“两浙之事要尽快收网,收复燕云在即,官家已然心焦。”

“哦?”赵约落下一子后抬了抬眼皮,“这倒奇了,你不是始终反对北伐?”

“官家乾纲独断,如之奈何?我等唯有尽忠竭力一选……”说话间,宇文虚中挥手推开棋盘,起身拱手告辞,“赵公见谅,某心神不瞩,这局棋走不下了……值此多事之秋,无数军国大事亟待办理,偏偏还要因由这可笑的琐事来趟杭州……赵公,外间人多眼杂,卷宗我不便带走,晚间再派人来取,我要通宵夜读,知道燕青来杭后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还请赵公费心。”

赵约拱手回礼:“分内之事,宇文大人放心。他在梁山及之前的卷宗也有誊录,虽说寥寥,但亦会一并交付与你。”

“谢过赵公,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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