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靖聚众将商议进击袁绍之事,问众将有何良策,只听田丰说道:“袁绍既知邺城势危,必思退兵,此时正是军心混乱之际,吾等可于今夜偷袭其大营,其必无备,吾等可胜之。”
华靖沉吟良久,问田丰道:“袁绍帐下谋士将佐亦非无能之辈,此时欲思退兵,焉能不仔细设防,吾若劫营,恐中其埋伏。”
田丰笑道:“主公忒也小心,纵其有备又当如何?吾仍按往日战法使重甲骑兵为先锋,冲其中军,由轻骑兵袭其两翼,主公再率步伍于后掩杀,其十余日不与我战者,皆畏我重骑也,今重骑当先,其必已丧胆,安有心交战,吾料此战可胜。”
一旁郭嘉亦道:“元皓此言有理,吾等不必紧迫其太甚,叫其有后路可退,则其虽众,然兵无战心必败,而吾可步步为营,逐一蚕食之可也,至其仓皇逃去之时,率军士于后衔尾掩杀,一路可至邺城也!”
华靖细想亦觉有理,心想就是袁绍有兵埋伏,吾又岂惧之,于是叫人准备兵马,夜袭敌营。
而袁绍正卧床养病,这十余日时间虽有好转,但仍未全愈,忽听帐外有人报进,袁绍问何事,原来是邺城遣人来报,太史慈领济南之兵跨河而上已占了魏郡,正杀向赵国,若赵国不保,则邺城危矣!袁绍听罢脸色一片惨白,汗如雨下,忙叫唤来邺城来报之人,详问其事。
原来,自太史慈领兵屯于济南郡,每日加紧操练,只等时机到时,跨河而上,这日接华靖手令,叫其即刻起大军西进攻取魏郡、赵国,威慑邺城,于是忙叫快马报知蒋钦、周泰二人叫其准备战船渡河,同时召集手下,留原济南守军驻守城池,自己与沮授率管亥、周仓二将统大军六万渡河。蒋钦、周泰二人亦接到华靖将令,不敢怠慢,急忙准备了大小战船四百余只,沿河而上,接应太史慈大军。至第二日,水路两军汇合,未及停顿,立即西渡,只用一天时间,六万军马,连带粮草军械渡河完毕,太史慈嘱咐蒋、周二人紧守河道,保证大军后路,自己领兵西进,直取魏郡而去。
大军行进非只一日,来到魏郡城外,太史慈叫大军安营扎寨,暂歇兵马,来日攻城。正忙碌间,忽听有人来报,魏郡派人下书,太史慈唤来人近前答话,那使者上前承上一封书信,太史慈心中疑惑,仔细看时,却是大喜过望,原来魏郡守将乃是原韩馥帐下从事赵浮、程涣二将,二人原与耿武、关纯交厚,近日所闻韩馥献了冀州给袁绍,而耿、关二人被袁氏所杀,心中愤恨,本欲起兵报仇,怎奈魏郡只有万余兵马,赵、程二人又自知非袁绍敌手,故未曾起兵,现在听说华靖大将太史慈领兵到来,二人商议良久,决定献城投降,并依靠华靖大军,北伐袁绍,为耿武、关纯报仇,又恐太史慈不允,故先派使者下书太史慈,观其心意。
太史慈看罢大喜,叫人款待使者,回书一封给赵浮、程涣二将,约定明日城外相见,接收城池。次日,太史慈领大军来到魏郡城外,只见城门大开,门外两侧一众官吏,皆是身着轻衣,空手而立,太史慈领军来到近前,只见其中为首二人上前施礼道:“赵浮、程涣献城以降,敬请将军进城接掌。”
太史慈跳下马来,扶起二人道:“二位将军不必多礼,今后随我主华青州帐下,必得重用。”
程涣道:“多蒙将军不弃,吾二人别无所求,只求将军速发大军,北伐袁氏狗贼,为吾等挚友耿、关二人报仇雪恨,余心足矣!”
