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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计谋

宋云天和罗敷两人一口气逃回苏州。到了城内,宋云天对罗敷说道:“姑娘保重,在下还有要事要办,就此别过。”罗敷眨巴眨巴眼睛道:“少侠且慢,那秃驴把我们俩撵的如丧家之犬,好不让人难堪。我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我想了一条妙计,只要少侠肯配合,管叫这秃驴有来无回。”宋云天赶紧道:“姑娘,你饶了我吧。罗姑娘的本事,本人早已领教,实在是不敢恭维,我看你还是回家安心陪母亲的好

!”说完不待罗敷搭话,便抽身而走。罗敷道:“想不到‘不真’大师的弟子却如此草包,难道你怕死不成?”宋云天才走了两步,听她提及自己的师傅‘不真’大师便又回身道:“你怎知我是‘不真’大师的弟子?”罗敷吃吃笑道:“你好实在!因为少林僧人中我就听说过‘不真’大师,猜的呗!”又小声道:“你我只须如此如此,一定能捉到那秃驴,如若成功胜过当年‘不真’大师的功劳。”宋云天有些犹豫道:“只怕又要节外生枝,你还是另请高明吧。”罗敷假装怒道:“你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胆量还不如一个女子吗?”宋云天终究还是犹豫。罗敷又来软的,拉着宋云天的手边晃动边撒娇,说道:“宋大哥,真的再帮我一次。如果成功,妹子我感激你一辈子,我罗敷何时吃过这等亏?他撵的我们如此狼狈,总要出了这口恶气才是。我们依计而行,虽说未必能杀死那秃驴,但也要让他脱层皮。”宋云天只是“我我……”,他想说:我不去。可是那“不”字总在嘴唇边上打转,就是说不出口。就这样,架不住罗敷连说带哄,宋云天最终还是应下了。两人又商定了联络地点等事项,才真的挥手告别。

罗敷得了宋云天的准信,心中欢天喜地回到住处。也不知她是什么来头,居然在留园内出入自由。留园位于苏州阊门外,原是明嘉靖年间太仆寺卿徐泰时的东园。清嘉庆年间,刘恕以故园改筑,名寒碧山庄,又称刘园、留园。(本书以记叙方便,称留园)潘美人和宝珠见罗敷平安归来,喜出望外。宝珠道:“姑娘如何一夜未归?害得我们二人一晚上没合眼,甚是担心姑娘。”罗敷把经过讲说一遍。主仆三人恨红衣魔恨得牙根疼。罗敷道:“我已想好妙计,管叫这秃驴有来无回。但需你俩打听到杜三娘和淫僧的住处,如此这般……。”罗敷分派下去,让两个丫头多施银两与叫花子,四处打听杜三娘和淫僧的住处,想必宋云天在郭记酒楼看到的两个叫花子就是罗敷指派。过了两日,果然打听出来两人的住处。杜三娘住在悦来客栈,红衣魔在元升客栈。罗敷听了,便先命潘美人去红衣魔那里去下书,后命宝珠去找杜三娘传话。

原来,红衣魔所在的元升客栈,在城南一偏僻处,红衣魔此次重出西域,原也不敢太过招摇,所以每日到了晚些时候,才出去吃些小吃,不想上回撞到两位少年手里,被狠狠的戏耍了一番。现在说不定正在客栈内生闷气呢!潘美人打听清楚,来至元升客栈。远远的看见元升客栈的招牌,潘美人心里也直打鼓,心中暗想:到底是人的名,树的影,那淫僧武功奇高,又是使毒的行家,我们主仆两次捉弄于他,一次是自己在扬威镖局院内,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另一次是自家姑娘在酒楼上又让那秃驴洒了一身汤,他岂能饶我们。我此时去下书,他如果发起疯了,我性命不保。思忖一会,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她躲在一偏僻处,她能看见客栈门口,别人却未必会注意到她。一直等呀等,到了天快黑,红衣魔果真又出门去了,仍然没带徒弟,他那爱哭鼻子的徒弟十有八九还在屋内。看来这红衣魔也不待见这个徒弟,出门都不带他。

