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伦多大学没有围墙，没有门楼，当然更没有保安什么的，与城市街区完全融成一片。多伦多大学主校区中间是一个很大的草坪，四周散落着的一些建筑群，就是教学楼、实验室、博物馆、音乐厅、图书馆。每一栋建筑，都是珍贵的文物，全部花岗岩砌成，虽经100多年风吹雨淋，仍坚固如新，而那些墙上爬满了的青藤，则表明了它们的历史沉稳感。在草坪周围，是读书和跑步的青年人，估计多为这所学校的学生。随人流饶有兴趣地环绕草坪一周，吸引我的是茂盛的树木，以及树丛中毛茸茸的小松鼠。小松鼠有着一身黑色的软毛，一对黑亮的眼睛咕噜噜地转着，友好地看着我们，加上一条蓬松的大尾巴，显得调皮而可爱，它们在草地上轻盈地跳跃着，在绿草上画出一道道炫动着的弦波。人们不禁要问：这里是公园还是古建筑展览区域？
在一个打有“义工社团”汉字横幔的摊点面前，我问身边的一位女孩子：“你是中国大陆来的吗？”她立即眼睛发亮，热情地告诉我，她是浙江来的，姓柳，在多伦多大学攻读英语硕士和国际商务硕士双学位。于是我们就用老家的方言交谈起来了，我问她今天多伦多大学为什么这么热闹，她说这些天有不少新来的中国留学生，学姐学哥帮助他们适应新的生活环境，使得他们没有“飘零”之感。小柳还介绍道：多伦多大学办学条件绝对OK，比如学生用计算机，国内一些大学要用机卡，而且限时，这里图书馆有很多计算机让学生无限制地使用。图书馆就有32座，藏书大约上千万册，每位学生一次可以借阅35本，写毕业论文的时候更不受限制。中文图书也很多，学校有座专藏中文图书的“郑裕彤图书馆”。同时，为了保证学生的健康，学校提供了充足的体育场馆和各种健身设备，其中最受学生欢迎的是充气蹦床，可以尽情地在上面蹦跳撒野翻筋斗。我问要不要收费，她说已经收了学费，学校的一切设备当然不会再收费了。
后来听陪同的戴小姐说：国外许多大学都没有围墙，完全是开放式的。当然，这个仅仅是表面现象，实质的是，国外的大学教育理念是开放式的，对求学者没有地域和年龄的限制，中间还允许休学一段时间，接着再读，也可以自由转系。在课程选择上，学生可在该校认可的世界各国大学选择课程，学校承认学分。但有一点必须清楚，进去容易出来难啊——门槛很低，而进去以后读书很苦，那个学分死死地卡着你，那么毕业也就不那么容易了。而在这种宽进严出的约束下，所以能够出来的都是有一定水平的。
想当年，北京大学的办学理念也是很开放的，蔡元培的兼容并包的教育思想，吸引了西装革履留过洋的教授，如胡适等人，也容存着许多“封建余孽”般的穿长衫的国学大师。不过，他们都是在围墙内，演绎着他们的ABCD和之乎者也的。于是，五四运动在北京大学的围墙内发轫，就一点也不奇怪了。可见，有没有围墙，不一定代表是不是封闭和开放。当然，国外的大学，不设置围墙，是从内容到形式的全开放理念的显张。
有一次我去杭州开会，就住在杭州大学（今已合并为浙江大学）边上，早上起来想进去校园走走，结果被门卫拦住，盘问了10多分钟，还是不让进去。次日再去，目不斜视不管门卫，一路小跑装作晨练的“教授”模样，耶——闯关成功。进得校园，在3号楼那边的阶梯教室的黑板上，俺有感而发地写着：同学们，杭州大学的围墙什么时候拆去？估计来上课的教授看到这样的留言，一定是很气愤的。
其实，围墙的有无，不是主要的，关键的是内心不要有围墙，不然，真是进得了“围城”就出不来了，那才是最悲哀的事情。
2012年6月1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