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的毒液,粘上一点就没救了。”
塞约漠然道,仿佛刚才救人的不是他一样。
MD,这个臭小子永远不会给人好脸色,虽然自己脸上盖了一个乌黑的脚印,但是看在塞约是帮忙的份上,林奇一本来还有些小激动,
然而此刻见到塞约万年冰山的黑脸,
感谢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是是。”
林奇一满头黑线地应着,随即他左手手腕一划,再顺带一挑,
一团腥呼呼的东西被匕首插着从草丛中取出,
细看,却是一只蛇头,鳞片清幽光泽,约拳头大,似乎还没有成年,见状,林奇一不禁对自己的预判能力感到自豪,果然是切在脖子上
“我靠!”
然而等看清楚青蛇脑袋的面貌,林奇一不由骂脏话,
这蛇
竟然只有一颗眼珠!
犹如一颗光泽宝石一般,镶嵌在眉心中间,眼珠虽然失去了活性与光彩,但是其干净的瞳孔却清清楚楚地印着林奇一的脸
乍看下去颇有些诡异,不过在这个时空这么久,林奇一也是见惯长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见怪不怪。
“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个东西吗?”
林奇一举着失去活性的蛇头冲塞约问道。
塞约一如既往地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他白皙清瘦的脸上阴沉地要滴出水。
没在乎从一开始脾气就差地看不见的塞约,既然他没说话那就是表示肯定了,
林奇一不由松了一口气,今天也算没有白干,其实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可以搞到青蛇的眼珠,不过要不是塞约他也没那么容易完成任务。
然而高兴之余,一个疑问浮上林奇一心头,之前之所以想跟塞约组队,除了是想让熟悉绝望平原的塞约带自己尽快找到青蛇之外,
最主要还是林奇一没有见过青蛇的真身,
虽然意淫过这蛇长得可能惨不忍睹,但是,怎么也没有想过它竟然只有一颗眼珠!
怎么分?
这还是其次,塞约从一开始就知道这蛇只有一颗眼珠,那为什么不告诉他?
“那是什么?”
心神因为疑惑而动荡,这时一直冰冷的塞约突然面容惊恐地看着林奇一的背后,似乎是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什么?”
见状,林奇一也顾不得思考眼珠的分配,直接紧握匕首回身准备战斗,
然而就在回身的一瞬,袭击却来自身后
“呼~”
林奇一背后无由地传来一阵重物破空声,
一个早有预谋,一个迷迷糊糊,这估计是最完美的袭击环境了。
“砰!”
一声闷响,塞约低着头,一头短发遮住了他的脸,
手中铁棍的捏地死死地,似乎从来没有打地这样,酣畅淋漓。
“啊!”
一声痛呼,林奇一虽然察觉到袭击,但是为时已晚,塞约突兀的狠手,突兀地连病毒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只感觉自己后脑勺被不留余力地重击了一下,
随即意识开始涣散,瞳孔一阵放大,直至失神
“哒!”
手中匕首脱手落地发出脆响,
“噗通!”
林奇一双膝跪地,随即倒地,昏迷,一股猩红的血液从他的后脑开始蔓延,只是暗淡的天空下看不清伤口,与伤势。
塞约紧握铁棍,他一直保持着挥棍的动作,似乎成为化石,低下的脸上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叮!”
一个犹如圣剑般的纹络,突兀地从塞约右手手背上浮现,长剑圣洁透明,犹如塞约的瞳孔一般,只不过长剑几乎三分之二的部分都变成了黑色,而且黑色还在继续蔓延,
仿佛是蚂蚁走路,长剑透明部分再度被黑暗侵蚀了一点点,便不动了,而随即纹络便消失不见,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我说过”
“不要跟着我”
“我会杀了你,”
“我会杀了你,”
“我会杀了你!”
塞约自言自语,随即情绪失控,开始大肆嘶吼发泄,
对着林奇一死生不知的身体,塞约猛地抬头,他俊泽的脸庞狰狞如恶魔,言语充满斥责,似乎这一切都是林奇一自作自受。
塞约捡起落地的蛇头,剥下其眼珠,用一个小木盒装好,
做完这一切
他眼神没有一丝感情地看着倒地的林奇一,也不管其听不听得见,淡淡道:“我是不详之人,凡是跟我在一起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你确实优秀,我甚至希望多了解你一点,或许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但是,命运不允许发生这一切,你跟我在一起迟早会被命运夺去性命,
与其等到那一天,不如现在我亲自动手!”
毕
塞约转身,拖着自己一端染血的铁棍,准备离开,
他笔挺的背影有一丝佝偻,似乎有一股失去活性的疲惫,是呢,一个人的精神被改变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那信仰呢?
当自己都憎恶自己的所作所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塞约站定身体,他透明却无神的瞳孔中突然弥漫出一股锐利的精光,
似乎是突然得到一种洗礼
一个带着希望的念头在他的心底忽地闪过,继而化为种子,开始生长,盘绕。
塞约回身,捡起扔掉的青蛇的脑袋,他翻起蛇唇,露出隐藏其中的獠牙,上面还残留着点点骇人的紫色毒液,
“嗤!”
塞约将獠牙直接刺入林奇一的左臂,顿时一股黑气开始顺着伤口弥漫,青蛇的毒,令人胆寒,如果得不到有效救治,连亚等都可能死去。
“我们来做一个实验吧,”塞约的俊脸上浮现出一丝狂热与期盼,他对着林奇一昏迷的肉体道:“如果,我说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依然能够活下来,那么证明你有抵抗我宿命的力量,”
“那么,”
塞约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同时一股威仪气息勃发,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将赐予你站在我身边的权利!”
讲完,塞约起身,扔掉杂物,带着自己习惯的意志与精气神
头也不回地
离开了。
没有一丝的留念与顾虑,仿佛身后别无他物一般,
能让其对视的只有阻挡在眼前的障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