潘美人看红衣魔走远,赶紧到了店内。问店家道:“店家,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僧人,住在哪个房间,我找他有要事,和他本是故交。”她净瞎说,也不想想她和红衣魔差了多少岁。店家哪管那么多,说道:“有一位穿红衣服的僧人带一徒弟,住在二楼右拐第一个房间。不知是否是姑娘要找的人,你上去看看吧。”潘美人谢过店家,上得二楼,心想我只有如此如此,才能让那秃驴前去赴约。潘美人找到了房间,一脚把门踹开,看见红衣魔那小徒弟正在床上打坐。她也不打招呼,直接问道:“那个穿红衣服秃驴可是住在这里?”那小徒弟名叫岳成林,起身道:“我师傅刚出去,姑娘如何称呼?你这样说话可是大不敬,小心我师傅割了你舌头。”潘美人看他没认出自己便说道:“真不巧!我找他有要事,他怎么就出去了。”明明是自己躲着红衣魔,嘴里偏要这样说。“我来送一封信给那秃驴,有人约他有要事相商。你是他徒弟吧,既然那秃驴不在,就请你交给他吧。”岳成林也坏笑着看看潘美人道:“找我师傅有要事相商,呵呵,你可知我师傅对妙龄女子热乎地很。不过就姑娘这幅尊容吗,恐怕……”潘美人道:“恐怕什么?”岳成林道:“恐怕难入我师傅法眼。”“放你娘的屁。”潘美人说完,猛地前跃,抬手在岳成林脸上来一耳光。那岳成林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脸上立时显出五个指头印来。岳成林知道自己武功低微不是她对手,也不便发作,仍坏笑着说道:“姑娘的手上好香的味道呀!这味道我记下了,我岳某人有机会自当厚报。”潘美人道:“哼!少贫嘴。姑奶奶我打你就是打那秃驴,只怕过了明晚,你就没有机会厚报了,告诉你那秃驴师傅,不敢赴约,要做缩头乌龟,那就给姑奶奶我乖乖的滚回西域去。”她心中又怕那红衣魔中间回来,要是看见自己欺负他徒弟,怎会放过自己,说完把信往床上一扔,便赶紧离开。红衣魔吃完饭回来,岳成林又哭哭咧咧的把经过讲说一遍,又把书信交与他看,少不得又惹得红衣魔训斥他一番。红衣魔展信观看,见信中言语甚是轻慢,约自己明晚在姑苏山前决战,信中不住的秃驴秃驴的称呼自己,只气得他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得立时劈罗姑娘于掌下。又转念一想,这丫头古怪灵精,说不定请有高手助阵,或者是别有什么阴谋,自己千万不可鲁莽。想到此,又平心静气坐在床上思索对策。也不管岳成林吃没吃饭。

闲言少叙,再说宝珠循着路线到了杜三娘处,进了房间之后,恭恭敬敬的见面施礼。她是左一个前辈,右一个前辈。喊得杜三娘满面桃花。宝珠又恭恭敬敬的拿出一个红布兜,交与杜三娘。原来里面装的正是杜三娘的武器。宝珠又说道:“我家姑娘对前辈甚是仰慕,本想早点给前辈送来,苦于没有前辈的住处,所以费了些时日。又担心前辈的伤,也不知好了没有,所以她命我一定要把这家传的疗伤药送与前辈。”说完递过一盒药。不待杜三娘搭话又说道:“我家姑娘还说,前辈在这客栈如果住得不习惯,搬去与我姑娘同住得了。”哄得杜三娘连声的道谢说道:“真劳你家姑娘费心,我就住这里吧,也习惯了。你家姑娘今后但有用我之时,尽管言讲。”宝珠心说,就等着你这句话呢,她吞吞吐吐说道:“哪里敢劳烦前辈,只是……”杜三娘道:“尽管说来,莫要绕弯。”宝珠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家姑娘恨那淫僧害我中原姐妹,早想为民除害。所以这几日想了一条妙计,如果前辈能屈尊于明天晚上到姑苏山前与我家姑娘掠阵,那胜算可就大了。”杜三娘心说:“绕了一大圈,终于入正题了。”有心拒绝吧,看人家对自己的态度,实在是说不出口。又一想,那秃驴实在是可恶,一个小姑娘倒有心除害,难道自己贪生怕死不成。说道:“回复你家姑娘,一切听她安排。”宝珠道:“前辈如此爽快,我替姑娘先谢谢了。”于是宝珠把书信交与杜三娘,约好了时间地点回去给罗姑娘复命。

