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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喜宴中有人忧

酒酣人醉,一夜眠,醒来方知人事愁。但愁又能如何那?只得欣然接受。

刚刚醒来,头痛欲裂的李富贵这样想着。又回想起一夜的酒,一夜的心思疲惫,怎奈何人生只能如此,便将惆怅的心思在心田中拂去。带着儿子出生的欣喜,迅速的穿好衣裳,整备向妻子的卧室走去。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李富贵打开门,见到熟悉地身影,仿佛昨夜什么也没有发生是的说道:“阿福呀!这么早敲门,找我什么事呀?”

“老爷,抱歉!听到好事,一时高兴,忘了您还在睡觉,扰了您的好梦。”见老爷对昨夜的事,只字不提,阿福也不好再问,就随口回道。

李富贵一听,心中好奇,就问到:“什么好事?让你都失了方寸。”

阿福连忙回道:“老爷!您的兄弟王将军的儿子和徐大人的女儿都出生了,我这不替您高兴吗?”

一听到这消息李富贵就楞住了,不由又问道:“真的吗?”

见老爷愣愣的问自己,好像有点不相信的样子,就大声回道:“老爷!是真的,早上王家和徐家派人来说的。”

李富贵这下真的信了,不由激动,大笑的说道:“哈哈!我兄弟的孩子终于出生了,我有侄子了。”说着说着不由自主的抱住阿福,阿福只好咳嗽一声。中年人反映过来,立即老脸通红,强自镇定下来。

为了掩饰尴尬,中年人背过身看着院子,对阿福吩咐道:“阿福!你去翠香楼预定一个包厢,然后派人到将军府和刺使府稍一句话,就说兄弟我王富贵在翠香楼摆宴席向他们祝贺。”

听完老爷的交代,阿福立马下去准备事宜,原地只剩下心中激动地李富贵。当心平静下来后,想到在这个战乱的岁月里,兄弟们经过自己的努力都有了安定的生活,又有了家室和孩子,不免为他们感到高兴,脸上浮起淡淡地笑容。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的处境,淡淡地笑容就立马从脸上消失了,低下头想了想,叹息的说道:“真好呀!”就没有言语了,转身向妻子的房间走去。、

到了妻子的房前,见门开着,就捷自进去了。当看见起床的妻子子面色不再苍白,有了些许红润,在进房间前还担心的心就放下了。见她在梳洗,李富贵便没有出言打扰,向床边走去。瞅着正在熟睡的孩子,李富贵眼中充满浓浓的喜色,不由伸出手去摸孩子的小脸。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不适时宜的响起,出言拦住了李富贵伸出的手,虽然被人出言阻止,但李富贵没有漏出丝毫的不悦,相反还乐呵呵的说道:“我这不是太喜欢孩子了,忍不住想摸摸。”

“就算太喜欢,你也不能摸脸呀!你手上那么多老茧,孩子细皮嫩肉,你要伤到脸怎么办?”妇人强词夺理的说道,还带着一丝不悦哼了一声。

李富贵一看妇人生气了,连忙起身抱着妇人哄着说道:“好了丽芳!我不摸脸还不行,你不要生气了。”

见李富贵服软,妇人忍不住扑哧的笑出声,说道:“逗你那!那是你的孩子摸哪不行呀,只是现在睡着,弄醒了,哭了怎么办,难道你哄吗?。”

听到你哄,李富贵想起早才哄孩子,不免尴尬,转移话题说道:“丽芳呀!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兄弟,他们的孩子也出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听到这,妇人也感到了心喜,说道:“真好呀!孩子都出生了,我们的三思就不会孤单了……”,但是说着说着,妇人的眼光就变得暗淡了。李富贵见妻子说着说着声音变小了,眼神黯然,知道妻子在想什么,便安慰的说道:“夫人,放心我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妇人听了,连忙说道:“可是你--------”。话没说完,便被才醒来的孩子的哭声打断,妇人连忙上前抱起孩子哄着。李富贵不想再谈刚才的话题,便找了个理由,说道:“丽芳,孩子醒了,你哄孩子吧!我在翠香楼定了宴席为兄弟庆祝,要先去准备”。说完,转身向房外走去。妇人想出言接着说,但李富贵已经走出了门。当想道丈夫肯定是让自己和孩子逃走,而留下他来拖延时间,便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而看着出门的李富贵的影子在心里暗暗的说到了,无论刀山火海,我都陪你走了过来,更何况海枯石烂,你死我也会陪你死的,我相信你会安排好儿子的未来。

中年人回房间准备了一下,就去了翠香楼。见到翠香楼的老板,见周围满是客人,便客套的说道:“刘老板,生意兴隆呀!鄙人又来打扰了。”

