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修辞术,把流感改写成通感,在世界语里运转。
四十岁,我被迫用病毒语法写作,用白话文写文言文。
我写,写眼耳鼻舌身意,写首脑发热的诗歌,然后
胡话顺着咳嗽流行,抒情的细菌,一次性出口到全球。
它停不下来,佛家莲花清瘟也不行。美元戴上口罩也不行,
人民币却兑来寒流,在住院部憋火成浓痰。更多的通过
中东石油管道,辗转帝国坦克的咽喉,变成廉价鼻涕。
如梦令一样啊!卫生纸,满纸荒唐,一把辛酸。
鸡和猪的眼泪,盲日夸张后,洒向教堂。但祈祷后,
股市狂跌,和我一样高烧迷糊,早被金融曲线扒光了衣裤。
一具易染的裸体,已不能禅定:太快了,海水化身火焰,
欧洲胳膊缚不住禽流,非洲长腿跑不过爱滋,
美洲颈椎也不能强项,亚洲和大洋洲胃肠腹泻,不停如厕。
全跨了。魔鬼修辞隔离的美学,篡改了疾病史。
但我个人埋单。资本支光了预写部分的稿费。审判前,
该来都来了。死去的人在活来,像活着的人在死去。
一首诗的结局,唯有吊在一根输液管上,病毒耕耘病毒,
黑暗里点点滴滴。瓶装的白雪,嘟嘟嚷嚷,怎一个愁字了得?
2009/10/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