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雄伟庄严的大殿,因为战北王和纳兰箜的出现愈发呈现出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两位爱卿这却是何原故?”建元帝的太阳穴鼓鼓跳动,看着殿下一对明明是父子却如生死仇敌般的重臣,这战北王越活越往回长了,换成别家有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儿子,宠爱都来不及,可他倒好,竟然在自个儿子回帝京的第一天就动上了手。
为父不慈,也不怨纳兰箜不孝!
建元帝在心中将战北王贬得一无是处,不过念及战北王一脸老脸被纳兰箜揍得像猪头,到底还是将心中想对战北王发作的怒火给捺了下去。
战北王雄纠纠的挺起胸,将那张被自个儿子揍得不像样的脸对上建元帝,一脸悲愤莫名的表情:“皇上,微臣无能,竟然生出这么一个不孝不悌的孽障,还请皇上为微臣做主。”
相较于战北王悲愤万状斥责自个儿子的激情,被指不孝不悌孽障的纳兰箜却只漠然的站在那里,渀佛这一切都和他无关,全公公看在眼里就不由摇头,这哪是父子,分明就是前世的仇敌!
建元帝忍着心头想要对战北王发作的怒火,只‘哦’了一声,又道:“爱卿说的不孝不悌的孽障究竟是何人?箜儿的母妃虽然去的早,可朕也是看着他长大的,箜儿现来恪守礼制,想必爱卿口中不孝不悌的孽障定然不是朕的义妹所生之子,对不?”
一番恩威兼施的话语让战北王顿时像吃了黄莲一般闭紧了嘴,噏了噏嘴唇,在对上建元帝满是不耐烦和隐带怒气的目光后,战北王恍然明白,他今儿扯着这孽障的衣领来这金銮殿就是自取其辱来的,皇上向来把这孽障看得极重,又怎会为了他惩罚这孽障,自己是气糊涂了,才会做出这等自取其辱的事情。
皇上特别指出纳兰箜是朕的义妹所生之子,自己若是还一口咬定不孝不悌的孽障指的是纳兰箜,那岂不是当着皇上的面说天家没规矩?分明就是皇上偏袒这孽障,所以才会拿这孽障死去的母妃做借口来堵自己的嘴。
想明白了的战北王扁了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认怂:“皇上英明,自然不是箜儿,是微臣家中那几个不听话的庶子,微臣是气糊涂了,才会闹到这金銮殿,还请皇上恕罪。”
战北王很识趣,建元帝的脸色也就有所好转,原本想轻轻带过,可在看到纳兰箜冷然的表情时,建元帝心中就是一痛,原本好转的脸色又沉了下来,瞪着战北王沉声道:“箜儿几年不曾回过帝京,这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王府就闹腾得不像话,依朕看来你到底是心软了些,让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生出不该有的念头。”
建元帝语气甚重,战北王心头就是一惊,当下只垂了头呐呐道:“是微臣管教无方,还请皇上恕罪。”
见他服软,建元帝也就给了他台阶,挥手道:“若无旁事,你就回去好好管教管教,省得三天两头的给人看笑话。”
战北王忙弯腰告退出了金銮殿,看着面色漠然的纳兰箜,建元帝道:“箜儿,他再不好也是你父王,朕便是有心护着你,可这一个孝字压下来,便是朕也无法时时护得住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