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得好!”
一声大喝在身后传来。
听到声音苗复回头看,是黄铎。
黄铎随进门随说道:“踹得好,这些街面上的小地痞流氓真是欠揍,收保护费也就罢了,可居然如此狂妄,哼!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苗复走到窗边,向外看,已经没有了那人的踪影,想必是跑了。
其实苗复本打算好好的忍一口气,保护费该怎么交就怎么交的,毕竟自己是要在这地面上做生意的,可那个王随风实在是无礼,可真是奇怪了,那家伙原本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听他的口气,好像是早有准备似的。难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真武堂了?
莫非是那天在宁城外的赤风山上?自己救下那个结义的大哥白家辉的缘故?还是知道了我稀里糊涂的成了那铁血会的大统领?都不对啊,如果是那样的话,真武堂就应该知道我的武功,不会只派一个小喽罗来,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不过说到那铁血会,呵呵,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迷迷糊糊的就与人做了结义兄弟,说实话,自己对这两人还并不了解啊,大哥白家辉还好说,可那三弟流风超南来历神秘,自己真是不明白当时是怎么被那三弟流风超南给忽悠上贼船的。现在想来,好像是那流风超南为了对抗真武堂的司马云涛而搞的把戏。流风超南当时是想与白家辉结义的,而我当时在一旁受到了牵连。虽说我成了这铁血会的大统领,可现在想来绝对是有名无实的。
这结义结的莫明其妙糊里糊涂,说什么同生死共命运,也罢,他们来了我当他们是朋友,而且是好朋友的那一种,他们有什么意外,我也可以视情况为他们报仇,但要说我为此殉葬,那是万万不能。
突然发现黄铎正在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苗复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在犯发呆的毛病了。
有些尴尬,就找话掩饰道:“定康,你这么快就醒了?看人醉倒时的情形,我还以为你会睡上一整天呢!”
“是啊,我倒是想睡一整天,到现在我还有点头晕呢。”黄铎用手摸摸自己的脑袋道。
“那你怎么起来了?”
“哼!你还有两种美酒我还没喝呢,你让我怎么能睡得着?”黄铎理直气壮的道。
“哈哈哈……”
二人大笑。
“好,定康,你过来坐在这儿,我们在这儿喝酒!”苗复笑着拉黄坐在椅上。然后让人上酒,上铁血豪情和凤舞九天。
“好酒啊,入口辛辣甘冽,入腹荡气回肠,让人热血涌动,豪情万丈,这铁血豪情之名取得好!”黄铎喝了一口铁血豪情后,盛赞道。
“不错,定康对这酒的评价真是入木三分啊!可真是酒中豪杰。”
“先别夸我,呵呵,让我尝尝这凤舞九天再说,再说,要说这酒中豪杰,我又算得了什么?我家老爷子可比我厉害多了,不光酒量极大,酒品也极高,就算面对一坛普通的女儿红,他就能扬扬洒洒的作出一篇文章来。”黄铎摆摆手,然后又亲自倒了一碗凤舞九天。
“你家老爷子?可是令尊?”苗复问道。
“不是,家父是老头子,老爷子说的是我外公!”说罢就迫不及待的端起碗来喝!
呵呵,这黄铎黄定康可真有意思,在他口中,他的父亲是老头子,他的外公是老爷子!
“好酒,!啊——”
黄铎一饮而尽,意尤未尽的咋巴咋巴嘴唇,眯起眼睛,回味着余香,“这酒如同一团烈火,在腹中涤荡着一切,燃烧着一切,那烈烈酒气,下扫丹田,上溯十二重楼,要不是我知道我是在喝酒,我还真以为我的腹中着火了呢。现在感觉这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像是喝了酒,无一不舒服,无一不爽利,实在是痛快!好一个凤舞九天!”随说着,又向自己的碗中倒酒。
“听你的意思,你的外公也是好酒之人?”苗复笑着问道。
“是啊,他简直是个酒中恶鬼,哼,听母亲说,我还没满一周岁的时候,外公就用筷子蘸了酒来喂我,在我四五岁时,他就要我陪他喝酒,所以,才养成我现在的酒量。呵呵,可惜外公他去北疆了,要不然他若是知道天下间还有如此好的酒,一定会第一时间的来喝。”顿了顿又道:“凤鸣啊,有如此好酒相赠,我黄铎交你这个朋友真是没有白交,呵呵,相信凤鸣从今以后那可是财源滚滚啊!”