潘丫头和宝珠回去后把约人的经过详细说了,笑得罗敷前仰后合。罗敷听到该约的人都约齐,喜的是心花怒放,觉得此计百分之百能成功。到了约定时间,恰是九月十五晚上,月光甚是明朗。她安排好一切,在一个岔路口树影下单等宋云天到来。宋云天于天黑透时前往姑苏山密林,只觉得自己心如鹿撞,倒真像青年男女约会的感觉一般。快到密林时,从黑影中闪出一人,正是罗敷。罗敷手拉着宋云天的手往密林中走,显得很是亲密。宋云天小声说道:“你选在今日,是不是月光太亮了?”罗敷道:“我偏选在今日好让那淫僧放松警惕。再说在这密林中,树冠高大,依然是看不清楚。”宋云天道:“其他人呢?”罗敷赶紧把手放在嘴唇上,走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捏了捏宋云天的的手意思是都安排好了。两人来到林中一片空地上,树林当中恰好有一块地没长什么树木。惟有一颗非常高大的老松树矗立在空地当中。月光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而周围的树木反而因为月光的作用看不分明。在这棵大树下有一块青石,两人坐在上面。

罗敷道:“如此美景,当是对月酌酒才是。”宋云天:“正是,罗姑娘有此雅兴,事过之后我一定奉陪,我们喝个痛快,一醉方休。”罗敷道:“喝酒乃是陪衬,赏月才是关键的,喝醉就太过了。”二人东拉西扯地聊着,单等那红衣魔来赴约。罗敷道:“宋大哥可记得哪些赏月的名篇,吟来听听,也好趁机消磨时光。”宋云天心说惭愧,自己小的时候,母亲也颇通些诗文,教自己背了一些,自母亲死后自己跟着师傅,一心想习武替父母报仇,哪还有有心思去看诗文。便说道:“都不曾记得,只记得我母亲教我的李太白的一篇‘古朗月行。’,怕也记不全了,不念了吧。”罗敷道:“要听,要听。”宋云天还不肯背,少不得罗敷软磨硬缠。宋云天说道:“好!好!我背诵给你听,只是不许笑话我。”罗敷笑道:“哪里会呢。我不笑就是。”宋云天说:“你现在不是正笑着呢,我不背了。”罗敷又拉着他的手撒娇道:“好哥哥。你就背给我听吧!这首诗我倒不记得了,正要你提醒提醒呢。”宋云天便站到月光下,背诵道: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仙人垂两足,桂树何团团。

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

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

羿昔落九乌,天人清且安。

**此沦惑,去去不足观。

忧来其如何?凄怆摧心肝。”

罗敷拍手道:“极好,极好,你背诵的真是好,只不过太白此诗结尾凄惨了些,不如苏子的《水调歌头》来得豪放,我来背诵苏子的《水调歌头》给你听如何?”宋云天道:“好呀,难得罗姑娘如此高雅。我洗耳恭听。”于是罗敷也站起来背诵苏轼的千古名篇《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背到动情处,几欲要手舞足蹈,听得宋云天是如痴如醉,也不知是苏轼的词写得好,还是罗姑娘背诵得好,反正自己是陶醉了。背完了,少不了的要彼此恭维一番。

