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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藏在木莲豆腐里的爱

杨秋木是个帅小伙,一米八的个子,方方正正的脸庞,一双有神的大眼睛充满自信和活力。正当他准备和大学里相恋的女朋友刘秀娟结婚时,他遇上了另外一个姑娘。

这天中午,太阳火辣辣地烤晒着大地,浦江县城大街小巷的木莲豆腐摊位前围满了一拨又一拨的人群,花上五毛钱,喝下一大碗木莲豆腐,那种从头凉到脚的感觉令人神清气爽,无比快乐。杨秋木办事回来,看到路旁有个木莲豆腐摊位,就走过去准备吃上一碗。可当他走近时,看到摊位前站着很多人,大家围着一位姑娘在指指点点。一个胖墩墩的中年妇女正用手指着姑娘骂个不停:“连五毛钱也出不起,想吃白食呀?没门。你不付钱,就别想离开这里。”

面对责骂,姑娘低着头,长长的刘海把半张脸都遮住了,她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杨秋木走上前去,挡在姑娘面前对胖女人说:“不就是五毛钱吗?我给。”说着拿出钱递给胖女人。围观的人看到有人替姑娘解围,“轰”地一下散了。

杨秋木吃完木莲豆腐后离开了摊位,走了好长一段路,看到那姑娘竟然也跟了过来,就停下来问姑娘还有什么事。姑娘告诉他,她是到江南春雨服装厂打工的,今天才来报到。想不到吃完木莲豆腐拿钱时,才发现钱包被偷了。发现没钱后,她说了一大堆好话,可那胖女人还是不依不饶,如果不是遇见他,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姑娘说完再三向他表示感谢:“你能不能给我留个地址或者电话号码,将来有机会一定去谢谢你。”

听完姑娘的话,杨秋木笑着说:“真是太巧了。”他也在江南春雨服装厂上班。在回厂的路上,姑娘告诉杨秋木,她叫柳春莲,是财务专业的大专生,到厂里从事财务工作;杨秋木也把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码留给了柳春莲。

回厂以后,杨秋木很快把柳春莲的事忘在了脑后。谁知半个月后的一天,他的手机里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杨大哥,谢谢您的木莲豆腐,我能请你一次吗?”杨秋木一看木莲豆腐就想起了柳春莲,他回复:“一次够吗?”对方沉默了好久后发来了回信:“有时候一次的付出就会有终身的回报,有时候N次的付出可能会没有一次回报。你喜欢一次还是N次?”杨秋木觉得这姑娘真是鬼精灵,便笑着拒绝了:“下次吧,点滴小事不必记挂在心里。”

几天以后,厂里组织员工去滴水崖登山,滴水崖就在杨秋木老家的屋后。出发时,杨秋木看到柳春莲,剪着齐耳短发,上身穿着粉红色的休闲服,下身穿着牛仔裤,浑身充满了青春活力。一路上,柳春莲像只快乐的小鸟,唧唧喳喳不停地问这问那,杨秋木被问烦了,回答她说:“马上到了,你自己不会看呀。”气得柳春莲翘起了好长的嘴巴。

滴水崖山不高,令人惊奇的是有块十多丈高的岩石突兀而起,岩石上爬满了青青的木莲藤。杨秋木说,他小时候经常爬滴水崖,摘下一个个像小馒头似的木莲,放在泉水里,做清香四溢的木莲豆腐吃。

正当大家听得起劲时,柳春莲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原来,由于山高路陡,柳春莲脚底一滑,竟然冲向了脚下的悬崖。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杨秋木一把拉住柳春莲,往路上一推,他自己却滚下了十多米高的悬崖。

大家很快把杨秋木送到了医院。得到杨秋木受伤的消息,女朋友刘秀娟也从外地赶来照顾。得知杨秋木是为救柳春莲受伤的,刘秀娟埋怨说:“她是一个陌生女子,你就这样不顾生死去救她,你难道不能为我想想嘛?”杨秋木却说,当时只想到救人要紧,根本没想那么多。

住院期间,虽然有刘秀娟照顾,但柳春莲总在下班后赶来这里,忙前忙后。看着刘秀娟不自然的神态,杨秋木让柳春莲别来了,柳春莲却说:“如果不是你,就是我躺在病床上了,让我出点力总可以吧。”

出院以后,杨秋木听从了刘秀娟的建议,开始筹办婚事。这天,他们正在计划新房的装修,杨秋木的手机突然响了,电话中传来了柳春莲急切地哭叫声:“杨大哥,你快救救我。”杨秋木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柳春莲告诉他,她母亲突发脑出血,已经送到医院急救,可家中没什么钱。柳春莲说:“杨大哥,我确实找不到可以帮我的人了。”杨秋木连忙安慰她,说会尽快想办法帮助她。

