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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苏白堤上岳飞墓,精忠报国满江红——岳飞墓前,毛泽东敬献花圈

岳飞墓,也被称为岳坟,位于杭州栖霞岭南麓,建于南宋嘉定十四年(1221年),明景泰年间改称“忠烈庙”,经历了元、明、清、民国,时兴时废,代代相传,一直保存到现在。现存建筑于清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重建,1918年曾大修,1979年按南宋建筑风格全面整修,使岳庙更加庄严肃穆。墓道两旁陈列的石虎、石羊、石马和石翁仲,是明代的遗物。

岳飞墓东为岳王庙,门楼正中悬挂“岳王庙”三字竖匾,入门经过庭院到达忠烈庙大殿,大殿重檐间悬有叶剑英书写的“心昭天日”横匾。殿内是身披戎装的岳飞像,上挂岳飞手迹“还我河山”匾额,大殿两壁有“精忠报国”四个石刻大字,大殿墙壁上还有反映岳飞一生事迹的八幅壁画。

1954年春天。一个丽日朗照的上午。

在杭州刘庄办公室里,毛泽东按铃叫浙江省公安厅厅长王芳来。

“快到清明节了,是吗?”毛泽东若有所思地轻声问王芳。

王芳赶紧回答:“主席,后天就是清明节。”

“你知道‘以身许国,何事不敢为’是谁的话吗?”毛泽东的声音很轻。

“这是宋朝民族英雄岳飞的名言。”对于岳飞,王芳是很熟悉的。位于西湖北岸葛岭脚下的岳王墓,他不知去过几次了。每参观一次,他都有新的感受,而且每次去,他都要在岳飞草书的“还我河山”的巨匾前驻足深思。岳飞浴血沙场的英雄气概和收复河山的雄心壮志,曾无数次地激荡着他的心。

毛泽东没头没脑地问这些干什么?王芳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春风拂面、幽香阵阵的傍晚,他陪毛泽东在刘庄园内散步时的情景——当时,毛泽东满脸不高兴地问:“王芳,你知道西湖边上有多少座坟墓吗?”

“具体数字,我说不清楚。反正到处是坟墓。”

“是啊,我们这是与鬼为邻,成天与死人打交道。这些达官贵人们活着时住深宅大院,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死了,还要在西湖边上占上一块宝地。这怎么能行?”

“主席,你说怎么办好?”

“除了岳王墓等少数几个有代表性的人物的坟墓外,其他的应该统统迁到别处去。西湖风景区应该成为劳动人民休息和游览的地方,不能让人们看到这里到处是坟堆、墓碑。这些真是大煞风景啊!”

想到这里,王芳猜测,莫非主席想去祭奠岳飞?

“岳飞是中国历史上一位伟大的爱国英雄。公元12世纪,女真族在北方建立了金国。金人不安心偏居于北方,随着国力的增强,他们吞并宋朝的野心日益膨胀起来,并不断肆无忌惮地侵袭和骚扰中原地区。面对国家山河破碎、百姓民不聊生,甚至生灵涂炭的悲惨景象,岳飞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主动请缨率领英勇善战的‘岳家军’,驰骋抗金前线,杀得金人弃盔丢甲,闻风丧胆,真是英勇无比啊!”

毛泽东讲得深入浅出,王芳听得津津有味。

片刻的沉默之后,王芳开了口:“主席,人们用生铁铸成的秦桧夫妇的跪像至今仍然跪在岳飞坟前……”

“‘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这对联写得真是入木三分。”毛泽东毫不掩饰心中的愤恨。

毛泽东问:“王芳,岳飞的名词《满江红》你会背吗?”

“背不好。”王芳的山东口音较重,他怕毛泽东听不清楚,想推辞不背。

“你背背,试试看。”毛泽东热情地鼓励王芳。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王芳尽力用山东腔的普通话背诵着。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毛泽东情不自禁地随着王芳的声音低吟着。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这是不寻常的双人背诵,虽然语调不那么和谐,韵律不那么优美,但抒发出来的情感却是同样的深沉、真切。

背诵结束后,他们两人都还沉浸在《满江红》所创造的意境之中,岳飞那纵横捭阖、气势磅礴的气概和收复山河消灭敌人的决心,一次又一次震撼着诗人毛泽东的心弦。

又是一阵沉默。

“王芳,这几天,长子(罗瑞卿)给我安排得满满的,我有一事想托你办一下。”毛泽东打破沉默对王芳说。

王芳当然知道毛泽东这几天的工作安排。宪法的起草工作即将结束了,许多重大问题还需要毛泽东去处理。他的时间是以分秒计算的。

“主席,有什么事,您说吧!”

“快到清明节了。按我们民族的习惯,清明节是祭奠先人的日子,请你替我给岳王坟献个花圈。”

于是,当天下午,在岳王坟前的花圈丛中,又增添了一枚制作精美但没有标明敬挽人姓名的花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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