两人在此吟风弄月,像是忘了来此要干何事。看看过了戌时,马上是亥时,那淫僧居然还未到来。

宋云天道:“想那淫僧怕了不成,不敢来了。”罗敷道:“他不敢来,也是我们赢了一阵,日后江湖传出去,这秃驴可没法混了。”一提到秃驴,罗敷又来了兴致,说道:“宋大哥,淫僧不敢来,我们骂那秃驴吧!骂他也解恨。”宋云天道:“我不会骂人,从来也没骂过人。”罗敷吃吃笑道:“我最烦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假装正经,看起来道貌岸然,连骂人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你说,那秃驴的所作所为,我们骂他应该不应该?”宋云天道:“应该。”罗敷道:“应该骂你咋不骂?”宋云天道:“我不会。”罗敷道:“我骂给你看。”然后清了清嗓音,真是出口成“脏”,什么“红衣魔你个秃驴、你个缩头乌龟、王八蛋,老**,你怕死鬼……”骂了一会道:“哎呀!骂人也挺累的。”又小声对宋云天说:“我总感觉附近好像有人,那淫僧一定是来了,藏在某个地方。我骂他是想引那淫僧出来。要不你也骂他,我教你骂。”宋云天说道:“我真的不会骂人。”罗敷说:“你就骂‘红衣魔,你个王八羔子’。”宋云天道:“不太好吧!”罗敷道:“就骂一下啦,我又不传出去,没人知道的。”宋云天被她撺掇的无奈,站起来,清了清嗓子道:“红衣魔,你……你……你个……”罗敷急了,在后面一推宋云天,宋云天喊出的却是:“红衣魔,你个……王……子。”罗敷终于沉不住气了大声咯咯笑了起来说:“你倒是骂人呢?还是夸人呢?你咋不说他是波斯王子呢。”宋云天辩解道:“我本就不会骂人吗,你偏要强人所难。”说话的当儿,只听见北边的林树上轻微响了一下,紧接着南边的林树上似乎有人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是个男人的嗓音,虽然很轻,在这幽静的树林中听的格外清晰。罗敷毕竟是女孩家,心里有些害怕,赶紧拉住宋云天的手高声说:“老秃驴,你出来吧。不要做缩头乌龟。”北边的一棵树上一个人却呼的一声跃起,向南边飞奔,大声喊道:“大师兄,是你吗!真的是你!我听出来了,十多年来,你为什么躲着我。今天你要给我说过明白。”宋云天仔细看去,原来跃起的正是杜三娘。

南边树上也立即飞出一个人影说道:“师妹,我也有难言之隐,实在是一言难尽……”说完飞速离开。宋云天却喜道:“师傅,是您老人家呀,您怎么来了?”原来南边树上的人正是宋云天的师傅不真大师,那一声叹息就是他不小心发出来的,宋云天自小跟着他都没有听出是师傅,而杜三娘竟于一声细微的叹息声中听出是不真大师,可见关心到了何种地步。杜三娘道:“什么一言难尽,十年前你让我去救人,救出一个孩童,莫不是与你有什么说不清的关系?我给你养了十年,你领回去吧,我不要了。”只见北边林树上又蹿出来一人,正是杜三娘的徒弟李萍儿。李萍儿哭道:“师傅!不是这样的。”说完也向师傅追去。远远的听见不真大师的声音传来:“徒儿快走。”显然是对宋云天说的。

这一下,宋云天心里也没谱了。心说,师傅是和尚,哪里来一个小师妹?自己可从没听他老人家说过,怎么这俩人一见面就跑。罗敷心说:“这杜三娘也太为老不尊了吧,当着小辈的面去追大师兄,连我们的安危都不顾了。”她心里也没谱,嘴上却说:“既然那老秃驴不敢赴约,我们也回去吧。”话未说了,只见前面的林中,如鬼魅般的走出一个人,不带一丝声响。两人看时,不是红衣魔是谁!只听红衣魔桀桀的阴笑道:“两位巴巴的把我约出来,自己却又想溜走,可没那么容易。”

妙计,管叫这秃驴有来无回。但需你俩打听到杜三娘和淫僧的住处,如此这般……。”罗敷分派下去,让两个丫头多施银两与叫花子,四处打听杜三娘和淫僧的住处,想必宋云天在郭记酒楼看到的两个叫花子就是罗敷指派。过了两日,果然打听出来两人的住处。杜三娘住在悦来客栈,红衣魔在元升客栈。罗敷听了,便先命潘美人去红衣魔那里去下书,后命宝珠去找杜三娘传话。

