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靖正在与郭郭嘉等人商讨如何攻取邺城之事,忽听门外兵士报,城中有人用箭射书入营,华靖忙叫人承上观看,看罢,华靖不觉喜形于色,郭嘉问道:“主公为何如此欣喜,莫非城中有变?”
华靖将书信交给郭嘉等人观看,并笑道:“袁绍自取灭亡,破城就在明日。”
田丰也看了信,这时在一旁说道:“此事尚须深思,逢纪等人素受袁绍重用,奈何就反?恐其有诈。”
华靖笑道:“无妨,纵其施诈降之计,匡我入城,吾亦可将计就计,只要赚开城门,吾等先使兵丁占了城门、城楼,然后挥军扫荡街市,吾今有大军二十余万,士气正旺,何惧其数万残兵。”
田丰沉思片刻道:“主公此言有理,可使大军分作前后两路,先叫前路入城,若无事则使其占据城内险要之地,若遇伏兵,则后路强攻城池,前路作为内应,如此里应外合,则此战可胜。”
郭嘉道:“以余观之,此事当为实情,非彼之诈谋,城内之人必定已人心相离,君臣失谊之境,然吾等还是小心为上,可起大军二十万分前后两队,四门同时强攻,则其纵有伏兵,亦必为我所破。”
华靖道:“如此甚好,就依两位妙计,按其所约,明日三更时分攻城。”
次日,华靖升帐点兵派将,命许褚领二万人马为前队,赵云领二万兵卒为后队,攻打北门。麴义将二万为前队,太史慈领二万人马为后队攻西门。管亥领二万人为前队,华雄领二万人马为后队攻南门。典韦、蒋义渠领三万人马为前队,华靖自领五万精兵为后队攻东门。届时只见城中火起,四门同进,并准备好去梯、钩索等攻城器具,以防城内有诈。
且说城内逢纪、许攸二人亦开始分头准备。逢纪挑选了自己的亲信兵士三百人,准备夜间夺门,并准备引火之物,以备随时传信,而许攸则在傍晚时分着人去请颜良、文丑二人来府饮宴。
颜良、文丑二人正在率兵巡城,听许攸先生有请,于是叫士卒回营歇息,自领从人前往许府赴宴。来到许攸府内,许攸接入营内分宾主坐了,颜良道:“先生何事,请我二人过府?”
许攸一笑道:“城外青州大军围城已有近月时间,二位将军日夜统兵守城,保护吾等城池不失,吾心下实在感激,若无将军,吾等恐尸体早寒矣!今置薄酒以待将军,稍解劳顿,望二位将军莫疑。”
一旁文丑笑道:“子远先生不必多虑,吾三人共侍主公数年,情若兄弟,焉有相疑之理。”颜良亦同声称是。
许攸道:“既如此,就请二位将军入席安坐,吾陪将军畅饮几杯。”于是命家人摆上酒宴,一同兴杯畅饮。
酒过三巡,许攸开口问道:“不知二位将军观现下形势如何,有何良策可解围城之危?”
颜良听问举杯一饮而尽,长叹一声道:“先生岂有不知之理?何必问吾等精鲁之人。以余观之,现在吾等困于城中,如网内之鱼,案上之肉,任人宰割,实无良策破青州二十万大军围城之苦。然主公不思退敌良策,反每日责骂吾等众人,实在使人心闷非常。”
文丑在旁边轻轻咳了一声道:“大哥莫非醉了,怎如此说,吾等虽现困于城内,然尚有淳于琼领大军十万于外,不久当回兵相救,届时吾等里应外合可退敌兵。”
许攸听罢哈哈笑道:“文将军何自欺耶?若淳于琼能回,岂有不回兵相救之理,何致今日尚未有音信?以余观之,其必也凶多吉少!数日前细作探知,华靖义弟赵云已领北路大军来到,按此推理,淳于琼非死即困,自身难保,岂有力来救吾等,所将之十万大军亦如水中之月,镜中之花,已无望矣!”
颜良叹道:“吾等岂有不知,现下只能以此为望,激兵士士气,使其有望脱险,方能尽力守城,若无此望,则城早破矣!”
