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天公不尽人意纷纷纷扬扬下起了如丝的小雨,我心里却飞掠起几缕灿烂的阳光。众多的美女,与我在心里神交意往,想谁是谁,实在美不可言。
“夏天,吃汤圆了!”老妈一脸是笑地走进客厅,打断了我的遐想。
汤圆也就是元宵,我们这里的风俗是初一早上吃。我答应一声,就去了饭厅。
饭桌上,已摆好三碗元宵。老爸见我到来,自己随便端了一碗。老妈则笑眯眯地看着我,那意思我明白,她在等我先挑。
都什么年代了,还迷信?我感到好笑,就近端了一碗。
说到这里,我应该补叙一下。我们这里有个陋习,大年初一,有小孩的主妇往往会放一枚硬币在一个元宵里面,谁有运气捞着这个元宵,谁在新年的运气就最好。我们家也一直保持着这个传统,而我的运气今年似乎走旺,竟然捞着了这个象征财运的金元宝。
“夏天,捞着了?”老妈见状喜上眉梢,高兴的样子不亚于当年我考上大学。
“是啊。”我取出那枚硬币,自然也不敢吃那个元宵。
“好,好!”老妈这时自然不会忘记说两句吉利话,什么“抱财归家”“财运滚滚”等沾财气的词语全用在了我身上。
我这个时候的感觉,好像真的突然成了暴发户,眼前飘飞的都是一张张诱人的大票,心里竟然开始臆想如何使用这笔钱。
首先我得办一个自己的公司,全部生产女人用品,这年代女人手中的钱最好赚最好骗,随便一个化妆品就能卖不少钱;至于招收职工,可以先采用庸俗做法,招收美女和俊男,这样可以降低成本,打广告就不用找明星脸,一下就可节省广告费几十万,照样提高企业知名度。有了第一笔利润,我就开一家美臀院,填补美容史上这一国际空白,再申请国际专利,最终让我的一个个连锁美臀院,取代当今的美容院,冲向世界,引导世界审美新潮流,也不怕没钱赚。当代婚姻规则下,不能左拥右抱,但见了这些波翻浪滚的香臀,也能让人兴奋半天。
我的白日梦做到高潮时,自己那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
电话是我过去那些同学打来的,约我去茶楼玩。毕业后大家天各一方,海阔鱼跃,只有过年,才从五湖四海游了回来。的确不易!
赶到约定的“聚宝”茶楼,这里已是座无虚席。正猜想该往何处去寻找他们时,忽听得头顶上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夏天,在这里,楼上!”
我抬起头来,看见染一头黄发的女孩儿,倚在护栏上,向我招着手。这是我高中的同桌龚雪雁,几年不见,这个让我上课时时心猿意马的小女生,竟然变成了大姑娘。就不知现在的她是否已有人给她做好了嫁衣?
我快步冲了上去,却发现十多个同学已经先期到达,正在桌上砌长城。面对我坐着的是一个名叫何桑的大胖子,嘴里叨着烟卷,两手在桌上的麻将牌堆里不住地搅拌。这厮当年最怕上体育课,每次上完课,就会累得气喘吁吁,所以现在我还记忆犹新。不过他现在不用那么劳神费力了,因为他已是政府职员,堂而皇之坐在政府办公大楼上班,算是我辈人中的娇娇者了。
“兄弟姐妹们,新年好!”为了引起他们的重视,我有意大叫了一声。
“好,好!”众人仰起脸来,笑着附和道。只有何桑一人出言不逊,“好个屁!我的钱都让这帮混蛋抢光了!”
“这叫杀富济贫,谁让你这公仆假公济私了?好兄弟嘛,今天拉你一把!”戴着近视眼的周乔木,得意地摇晃着脑袋。显然他今天是大赢家。
“不对,应叫社会再分配才是!”另一个同学也高高举起“均贫富”的旗子。
另一张桌上一个叫扬扬的女生,一边打着麻将,一边吃吃发笑,“我看你们平时工作肯定通宵达旦?要不怎么会得红眼病?”
不用问,听她那开心的笑声,我就知道她也是社会上先富裕起来的那一少部分人。不过她何以在短短时间就暴富?我却是不得而知。
“不对,那是我老看扬扬妹妹那张俊脸得的!”周乔木转头过来,涎着脸笑道。
“去你的!我嫂子听了,还不让你跪一天搓衣板?”杨杨一点不作恼。
这个过去与男生说话便脸红的小阿妹,到社会不满一年,就已经修练得如此老道,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夏天,怎么不讲话?”扬扬瞥我一眼,“听说你在市里也混得人模狗样的嘛?”
她这不知是赞还是骂的一句话,让我很是心虚,连忙答道,“一家小公司上班,不值一提。”
“干吗呀?又不向你借银子?”扬扬想是见我说话遮遮掩掩,扬起那道好看的细眉笑道。
周乔木转过头来,一脸怪笑,“这家伙与我一样,没有银子,但有的是金子(精子)。”
“我才不像你!”这话没分场合,连我都有点反感。毕竟有女士在坐呀?
“那你肯定是太监!”周乔木哈哈大笑起来,引得邻桌的人都朝他瞧。
扬扬脸颊又像当初那样大红起来,却没有再说什么话。
中午,大家就在茶楼餐厅吃了午饭,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次餐饮费用没有实行学生时代的AA制,而是由扬扬一人大包大揽了起来。大家心里那个感动,纷纷借花献佛向她敬酒。
扬扬竟然是来者不拒,一一与众人碰杯。瞧她那潇洒样,岂止是海量,简直就是洋量了!众人见此无不意气风发,豪情满怀,纷纷异想天开地表态‘苟富贵不相忘’,自己若当了董事长、经理、镇长、市长,一定在最好的酒店,请大家乐上三天。
午饭还未吃完,接着上演了两个小插曲。一个是我们这一桌的周乔木,脸红得像关公,正打着酒嗝与同桌的兄弟胡吹,“这年头,男人真不好做。娶老婆乏味,找小姐太贵,找情人太累,还是下岗女工最实惠!”
“老同学,多吃点菜!”胖子何桑想是觉得他说这话不雅,替他挟了一个香菇放在碗里。
“老同学?”周乔木眼睛一瞪,舌头有点打不转了,含糊其词地补一句,“还不是搞垮一对算一对!”
“醉了醉了!”众人都摇着头。
这里还未完结,忽然邻桌一位女生似笑还哭地呜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