太史慈道“两位不必心急,吾统兵到此,就是奉吾主之命讨伐袁氏,待吾等安顿好州县,必兴兵北上讨之,今且进城安顿,明日再议兴兵。”
赵浮、程涣二人连忙称是,引太史慈大军入城,来至府衙,太史慈接了印授,命人出榜安定城中百姓,同时收编城内守军。
第二日,太史慈命赵浮统原班人马守城,自己带领众将起兵向西北方向挺进,直取赵国。赵国守将麴义闻太史慈兵到,忙叫军士紧闭四门,安排滚木雷石等守城工具,准备坚守。太史慈领兵来至赵国,安排兵马扎营歇息。次日,太史慈领兵来到城外讨敌,只见城门开处涌出三千兵马,为首一将,手提大刀高声喝道:“大胆逆贼,无故犯我郡县,麴义在此,快快上前受死。”
太史慈刚要答话,身旁管亥却是听得大怒,舞刀催马上前,大吼一声:“麴义小儿,无知之辈,管亥在此,且受我刀来。”说罢抡刀就剁。
麴义连忙举刀招架,二人双刀并举,战在一处。麴义虽是袁绍手下大将,但终究不是管亥的对手,战了二十余合,已然不敌,连忙举刀一阵抢攻,待管亥稍退,圈马败回本阵,管亥于后急追,而太史慈见管亥孤身追敌,恐其有失,忙叫大军一同掩杀,麴义见太史慈兵盛,连忙领兵退回城内,太史慈追至近前,只见城门紧闭,吊桥高起,城上箭如雨下,只得引军回营。
次日,太史慈领兵出战,但麴义令人紧闭四门不出,接连三日皆是如此,太史慈心中急躁,聚众将商议对策,沮授看太史慈急躁不安的样子,微微笑道:“子义不必如此,量一小小赵国郡城,岂可阻我大军,吾有一计,可破城擒贼。”
太史慈听了大喜,忙拉住沮授双手道:“沮先生有计何不早说,害我如此心焦,快快教我如何破贼?”
沮授笑道:“吾今可行围三缺一之策,现其紧闭四门不与我战,吾等便要强取,然若四门紧围攻打,其必无路可退,必定死守,今吾只围其南、西、东三面攻之,北面吾等虽也要使人围住,但不必紧攻,只作围城模样,其见三面敌强,一面势弱,必由北面突围,弃城而去,吾等于城北三十里处漳水岸边堤内设伏,待其败至,大军围而歼之,则麴义必擒。”
太史慈听罢连道妙计,传令军士明天开始围住城池,日夜攻城不停,独北面示敌弱势即可,众军士连忙准备攻城器具,准备来日激战。
第二日,太史慈命周仓带二万精兵去漳水岸边设伏,自己领管亥、沮授、程涣紧紧围住赵国郡城三面攻打,一时间满天箭雨纷飞,滚木雷石、沸水滚油,云梯撞车交错,城上城下,喊杀声、惨呼声、叫骂声四起,一片地狱模样。太史慈钢牙紧咬,于后督战,青州军士也奋勇当先,一批批涌向城头。
城上麴义见青州兵不顾生死,如疯狂般冲至城下,心中出暗暗吃惊,叹青州兵悍不畏死,同时忧上心头,概因城内只有守军万人,三面城上已显兵力不足,曾有多处被青州兵攻破,虽军士死战,又将漏洞堵死,但如此下去,早晚城破,不如弃了城池,暂回邺城,待袁绍回兵时,可汇合一处共挡之,于是下令收拢兵马,弃城开北门而去。
太史慈万分焦急,攻城已将近一天时间,军士死伤惨重,如再不能攻下,到晚间更是不利。正焦虑间,忽闻麴义果然弃城而去,心中大喜,忙令管亥领兵于后追赶,自己率兵冲入城内。且说麴义逃出城来率残兵三千余人往北奔逃,行至漳水河边,刚要叫军士埋锅造饭,忽听前面河堤内喊杀声震天而起,一队人马拦在前面,当先一将,面如锅底,手提大刀,高声叫道:“麴义还不下马受降,周仓在此等候多时了。”说罢挥刀领兵杀来。麴义大呼不好,引军便退,刚刚转回身来,只见后边灰尘漫天,管亥领一队人马赶到,汇合周仓大队,将麴义三千残兵紧紧围住,麴义四顾见已无路可逃,只得下马请降,管亥叫人押了麴义,同周仓一起回转赵国。
太史慈在赵国城同清点人马,却是闷闷不乐,此战死三千余人,重伤二千余人,轻伤无数,不成想在小不的赵国一地,就损失了五千人马,这如何向华靖交待,这时听报周仓、管亥已擒了麴义归来,尽伏其三千残兵,这才出了胸中一口恶气,叫人押下麴义,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