苗复听到这儿,想起那真武堂的事,有些的后悔,不就是一万两银子么,以自己的这酒的受欢迎程度,一万两还不是小菜一碟,自己却为了一时意气得罪了真武堂,自己倒是不怕,但自己不可能常呆在西都坐镇,到时候那陈老等人不是遭殃?可是又一转念,那真武堂的人明显是来找碴的,就算自己给了他一万两银子,也保不住他会收手。自己该怎么办?
嗨!自己这不是捧着金饭碗要饭么?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什么人?当今天下最有权势的太师龙天涯的外孙,只要他肯帮助自己,那真武堂再威风,也只不过是一个江湖帮会而已,怎么敢和自已相斗?再说,自己就算是摆平了真武堂,官府也是要上门收税的,到时候要也是如此这般的刁难,那就足够自己头痛的。真武堂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大难题,但对于黄铎,那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想到这儿,怅然一叹道:“还财源滚滚呢,今天我得罪了真武堂,恐怕我这凤凰楼以后无法安安稳稳的经营了!对了,定康,你有着强劲的官府背景,要不这样,我这凤凰楼分一半的干股给你,你我一同经营这凤凰楼怎么样?想必那样的话,那真武堂应该不敢造次。”
黄铎一听,胀红了脸,怒道:“苗复!我黄铎在你眼中是这样图利之人吗?为朋友两肋插刀,你困难就是我的困难,你要再敢提什么干股,小心我翻脸不认你这个朋友!”
苗复听了一喜,忙连声赔不是。
黄铎气消了些,仔细想想,道:“凤鸣,若是要我以自己的身份来压服真武堂就不太好,要知道家母对我的家教极严,根本不允许我在外用自己的身份招摇,更不用说用自己的身份做这凤凰楼的招牌。”
“噢!这样啊,那就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想办法对付。”苗复听了也不怎么失望,因为他对于这借黄铎身份来保自己凤凰楼的做法在心中也有些抵触,但刚才也是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不过,凤鸣,这西都城的布政使是我的一个远房表舅,我来西都就是住在他的府中,今天我回去把这儿的情况说一说,请他对凤凰楼多加看护着点,那真武堂也不过是一个江湖草莽的集会,看今天的情形,你与真武堂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仇怨,由本地的布政使出面,相信那真武堂不会不给面子。”
大宏王朝的制度,在中央行省之外的各郡,郡守必需是文官,武官要听命于文官,但在中央行省的四都,那可是战略要地,所以最高当权的是武官——当地的留守大人,其次才是文官布政使。
黄铎毕竟不是江湖中人,他对这真武堂没有什么清楚的认识。更不知道这真武堂有多大的势力,只当是一伙当地的地头蛇。
苗复听后觉得不太合适,面对真武堂,他不认为一个布政使就能保凤凰楼平安,就算是官面上保的住,那真武堂要是暗地里施冷箭也是防不胜防。不管怎么样,这样至少会让真武堂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自己。再说,自己和真武堂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恩怨,对方不至于往死中整自己吧?
就谢过了黄铎,天色已晚,黄铎走了,走之前,又向苗复要了几坛美酒。
苗复对这真武堂思来想去,心中始终感觉不踏实,江湖是一个极要面子的江湖,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在江湖上威风凛凛的真武堂弟子给打了,对方应该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自己得早做防备。
苗复叫过陈老,告诉他先不要急着造蒸馏酒,一是要想将生意做大,只凭这一套蒸馏的家伙是远远不够的,必需多做一些。二,这蒸馏酒的方法是核心机密,就在这凤凰楼后院蒸馏太过危险,以后这蒸馏过程就搬到城外的庄园中。
吩咐下去后,。苗复想了想还是不安全,要知道这蒸馏酒可是绝对的暴利,现在刚开始,还没有人反应过来,一旦有人反应过来,必然会有人想要得到这美酒的酿造秘密,一旦动武,那就危险了,毕竟自己在这儿呆不长久,自己走后这儿只有契奴,虽说血族将一滴血注入人的体内将此人发展成契奴,契奴本人就拥有了比普通人强横的多的身体,可那是针对普通人而言的,若是对上习武之人,一定吃亏。
现在自己就像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手中拿着金元宝招摇过市,危险之极!
我该怎么办呢?