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院子里晒太阳,一位天将跟个铁柱似地立于外面,严肃道:“沫将在吗?天帝有请。”
我蹦起来,点点头,三两步冲入了屋里:“沫绝?沫绝?”
“嗯?怎么?”懒洋洋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转头一看,入眼就是他那裸露的胸膛,上衣敞开着,露出饱满胸肌,金发上的水珠滴落,滑过结实的胸膛没入敞开的衣衫。我尖叫,鼻子充血,面红耳赤,慌乱地转过身去,捂住眼睛。
他呵呵一笑,把我的脸扳过去,一把拥入怀里。
裸露的肌肤贴在我的脸上,烧得我心慌意乱,又挣扎不出,大气都不敢喘。沫绝在我鼻血快要喷出来时松开了我,我脑袋晕乎乎的几乎缺氧。他揉揉我的脑袋,“乖,把鼻血擦干净。”我愣愣地下意识抬手就擦,却并没有血液,沫绝大笑,我愤愤瞪他:“天帝找你。”
“哦。”沫绝边转身往外走边拉上衣服,头发还在滴答掉水珠,却添了一分清雅,两分媚惑。周围的一切恍惚间虚幻起来,他的身影愈发不真实,太梦幻。
我在原地站了半响,发了一会儿呆,转身要走的功夫,沫绝已经回来了,邪媚笑着:“你看光了我。”
我一怔,脑海中浮现出他结实的胸肌,鼻子里立即气血翻腾:“没有!!”
“没有?”他把脸凑过来,把我逼到墙边,后背紧贴着墙壁。
他眼中闪着无数星光,星光又升腾为炙热的火焰。漫天流萤,一池繁星,“那你脸红什么?”
心噗通通直跳,我别开脸,声音顷刻低了百八十度:“我…我被太阳晒的。”
“…”我这神回复,把沫绝听得懵了,我趁机从他腋下逃脱,不料他一转身轻轻松松就把我揪住了,“你要对我负责。”
这次轮到我懵圈儿了,沫绝霸道地吻上来,温热的呼吸,柔软的触感。大脑“咔”地一下,停了。
他闭上眼睛,嘴唇轻轻擦着我的唇瓣,挑逗一样咬咬我的嘴唇,就放开面红耳赤的我,笑着。阳光照得他脸上的一些金色的绒毛发出柔和的光芒,可以看出有细小灰尘漂浮在空中,很迷离。他唇角弧线完美,弯弯的睫毛轻颤,好像一个温暖开朗的大男孩。
哦,对了,“天帝找你什么事?”
“喔,出差。”沫绝轻描淡写地说,“魔界有妖魔在边界闹事,天帝要我带兵管管。大概要在外面呆一段时间。”
“嗯。”我低头,心里有一种担忧和抑郁的感觉。
“伤心啦?”他弯下腰,把俊脸凑到我面前看着我。
“才没!”我心虚地解释,矢口否认。
“唔。”他眯起眼睛,一脸奸邪,“哟哟,耳朵都红了。”
我乜斜他一眼,没作声。
次日,沫绝要走,我起来送他。
快走出门口时,他低头看我半响,看得我简直受不了:“怎么?”
沫绝伸出修长温润的手替我把衣领整了整:“晚上睡觉别踢被子。我知道你睡相不好。”我挑起眉毛,他怎么知道?“别想歪。”
“还有,多长点脑子,别随便叫人家拐跑了。”
……什么意思,我平时不长脑子吗?
“别到处乱窜,现在各界关系挺乱,跑没了很麻烦。”
我哪有乱窜啦?明明是恋离老是怂恿我好吗?(阿嚏!不知哪一个角落,正钻在一棵仙树上睡着觉的恋离默默打了个喷嚏。谁在说我?)
“总体就是,照顾好自己。”他摸摸我的脑袋,我垂下眼帘,耳朵根又热了起来。
“你…你也是!”我结结巴巴地说,整个耳朵都烧起来了似的,“还还还还还有就是!”我鼓起勇气抬起头,瞪着他,“不许看其他女人!就算她比我好看!身…身材比我好!也也也也也不…不行!”
他一愣,安静看着我,眉目如画,眼波秋水,许久没动静。
就在我被他看得再度低下头时,他拍拍我的头,郑重地答应:“好。等我。”
接下来就是静默。
我偷眼一看,他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我看着他离开,没再回头。
他就那样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后来,我恍惚记起当时的情景,发现原来我们的距离是那样遥不可及。
仿佛太阳。
和水珠。
隔了整个的天空。
还没接触,水珠就蒸发了。
他太耀眼。
而我太平凡。
他是我的一个梦,我却不自知。
命运说:够了。
又说,你该醒了。
在我睁开眼的刹那。
梦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