李富贵口中说的刘老板,名叫刘四喜,是他的仆人阿福的亲弟弟。他和大多数酒楼的老帮不一样,他没有大腹便便,手上也没有带名贵的扳指,也没有镶嵌金牙,身上穿的很朴素,显得瘦小,在人群中很不起眼。但他是这方圆十里的大善人,捐钱修桥,每周布施,有战事时,还捐钱资助国家的军队打仗,在这方圆十里人缘很好。

见李富贵那样说,刘老板寒暄到:“现在生意如此兴隆,还不是沾了李老板的福气,正是因为您每日送来的新鲜鱼肉,和别国的陈年老酿吸引了方圆十里的食客。”

李富贵连忙说道:“刘老板,言重了!我只是诚信做生意罢了,还是您的经营有方。”

听完,刘老板心中也乐滋滋的,说道:“李老板光临本店,是何事呀?”

“喜事呀!我们兄弟三人的孩子,昨晚都出生了,我这不是已经在你这定了包厢庆祝吗?”李富贵笑着说道。

“那恭喜李老板了,今天的酒菜我都给给您半价。”刘老板也笑着说道。

“那有劳刘老板了!”说完,刘老板便命令小二带李福贵去包厢。

到了包厢,喝了些茶水,没等多久,包厢的门又打开了。一个身材魁梧,一个书生气的两个中年人走了进来。李富贵看见来人心中喜悦,连忙上前给他们各人一个拥抱。王镇山见李富贵这样,打趣道:“都年龄一大把了,还抱来抱去的,不嫌肉麻。”

徐世民听了笑着说道这叫:“性情中人。”

王镇山不同意的说道:“什么性情中人?说的文绉绉的,欺负我大老粗吗?你们放心我的儿子王英杰将来一定文武双全,替我找回面子的”

见王镇山着样说话,两个兄弟都哈哈大笑起来,显得和孩童是一样无忧无虑。当笑完,李富贵起先说到:“恭喜大哥喜得贵子,三弟喜得千金,让我羡慕不已”

徐世民说道:“同喜同喜!”

王镇山接过话说道:“羡慕什么羡慕,你不也生了个儿子”

听完三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而在他们谈话间,饭菜已端上了桌子,小二已经都下去了。

中年人见饭菜都摆好,招呼道:“大哥二弟来我们喝酒。”说着端起酒杯,和两人干杯。喝完低朝天,示意先干为尽。

徐世民名放下酒杯,接过话问道:“二哥,你给孩子起的什么名字?”一旁的王镇山也好奇的看着李富贵,

见两兄弟都询问的看着自己,就说道:“我给孩子起的名字叫李三思。”

听完,徐世民在心里想了想,琢磨了一下说道:“将来他必定是一个为官的人。”王镇山也同意徐世民的说发,嗯了一声。

听到三弟这么说,李富贵心中感到点欣喜,说道:“如果真的如此,那到时还要靠大哥和三弟照付。”

两人连忙回道:“那是肯定的,怎么说也是我们的侄子。”

说完,王镇山接过话问道:“三弟你给我侄女起的什么名字?”

见王镇山问起女儿的名字,徐世民平静的说道:“叫徐钟萍,我是希望,她在这个乱世中有个安定的归宿,不要像浮萍一样四处漂浮。”

两兄弟听完徐世民的解释,想到自己年少漂浮的身影,便心中感慨的说道:“好名字呀!将来我们的侄女肯定会嫁个如意郎君。”

说完后,包厢内变得安静了。外面吵闹的声音传了进来,一个饭桌上食客说的话引起了包厢内三人的注意“你知道吗?一个月前后梁境内的定山镇失守了,听说我方死伤惨重而敌方才损失几百人……”。

这话被包厢内的三人听到后,每个人心思不。王镇山接过话说道:“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定山镇只有守军四千,但装备精良,都是精锐,防守是固若金汤,但是不知道敌军怎么找到了该城的薄弱处,于是就迅速攻破了该城。”

对于这个原因,李福贵心里是知道的,因为那个情报正是经由他手传递出去的。而接下来王镇山的话引起了李富贵的警觉,让他开始担忧起来。

“然后军部就认为军中存在奸细,便开始到处掉查,现在已经杀了近百可疑的人员”说完,王镇山喝了口酒润润喉。而在一边的李富贵听到现在军部在查奸细,还杀了近百可疑的人员,又想到自己也有可能被查到,一家人会难逃一死,不免脸色煞白,心中感到躁动,后背冷汗连连。

当喝完酒的王镇山看到李富贵脸色有点发白,就疑惑并关心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脸色煞白,难道你听到我说的杀人的事被吓到了。”听到大哥这么说,徐世民也不免看过来。