原来,红衣魔所在的元升客栈,在城南一偏僻处,红衣魔此次重出西域,原也不敢太过招摇,所以每日到了晚些时候,才出去吃些小吃,不想上回撞到两位少年手里,被狠狠的戏耍了一番。现在说不定正在客栈内生闷气呢!潘美人打听清楚,来至元升客栈。远远的看见元升客栈的招牌,潘美人心里也直打鼓,心中暗想:到底是人的名,树的影,那淫僧武功出奇的高,又是使毒的行家,我们主仆又两次捉弄于他,一次是自己在扬威镖局院内,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另一次是自家姑娘在酒楼上又让那秃驴洒了一身汤,他岂能饶我们。我此时去下书,他如果发起疯了,我性命不保。思忖一会,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她躲在一偏僻处,她能看见客栈门口,别人却未必会注意到她。一直等呀等,到了天黑,红衣魔果真又出门去了,仍然没带徒弟,他那爱哭鼻子的徒弟十有八九还在屋内。看来这红衣魔也不待见这个徒弟。

潘美人看红衣魔走远,赶紧到了店内。问店家道:“店家,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僧人,住在哪个房间,我找他有要事,和他本是是故交。”她净瞎说,也不想和红衣魔差了多少岁。店家哪管那么多,说道:“有一位穿红衣服的僧人带一徒弟,住在二楼右拐第一个房间。不知是否是姑娘要找的人,你上去看看吧。”潘美人谢过店家,上得二楼,心想我只有如此如此,才能让那秃驴前去赴约。潘美人找到了房间,一脚把门踹开,看见红衣魔那小徒弟正在床上打坐。她也不打招呼,直接问道:“那个穿红衣服秃驴可是住在这里?”那小徒弟名叫岳成林,起身道:“我师傅刚出去,姑娘如何称呼?你这样说话可是大不敬,小心我师傅割了你舌头。”潘美人看他没认出自己便说道:“真不巧!我找他有要事,他怎么就出去了。”明明是自己躲着红衣魔,嘴里偏要这样说。“我来送一封信给那秃驴,有人约他有要事相商。你是他徒弟吧,既然那秃驴不在,就请你交给他吧。”岳成林也坏笑着看看潘美人道:“找我师傅有要事相商,呵呵,你可知我师傅对妙龄女子热乎地很。不过就姑娘这幅尊容吗,恐怕……”潘美人道:“恐怕什么?”岳成林道:“恐怕难入我师傅法眼。”“放你娘的屁。”潘美人说完,猛地前跃,抬手在岳成林脸上来一耳光。那岳成林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立时显出五个指头印。岳成林知道自己武功低微不是她对手,也不便发作,仍坏笑着说道:“姑娘的手上好香的味道呀!这味道我记下了,我岳某人有机会自当厚报。”潘美人道:“哼!少贫嘴。姑奶奶我打你就是打那秃驴,只怕过了明晚,你就没有机会厚报了,告诉你那秃驴师傅,不敢赴约,要做缩头乌龟,那就给姑奶奶我乖乖的滚回西域去。”她心中又怕那红衣魔中间回来,要是看见自己欺负他徒弟,怎会放过自己,说完把信往床上一扔,便赶紧离开。红衣魔吃完饭回来,岳成林又哭哭咧咧的把经过讲说一遍,又把书信交与他看,少不得又惹得红衣魔训斥他一番。红衣魔展信观看,见信中言语甚是轻慢,约自己明晚在姑苏山前决战,信中不住的秃驴秃驴的称呼自己,只气得他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得立时劈罗姑娘于掌下。又转念一想,这丫头古怪灵精,说不定请有高手助阵,或者是别有什么阴谋,自己千万不可鲁莽。想到此,又平心静气坐在床上思索对策。也不管岳成林吃没吃饭。

