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投进了深不见底的隧洞,身体极快地下坠,听得见耳边的呼呼声,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突然又像被什么东西托住,那东西像棉被像海绵,那么绵软而舒适;好像又睡在儿时的摇篮里,全身悠悠地摇晃,耳边响起母亲一般温柔的声音:“怎么回事啊?睡吧,睡吧。”
当我完全能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身边是一个陌生的环境。洁白的屋顶上,大圆盘似的吊灯发出明亮柔和的光,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地方?这时突感一阵幽香飘来,侧眼却见一位长发美女伴卧在旁,立时一惊。
当然,这惊不是惊惧,堂堂男子汉自然不会怕一个女人。当然也不是惊喜,有美女相伴仅管是早就梦寐以求的事,但问题是这美女不是我的,也不是别人的,偏偏是我们公司陈老总的小秘陶艳。而且这个时候,偏偏陶艳又着一身淡红的低领睡衣,上半壁春guang乍现。再看自己也几乎半裸,若让人看见,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可我怎么来这儿的呢?怎么又睡在了这张床上?我百思不解,只好慢慢打开大脑,一幕幕地回放。对了,今天晚上在夏天家喝酒来着,后来好像回家了,对了,在路上吐了,后来呢?头脑又开始隐隐作痛,怎么也无法与现在链接起来。我又侧头望了望陶艳,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到原因。
陶艳此时睡得正香,好看的鼻翼随着呼吸微微翕动,凝脂般的脸腮上染一层淡淡的红晕,艳丽而生动,怎么看都像是一朵怒放的桃花。MD,便宜陈总那小子了,家里有一个美貌如仙的老婆不说,还要强占花一样的陶艳,也不知他如何消受?这样一想,顿时心潮澎湃,一股股热流直灌头顶,便有些顶不住了。
奶奶的,世界真是不公!有的人吃不了,有的人却没得吃!忿忿不平之时,突然想起阿Q来。想当年,这厮见了尼姑,也还要摸她一把,说什么和尚动得,我就怎么不行之类的话。虽然陶艳不是尼姑,陈总也不是和尚,可按人们的眼光看,有家有室的陈总就应像和尚一样,动不得她的,可他毕竟动了她。我岂会连阿Q不如?
这样一想,胆子便壮起来,手颤抖着攀上了桃花。哪想这桃花艳而且柔,才沾上便香气四溢地迎上来,蛇一样缠绕住我。我也就顺势爬上了这株桃树,学着电影电视里所看到的情节,又搂又抱,也不管是枝条或是花朵,反正是抱了一个满怀。胡乱摇晃一阵,却不得要领,最后还是在桃树柔软枝条的拂动下,才终于深入到那个令人难忘的桃花源,开始领略冲浪般的惊喜与悸动……我想是不是自己动作太大了,因为我好像听到了身下的桃花在不住地呻呤,可此时的我就像失了闸门的般,没法控制,只好任它横冲直撞。
也许自己是个年轻的水手,一开始就不懂水性,也没掌握好滑船的韵律,不一会就桨断船翻,身子只得无奈地随着温暖的桃水慢慢浮出水面。
事后,我看着陶艳,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我就知道,你也对我没安好心。”陶艳摸着我汗湿的身子,轻轻一笑,“不过,我是自愿的,否则……”
仅管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我能够猜测到,那就是对她没安好心的人太多,如果她不愿意,想也别想。换句话说,我所做的,也正是她所想要的。
“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随后,陶艳又补了一句。
随便?靠!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听她话的意思,就好像我是一个随便的男人?想我那最最亲爱的初恋情人,最多也只得到我紧紧地拥抱,上半身有过两次肌肤的亲密接触,也是青蜓点水样,一遇即分,每到那诱人而危险的“三八线”,便被她强烈的抗议和威力强大的手雷轰走!
“唉,你昨晚上的样子真是吓人!要不是我乘车路过,你怕是还睡在路面上……”
“谢谢你呀!”陶艳的话被我感激地打断了。
“就说一个谢字呀?你吐的哪些东西把人家才买的新衣服都给弄脏了!”
此时,我只有羞惭的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咚,咚”墙上的石英钟清楚地响了七下。陶艳马上满脸柔情地望着我,“你睡一会吧?我知道你现在需要休息。班今天就不要去上了,我帮你请假,反正老总出差还没回来。”
说实话,经此一役,我已经累得四肢发软,加上昨晚的折腾,更需要休息,但一听到老总二字,感到特别刺耳,便想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可一想人家也是好意,没必要自找没趣,也就罢了。
陶艳一阵洗漱后,便在镜前描眉,涂脂抹粉。我却怎么也睡不着,老在想一个问题:她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宝贝,以后可得想着我呀。”陶艳回过身来,额外赠送给我一个香吻,然后摆动柳腰出了门。
想着她?是不是说我想要就可以要?岂不是说我以后还能有这样的艳遇?这可有些不妙!因为此时,我似乎看到了陈总的那张怒极的老脸,看到自己工作岗位在摇摇欲坠。想到这里,我不敢再睡下去了,连忙翻身起床。我得回到自己的小窝,那里才是最安全,最能入睡的地方。
路上,我暗暗对自己说:别了,我的第二个情人!别了,我那固守已久的处男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