李富贵反映过来,见大哥这样问,不免心中紧张,惴惴不安,连忙想办法掩饰住心中的想法,说道:“是呀!我这半辈子做生意,哪里听说过,这样杀人如屠狗的事。”

虽然理由很迁就,但是他的两个兄弟也没有多想,只是关心的看着他。而就在这时,外面想起了吵闹声,以及桌子板凳摔倒和人群躁动的声音,隐隐约约还听见:“刘老板,救……命……”的声音。

于是他们的心思,就被这吸引了。反而都没有注意到,李富贵故意避过他们的眼神在背地里擦着脸上的汗。

正因为被吸引,于是他们打开包厢的门走了出去,站在走廊向下看去。只见酒楼门口躺着一个人,他浑身是血,到处可见深到骨头的刀伤,一看就活不久了。而这时他却将手伸向刘老板,嘴里因为流血,只能呜咽的说话。除了最初他们隐隐约约听到的求救声外,现在什么也听不见了,但是根据他的口型,还是可以判别出他是在喊救命。

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的求救对象,则无动于衷,楞楞的看着他,如果你细看可以发觉他眼神中的鄙夷和仇恨。

酒楼内的骚动刚有平息的迹象,便听到门口传来:“抓捕奸细,赶快让开,否则当奸细处理。”的声音。听到这话,酒楼内的客人立马让开一条道。顺着这条道,门口一个身穿白色锦袍,头戴官帽的中年人慢慢走了进来,要问他是谁,随便一个人都会告诉你他是铁血无情的监察判官周正仁。当他走进来后,整个酒楼变得寒冷,没有人再敢说话。而他进来开口也就就只说了一句话:“把这个酒楼的老板和伙计都给我带走。”,别的什么也没说,是惜字如金呀!

听到这刘老板脸色一沉,说道:“周大人,这话何说,我又不是奸细,您怎么能乱抓那?。”

“对!你无凭无据,怎么能乱抓人,难道说天下没有王法,还是说你就是王法。”在李富贵心里,这座酒楼是他的情报接收点,刘老板是阿福的亲弟弟,也是暗线的重要管理人员。如果被查,可能他就会被发现,所李富贵不允许这样。况且他的的兄弟在这里,能帮他称场子,便下楼阴险的那样说道。而他这样说也是有原因的,如果周正仁不说出正当理由抓人,便会被以藐视王法的罪被上书,除非他不抓人。

周正仁本身是懒得说什么的,但是在这个不适时宜的时候,听到这话。冷俊的脸变的更冷,眉毛也皱了起来,不高兴的哼了一声说道:“我们追的奸细逃到了这里,并且还在这里向他呼救?难道就不能确定他是奸细的同党。”,说完就又闭上嘴了。

李富贵听了这话,心思飞转又接着说道:“这理由谁信呀,我们都知道,刘老板是这里的大善,喜欢急救好施,别人向他求救不很正常吗?”

听了这话,周正仁不知道如何反驳的好,便刚正的说道:“看你为罪犯开脱,说明你也是同党,给我一起转起来。”。说完,他身边的人就要上前抓人。

在一旁的王镇山看不下去了,便冷哼了一声说道:“周正仁难道你真的目无王法吗?”

听到这个声音,周正仁寻声看去,一看王将军和徐刺使在这里,心中一颤,虽然自己和他们官职平级,但他们的官职是实的,而自己是虚职,只得服软连忙说道:“下官不敢”,但心里还是很不爽。

徐世民接过话说道:“不敢那你就下去吧!”

周正仁不好再在这里抓人,就说了声收队,便向楼外走去,临走时还不忘抬头看看酒楼的招牌,并且向身边的人吩咐一些事。

就这样危险解除了,李富贵也松了口气,而他后背的衣衫则早已湿透了。而旁边的刘老板,沉着的脸变的放松了,感激的对李富贵说道:“多谢李老板的相助,要不然我就回被以奸细的罪名杀了,所以这顿饭我请客。”

李富贵连忙客气道:“还不是刘老板乐善好施,平时我也得道您的帮助,现在不是报恩吗?”

刘老板听了,双手抱拳弓身说道:“刘老板客气了,但这顿饭我是一定要请的,不然我过意不去”。

“好既然刘老板这么说我也不好推辞。”说完便弓身向刘老板回礼,并且小声的说道“晚上叫上四青,我们谈些事。”

刘老板仿佛没听见,什么也没说,只是交代小二去准备酒席。

就这样喜宴又重新开始了,但是李富贵回想起周正仁临走时的眼神,不免心中担忧,于是嘴中喝的酒就变得无味了,而宴席也失去了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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