通完电话,杨秋木也陷入矛盾之中。自从柳春莲出现后,他和刘秀娟之间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争吵,现在他自己也没多少钱,就是剩下准备结婚的十万元钱,如果把这钱借给柳春莲,刘秀娟绝对不会同意,可他没有别的办法好想。果然,当他把借钱的想法说给刘秀娟时,刘秀娟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柳春莲柳春莲,你整天记挂着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杨秋木说:“秀娟,婚期我们可以推迟。可救人性命是一分一秒都耽搁不得呀。”

“她的事耽搁不得,难道我们的事就可以耽搁吗?行,你自己的钱你自己做主。要么把钱借给她,要么结婚,这两条路你自己选着走吧。”说完,刘秀娟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望着刘秀娟渐渐远去的身影,杨秋木的双眼终于忍不住涌出了泪水。他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慢慢把手中的结婚购物清单撕成了两半,然后拨通了柳春莲的电话,让她赶紧与他一起到银行取钱。

把钱借出去后,杨秋木拨打刘秀娟的手机却是始终不通,找了她几次也没找到。没多久,杨秋木收到了刘秀娟的一封信,说她已经去南方发展,再也不用去找她。

刘秀娟离开后,杨秋木的心情变得很郁闷。他想不清楚,自己好心好意帮助别人,可命运偏偏让他失去心爱的人呢?

半年以后,厂里进行例行体检。体检归来,大家都还是兴高采烈的,可柳春莲却看不到杨秋木。不知是谁把一个消息悄悄地传了开来,说杨秋木得了肿瘤,恐怕已经到了晚期。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把柳春莲砸懵了。到厂以后,柳春莲不停地拨打杨秋木的手机,可手机一直打不通。她又用颤抖的手不停地给杨秋木发短信:“你在哪里?”“你一定会没事的。”“我和你永远在一起。”短信一个一个地发,泪水一串一串地往下掉。

就在这时候,厂长心急火燎地跑来找她,让她随厂里的车一起去滴水崖。到了滴水崖下,柳春莲看到很多山村人都聚集在那里,村里人告诉他们,杨秋木爬上了滴水崖顶,已经劝了好长时间,谁也劝不下来。

“杨大哥,杨秋木,我不准你跳,如果你跳下来,我陪你一起跳。”柳春莲不知是那里来的勇气,对杨秋木大声呼喊着,拨开阻拦的人群,发疯般的攀着木莲藤向崖顶爬去。人们悬着一颗心,终于慢慢看到柳春莲爬上了滴水崖。

看到柳春莲,杨秋木的神情终于被触动了,他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扑在柳春莲怀里,失声痛哭着说:“春莲,你这是何苦呢?我的病痛,秀娟的离别,都不是你的错。你只不过欠我一碗木莲豆腐,你不必用你的命来偿还。”

柳春莲望着杨秋木说:“杨大哥,你错了。你知道吗?从你付出那碗木莲豆腐那天开始,你已经走进了我的心里。你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你发得那个短信吗?你给我的是一次,我心中却想回报你的是一千次一万次。特别是你救了我以后,我更是深深地爱上了你,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可我又无法爱你,看到你身边的秀娟姐,我又不知所措。于是,我又导演了母亲生病借钱的事,想不到秀娟姐真的被我骗走了。”

“你——”杨秋木气得说不出话来。柳春莲说:“我知道秀娟姐在那里,刚才我已经给她打了电话,向她已道了歉。在电话中,她告诉我,无论在哪里,她始终无法忘记你,她说她马上要赶回来。”

听着柳春莲发自内心的话语,杨秋木被深深地震撼着,他抹去满脸的泪水说:“春莲,我真不知道遇到你是对还是错。可为了秀娟,哪怕只有一天一个小时,我都会勇敢地活下去。”

两人下了滴水崖后,就住在杨秋木家的老屋里。第二天,刘秀娟也赶到了这里。面对杨秋木的病情,刘秀娟没有过多的责怪柳春莲,让她回到了厂里。

从那以后,每天清晨,刘秀娟都会扶着杨秋木来到滴水崖下,听杨秋木讲那些童年的往事。杨秋木也积极配合医生进行中西医结合治疗。听说木莲豆腐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刘秀娟每天都要用泉水和刚刚摘下的木莲籽,为杨秋木做可口的木莲豆腐。不久,柳春莲特意来到山村,归还了杨秋木的十万元钱,向他俩告别,说自己已经在老家找到工作,并祝愿他们幸福。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半年,不知是中医的疗效,还是其他原因,黄秋木的病情竟然奇迹般好了起来,医生看着脸色渐渐红润的黄秋木,连说“奇迹,奇迹。”

一年以后,黄秋木和刘秀娟举行了结婚仪式。结婚那天,酒席上摆上了清香四溢的木莲豆腐,黄秋木和刘秀娟端着两碗木莲豆腐,像喝交杯酒一样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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