许攸接道“然则此终非长久之计,岂不成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之举耶!日久岂不自破,非良策也。”
文丑微怒道:“以余观之,当派一员上将,匹马闯营,往诸侯处求取救兵来解余围城,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许攸听罢大笑道:“文将军忒也鲁莽矣!先不提城外二十余万大军围住,华靖帐下猛将如云,即使闯出营外,又往何处求救,天下诸侯试问谁人可与华靖一战?”
文丑道:“可往南阳袁公路处,其与主公兄弟之谊,必来相救。”
许攸道:“南阳距此漫漫千里,至其兵至之时,余城早破矣!远水难解近渴也。”
文丑又道:“幽州刘虞与吾主素来相厚,必提兵相救。”
许攸道:“刘虞谨小慎危,胆薄如鼠,况华靖有大军屯于河间,刘虞出兵南进,恐其乘机北攻幽州之地,必不敢来,而又北平公孙赞虽有精兵,观现下形势,已被华靖军阻住来路,不得南进,亦不能救也。”
文丑道:“若如先生之言,吾等岂不是只能坐以待毙?”
许攸道:“将军以为还有良策么?”
文丑胸中苦闷,举杯饮酒不语,颜良一旁问道:“以先生之见,吾当以何策解之?”
许攸看了一眼颜良,心中暗自估算了一下时间,缓缓问道:“二位将军以为华靖此人如何?”
颜良沉思良久道:“华靖此人素行仁义,今又观其用兵如神,手下大将如太史慈、赵云等人皆勇冠三军,谋士郭嘉、田丰、沮授皆有智名闻于当世,而华靖又能知人善任,确非诸侯所能比拟,当得英雄二字。”
许攸微微一笑道:“若比吾主袁公,将军以为如何?”
颜良答道:“吾主虽称树恩四世,门生故吏遍于天下,而若论行事之机谋,实不如华靖也。”说罢心中猛地一惊,抬眼望向许攸,见许攸面露微笑,胸中有感问道:“先生何来此问,莫非欲投华靖,献城以降?”
许攸听罢微微一笑,举杯自饮了一杯,缓缓说道:“吾自随主公以来,殚精竭虑,一心一意为袁氏成大业而出谋划策,然其人实非乱世英杰,胜则志得意满,不纳忠言,败则颓废自弃,不思进取,此等人岂能立于乱世之中,若非仰其先人余荫,恐早赴黄泉矣!今大势若此,不图远谋,只知苟且,更甚者每日责辱臣下,使君臣背德,如此安有不败之理,吾与逢元图以定计献城,归降华靖,将军等武勇过于常人,不如随吾一同归降华靖,以图不世之功。”
颜良、文丑二人听罢,腾地站起身来,手指许攸:“汝等卖主求荣小贼,敢为此大逆不道之举,吾等受主公大恩,纵死亦当相随,岂可阵前降敌,遭天下骂,今日某代吾主斩杀了汝之小人,再去寻那逢纪,砍为肉泥,以警世人。”
说罢抽剑欲刺,许攸见颜良文欲杀自己,忙大喝一声:“慢来。”
颜良、文丑不由一愣,停住手中宝剑,喝道:“汝尚有何话讲,快快讲完受死。”
许攸一笑道:“适才所言皆是为汝二人所虑,余窃思之,以二位将军武勇过人,若主动随我等投降,必可免一死,留有用之身,谋乱世英豪之名,然现观之,汝二人只知愚忠,却不明良将择主之理,空有一身本领,徒招天下人笑为莽夫矣!窃为将军耻之。”顿了顿又道:“将军等既不愿随我,吾亦只能将二位绑与华靖,听其处置,届时是杀是留,非我等可知也。”
颜良、文丑二人听罢互望一眼,左思右想不明其意。颜良道:“汝莫非发痴,汝自信可胜吾二人乎?休再胡言,且受死来。”说罢就要动手。
许攸一笑腾得站起身来,口中喝道:“枉汝二人领军为将,却不知兵不厌诈之理,吾若无备,怎可放此大话,哈哈!现在时已不早,还请二位暂且安歇,待明日为汝等引荐华靖等人。哈…..!”
颜良等人更是不解,不知其何意,正要上前,忽觉全身无力,脑中沉沉欲睡,隐约听到外面樵楼上鼓交三更,便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