闲言少叙,再说宝珠循着路线到了杜三娘处,进了房间之后,恭恭敬敬的见面施礼。她是左一个前辈,右一个前辈。喊得杜三娘满面桃花。宝珠又恭恭敬敬的拿出一个红布兜,交与杜三娘。原来里面装的正是杜三娘的武器。宝珠又说道:“我家姑娘对前辈甚是仰慕,本想早点给前辈送来,苦于没有前辈的住处,所以费了些时日。又担心前辈的伤,也不知好了没有,所以她命我一定要把这家传的疗伤药送与前辈。”说完递过一盒药。不待杜三娘搭话又说道:“我家姑娘还说,前辈在这客栈如果住得不习惯,搬去与我姑娘同住得了。”哄得杜三娘连声的道谢说道:“真劳你家姑娘费心,我就住这里吧,也习惯了。你家姑娘今后但有用我之时,尽管言讲。”宝珠心说,就等着你这句话呢,她吞吞吐吐说道:“哪里敢劳烦前辈,只是……”杜三娘道:“尽管说来,莫要绕弯。”宝珠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家姑娘恨那淫僧害我中原姐妹,早想为民除害。所以这几日想了一条妙计,如果前辈能屈尊于明天晚上到姑苏山前与我家姑娘掠阵,那胜算可就大了。”杜三娘心说:“绕了一大圈,终于入正题了。”有心拒绝吧,看人家对自己的态度,实在是说不出口。又一想,那秃驴实在是可恶,一个小姑娘倒有心除害,难道自己贪生怕死不成。说道:“回复你家姑娘,一切听她安排。”宝珠道:“前辈如此爽快,我替姑娘先谢谢了。”于是宝珠把书信交与杜三娘,约好了时间地点回去给罗姑娘复命。

潘丫头和宝珠回去后把约人的经过详细说了,笑得罗敷前仰后合。罗敷听到该约的人都约齐,喜的是心花怒放,觉得此计百分之百能成功。到了约定时间,恰是九月十五晚上,月光甚是明朗。她安排好一切,在一个岔路口树影下单等宋云天到来。宋云天于天黑透时前往姑苏山密林,只觉得自己心如鹿撞,倒真像青年男女约会的感觉一般。快到密林时,从黑影中闪出一人,正是罗敷。罗敷手拉着宋云天的手往密林中走,显得很是亲密。宋云天小声说道:“你选在今日,是不是月光太亮了。”罗敷道:“我偏选在今日好让那淫僧放松警惕。再说在这密林中,树冠高大,依然是看不清楚。”宋云天道:“其他人呢?”罗敷赶紧把手放在嘴唇上,走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捏了捏宋云天的的手意思是都安排好了。两人来到林中一片空地上,树林当中恰好有一块没长什么树木。惟有一颗非常高大的老松树矗立在空地当中。月光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而周围的树木反而因为月光的作用看不分明。在这棵大树下有一块青石,两人坐在上面。

罗敷道:“如此美景,当是对月酌酒才是。”宋云天:“正是,罗姑娘有此雅兴,事过之后我们喝个痛快,一醉方休。”罗敷道:“喝酒乃是陪衬,赏月才是主要的,喝醉就太过了。”二人东拉西扯地聊着,等那红衣魔来赴约。罗敷道:“宋大哥可记得哪些赏月的名篇,吟来听听,也好趁机消磨时光。”宋云天心说惭愧,自己小的时候,母亲也颇通些诗文,教自己背了一些,自母亲死后自己跟着师傅,一心想习武替父母报仇,哪还有有心思去看诗文。便说道:“都不曾记得,只记得我母亲教我的李太白的一篇‘古朗月行。’,怕也记不全了,不念了吧。”罗敷道:“要听,要听。”宋云天还不肯背,少不得罗敷软磨硬缠。宋云天说道:“好!好!我背诵给你听,只是不许笑话我。”罗敷笑道:“哪里会呢。”宋云天说:“你现在不是正笑着呢,我不背了。”罗敷又拉着他的手撒娇道:“好哥哥。你就背给我听吧!这首诗我倒不记得了,正要你提醒提醒呢。”宋云天便站到月光下,背诵道: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仙人垂两足,桂树何团团。

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

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

羿昔落九乌,天人清且安。

**此沦惑,去去不足观。

忧来其如何?凄怆摧心肝。”

罗敷拍手道:“极好,极好,你背诵的真是好,只不过太白此诗结尾凄惨了些,不如苏子的《水调歌头》来得豪放,我来背诵苏子的《水调歌头》给你听如何?”宋云天道:“好呀,难得罗姑娘如此高雅。我愿洗耳恭听。”于是罗敷也站起来背诵苏轼的千古名篇《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背到动情处,几欲要手舞足蹈,听得宋云天是如痴如醉,也不知是苏轼的词写得好,还是罗姑娘背诵得好,反正自己是陶醉了。背完了,少不了的要彼此恭维一番。

