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一方无故被杀,凶手百分之八十是死者的配偶或情人。”包小伟从公安局出来,脑海里一直想着杨健的这句话,垂头丧气地走着,不知不学地竟走回学校。
狼人哥虽然已被拘留,但杨健的这句话,始终像根刺样,扎着包小伟不太舒服。
“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找到Vivian,先让她指证狼人哥的暴行再说……”包小伟想着想着,忽然撞到一个人。
包小伟抬头一看,被撞的是个惊慌失措的长发女子,个子不高戴着墨镜,看样子有点眼熟。忽然刮过一阵风,将女子的长发吹起,那女子的耳垂竟缺少半个。
“半个耳垂!”包小伟突然想到,这名女子就是Vivian,吴瞻玲。
包小伟正想上前,却听远处有人叫道:“Vivian!”包小伟回头一看,原来学校刚刚放学,徐长英老师正夹着本书,匆匆地走过来。
长发女子猛听有人呼叫,没敢看清是谁,神经质地想要迅速逃离现场,包小伟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长发女子正在挣扎的时候,徐长英已经迅速赶到面前。
“Vivian”徐长英拉住长发女子的手道:“这些天你躲哪儿去了,怎么都找不到你。”
“啊,COCO,还有这位小爷,是你们。”长发女子果然是吴瞻玲,她拍拍胸口道:“刚才可把我给吓死了。”
“Vivian你别怕,狼人哥已经被公安局抓起来了,说他……”包小伟欲言又止。
“什么?!狼人哥被抓了。”吴瞻玲听道好消息,似乎放轻松了一些,旋而又紧张起来:“抓他什么事,什么时候放出来?”
“是啊,小伟,你怎么知道狼人哥被抓的。”徐长英将手轻放在包小伟肩上道:“你是不是逃课了,刚才有老师向你们班主任告状,说第四节课你上厕所人上没了。”
两人追问之下,包小伟将刚才在公安局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胡说,公安局的人破案没办法,瞎猜倒挺有本事。”吴瞻玲对自己被人怀疑是凶手,感到十分愤怒,过了片刻叹道:“我说这几天,怎么没见那个烂赌鬼,原来他竟被人杀了,死了倒挺省事。”
“这么说来,公安局抓狼人哥,只是让他协助调查,恐怕过几天就能放出来。”徐长英问清情况,不由替吴瞻玲担心起来。
“是啊,Vivian,我看你还是去指证狼人哥吧,判他故意伤害,至少要坐三年。这是公安局的人跟我说的。”包小伟天生泛滥同情心,喜欢替弱者鸣不平。
“coco姐,我今天是来找你借钱的。”吴瞻玲对当证人不置可否,对徐长英道:“我想到尚海讨生活,差点路费。”
“没问题,我能到这儿工作,还不是多亏你帮忙。”徐长英爽快地答应了,当初不是请吴瞻玲偷拍吴校长,在城里找个稳定性高、收入尚可的工作还真不容易。
“不过,在你去尚海之前,我建议你先去指证狼人哥。”徐长英坚定地道:“他咬掉你的耳垂,怎么说也是毁容,是会重判的。”
“可是……”吴瞻玲犹豫着。
“你是不是担心,狼人哥出来会报复?Vivian,你看这个。”包小伟伸出中指,趁周围没什么人,运起《一阳指》劲,轻轻一插,插断校门外的铁栅栏条。
吴瞻玲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摸着铁栅栏条的断口道:“小爷,您不是变魔术吧。”
“vivan,人家叫包小伟。”徐长英帮包小伟捧场,想长长吴瞻玲指证的勇气:“他可利害着呢,别说铁条,就是锋利的斧刃,他都能插断。”
“是啊,Vivian,你跟徐老师是朋友,以后你有事我一定帮忙,不用怕狼人哥出来报复。”包小伟拍拍小排骨,一副大丈夫一肩承担的样子,惹得两女阵阵傻笑。
***
“姓名?”
“郎仁。”
“年龄?”
“35。”
“职业?”
