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元冷脸,威胁说:“管好你老婆,告诉她,她要是再妨碍我,当心我把她送出国!”
受到儿子的警告,申清遗哭笑不得,仿佛已经看到爱妻跳脚缠着他哭诉当初真应该生一个女儿,生儿子就是来讨债!
“这六年她不容易,你要为她好,就用接下来的半生弥补六年来没亮明身份导致她记忆里的空缺,我看得出,她心里有你,只是暂时还没发现六年里你身处在她身边的那个位子,一旦她知道那个人是你,她会爱上你,身为父母我们会祝福你们。”
申清遗为两位小辈也是操碎了心,看着他们绕地球那么大的圈子,终于碰在了一起,难免忍不住欣慰。
不过也是他们家自找的麻烦,要不是当初爱妻任性捉弄和后来儿子自负不愿意坦诚面对感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幅尽是折腾人的光景。
瞧到儿子深沉的侧脸,申清遗知他讲得申元也许心里都有数,否则也不会在这刻感情无法再压抑,包不住对利津的思念。
他叹息年轻时候情路必然坎坷,开车离开,留下申元独自被排除在别墅外。
申元将车停在别墅下,下车,在微有凉意的夜里,抬头专注地凝视别墅二楼灯亮的房间。
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在上面。
楼上,申宝宝经过被利津训斥一句后,睡前变得很听话,利津让他做洗漱准备,他懂事乖巧一个人完成。
哄申霖睡着,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利津起身走到窗前,将半开的窗门再打开些,楼下男人纤长的身体被月光拖出长长的倒影。
他靠在车上,低垂着头,待了很长时间,不知道是否在等待中睡着。
不用去面对申元总是冰冷中带着深意的眼神,利津在这时才大胆凝神,目光不移地看着他的身形,幻想了多少年的人,比她每一种想象都要更加优秀卓越。
在过去的日子里她虽然可以从申霖的容貌里临摹出申元的样子,可总是刻意回避,只在脑海中描画出一个身形轮廓。
正确的说,她现在意识中保存的三个身影,正在奇迹般重合。
申元总是用来刺激她提到的学长陆墨堔,在她大学时期,学长很照顾她,但当时还有一个人似乎也总出现在她身边,只是他习惯隐身在她身后。
当她发觉时,他已经离开,留给她一个模糊的黑影,不是她有近视,实在是那位学长在也是一位被称为军校奇葩的名声响亮人物。
黑的出名,不是他恶名远扬,黑是很贴切的形容着他那一身犹如非洲土著人的经典黑皮肤,大家一致给他冠名为黑学长。
虽说他是学校野战社的社长,可把整月整年能混迹在野外丛林沙漠的也只有他一个了。
几趟炎热沙漠回来,不成黑人也困难,何况他在学校还秉承着伪装战到底的思想,利津每次见到他,他脸上的鬼画符伪装术总能闪瞎她。
她没有一次见过这位学长的真面目,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们相遇的次数已经不能用巧合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