两人在此吟风弄月,像是忘了来此要干何事。看看过了戌时,马上是亥时,那淫僧居然还未到来。

宋云天道:“想那淫僧怕了不成,不敢来了。”罗敷道:“他不敢来,也是我们赢了一阵,日后江湖传出去,这秃驴可没法混了。”一提到秃驴,罗敷又来了兴致,说道:“宋大哥,淫僧不敢来,我们骂那秃驴吧!骂他也解恨。”宋云天道:“我不会骂人,从来也没骂过人。”罗敷吃吃笑道:“我最烦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假装正经,看起来道貌岸然,连骂人都不会。你说,那秃驴的所作所为,我们骂他应该不应该?”宋云天道:“应该。”罗敷道:“应该骂你咋不骂?”宋云天道:“我不会。”罗敷道:“我骂给你看。”然后清了清嗓音,真是出口成“脏”,什么“红衣魔你个秃驴、你个缩头乌龟、王八蛋,老***你怕死鬼……”骂了一会道:“哎呀!骂人也挺累的。”又小声对宋云天说:“我总感觉附近好像有人,那淫僧一定是来了,藏在某个地方。我骂他是想引那淫僧出来。要不你也骂他,我教你骂。”宋云天说道:“我真的不会骂人。”罗敷说:“你就骂‘红衣魔,你个王八羔子’。”宋云天道:“不太好吧!”罗敷道:“就骂一下啦,我又不传出去,没人知道的。”宋云天被她撺掇的无奈,站起来,清了清嗓子道:“红衣魔,你……你……你个……”罗敷急了,在后面一推宋云天,宋云天喊出的却是:“红衣魔,你个……王……子。”罗敷终于沉不住气了大声咯咯笑了起来说:“你倒是骂人呢?还是夸人呢?你咋不说他是波斯王子呢。”宋云天辩解道:“我本就不会骂人吗,你偏要强人所难。”说话的当儿,只听见北边的林树上轻微响了一下,紧接着南边的林树上似乎有人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是个男人的嗓音,虽然很轻,在这幽静的树林中听的格外清晰。罗敷毕竟是女孩家,心里有些害怕,赶紧拉住宋云天的手高声说:“老秃驴,你出来吧。不要做缩头乌龟。”北边的一棵树上一个人却呼的一声跃起,向南边飞奔,大声喊道:“大师兄,是你吗!真的是你!我听出来了,十多年来,你为什么躲着我。今天你要给我说过明白。”宋云天仔细看去,原来跃起的正是杜三娘。

南边树上也立即飞出一个人影说道:“师妹,我也有难言之隐呀,实在是一言难尽……”说完飞速离开。宋云天却喜道:“师傅,是您老人家呀,您怎么来了?”原来南边树上的人正是宋云天的师傅不真大师,那一声叹息就是他不小心发出来的,宋云天自小跟着他都没有听出是师傅,而杜三娘竟于一声细微的叹息声中听出是不真大师,可见关心到了何种地步。杜三娘道:“什么一言难尽,十年前你让我去救人,救出一个孩童,莫不是与你有什么说不清的关系?我给你养了十年,你领回去吧,我不要了。”只见北边林树上又蹿出来一人,正是杜三娘的徒弟李萍儿。李萍儿哭道:“师傅!不是这样的。”说完也向师傅追去。远远的听见不真大师的声音传来:“徒儿快走。”显然是对宋云天说的。

这一下,宋云天心里也没谱了。心说,师傅是和尚,哪里来一个小师妹?自己可从没听他老人家说过,怎么这俩人一见面就跑。罗敷心说:“这杜三娘也太为老不尊了吧,当着小辈的面去追大师兄,连我们的安危都不顾了。”她心里也没谱,嘴上却说:“既然那老秃驴不敢赴约,我们也回去吧。”话未说了,只见前面的林中,如鬼魅般的走出一个人,不带一丝声响。两人看时,不是红衣魔是谁!只听红衣魔桀桀的阴笑道:“两位巴巴的把我约出来,自己却又想溜走,可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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