“待业。张队,这您不都知道吗?”狼人哥搓搓手,忐忑不安地道:“那个什么无头尸案,真的跟我一点没关系。”
“坐好!老实回答问题。”张晓明脸色阴沉,对狼人哥道:“3月8日那天,晚上10点至12点,你在做什么?”
“晚上还不是在睡觉,谁记得做过什么?”狼人哥想都没想,翻着白眼道。
“有没有人证。”张晓明晃动着记录笔问。
“切!睡觉还有什么人证!”狼人哥满不在乎地答道。
“那就是没有人证!”张晓明扔下笔,站起来道:“告诉你,那具无头尸的死亡时间,就是3月8日的晚上10点至12点。郎仁!你现在被控故意杀人罪,在问讯笔录上签字吧。”
“警察可不能冤枉人!”狼人哥跳了起来,指着张晓明道:“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哪个睡觉会有人证,你不如把他们都抓起来吧!”
“张三李四身上,恐怕不会有死者照片吧。”张晓明目不转睛地盯着狼人哥,用手点着桌上的东西道:“死者欠你巨额债务,这里有欠条为证,他无力还债,你挟恨伤人,这是非常明显的杀人动机。”
狼人哥沉默不语,暗恨刚才自己怎么晕了头,身份证一送来出去不就得了,怎么还想着告别人卷款潜逃,原以为能给张晓明捣捣乱,不料将自己绕了进去。
“你有杀人动机,也有作案时间,如果没有其它新的证据,法官会根据证据锁链,认定你的谋杀罪名成立。”张晓明看到狼人哥猴急的样子,略带讥讽地继续说道:“当然,法官会以证据不够完善为由,慎重判决,立即执行不太可能,估计是判死缓二吧。如果你没有什么补充的,赶快在笔录上签字。”
“报告政府!”狼人哥再也忍耐不住了,举着手道:“3月8日的晚上,我在‘在水一方’浴城洗澡。”
“刚才怎么不说?”张晓明坐下来,拿起笔道:“人证?”
“浴城的人都可以作证。”狼人哥脸色阴睛不定,对自己的话有些怀疑。
张晓明掏出手机,拨打着号码道:“周璐,派人去‘在水一方’调查一下,3月8日的晚上,郎仁,对,就是狼人哥,那天晚上是不是在那儿。”
张晓明挂断手机,对着狼人哥继续说道:“你谈谈吴瞻玲和死者的情况,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半个小时之后,警员甲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材料,放到审讯桌上。
张晓明迅速看了一遍材料,递到狼人哥面前道:“你看看,浴城的人怎么说,没有一个人承认,你那天晚上到过浴城。”
“这帮胆小鬼,你们可把我害惨了。”狼人哥嘴里嚷嚷着:“张队,他们以为你们在调查另一件事,所以没敢作证。”
“另一件事?什么事?”张晓明追问。
“我……我那天强迫跟吴瞻玲发生关系,他们以为你们是在查那件案子呢。”形势逼人,狼人哥不得不说出实话。
“强奸********?”张晓明嘲笑道:“强奸比谋杀的罪名小,你小子想避重就轻,证据呢?”
“……”狼人哥语塞,他知道浴城那帮生意人,打死也不敢承认他到浴城犯过事,这下自己真的惨了。
“张队,吴瞻玲过来报案,说要控告狼人哥蓄意伤人。”警员甲推开门,向张晓明汇报道。
“带她进来。”张晓明沉思片刻道。
狼人哥欣喜若狂,跟着叫道:“带她进来。”
警员甲暗暗摇头,这位仁兄风格还挺高,被人告了还高兴成这样,不知是不是传说中,“闻过则喜”的大圣人。
接着的事情,连张晓明都有点哭笑不得,控诉一方吴瞻玲、徐长英、包小伟,义正词严声泪俱下,被控一方狼人哥,连连点头欣然承认,很快在问讯记录上签名画押。
“小伟,狼人哥是不是有毛病。”徐长英不解地问着包小伟。
“大概是他看到包老大我在场,不敢不承认吧。”包小伟自我感觉良好。
两女见识过包小伟不可思议的武功,因此都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包小伟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